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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我解释什么?”
“比如,你五年前为什么要失约,比如,你为什么会和沈曼在一起。”
“夏小满,我有没有告诉过你,爱翻旧账的女人最不可爱。”
他的声音很轻,可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我好像从他的口吻中听出那么一丝丝讽刺的意味,我忽的感觉到气闷不已。
“景盛,这不是翻旧账!你知不知道,五年前我在民政局等了你一天一夜,我打你电话一直到手机没电自动关机!后来,我爸妈联系不上我,在找我的路上,出了车祸他们就那样死了。”
说到这里,我已在不知不觉间泪流满面,爸妈的死,是我一辈子都无法抹去的遗憾和歉疚。
景盛的手掌,轻轻捧起我的脸颊,替我擦干泪水。
车内没有点灯,山村小路也没有什么路灯,车厢里光线昏暗,我看不清景盛脸上的表情,只隐约感觉到他替我擦泪的动作,轻柔得像在捧着什么稀世珍宝。
我们就这样沉默了许久,在车子缓缓驶入镇子的时候,景盛终于出声打破沉默:“所以那和我有关吗?他们是为了找你,才出的车祸。”
那一刻,镇子里的路灯从车窗外照了进来,我终于看清了景盛脸上的表情。
他嘴角隐隐勾着一抹弧度,就那样冷若冰霜的笑着,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哪里有什么柔情!
“夏小满,我让你心想事成还不够么?为什么要那么贪婪?”
“心想事成?”
我讷讷地重复着他嘴里的话,一时无法理解他话里的意思。
“你对我死缠烂打这么多年,我刚才向你告白,不是让你如愿以偿了是什么?”
我霎时瞪大了双眼,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夏小满,都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
这一回,景盛都懒得掩饰了,话语间的讽刺意味是那样明显,傻子都能听得出来了。
“你以为我真的会要一个和我父亲有一腿的女人?”
景盛话尾落地的时候,储谦刚好来了一记急刹车,我和景盛毫无防备,双双向前扑去。
我直觉地想用双手挡住前额,却发现在我反应过来前,已经有人把我搂在了怀里。
是景盛。
“你放开我!!”
那一刻,我感觉就像是碰到了什么生化病毒一样,打心底里感觉到恶心。
原来在他心里,我就是一个和他父亲有过一腿的女人!!
所以,他刚才是耍着我玩,还是无聊的报复呢?
还不等我挣扎,景盛就已经面无表情地松开了手,继而,他转头看向前面开车的储谦。
储谦感受到他的视线,伸手指了指前面:“抱歉,前面的车忽然停下了。”
话虽如此,可他的话语里却一点儿都没有抱歉的意思。
我趁他们说话的空档,伸手去开车门,现在,我根本就无法跟景盛待在同一个狭小的空间里,那会让我觉得想吐!
推了推,发现车门依旧锁着,我朝储谦大喊:“钱老头,开门,我要下车!”
储谦为难地看了看景盛,景盛却像是没听见我的话一样,缓缓地开口:“开车。”
储谦透过观后镜,同情地看了我一眼,按照景盛的命令,再次开动了车子。
“我、要、下、车!!”
我一字一句,怒吼。
景盛依旧注视着前方,话却是对我说的:“一日夫妻百日恩,等你探望了父亲,我自然会放你走。”
一日夫妻百日恩?
我怒极反笑:“景盛,我不管你之前和景柏霖之间有什么恩怨,可是我发誓,现在你不让我下车,等我见了景柏霖,有你后悔的时候!!”
景盛只是垂了垂眸子,看起来根本就没有把我的话放在心上。
“嗯,我等着。”
我不知道景盛到底为什么非要我去看景柏霖,可是,我真是受够了这种被他们父子牵着鼻子走的感觉。
一直以来,我只是嘴硬地说要报复景盛,可事实上呢,无论是景盛还是景柏霖,都是他们找上我来的,感觉我就像是他们随手捏来的道具,还有利用价值的时候就你争我夺,到最后,我肯定是被当垃圾甩掉的那一个。
为了爱景盛,我已经把自己搞得如此狼狈不堪,现在,我想抽身了还不行么?
无论他爱谁,要娶谁,将来又会跟谁在一起,我统统都不在乎了,我就想他现在立刻放我走不行么!!
怒极之后,我反而平静了下来。
“景盛,我只说这么一次,现在,放我走。我发誓从此以后,我会彻底消失在你眼前。”
景盛没有立刻回答我,直到景盛把车子慢慢开进了一家医院的大院后,他才终于转头看向我。
“我说了,已经晚了。”
话落,还不等景盛有所动作,车门已经被人从外面拉开。
我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车子的四扇门前已经各自站了四个黑衣人,看样子,应该是保镖。
他们像是知道我们会来,不,准确地说,他们像是知道景盛会来,因为景盛那扇门前甚至还备好了轮椅。
景盛的表情看起来一点都不惊讶,淡定地任黑衣人搀着他下了车,把他安顿在轮椅中。
我还想再开口说些什么,可站在靠近我这侧门边的黑衣人根本就不给我机会,直接把我拉了下去。
我们三个就像是犯人一样,被押了上去。
走过迂回曲折的长廊,我们终于在三楼的一间房间外停下。
那房门外,还守着几个黑衣人,一见到我们,其中两个上前就去搜景盛和储谦的身,还有一个向我走了过来。
见他们搜景盛和储谦的手法,别说是胸腹腰间,就连私密部位都不放过,我心里感觉毛骨悚然,眼看着那人的手指就要碰上我的腰,我惊悚得想要尖叫。
景盛的声音在这时候适时地响了起来:“她是父亲的女朋友,叫夏小满。”
来搜我身的男人,蓦地停下了动作,他身后,立刻有人闪进了房间,片刻后,那人出来,朝原本准备搜我身的男人点了点头。
总算是有惊无险,他们没有搜我身,只是紧紧困着我的手臂,把我和景盛储谦他们一起押进了房去。
一进房间,我就看到景柏霖双腿交叠如王者般坐在正对面的沙发里,一左一右站着两个孔武有力的保镖,看他的表情一点都不像是“受了重伤”的样子。
我疑惑地看向景盛,却见他只是一脸淡漠地看着景柏霖,连一点惊讶的成分都没有。
倒是储谦,看到景柏霖没事,爽朗地笑出了声:“伯父,看到你没事真的太好了。”
景柏霖玩味地把玩着两颗核桃,嘴角勾起一抹笑:“储谦,没想到你演技这么好。”
当面被拆穿,储谦也不觉得尴尬,依旧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呵呵,那是伯父从小教导有方。”
“哦?”景柏霖挑了挑眉,“难得你还记得小时候的事。”
“伯父对我的大恩大德,怎么敢忘。”
这一回,我分明从储谦的目光里,见到了一丝显而易见的恨意。
景柏霖不动声色地朝站在储谦身边的保镖使了个眼色,他也不知用什么东西捅了储谦一下,储谦忽然闷哼了一声,就这样倒在了地上。
我被惊了一下,双脚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终于看清那保镖手里拿的是电击棍。
景柏霖看着储谦,轻蔑地笑了一下,又转头看向景盛:“你呢,有什么话说,阿盛?”
景盛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他甚至没有多看倒在地上的储谦一眼:“无话可说。”
景柏霖闻言,竟是满意地点了点头:“不愧是我看上的接班人。”
说着,他朝这头甩了甩手,原本压着我们的那几个保镖忽然退了出去。
门被带上,景柏霖终于慢慢站起身来。
他信步踱至景盛身旁,忽的弯下腰去与景盛平视:“看来一条腿的教训还是不够重?”
“不,够重了。所以我把她带来了。”
景盛的声音,平静得听不出一丝波澜。
“物归原主。”
第54章()
“物归原主?”景柏霖玩味地咀嚼着这四个字,“我喜欢你的用词。”
景盛低垂着眼眸,未置一词。
景柏霖轻笑了一声,忽的抬头看向我:“小满,你怎么说?”
我怎么说?
我冷笑了一声:“我怎么说重要么?”
在他们眼里,我只是一件物品而已,我的想法重要么?
“也对。”景柏霖向我招了招手,“过来。”
我咬着牙瞪着他,倔强地不肯移动脚步。
这种任人摆布的感觉真是糟糕透了!
“过来,不要让我说第三次,嗯?”
景柏霖的声音,听起来充满了威胁的意味,可是我,就是不想买他的帐。
景盛却在这时候不轻不重地出声提醒我:“夏小满,你还想见你的外婆么?”
我忽的一下,红了眼眶。
这种感觉,就像被人从背后捅了一刀一样。
而一个人的后背,通常是留给最信任的人的。
虽然我对景盛,谈不上信任,可私心里,我总以为他不会对我这么绝情的。
我深吸了口气,终于还是缓步走向了景柏霖。
还不等我走到他身边,景柏霖长臂一伸,就把我揽进了怀里。
我直觉地挣扎起来,却被他死死地按住,他甚至抬起我的下巴,就这样强吻了我。
我忽的想起景盛之前的那个吻,再看看近在咫尺的景柏霖,唇齿碰撞之间,我觉得自己恶心极了。
景柏霖的吻虽然绵长,可是,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这个吻里并没有什么侵占的意味,反而有种做戏的感觉。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松开了我。
可是,他第一眼看的不是我,而是景盛。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景盛依旧维持着原来的姿势坐在轮椅里,脸上连一丝多余的表情都没有。
“父亲,这种时候,我想我还是回避比较好。”
景柏霖忽然低低一笑:“阿盛,看来你是真的放下了。”
“我想了很久,终于明白了父亲的苦心。对于一个欲成大事的男人而言,儿女情长,确实只会阻碍他前进的步伐。”
“你要是能早就想明白,现在就不会只是一个小小的it公司的总裁。”
“盛夏的股份我已经转让出去了。”
听见他的话,我惊诧得不能自已,我听依依说过景盛的创业史,我也多少有点知道,这个男人为了盛夏付出了多少心血,盛夏能有如今这般规模,实属不易,可是他刚才却那样云淡风轻地说把股份转让出去了!
显然,景盛的话,让景柏霖也觉得意外。
他脸上难得出现了一抹类似于诧异的神色:“转让?”
“是的,父亲。”景盛抬起头,一脸平静地看向景柏霖,“您说过,欲成大事,必先断其后路。”
“好好!”景柏霖看起来高兴极了,“这么说来,你这次是终于下定了决心了。”
说着,他却话锋一转:“不过,你的决心是不是来得有些突然?”
景柏霖话里的怀疑连我都听得出来,更别说是景盛了。
“那天晚上,谢谢父亲派人出手救援。”
景柏霖眯了眯眼:“嗯,怎么说?”
“放眼整个盐城乃至z市,能这么随随便便调动军用直升机的,也就只有父亲您了。”
景柏霖没有在第一时间回答景盛,过了许久,才慢悠悠地道:“我不是很明白你在说什么。”
景盛也不在意,只是轻笑了一声,知趣地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阿盛,你是聪明人,景煌集团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
“谢谢父亲,允我迷途知返。”
说罢,父子俩像是打哑谜一般相视而笑。
对于他们之间的对话,我完全是一知半解,不过我大概听出来,景盛所说的“那天晚上”指的恐怕就是小九出事,我下悬崖去寻她的那天夜里。
所以,那两个村民说的直升机是真的,飞檐走壁也是真的,只不过这一切不是出自景盛的手笔,而是景柏霖的?
一时间,我感觉像是掉入了一个完全不属于自己的世界,就跟个傻子一样。
景柏霖忽然揽了下我的肩膀,半拖着我陪他坐在了沙发上,随后,他轻轻拍了拍掌,像是暗号一般。
不出片刻,房间东南角的书架那头忽然传来一声响动,紧接着整个书架被推了出来,而里面,俨然是一道隐蔽的暗门。
暗门被打开,里面走出来一个人,个子很小,看起来有些眼熟。
等她走近,我看清她的容貌之后,反射性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小九!!”
我直觉地转头看向景盛:“景盛,是小九!”
景盛却只是淡淡地扫了我一眼,一点都不觉得惊讶。
我才恍然大悟,他应该早就知道这件事,怪不得,昨天我问他小九去向的时候,他的反应会那么怪异。
“所以景先生你是小九的父亲?”
我转头看向景柏霖,一时间,我觉得自己可笑到了极点。
这些人,一个个都把我当傻子耍么!!
景柏霖拉着我的手,安抚性地拍了拍我的手背:“我是很多孩子的父亲,福利院的那些孩子,都把我视为父亲。”
小九走到我和景柏霖的跟前,恭恭敬敬地向我们鞠了个躬,她脸上依稀还留着那晚留下的疤,看来是没有仔细护理过。
我侧过身,一点都不想见着她,直到了这一刻,我才有点明白过来,那天晚上我会从绳索上掉下来,恐怕也不是什么意外,而是小九蓄意为之。
耳旁,传来景柏霖漫不经心地笑声:“小九,你惹小满生气了呢。”
小九低着头,依旧是那副卑躬屈膝的模样。
“夏小姐,很对不起,那晚是我鬼迷心窍。”
顿了顿,她慢慢地伸出右手摆在我眼前:“我已经为此付出代价了。”
小九的手很小,手指却很纤长,所以,我一眼就看到了她缺失的那枚食指,还包着纱布,隐隐透着血,看样子,是从指根被人齐齐斩断了。
我惊叫了一声,吓得一下子跌回了沙发。
而在场的,好像只有我一个人在为这件事大惊小怪。
我不知道,我遇到的,都是些什么人!
在他们的生活里,这种血腥的事,很常见么?
即便小九已经把手收了回去,我还是觉得心惊肉跳。
她还那么小,就这样没了食指,这等于她的右手基本上就是废了啊!
景柏霖安抚性地拍了拍我的背:“这是她擅作主张的惩罚。”
所以,小九的手,是他的杰作?
这一回,我是彻底领教了景柏霖的恐怖,现在看起来,之前他对景盛,还真是手下留情了。
虽然沈曼说景盛的腿这辈子是好不了了,可我总觉得是她在危言耸听。
至少,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景盛似乎并没有留下什么后遗症,而他的样子,看起来也不像是会变残疾的样子。
不知为何,此时此刻看着景柏霖,我就想到了“伴君如伴虎”这句话。
无论是景盛还是小九,他们都是活生生的例子。
而我,不知道自己凭着这张酷似沈佳期的脸,能得到他多久的垂青与庇护。
会不会哪一天,他忽然发现我其实并不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