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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章 狡猾()
“不会的。”尚锐一脸自信,看张五金脸上存疑,笑道:“干脆我两个进去吧。”
“那也行。”张五金起了兴致,他到想知道,尚锐凭什么这么自信。
两个人下车,进了酒店,有那个国安的女服务员引导,到了箩祖睡的房子前面,那个女国安手中拿了一个电视机遥控器一样的东西,对着门,遥控器上有红光闪动。
“这是低频催眠器。”尚锐解释:“对人的神经有舒缓作用,能让人进入深度沉睡,一般情况下,不会轻易醒来。”
“好家伙。”张五金暗叫一声,直到这一刻,他终于有点儿看007电影的感觉了。
“你们花样不少啊,还说你们闲得蛋痛。”
“可这样的事情很少啊。”尚锐摊一摊肩:“箩祖这件事之前,我快一年没开张了,蛋蛋都闲得起霉了。”
这时那女国安收了遥控器,听到这话,脸微微红了一下,张五金忍不住好笑。
不过到是信了尚锐的话,现在不是007和铁金刚那个冷战时代了,间谍当然也还有,但主要也是商业间谍吧,而本省经济并不很发达,商业间谍也轻易不会光顾,尚锐闲得蛋痛,那是可以理解的。
女国安刷卡打开了门,她先进去,到外屋看了一眼,立刻面红耳赤了,床上那场景,张五金尚锐这些猥亵家伙自然觉得剌激,人家女孩子就觉得尴尬了。
不过那个女国安并没有退出或者转身什么的,而是用催眠器对着床上的箩祖,又按动了按钮,看来是再一次深度催眠了,尴尬是一回事,职业素养却是一点不差。
张五金没有多看,如果就只是他跟尚锐两个,到是可以欣赏品评一下,但多了那个女国安,就不好意思了,只看尚锐,一本正经的样子,张五金心中暗笑:“黑肚子。”
两个人进了里屋,女国安没有跟进来,不知是持续催眠还是什么,这个张五金也不问,他现在最感兴趣的是那只箩。
果然跟他猜测的一模一样,那只箩,活了,不等走到近前,离着还有半米左右,他就感应到了箩上的气场,先前箩祖练完功出来,是没有抽出竹签的,显然他在外屋睡觉,没想到会有人摸进来,没有提防。
张五金掀开箩盖,立刻就感应到箩中一股极大的吸力,仿佛深水中的一个漩涡一般,张五金的手只放到箩边,气场放开,不自觉的就给吸进了箩中。
“果然如此。”张五金心中大是兴奋。
再细看那只箩,找到插进去的竹签,略一犹豫,他是担心拨签会不会另有玄机,不过一想,应该不会。
这到底只是一只箩而已,插签拨签,无非就如手机上下电池,不可能有什么机关。
再说了,说算拨坏了,让箩祖知道了,那又怎么样呢?他只要弄懂了箩的玄机就行了,管箩祖去死。
不过他拨签的时候还是很仔细,试着用力,那竹签插得居然很紧,仿佛有一股吸力,就如脚陷在泥巴里的那种感觉。
张五金用暗劲,均匀的往外拨,同时感应着箩中的气场,正如他猜想的,竹签一拨出来,箩中气场立刻就消失了,只微微有点儿气,等他把另一侧的竹签也拨出来,箩中再无半丝气息,又成了一只死箩。
就跟诺亚方舟一模一样。
“妙。”张五金暗赞一声,想到了他的龙凤床,龙凤床虽是鲁班传下来,反而没有这样的机关,只能改线,不过床是用来睡觉的,一般摆在里屋,和箩与船所处的环境不同,也许是一个原因。
先不想这个,他细看那两根竹签,居然是一阴一阳,一根竹签中间凸两边凹,而另一根,却是中间凹陷了进去。
他再看箩上的立柱,那立柱是两根竹签夹着织成的,恰如剑鞘一般,里面形成一凸一凹的模式。
很明显,正如诺亚方舟上的船线一样,箩上的箩线,也在立柱两侧合拢,然后插进竹签,回路沟通,就形成了气场,而拨掉竹签呢,回路断开,气场也就没有了。
这跟电磁场一模一样。
“妙,妙,妙。”张五金连赞三声。
插上竹签,又钻进箩里,盖上盖子,没再摆什么五心朝天的式子,就是一个散盘,箩中有气就是有气,散盘双盘金刚坐莲花坐,其实都是一样。
盖子一盖好,张五金气场放开,觉得自己仿佛进入了一个气的海洋,整个人就在海水里轻轻的漂着,说不出的舒服,这种感觉,龙凤床上也有,但不同的是,在箩中,仿佛全身十万八千毛孔全都打开了,一呼一吸,气不再仅仅是从口鼻中进来,而是从整个身体四面八方进来。
天地之间,其犹橐龠乎?虚而不屈,动而愈出。
在这一刻,张五金最真切的体悟到了老子这句话的意思。
“难怪可以盖箩下地,到箩中,居然可以自动形成体呼吸,当然是不需要多少空气了。”张五金暗暗点头:“只这一箩空气,撑个十来个小时完全不成问题,而且土是松软的,用体呼吸,同样可以吸到气。”
箩祖的箩,到这一刻,对他已经完全没有秘密,而他自己估量了一下,如果是他坐在箩中,埋在土中,以他的丹田气,别说一个对时,两三天可能都不成问题。
他以前在网上看过一个视频,是一个印度高僧,练瑜珈的,用一个铁盒子装了埋在土中,七天后挖出来,人还是活的。
他当时只以为是个骗术,或者说魔术,但在这会儿,他知道不是了。
他惟一不能确定的是,那个铁盒子是不是也有箩祖这只箩的功效,也能聚气并在盒子里形成气场,不过那是一只铁盒子,他估计不行,那就说明,那个印度高僧确实是高僧。
至于张五金自己,他估摸着,如果没有箩祖这样的箩帮着形成气场,只凭一口丹田气,借铁盒子里的空气来撑,他相信绝对撑不过两天,或者顶多三天,而那个印度高僧撑了七天,功力至少比他强一倍。
箩祖这只箩,气场独特,气量却并不是太强,不如聚宝盆,更远不如诺亚方舟,但比张五金自己做的龙凤床要强得多。
张五金坐在箩中,特别特别的舒服,就如跟秋雨欢爱,搂着她肉感的身子,插在她体内,再把头埋在她绵软的胸部间,一动不动的趴着一般,真的太舒服了。
张五金几乎想要在箩中睡上一觉了,没办法,他没有正式学过气功,不会在箩中练功,但真要能睡上一觉,同样可以补气。
不过尚锐还等在外面呢,张五金顶开盖子,出来,尚锐眼巴巴的看着他,张五金点点头:“可以了,我明白了?”
尚锐眨了眨眼晴,他也把手放到箩中,那姿势,烤火一样,可惜啊,他不练气,是感应不到气的。
这就好比手机的幅射,你平时并没有什么感觉,但若拿个仪器过来,那仪器却逼逼叫。
张五金是练气的,身体敏感如仪器,尚锐不练气,身体跟普通人一样迟钝,自然不可能有什么感觉,于是看着张五金,就如狗看星星。
这人是个黑肚子,虽然嘴上不问出来,表情丰富,张五金有些想笑,如果没有跟尚锐跑这一趟,没有见识国家力量的可怕,真以为国安象尚锐叫苦的那样,就是坐坐办公室偶尔盯一下商业间谍,他说不定会直说出来。
拨了竹签怎么样,插上竹签又是怎么样,里面有气场,类似于手机上了电池后的电磁场,这样简单明了的说清楚。
但开了眼界,长了见识,他却不会说了,只要说出来,尚锐明白了,事后铁定会拿箩祖的箩去做各种试验,解剖了箩祖的箩,自然也能明白张五金龙凤床的秘密,那么以后张五金再装神弄鬼画符布水,全都瞒不了他们。
他的这个秘密,绝不能轻易让人知道,就如秋雨,他绝不允许其他男人再碰她一指头。
所以张五金看了尚锐的样子并没有笑,更没有说出来,反而把眉头皱着,好象上数学课,碰上了难解的几何题一般,只轻轻说了一句:“我明白了一点点,不过很怪,一时之间想不清楚。”
他有这个话,正常,象尚锐这样的国安系统,绝不是一个两个人在战斗,他们背后有着巨大的力量在支撑,箩祖盖箩下地,埋土不死,立刻就报了上去,随即就有专门的科研机构在研究,那种国家科研机构都解不开的难题,张五金看一眼就能解决,尚锐显然也是不相信的。
“没事,不着急。”尚锐反而安慰了张五金一句。
“还要看吗?”他又问张五金。
“不必了。”张五金摇头:“大致是这么个意思,只是想不明白。”
确实不必再看,他也是匠门中人,虽然篦匠木匠是两个行当,可道理相通,箩线他看一眼就明白,竹签的阴阳之理,他同样只要看一眼就知道,就如电工师父看电路图,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多看又有什么用?
第181章 原来如此()
“那我们先回去。”尚锐不知他已经得了秘奥,点点头,两个人出来,那个女国安还一直站在门口呢,出来,关上门,女国安却又用遥控器对着门,然后仪器上的绿色指示灯闪了几下。
张五金躲躲藏藏,尚锐对张五金到是不瞒,见到他眼光,解释:“怕催眠太深,所以中和一下,免得明天他们起晚了,箩祖起疑心。”
“想得周到。”张五金翘起大拇指,尚锐一笑。
他们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他们的行动,所有的细节,都是千锤百练经过无数人无数次成功失败总结出来的,就如肯得鸡那厚厚的工作手册,每一个细项,都有专门的条例。
所以尚锐并不自得,这不是他的英明,也不是女国安的细心,条例就是这么规定的,他们就是这么训练的。
这是国家的力量。
当然也会有意外,例如先前拿箩出来,就会碰上派出所的便衣,而他们的应对同样有条例规定,直接就出枪,不管你是什么人,先控制了场面再说,至于事后是不是误会,那又另说。
出来,张五金道:“今晚上没什么事了,我先回去,要想一下,或许还要找个人问问,要是搞明白了,我再联系你。”
“好。”尚锐点头:“慢慢来,实在不行也没什么关系,反正箩是死的,人是活的,他跑不了。”
“那是。”张五金笑:“管他神箩仙箩,一枪暴头,他都是只死箩。”
笑得畅快,心中却暗暗怵然,奇才异能,再有本事,逆不了天,人身,总是肉做的,真要是事到临头,无论是箩还是床,都救不了命。
小心,谨慎。
这是他这一夜最大的体悟,或者说,最大的收获。
以前的装神弄鬼,只是出于一种本能或者说小木匠的狡猾,而这一刻,他的感觉上升到了一个全新的高度。
他想起了张虎眼在笔记中反复的告诫,龙凤床为大技,可造福,更可招祸。
他更想到了,张虎眼一生不出手,哪怕是对他,这个选定的传人,亲如儿子般的徒弟,也只是设个机巧把床谱留在蒲团之中,平时一点口风不漏。
大巧若拙,大智若愚,大剑无锋,大音稀声。
三千年前的话,在今天,仍是生活的最高智慧。
回到家,秋雨早睡下了,听到响声爬起来,道:“回来了,要吃点东西不?我给你煮碗面条。”
她穿着吊带睡裙,头发蓬松的样子,有一种别样的性感。
“不要,我吃了东西,你睡吧,我洗个澡。”张五金抱着她吻了一下,放开她,虽然有点儿冲动,想就这么抱了她上床,不过实在有些晚了,快两点了,明天可不是双休,秋雨还要上班呢。
第二天一早,吃着早餐,张五金道:“我回家里一趟,下午回来。”
“有事吗?”秋雨问:“家里哪个生日?”
她虽然不敢让张五金家人知道她的存在,更不敢见张五金家人,但对张五金家人却非常关注,所有的生日什么的全都记了下来,有时张五金不记得了,他会提醒,然后帮着准备好礼物。
“不是。”张五金摇头:“我去找个篾匠,做只箩。”
说了一下篾祖的事,秋雨很惊奇,不过她不是个很爱猎奇的女子,或者说,她是个喜欢平静的女子,对奇奇怪怪的东西不感兴趣,只让张五金早去早回。
反正顺路,张五金的车跟着秋雨的车一起到一小,再又打了个电话给胡思想说了一下,然后才回青山冲来。
青山冲有个老篾匠,因为背有些驼,附近人都叫他驼篾匠,真名反而没几个人知道了,至少张五金就不知道,一把好手艺,张五金想要找他织一只箩。
箩祖的箩,门道张五金看得懂,但要他织出来,那就坑爹了,他只是木匠,可不是篾匠。
借着箩祖盖箩下地,郑贵扶咬死了郑家祖坟是块仙地,活人埋下去都不死,死人埋下去,自然更会保佑子孙万代,财源滚滚。
而且郑贵扶是与宋有元里外勾结的,所以无论胡思想怎么说,都是没有用的,惟一的办法,只有打破这个戏法。
如果张五金能证明,无论埋在哪里,都可以不死,则郑贵扶因箩祖盖箩下地不死借来的话头,不攻自破。
先到家里打了一转,他爹见他回来,又要捉鸡去杀,张五金说不要,他就是回来找驼篾匠,织一只箩的。
他娘骂他一下:“不管你织什么,饭是要吃的。”
好吧,张五金拗不过他们,随便了,饭后找到驼篾匠。
驼篾匠五十多岁,头发半灰半白,背驼得象一张弓,手很粗大,到处是旧伤形成的黑色褶皱,脸上的皱纹也很多,一脸憨厚之像。
张五金手机里有尚锐发给他的箩祖的箩的图片,驼篾匠看了,说能织,赶工的话,一天能织出来,不过要六十块钱。
张五金答应了,驼篾匠立刻动手织了起来,他有现成的篾,张五金在边上看着,那双手,仿佛如经过了好几个残冬的枯木,可织起篾来,却灵活得不可思议,上下翻飞,十指在篾片中穿梭,仿佛穿花的蝴蝶。
张五金只能感概,老手艺人的手,那真是没说的,相比之下,他虽是龙凤床的传人,手艺却是差得太远了。
箩祖的箩,立柱是特别削制的,张五金跟驼篾匠提了要求,但是那两根插入的竹签,他却没跟驼篾匠说。
如果把竹签也告诉驼篾匠,那么箩祖的箩,对驼篾匠来说,就没有秘密了,张五金当然不会告诉他,虽然不说明的话,驼篾匠即便插入了,因为他不练气,没有感应,也可能不知道,但张五金还是留了一手。
驼篾匠的手真的是灵巧,小半天时间,一只箩就做好了,张五金付了钱,拿了张一百的,说不要找了,驼篾匠却不肯,硬是找了他四十,这就是老手艺人的风骨了。
张五金拿了箩回来,顺手还从驼篾匠那里拿了几块篾片,回来照着箩祖竹签的样子,自己削出来,插入,一只死箩,立刻就活了,驼篾匠的手艺,确实了得,只看照片照着做,竟是丝毫不差。
张五金先还有些担心呢,只怕驼篾匠做出来的不行,这下放心了,只剩感概:“驼篾匠就是驼篾匠,果然好手艺。”
他娘不知他感概什么,撇嘴:“那当然,驼篾匠的手艺,跟你师父一样,那都是硬梆梆的,象现在街上买的那些箩,软搭搭的,根本比不了。”
听娘唠叼了半天,吃了饭,张五金回阳州来,秋雨还没下班,他闲得无聊,坐到箩里,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