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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看在岩卫红是病人,身体虚弱的情况下,多少还是想得通的,但接下来的变化,就让秋雨真的目瞪口呆了,大约在岩卫红睡过去两分钟左右,前后也就是三分钟的样子,李红居然也睡着了,而且她一个翻身,侧身而卧,一把抱住了岩卫红的一条腿。
女孩子嘛,可以理解,睡觉都喜欢抱个东西,秋雨以前就这样,只要睡觉,哪怕大热天,也一定要抱个抱枕。
李卫这个情形,明显就是把岩卫红的腿做抱枕抱着了。
这怎么可能?
前后不到三分钟,而且她一个女孩子,天生就面嫩些的,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怎么可能睡得着,她先前的尴尬紧张,秋雨可是清清楚楚看在眼里的,不说别的,只这一份儿紧张,在屋里还有人的情况下,她怎么消除得了,换成秋雨,她就确信自己做不到,更莫说睡着了。
可李红就睡着了,而且睡得很香,直接在无意识中把岩卫红的腿当成了抱枕。
太不可思议了。
屋中人不少,医生护士,先前帮忙抬岩卫红进来的两个保镖,所有人的情形都跟秋雨差不多,大眼瞪小眼。
尤其是那医生和护士,他们是专业人士,而且明摆着张五金是抢他们饭碗的,自然更加看张五金不对眼,张五金向神棍发展,什么不打针不吃药,就睡一张床,然后还要找处女做药引子,这让他们是即愤怒又暗暗高兴,而张五金把人往床上一扔,自顾自刨起了木头,更让他们鄙夷——连神棍都不如嘛,神棍还专业一些,起码跳两下不是?所以那医生已经和护士暗暗交换了多次眼神,是随时准备接手,再给岩卫红吊起来的。
结果突然发生了这样的怪事,两个人往床上这么一躺,张五金这么一刨木头,不但岩卫红突然睡着了,李红也一下就睡着了,要是用了药也好说,但医生护士两个人四只眼晴,可是看得牢牢的,张五金根本就没靠近过李红,真的是靠刨木头,就让李红睡了过去。
这是什么邪法儿?
难道说,他的法子真的会管用?一张床,和一个处女药引?
所有人里,最信任张五金的,是燕四娘,但心中其实也还有着隐隐的担心,张五金露了这么一手,以一只刨子,刨几下木头,居然轻易就让人睡了过去,太神奇了,她一颗心顿时就彻底安稳了,老脸上漾开笑意,轻声提醒张五金:“张大师,他们睡着了。”
李红一翻身,张五金就知道了,他气一沉下去,感应就特别敏锐,不过到底是第一次,没信心,多刨两下,让李红睡实一点,燕四娘这一提醒,他也就收手,点点头,扭头细看一眼岩卫红和李红,轻轻挥手:“睡着了就好,睡着了才能起作用,我们出去。”
第19章 不可思议()
大家伙蹑手蹑脚的出来,到院子里,这时陆陆续续又来了一二十个女孩子,加起来四五十了,燕四娘道:“张大师,那她们。”
这么多女孩子,张五金看得有些眼花,扫了一眼,不好多看,道:“药引有一份就够了,让她们回去吧。”
“好。”燕四娘吩咐管事:“让她们都回去。”随又补上一句:“今天来了的,一人发两百块钱补助。”
得到消息,那些女孩子中也有失望的,但大多挺高兴,阳州房价高工资水平却不高,这些酒店里的女孩子,工资也就是每月一千多点,两百块,五分之一的月薪呢,就这么跑了一趟,划得来啊,叽叽喳喳的,象一群燕子一样飞走了。
张五金又跟燕四娘说,医生护士暂时用不着,也可以请他们先休息,燕四娘说了,那医生却不肯走,反而走了过来,对张五金道:“张……那个张大师,我想请教一下,你这个,用床治病的机理是什么?能方便解释一下吗?”随又补一句:“我是诚心请教的。”
这医生戴副眼镜,四十来岁年纪,后来张五金知道他姓戴,叫戴诚,面相有点儿书卷气,眼光也比较清正,看上去应该就是那种技术比较专长而并不世侩的人,这样的人,在学校,科研机构和医院这种相对单纯的地方,还是很多的。
张五金只看了一眼,就相信他确实不是挑刺,也就是疑惑而已,不过张五金也真解释不了,不过他外面混了几年,话到是会说,笑一笑:“简单,在中医来说,天下万物都是药,床当然也可以是药。”
这个好象有理,中医确实随便逮个什么都可以入药的,戴诚点了点头:“那叫一个女孩子陪睡又是怎么个说法?而且为什么一定要处女呢?”
张五金再笑了笑:“中国传统文化,统刮起来就是两个字,阴阳,而岩总的病你知道的,就是脱阳,所以要补,然而阳要从阴上补,所以找个女孩子陪睡,至于一定要处女,嗯,这个,西瓜破了就不甜了。”
那个护士和秋雨都在边上,虽然说到什么脱阳的问题,都有点儿尴尬,可好奇心占了上风,都凝神听着,猛然听到这么一句,顿时都是一愕,那护士随即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秋雨也忍不住笑了,嗔了张五金一眼,那意思很明白:你就胡说吧。
张五金看到她眼光,嘿嘿笑。
戴诚也觉得张五金是在胡扯,却还是不甘心:“那么,怎么你一刨木头,他们一下就睡过去了呢?”还真是敬业啊,打破沙锅问到底了。
可问题是,张五金知道刨木可催眠,但为什么刨木能催眠,这个问题他还没想过呢,正乱绞脑汁,那个护士插嘴了:“是不是单一的节奏,有催眠的作用。”
哎,这话还真有理,就算没理,也是他了,张五金顿时就点头,还一翘大拇指:“护士小姐,你真聪明。”又双手连摇:“你们别问了,你们再问,我要失业了。”
戴诚有些失望,但他话说到这份上,也就不好再问了,自去救护车里休息,到也没走,他们本就是燕四娘花重金请来的,燕四娘不用他们是一回事,但只要燕四娘给钱,冷板凳他们也可以坐着的。
空下来,秋雨就跟岩卫红的助理结算了款子,然后去了单位,一个女助理到燕四娘面前,递给她一张银行卡,燕四娘双手拿了,递到张五金面前,一脸诚恳的道:“张大师,这卡里有二十万块钱,算是老婆子我一点小小心意,多谢你援手之德。”
张五金想过收钱的事,一则床的木料是秋雨的,即便秋雨不在意,到时也要收点钱说清楚,二则龙凤床救人,无论如何,岩卫红都应该意思一下,不过他想的,是收个五千八千左右的红包,撑死一万到顶,他还不敢开那口,当然,若岩卫红小气到死,一千两千打发叫化子,他也不会客气,难免要出言讽刺两句,后面的治疗也要拿一下,却没想到,燕四娘一出手就是二十万,这个老太婆,气量确实不是一般人比得了的。
这个数目远远超出了张五金预想之外,到是有些不敢收了,看一眼燕四娘,道:“燕夫人客气了,我这其实就是个小偏方,而且说句实话,现在医术发达,就没有我,岩总也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的。”
“我知道这二杆子不会死,但从此也就成了废人,是吧。”燕四娘眼光炯炯,脸上是即气恼又悲苦的神情,但眼光泄露了她的心思:“可怜老婆子我就这一个儿子,连孙子都没一个,先后娶了两个媳妇,都不管用,真要是这么废了,你让老婆子我怎么办啊。”
张五金明白了她话中的意思,想了想,点点头:“岩总底子还好,就是年轻的时候,用药多了点,体内有燥性,所以子息方面艰难了点,以后只要好好调养,不再乱用药,应该没什么问题。”
燕四娘那话其实就是试探,得到肯定的答复,老眼一下子发出光来,硬把银行卡塞到张五金手里:“拜托大师,一定要拜托大师,要不我老婆子又给你跪下了。”
“那好那好,卡我收下,岩总的事,我一定尽力的,燕夫人你放心好了。”张五金也就趁势收了卡,虽然看似很随意的就放在了上衣的口袋里,心中却有一种沉甸甸的感觉。
二十万啊,自背起这个木匠箱子,快五年了,拢总还没有这个数呢。
一切都要谢谢那张龙凤床。
而在这一刻起,他的心气,再高一层,真有一种突然上了摩天大楼的楼顶,整个都市尽在眼底的感觉了——钱是英雄胆啊。
没什么事,张五金做开了活计,燕四娘就搬个小凳子,坐在房门口跟张五金聊天,她为人处事气势十足,但这么闲聊的时候,也就是个普通的农村老太婆而已,而且蛮多的话,可以想见,她平时应该还是比较孤独的,她虽发了财,骨子里,还是一个农村妇女,与同一阶层的城里贵妇们说不到一起,可又不能象普通的农村老太婆一样,回到里去,走串户的说些家长里短,算是憋坏了,而张五金这种小木匠,还真是个说话的好对象。
秋雨到单位打了一转,担心这边,虽然张五金一刨惊天,露了一手不可思议的催眠奇迹,但到底能不能治得好岩卫红,还是让人悬心,所以她匆匆又赶了回来,看到的,却是张五金跟燕四娘闲聊的情景。
燕四娘见了她,又还道了歉,到弄得秋雨有些不好意思。
到中午,岩卫红李红两个还在呼呼大睡,燕四娘本来隔三岔五就去看一眼的,后来张五金告诉她,应该要睡到下午三点以后,在这之前不会醒,给惊醒了反而不好,燕四娘也就不去看了。
秋雨也很惊奇,她惊奇的不是岩卫红不醒,而是李红,岩卫红长睡,是身体虚,李红身体可好着呢,这么大白天的,说睡就睡,而且外面街上也时不时的过辆车子,轰隆轰隆的,居然也不醒过来,这也太神奇了吧,真跟巫术差不多呢,忍不住就问了张五金。
要睡到三点之后,这中间的道理,床谱上有说明,张虎眼笔记本上也有解释,但为什么岩卫红醒前,李红不会醒,就只带了一句,没说明白,张五金便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若只有秋雨,他可以胡扯,但燕四娘也在,要装高人呢,就弄了个玄的:“阴阳二气,互相感应,阳动阴随,天地之理。”
秋雨果然就听糊涂了,到是燕四娘点头:“是啊,当然是男人先动,就象早晨一定是雄鸡打鸣一样。”
这话真是通俗易懂了,可秋雨其实还是不懂,到是对张五金又高看了一眼,想:“真想不到,几年不见,他居然学了这么多东西。”这么想着的时候,再看张五金,心中突然就有些怦怦跳,脸上好象也有些发热了,为什么会有这个变化,她自己都没明白。
其实还是龙凤床的原因,春心已动,而龙凤床会把她的气,自然而然的引着与张五金的气相合,阴阳二气互相感应,心态自然就会生出微妙的变化。
燕四娘是老而成精的,先前张五金为秋雨出头,可张五金却又只是个小木匠,还是秋雨请来帮着打家具的,不知到底是个什么关系,但这会儿冷眼瞟到了秋雨的眼神,便就知道了,暗暗点头,对秋雨也就越发的客气了。
很快到了中午,燕四娘本请张五金秋雨去酒楼吃饭,张五金说不必,还是守着的好,他这不是客气,而是确实没太大的把握,床谱上说是三点到五点醒来,提前醒的,那就是床不对,要改春线,而人身气血的流转,与时辰是有极大关系的,他必须准确的掌握岩卫红醒来的时间,才知道哪根春线要改。
燕四娘也只是客气一下,他愿意守着,燕四娘当然更高兴,于是就在工房里吃了饭,菜却是御府酒店的高级厨师专做了送来的,一大桌子,档次相当的高。
第20章 什么道理()
戴诚和那个小护士自然也上了桌,戴诚始终一肚子疑惑,在听到岩卫红会在三点至五点醒来后,又好奇了,问:“张大师,这中间又是个什么道理,为什么一定会在三点到五点醒来呢,前或后都不行吗?有什么理由。”
这道理张五金还真能说明白,因为张虎眼说明白了啊,他到是谦虚了一下,道:“戴大夫,你还是别叫我张大师了,叫我小张吧,要不你实在客气,叫我小张师父也行,大家都叫张大师,咋一听,哪里来的神棍呢,其实我就是会削木棍。”
这话出口,那个小护士先就扑哧一声笑了起来,她长得其实还不错,如果不象最初一样冷眼对着张五金的话,还是蛮耐看的,她这么巧笑倩兮的看着张五金,秋雨心里却突然有些异样的味道,她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开口道:“行了小张师父,你就揭了迷底吧,大家可都听着呢。”
“这个说起来,跟中医有关。”张五金笑了笑,把张虎眼笔记本上的拿出来现卖:“戴医生,中医经络你知道吧,经络讲气血流注,跟时间紧密相关,某时到某经,入某俯,这个绝对不能错的。”
“这个到是。”戴诚点头:“针灸还是很神奇的,就针灸来说,中医理论,有它的道理。”
他学西医的,自然不待见中医,不过他到也不是偏执的人,对的就是对的,他也不否认,更不会跟方舟子一样,不懂中医,偏偏去踩一脚,你都不懂,你踩什么踩啊?鸡蛋为什么要是椭圆的,为什么不跟乒乓球一样是圆形的,你只见过乒乓球,所以要把鸡蛋踩烂,再搓成乒乓球一样,蛋痛不是?
张五金当然更不会跟戴诚来讨论中医有没有道理这种纯蛋痛的事,道:“岩总的病,跟肾有关,而根据中医理论,肾与膀胱相表里,一阴一阳,互相作用的,而根据气血流注的时间,下午三点到五点是申时,血入膀胱,五点到七点是酉时,血入肾经,所以是先入膀胱后入肾,如果我的床起作用,膀胱先就会发胀,因为肾还受不了,不能全部接收膀胱传过去的药性,膀胱一胀,人就会醒来,把多余的排掉。”
说着又补充一句:“哪怕是再好的东西,多余的就一定要排掉,所谓过犹不及。”
之所以补充,还是他不自信,因为张虎眼笔记本上,只说了时辰与气血流注的因果,谱上则更简单,所谓受不了要排掉,是他的想当然,不过听起来似是而非,一般人也难以分辨。
戴诚听得皱眉,他是在想其中的道理,而秋雨几个则更是听得云里雾里,不过听不明白,不妨碍燕四娘对张五金的赞赏,连连点头:“小张师父这话太有道理了,过犹不及,就象一桌菜,再好吃再好吃,你吃多了,不消化,反而就是个害。”
她这么一说,通俗版本了,秋雨和那美女小护士便也连连点头,就是戴诚到后来也点头了。
吃了饭,坐着闲聊,到快三点钟的时候,戴诚就有些坐不安稳了,他很有点儿钻研精神,接受了张五金的解释是一回事,却更好奇了,他一直瞧不起中医的,难道真有古怪之处,更想验证,美女小护士明白他的心理,到三点一十左右,就悄悄到房里看了一下,回来摇头,燕四娘到是想得清,道:“即然是三点到五点,应该是中间吧,四点左右。”
她看张五金,张五金也不知道,却点了点头,做出沉呤的样子:“这个,具体要看岩总身体的底子,若是吸收力强,膀胱胀得不厉害,就醒得晚一点,否则就早一点,不过最迟四点五十左右,不醒就要叫他一声。”这完全是他编的,纯胡扯,不过好象也有理,反正燕四娘是听不出来的,她又不懂中医,而戴诚懂的,也只是西医而已,时辰?西医只有时间,按时吃药,申时酉时?那是什么玩意儿,没听说过,不懂。
“这个交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