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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数将后山草木伏压在地,陵越忧心道:“师尊,俞前辈与屠苏已在静室有半月之久,怎的毫无动静,莫非有了什么变故?!”
紫胤真人心下亦极为担忧,面上却不动声色,摇头道:“此劫乃天道降下,是屠苏重生必须熬过的一关,你我却是无论如何插不得手,雷劫转瞬即至,此时只能寄希望于他心志坚定,不在劫中动摇,否则便是神仙在此,也是回天乏力!”
果然,须臾间,那狂风黑云中一声炸雷暴起,劈头便打入静室之内,外人只觉得奔雷之势,磅礴威赫,静激起一阵白光,顿时被刺得目不能视!
而俞青此时身心却犹如受千钧之力捶打碾压一般,凌迟之痛不足以形容,瞬间便汗出如浆,湿透衣衫,气血翻涌溢出口鼻,身体由内而外的每一处经脉骨骼肌肉无一处不痛,却又分辨不出疼痛究竟来自何处,她隐约觉得自己身体正在发生剧烈的变化,下意识的调动起全部的精力去抵抗那疼痛!迎来的是更加难以忍受的剧痛!从来没有这么痛过!那一丝倔强的隐忍翻将上来,使她咬定了牙关,只恐那口元气一泄,便功亏一篑!
外间桃花林已被裹挟在狂风盛光之中,雷声持续不断,一道急于一道,咄咄逼人,不断拷问着她的心志,剥皮沥骨之余似乎每一次都要逼迫她动摇,偏不容许她有一丝喘息的机会。
紫胤真人已挥袖在人前筑起结界,众人只觉脚下大地震颤不已,惊雷打在心头如擂重鼓,那些修为尚浅的弟子们一时肺腑被震荡的欲呕而出,在天雷移山倒海的威压之下,已是不能秉持,纷纷以头伏地肃穆而诵,大汗淋漓不敢窥视!
陵越心急如焚,看师尊紫胤真人平日里八风不动的表情此时分明也有些紧绷,终于忍不住道:“师尊,他们怎么连一点声音也没有?会不会被雷劫所伤?”
紫胤真人回神缓了缓捏紧的拳头,却是未有言语。实际他心下也有些忧虑,雷劫之苦常人难以想象,以修仙之体承受此痛苦,所能减轻者不过万分之一罢了,怎么那孩子此时竟是一点声音也没有?
是夜,风雷大作,黑云压城,直至破晓,众人一夜未眠,气凌霄汉的一场雷劫惊动了昆仑山内外,待到天明之际,只见天墉城上灵光绽放,四射天际,令人目眩神迷,竟有一位女冠突破金丹之境,从此又多了一位实力雄厚的修仙者,步入真正的问道境界,从此可上窥天道!
而修为更高,更有见识者却透过那灵光便看出了那纯仙纯灵之气大盛,惊异之情非同小可,五百年不遇之奇人,竟然被天墉城护持至今日!心中不免发酸,这天墉城上下,瞒的倒是好辛苦!
待那灵光冲破天际,云散雷住,众人却不见那静室有人出来,陵越再也按捺不住心焦,上前推开了门,紫胤真人便见他那小弟子静坐室内,双目闭合,口角血迹尚在,忙上前伸出手去,一时竟也迟滞了片刻,不敢拂上脉搏,陵越屏住呼吸,半晌,紫胤真人轻轻呼出了口气,微笑道:“无妨!只是体力耗尽,昏睡过去,歇息几日便好了!”
陵越一口气松了下去,险些坐在地上,众弟子又行礼贺道:“恭祝掌教,恭祝紫胤长老,天墉又得金丹弟子!”他这才起身出门挥退了众人。
俞青微微一笑,“不负所托。”
紫胤真人见她发丝散乱,脸色尤显苍白,知道她素来隐忍,不禁蹙眉暗叹,“你身上伤势如何?”
“只是有些力竭,歇息几日便好了,你们不必管我,先带屠苏回房安置罢。”
思及她此时已然破境,闭关小有所成,也不知这几年究竟是如何斩断情思,悟得今日之道,心下喟叹,她自生来到今日,也可算得遍历心苦,何其不易!俯身将她抱起回了临天阁西厢,让她好生躺着歇息一番。
俞青昏睡了两日才醒转过来,睁眼间便觉丹田灵气大盛,五感空灵,往日若有似无的滞涩感消失无踪,想起那番雷劫,便知自己已突破了金丹之境,心中顿时生出无限欢喜,未及起身,便见师尊同师兄陵越推门而入,见她已醒来,十分欢喜。
俞青见他仍是一身蓝白色长衫,还是那般仙姿清冷,
紫胤真人虽有疑惑却也无暇多问,只是点头致意,化作一道蓝光消逝在幻雾中
陵越见他面有焦急之色,额间皆是汗珠,再看他手中横抱着的,几乎是个血人,大吃了一惊!
未及相问,紫胤真人已匆匆将人抱进院子吩咐道:“快叫凝丹长老过来!”
陵越慌忙赶着将房门推开,紫胤真人将她放到床上,又急忙探了脉象,他一路上虽是灌以灵力护着丹田灵气,此时脉息却丝毫不见好转,仍是十分微弱,思量一下,对陵越道:“去将另外一枚仙芝合气丹拿来!再请凝丹长老来,要快!”陵越听了便忙去了天烽阁。
紫胤真人一时见她眉间那泛起的青黑之气越发浓重,那魔魅惯会蛊惑人心,招惹心中怨恨,以此为修行根本。入梦时间一旦长久,只怕会在她心中留下怨愤与幻境,待醒来移了性情,数十年修为一朝便付之东流,这孩子如此要强,如何能受此打击。。。。。。
可此时她灵元太过虚弱,若潜入梦中除魅,只怕伤及元神,凶多吉少,唯有先保住元气,幸而她到此时仍是秉持着自己的意志不放,只是如此一来,那荆棘仍是取不下来,见她额间又沁出了一层薄汗,身体仍是颤抖不已,紫胤真人忍着心中烦乱,起身便去门口想问芙蕖为何还未前来,正赶上芙蕖领着律岚同律莹进门,险些冲撞上。
山中不知岁月,
清冷的双目中染上了点点笑意。
陵越从未见师尊笑过,那双眼睛永远是清冷而孤寂的,就像昆仑山上,那终年不化的积雪。
昆仑山上常年积雪,银装素裹得分外好看。山上栽种的松梅皆是耐寒之物,还有为数不少的仙鹤栖居其间,不惧生人,来去自如。
修道之人追求的是天人合一,人道一体。顺承天时,与四季同轴,并不会因为气候寒冷就懒惰倦怠,反倒会把这入骨冷意当做锤炼自己,精进道术的方式。所以天墉城虽冷,会生火取暖的,却只有新近入门,道法不精的小弟子们。
玉泱
已是三月,古道两边,枯树吐出新芽,野花绽开,
此次出来寻找千年莲藕,
他为人公正端肃,修为超绝,襟怀坦荡,卓然倾世,众弟子们无不敬仰钦慕,今日隐居归去,许多弟子难抑离别伤情,悲泣难忍。
紫胤真人环视了天墉城众弟子一眼,终是叹道:“紫胤今日归隐,从此不问世事,以偿昔年夙愿,望尔等后辈诸人,克勤克己,守得清明,善自珍重,后会有期!”
言罢携古钧化作一道蓝白剑影,众人只见光芒疾驰,剑啸风动,瞬息间那剑影便消失在了天墉城外。
的,倒在那里也有些浪费,他便打算带回来给小屋围一圈篱笆。待到春日,再在篱笆一圈种上花草,倒也有些意趣。
已是初秋,夏日里遍地的野花都没了声息,林中只留下了草木的清香。此时落了雨,更是洗尽凡尘,竹叶清新的味道混着潮湿的雨水扑面而来,让百里屠苏不住轻轻叹了口气。雨水打在竹叶上,掀起一阵阵沙沙的声响,低沉而绵密。天地间被这样的声音填满,却更衬出了竹林的清静幽深。
百里屠苏十几岁的时候,是不太在意这些草木风物的。这也并不稀奇,谁年少的时候,心里装的不是仗剑天下的潇洒意气?像亲手摆弄篱笆这种事,少年时的百里屠苏自是不会做的。而如今他寿数几百,心思也渐渐开阔。心中无剑之人自然难有什么成就,心中只有剑的人其实也是同样。尚于天墉城修习之时,紫胤便曾言剑意不拘泥于外物,沧海月明、松涛万壑皆可成剑。那时的百里屠苏不懂,如今却是有了些感悟。
第201章 封神榜()
三日前云中子献剑除妖之后;前朝后宫的一众目光便不约而同都锁定在了苏妲己身上;自那柄‘巨阙’剑高悬分宫楼起;寿仙宫附近便时常有宫人探头探脑;暗中打探这两日内寿仙宫内是否有异状。
当日云中子曾言只需三日,宫中妖魔便会现出原形,偏偏苏妲己自那日起便一直对外称病不出,这样巧合的事;自然更引得他人怀疑,如今三日时间已到,寿仙宫依旧毫无动静,那些人想必都已经按捺不住了。
这一场夜宴根本避无可避;王后选的这个时机实在太好;帝辛大宴群臣;这个敏感的关头,作为宠妃的苏妲己如果还是不肯露面,那无异于不打自招。
俞青食指轻扣桌面;如果是先前的狐妖妲己;这无异于一场鸿门宴;只消走出寿仙宫;立即便会被分宫楼上的巨阙剑焚为灰烬。
只是谁也不会想到妲己已经换了她这个芯子,现在的苏妲己是真正的人身,任他们再怎样试探也无济于事。
抬头看了眼外面的天色,夕阳斜落,已经是日暮时分;夜宴也快开始了。
俞青微微一笑,从榻上起身,“云茴,替我梳妆。”
云茴微微松了口气,答应一声,转身招手叫来几个宫人,一起为俞青梳妆换衣。
十来个宫人手捧托盘分列左右,左边盘中装的是各式各样的锦衣华服,右边盘中则是装的满满的奇珍异宝,金珠玉环,耀眼生花。
妲己自入宫后便独得帝宠,每天都有数不尽的珠宝绫罗送进寿仙宫,这些珠宝玉饰不过是帝辛众多赏赐中的九牛一毛而已。
云茴示意捧着托盘的宫人上前,恭声道:“娘娘,您今日想穿哪套衣裳?”
俞青随意翻了翻,这些衣裳都是用上好的锦缎纱罗制成的,提花刺绣,镶珠嵌宝,工艺并不比后世逊色半分。
“就这套吧。”俞青挑出一套朱红色缇花广袖长裙,她本人并不喜欢这种艳丽的服饰,只是妲己自进宫以来穿着打扮都艳压众人,这样的场合自然是越张扬才好。
云茴答应一声,与几个宫人小心翼翼为俞青换上衣裳。
“娘娘,您想梳什么发式?”
俞青有些头疼,“你看着办,不要太繁复了。”
云茴微微一愣,随即答应下来,拿起玉梳开始给她梳头。
俞青把玩着珠宝盒中的首饰,漫不经心道:“闻太师这次出征东夷立下大功,王上定然又有封赏,云茴,你跟我说说太师的事。”
今日夜宴真正应该提防的是这位铁血太师。
中此人幼年曾拜师截教碧游宫金灵圣母门下,在帝辛的祖父商王文丁时期,尊师命下山辅佐商朝天子。
商纣王之父帝乙在位三十年驾崩,托孤于太师闻仲,至今已是三朝元老。
闻太师为保商朝基业,殚精竭虑,东征西讨,镇朝歌江山、稳殷商气数,为人刚正不阿,与黄飞虎并称为殷商文武双璧,几乎以一己之力拱卫着殷商的江山社稷,在朝中极有威望。
作为法力无边、位极人臣的托孤元老,又有先王赐予的打王金鞭,连纣王都对他敬畏三分。
闻仲初时便大力反对苏妲己初进宫,一直谏言要帝辛处死妲己,要不是他后来带兵前往东夷平定叛乱,苏妲己不一定能顺利入宫。
这次闻仲回朝后便力陈十策,怒斥奸臣费仲、尤浑,要求废除妖妃,要求帝辛改过自新,重塑朝纲。
如今虽然身体里的芯子换成了她,但先前苏妲己的种种残酷手段早已传的风风雨雨,这位闻太师手腕铁血,为人刚正不阿,性情又十分固执,绝不会轻易放过她这个祸乱朝纲的罪魁。
云茴言语中对闻太师十分敬畏,“太师是先王的托孤大臣,辅佐过两代君王,德高望重,对大商忠心耿耿,还拥有先王赐予的打王金鞭,可上打昏君,下打奸臣,在朝中极有声望,大王也十分敬重。”
说罢将闻太师一些广为人知的事迹一一说了。
俞青摸了摸下巴,“听说闻太师头生三眼,中间一目有神通,可辨奸邪忠肝、人心黑白,可是真的?”
云茴才想起来苏娘娘可是被闻太师骂作祸国妖孽的人,顿时脸色一白,“这这太师确有三目,至于其他传言是否属实,奴奴也不清楚”
心中暗恨自己得意忘形,怎么就一时大意忘了这位主子的性子,刚才那番话要是惹得她发怒,自己的小命只怕就交代在这儿了。
其他宫人也死死低下头,抖如筛糠。
俞青心下暗暗叹了口气,这些人都快被妲己吓破胆了,面上却只做不见,“梳妆好了没有?”
云茴一惊,小心翼翼偷觑了俞青一眼,见她面色如常,心中暗暗松了口气,“已经好了,娘娘您看看。”
俞青起身走到镜前,只见镜中人穿着一袭红白相间的广袖长裙,朱红色为底,上压金银线花鸟纹图案,袖口极宽,垂至膝盖以下,碧玉带束腰,外罩一件薄如蝉翼的白色纱衣,长裙迤逦,明艳娇媚。
云茴将外罩纱衣的裙摆抚平,赞叹道:“这样的衣裳只有娘娘才穿的出来,听说这是东海鲛人所织的鲛绡,十分难得,整个王宫只有娘娘您得了这一件衣裳,连王后娘娘都没有。”
若是原本的妲己听了这话自然高兴,俞青却
真正历史上的纣王并非众人认知中的荒淫无道,据史书记载,帝辛天资聪颖,闻见甚敏,才力过人,有倒曳九牛之威,具抚梁易柱之力,深得父皇帝乙欢心。
帝辛继位后,重视扩张领土,发兵攻打东夷诸部落,把中国疆域势力扩展到江淮一带,国土则扩大到后世的山东、安徽、江苏、浙江、福建沿海,可以说是个励精图治开疆辟土的明君。
从苏妲己的记忆来看,这个世界的纣王与一些史书的记载有些相似,并不是那等昏庸无道的人,所谓的独宠苏妲己,也另有深意。
俞青不在意,细细打量了一番,还是觉得有些不对。
云茴手巧,将她满头乌黑如墨的青丝挽了个简单大方的发髻,再戴上一顶精致的莲花花冠,花冠以极细的金丝编织成莲花形状,耀眼夺目的五色宝石被切割成指甲盖大小,镶嵌在每朵花瓣上,花冠中间的一块菱形红宝石垂在额心,越发衬的镜中人肌肤如雪,明眸似水。
直到对上镜中人清正平和的眼神,俞青才恍然,微微皱起眉头,这可不是妲己该有的神情。
低头扫了眼妆台,心中一动。
命云茴取了丝帕来,将原先的妆容拭去,拿起眉黛细细描绘,将眼尾微微上挑,又从装口脂的白玉盒中沾了点红色胭脂揉开,轻轻按压在眼角,不过片刻,原本清正的眉眼顿时多了几丝无法言说的妩媚风情。
云茴睁大了眼睛,直到被俞青的目光一扫才回过神来,急忙低下头,“娘娘,时辰已到,该出发了。”
宴席设在摘星楼,一些大臣与后妃已经到了。
馨庆宫杨贵妃悄悄与西宫黄贵妃耳语,“听说苏妲己这两日都抱病在床,早不早晚不晚,偏偏这时候生病,实在可疑。”
黄贵妃嗤笑一声,“那仙剑才挂上分宫楼,她就病了,天下哪有这麽巧的事,定是妖孽无疑,不管她出不出宫门,今天都必定有一场好戏看了。”话语中已笃定妲己必定会被‘巨阙’识破。
俞青乘了车撵,片刻后来到分宫楼前,却见楼前聚集了不少人。
分工楼前,高高悬挂着一柄木制长剑,即使离得很远,俞青也能感受到剑身上散发出来的冲天仙气。
若是先前的狐妖苏妲己,在这样强烈的仙气冲击下早就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