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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揭盖的两名女子盖上箩盖,四名壮汉过来,把箩筐抬上先前的凉床,四名女子齐叫:“箩祖起驾。”
叫声中,凉床又抬了起来,还奏起了音乐,这排场,还真不一般,不过比较搞的是,音乐不是请人现场奏的,是一个手提录音机里放的,这里露出了草台班子的尾巴。
跟来时一样,前面五色旗开道,后面是箩祖,然后郑贵扶和郑氏子孙一路跟随,原路又走了回去。
无论是胡思想还是张五金,都以为郑贵扶会当场否了合约,宣布不迁坟了呢,结果就这么走了,到把他两个甩得一愣一愣的。
“怕就是请一下箩祖,信一下神吧。”铁细竹猜。
胡思想皱着眉头,张五金也只能往好的方面想。
事实证明,年轻人斗争经验还是不足啊。
下午,刚上班,郑贵扶带了几个人来了开发区,打开包,里面五万块,码得整整齐齐,放在了胡思想面前。
胡思想脸色一下就变了:“郑支书,你这是什么意思?”
郑贵扶一脸为难的样子:“胡主任,不是我故意为难,实在对不起,箩祖说了,我郑氏祖坟,乃是仙地,不能轻移,所以这个钱只能退给开发区。”
“郑支书,你不能这样啊。”胡思想叫了起来:“先说好是后天就迁坟的,我都等了你们大半年了,怎么能这样呢?”
“对不起。”郑贵扶脸上到是一脸歉意,但眼神却很坚决:“事关我郑家子孙的根脉发源,我也没办法。”
“是因为上午箩祖的话。”胡思想赤急白脸:“那些神棍的话也信得的,那是迷信。”
他这么一说,郑贵扶脸就板了起来:“迷信,胡主任你科学,也到土里埋两个小时试试。”
说着转身,走了一步,停下,也不回头,道:“钱还给你了,郑家祖坟不能迁,公路改到西山口吧,那边也是我郑家村的地,为了赔礼,走那边,我们一分钱不要。”
“走西山口怎么行?”胡思想几乎要吐血了。
张五金就在边上,上山公路他也知道,走西山口,至少要多绕七八里路,最要命的是,从西边走,东边这一截路等于全部白修了,差不多是重修一条上山的路,天爷,时间不说了,至少好几百万呢。
但郑贵扶一行人根本不理不睬,甩身就走了。
“怎么能这样呢,太岂有此理了?”胡思想气得发抖,急忙打电话,乱七八糟打了一通,球还是回到他自己手里,想得到也是啊,这样的事,谁会帮他拿主意,上级只要结果,不要过程,做好了你应该的,做不好,那自然就是你做错了。
“要不,我们提前把他们的坟迁了。”张五金出主意。
胡思想犹豫了一下,他书读得很好,书生气也比较重,说白了就是做事有点儿瞩前顾后,不过这会儿是给逼上绝路了,一咬牙:“好,我给工程队打电话,立马就迁了它。”
可惜张五金的主意也只是马后炮,没过半小时,工程队的人打来电话,说是郑家的祖坟给护住了,不许动。
张五金跟着胡思想跑去一看,一二十个老头子,做一排就蹲在了铲车前面,有一个,甚至坐到了车斗里,也不知说什么,个个笑得胡子乱颤。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胡思想赤白了脸过去,几个老头子瞟他一眼,根本都不带理他的,继续说笑。
第177章 仙地()
胡思想急了:“你们阻碍政府工程,是犯法,你们知不知道?”
这下有人理他了,是那个坐车斗里的老头子,嘿嘿笑:“唷,犯法呀,好吓人,要枪毙不?我说胡政府啊,别浪费子弹了,你就直接开车,来来来,直接把我老汉埋土里得了,临死我给你作揖,见了阎王爷,我也还说你句好话。”
他说着,真个抱了老拳头做揖。
胡思想一口老血堵在喉咙口,再也做声不得。
是啊,这么些老梆子,抬脚进棺材的,你跟他说法,有屁用啊。
张五金也只能干看着,要是一帮子年轻人,不是吹,他一个人够了,三下五除二,全给你提溜开去,但这么一帮子老家伙,他一点办法也没有。
胡思想转身就走,张五金跟上:“老表,现在怎么办?”
“跟他们说不清楚,得跟郑贵扶去说。”胡思想恨恨的。
张五金开车,到郑家村,找到郑贵扶家。
郑家三层的小洋楼,镶着白瓷红瓦,外面还围了个小院子,现在的农村,说到住房,经济发展只要稍微好一点的,基本上都是这个样子,比城市里可就强得太远了。
郑贵扶在家,并没有躲着胡思想,但胡思想说到迁坟的事,他直说了:“胡主任,你别跟我摆什么共产党员支书什么的,我姓郑,死后也要进郑家祠堂的,迁坟这件事,是郑家的公议,不能迁,实在要迁也可以,拿一千万来,不是我诈你,我不诈你,你改西路口不行啊,一定要动我郑家的祖坟?动了我郑家的祖坟,坏了风水,我郑家子孙以后讨米都没地方去,所以这一千万就是做为应急的基金……。”
不愧是做支书的人,说起来一套一套的,说得胡思想白脸变成红脸,红脸又变成白脸,最终是没脸。
张五金则在一边暗骂:“你个老梆子,开发区拿得了一千万,直接改西山口了,用得着来找你。”
这会儿手机却响了,一看号码,是尚锐来的。
“老五,有空没有,找你问点子事。”
“别灌我酒就行,你们这帮子土匪。”张五金以为又是喝酒,笑骂,尚锐则在那边一本正经:“真是问你点事,不过嘛,酒还是要喝的嘛。”
把张五金给逗笑了,他也在那边打哈哈,说了地点,居然跑北祟来了,这到让张五金一奇。
胡思想从郑贵扶处无功而返,而张五金也没法子帮到他,郑贵扶这号的,你就是祭出市高官都没有用,最多他这村支书不当,而郑家村基本没杂姓,所以村支书也好村长也好,一定是郑姓的人当,随便你怎么换都没用。
官帽子压不住,法律吓不倒,除非真给郑家村一千万,否则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而若有了一千万,别说一千万,说三百万吧,都可以另修一条路了,用得着来求郑贵扶,不就是没有吗。
“这鸟官难当。”看着胡思想急得嘴唇起泡,张五金暗暗摇头,设身处地,想着若自己换了胡思想,怕也就是这个样子,他同样没办法啊。
他以前觉得,当官的嘛,就没个好的,天天除了作威作福,贪污受贿玩女人,再不会干别的了,跟了胡思想这一段,他发现,这官,尤其是基层的官,还真是不好当。
到是坐办公的好些,那些坐办公的,莫说官,就是小小的办事员,那都牛得不得了,典型的门难进,脸难看,事难办,跟着胡思想跑了几次,他算是见识了。
“当官要当坐办公的官。”这是他最近的心得,当然,对不对,那又另说,反正胡思想这样的所谓主任,他看着头痛。
胡思想回头又开会,没头苍蝇一样折腾一气,最终也没有个结果,黑着脸回省城去了。
张五金到北祟大酒店,找到尚锐,居然只有尚锐一个人在,余山子三个都不在,看来真的有事了,可他一国安,找张五金一小木匠干嘛啊?
这一向实在是熟了,张五金直接开口:“有好事就说,坏事免开尊口。”……
尚锐笑:“不好不坏。”
倒上酒,先喝了一杯,尚锐道:“老五,你是匠门中人,听说过箩祖没有。”
“箩祖?”张五金有些讶异:“你问箩祖做什么啊,到是巧,我几两天,正跟箩祖打交道呢,到是会了个真货。”
“你在跟箩祖打交道。”尚锐眼光一亮:“你怎么跟箩祖会上了?”
“说起来一言难尽,我这一向,给我大表哥抓了差,当苦力呢。”
张五金始终不认为自己真就会照着细舅舅安排的,先跟胡思想混一段,然后弄个指标,吃国家粮去,所以定位一直是旁观者的角色,具体进开发区的事就不说了,只说了箩祖的事。
“原来你跑开发区去了,不会是给什么狐狸精迷住了吧。”尚锐也不认为张五金是去混指标的。
张五金的事,他们都知道,别说简家了,就他们几个,要帮张五金弄个什么指标,随手塞一个什么单位,那都是一句话的事,所以尚锐打哈哈。
“狐狸精没有,火烧屁股的小蚂蚁到是见到了一只,我说,象我表哥那种鸟主任,还真是不好当啊。”张五金感概一句,道:“你问箩祖做什么啊。”
“我们最近正在调查箩祖的事。”
“你们查箩祖?”张五金讶异:“你上次不是说,国安不是锦衣卫,除非涉外,一般的事不管的吗?”
“箩祖跟海外邪教组织有勾结。”
尚锐这话,顿时让张五金眼光大亮:“箩祖是特务?那太好了,抓起来,刚好郑家姓了他的话,不肯迁坟呢,抓了箩祖,看他们还跳不跳?”
“特务到不是的。”尚锐摇头:“他是跟海外的邪教有牵扯,这些东西比较敏感,你就别问了,我找你来,是想问你,那个箩祖,能埋在土里不死,到底有什么玄机,你知不知道?”
感情他找张五金,是因为张五金是高人,咨询来了。
“有什么玄机,就是那只箩,没了箩,那箩祖屁都不是。”
张五金说得粗痞,这到不是他不讲究,而是跟尚锐几个混惯了,这些家伙到了一起,就是一帮子兵痞本色,尤其余山子,那是出口成靠,古明成简汉武也好不多,尚锐看上去略好一点点,其实也是个黑肚子。
他这话一说,尚锐眼晴顿时就是一亮:“老五你还真知道?这可太好了,你说就是那只箩,难道那只箩可以帮助呼吸,所以埋土里不死?那箩上面到底有什么玄机?”
“具体怎么做到的,我不知道,我是木匠,箩祖是篾匠,不是一个行当的。”张五金摇头,有些话,他也只能说一半,张虎眼猜测的话,他是不会说的,因为这也同样涉及到龙凤床的秘密:“我只知道,埋土里不死,是那只箩的原因,这是箩祖的两大绝招之一的盖箩下地。”
“盖箩下地?”尚锐更好奇了:“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一招绝技是什么?”
他一脸好奇宝宝的神情,张五金到也不瞒,这个也没必要不是,就把担水上天和盖箩下地都说了,甚至把朱元璋的故事也给兜了出来,听得尚锐一愣一愣的:“原来罗教和箩祖还是一回事啊,那可真有年月了。”
“是。”张五金点头:“篾匠这一行当,应该跟木匠这一行当差不多同时流传起来的,用木器用竹器,都是老祖宗的发明了。”
“可这里面的原理到底是什么呢?”尚锐想不明白:“一只箩,就是篾织的,怎么就能让人埋土里不死?难道那箩可以提供氧气?”
“具体的原理?”
张五金本来不想插手,一是行规,不揭破同行的秘密,另一个,也是忌惮。
他自己也有秘密,而尚锐是国安的人,兄弟是兄弟,他还是不想暴露,但郑家因箩祖一句话而为难胡思想,他要帮胡思想,现在看来,还只能从箩祖身上下手,所以略一沉呤,还是决定插一手,道:“那要看了那只箩,才能明白。”
“要看那只箩,好办。”尚锐一口应承下来,酒也不喝了,带张五金出了酒店,到后面一条街上,等了一会儿,一辆面包车开过来,他带着张五金上去。
看上去就是再平常不过的一辆面包车,如果张五金有急事,说不定还会拦一下,很多这样的面包车都私下载客的,但一上车,他吓一大跳。
里面不是一排排的位置,而是一个办公间一样,成环形,摆着好几台电脑,电脑前有几个人在操作,可以看到视频。
对国安,张五金先觉得很神秘,后来尚锐一叫苦,他又信了真,也是啊,都这会儿了,哪来那么多特务,尤其是春城又是内地城市,经济也不怎么特别发达,就有间谍,人家不会去北京上海啊,来春城干什么?发春啊。
而这会儿一看,眼前的情形与电视里见过的一些场景,非常契合的重迭在了一起。
他突然就醒悟了,再和平的年月,也总有无数双眼晴在警惕的大睁着,只是普通百姓不知道而已。
第178章 国安出动()
他心中猛然就有了一种肃然的情绪。
尚锐没有察觉他这种心态的变化,上了车就问:“情况怎么样?”
说着对张五金示意了一下,自己拉开一条椅子,坐了下来,张五金也在另一边坐下。
这台电脑前面是一个年轻的女孩子,车子里面一共三个人,十几台电脑,另两个都是男的,只这一个女孩子,长相一般,扎着马尾,脖子上戴了一条金项链。
这样的女孩子若走在大街上,哪怕穿着黑丝短裙,张五金也最多扫一眼,但在这会儿,他坐过去,呼吸都微微敛了一下。
“没什么变化。”马尾女孩的声音很清脆,她回答着,微微侧头瞟了一眼张五金,张五金便回一个笑脸,马尾女孩本来并没有想正式跟张五金打招呼的,瞟到他一笑,到是回头对他笑了一下。
“没有跟外面联系?”尚锐问,他并没有给张五金介绍的意思,张五金也不介意,这些都是干秘密工作的人,当然不会随便给人介绍。
“没有,只打了几个电话,都是国内的。”马尾女孩操作着电脑。
这时张五金才去留意那些电脑画面,一看吓一跳,他看到了箩祖,箩祖在看电视,他边上有个女孩子,穿着孔雀绿的吊带短裙,短裙极短,两条白生生的大腿,而箩祖脑袋就枕在这女孩子的大腿上,不过到是没什么亲热戏,就是在看电视。
另外几个视频,还可以看到几个女孩子,有两个在下跳棋,有一个也在看电视,不过是在另一个屋子里,还有一间屋子里,几个男的也在看电视,居然是看球赛。
这时尚锐看完了新消息,对张五金道:“我们对箩祖进行了监控,他现在就住在对面的三鑫大酒店,这几个男男女女,都是他的弟子。”
张五金点了点头,心中微微的有一点怵然的感觉。
似乎自己的背后,也有一双眼晴在盯着,当然,也只是一种心理作用而已。
对箩祖那几个弟子,尤其那几个女弟子,张五金还是有印象的,配合得非常好啊,蛮会演的,不过当时穿的是古装,这会儿一穿吊带短裙,不认识了。
“那只箩筐呢?”他问。
“在另一个屋子里。”尚锐示意,马尾女孩调视频,不是视频切换,而是在另一台电脑上调了出来。
画面是一个空房间,箩祖的那只箩,就摆在床上。
尚锐道:“箩祖住的是套间,他的箩放在里间。”
张五金点了点头,他平时跟尚锐几个在一起,嘴巴蛮油的,今天却不想说话,细看那只箩,马尾女孩留意到了他的情形,把视频拉近放大。
先前看过箩祖的箩,不过隔得远,看不清楚,这时视频拉近,就看得很清楚了。
从外表看,箩祖的这只箩,与一般农村中家用的箩,并没有太大的不同,最多是大一点点,深一点点,织得有一些图案,也不稀奇,篾有些旧了,发着油光,不过没有破损的地方。
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反正张五金就这么看,看不出个什么名堂。
尚锐到是盯着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