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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胤真人简短的说明缘由,“如今已无他法,只有请诸位相助,为屠苏解除封印。”
涵素真人与几位长老闻言都没有犹豫,“事不宜迟,我们这就去祭坛。”
紫胤真人心下微微一松,“多谢。”
当下众人带着百里屠苏前往天墉城祭坛,施法解封。
风晴雪真气早已耗尽,此时再也支撑不住,扑通一声晕倒在地。
芙蕖吓了一跳,探了脉象才发觉是灵力耗竭,微微松了口气,急忙将人扶到厢房歇息。
陵越忐忑不安的站在祭坛外,紧握的双拳沁满了汗水。
整个解封过程耗时不过一个时辰,陵越却觉得像是过了一辈子。
终于,法阵撤去,几位长老苍白着脸相继走出来。
陵越心头一跳,急忙看向自家师尊。
见大徒弟紧张的模样,紫胤真人微微一笑,轻轻点了点头。“已顺利解封,屠苏的魂魄暂时被引入养魂石中。”
陵越压在心中的大石终于轰然倒下。
只是百里屠苏的魂魄虽然已经抽离,肉身却还在。
“师尊,屠苏的身体该如何处置?”
紫胤真人看着躺在阵法中央的红衣少年,沉吟片刻,对陵越道:“将他与焚寂剑暂且安置在后山禁地之中,那里有为师设下的禁制,待屠苏日后醒来由他自行处置。”
陵越应诺一声,抱着百里屠苏的身体往后山去了。
直到陵越的身影消失不见,紫胤真人终于忍不住吐出一口鲜血。
一旁涵素真人急忙扶住他,“要不要紧?”
紫胤真人摆了摆手,“无妨,小伤而已,调息几日便好了。”
涵素真人无奈叹了口气,“你这几次三番受伤,都是因为你这两个徒弟,也不知耗损了多少修为。”
紫胤真人面色微白,神情却十分平静,微笑道:“修为,再练便是了,倒是要多谢掌门与几位长老,今日若无诸位相助,亦无法顺利解封。”
涵素真人摇头道:“毋须言谢,若论辈份,您比我高出不知多少。数代掌门在位之时,您皆为执剑长老,只是您素来淡薄,从未计较辈份一说。
三百年前,若非有你到来,门派剑术亦不会兴盛而起,天墉城始终承你此情。”
紫胤真人道:“不敢。”
两人回转临天阁,涵素真人道:“如今诸事都已安排妥当,我已与其他几位长老商议过了,一个月后令陵越接任掌教之位。”
这是三年前便已经定下的事,这几年来陵越的表现也极为出色,为人磊落仁惠,正直重义,且心志果敢、勇于担当,处事公正严明,天墉城上下都极为信服。
涵素真人对此颇为满意,他有预感,来日天墉城一定可以在陵越的手上发扬光大。
紫胤真人闻言微微一顿,沉吟片刻道:“掌门既已决定传位于陵越,届时我也希望不再担任执剑长老之位,后辈诸事,令他们自行历练即可。”
涵素真人微微一怔,随即叹了口气,对于紫胤真人的决定并不意外,对方早就有归隐之意,若不是一直放心不下两个弟子,只怕早就归隐山野了。“也罢,日后门派诸事就交于他们年轻人去料理罢。”
三月初六,天墉城新任掌门继位之日。
正殿中,各方宾客齐至,最前方一排坐着本派长老与前来观礼的各派掌门。身后都是身着不同制式道袍的各派弟子。
所有人都注视着最前方。
大殿的高台上,涵素手捧玉冠,函究真人手捧掌门印玺,肃穆而立。
陵越一袭深紫道袍,单膝跪地,向涵素真人行了一礼,随后向面对众位祖师的牌位跪下。
涵素真人神色肃穆,郑重为他带上象征掌门权柄的玉冠。
函究真人将印玺交于陵越。
陵越恭敬行了一礼,双手郑重接过印玺,方才起身。
各派掌门吩咐道喜,紫胤真人颔首微笑。
在众人的见证下,陵越继任天墉城掌教之位,是为第十二代掌门。
陵越继任掌门月余,紫胤真人辞去执剑长老之位。
半年后,风晴雪传来消息,发现了灵藕的线索,就在琅嬛山脉。
众人都喜出望外,陵越更是十分激动,当即便欲亲自前往。
紫胤真人却不赞同:“琅嬛山位于妖界与人界交界之处,乃妖物聚集之所,你如今初任掌教,执掌一派,责任重大,岂可轻易涉险。”
陵越冷静下来,也知道自己的想法不太现实,他初掌门派,门中事务繁多,根本无法分身,只是心中到底不放心,“那不如等俞前辈出关,再一同前往?”
俞青修为高绝,原本是最合适的人选,只是她自两年前便闭关冲击瓶颈,至今尚未出关。
紫胤真人摇头道:“她如今闭关正是紧要关头,不可惊扰。何况千年灵藕的消息一旦泄露出去只怕又要引来一场争斗,未免夜长梦多,还是尽快解决为好,此事为师自有计较,又有古钧红玉随行,不必担心。”
陵越知道自己这位师尊虽是修得仙身,为人严肃,但却是重情重义的内敛性格,对自己和屠苏师弟可算得视如己出,此次关系屠苏生死,师尊自是不会轻忽。
计议已定,紫胤真人当即带着两位剑灵赶往琅嬛山。
陵越心神不宁,直到第六日,一行人才返回天墉城。
知道采回了灵藕,陵越十分欢喜,只是想起先前得到的消息,又有些担心:“千年灵藕便是在妖族亦是罕见之物,师尊此行可曾受伤?”
紫胤真人摇头道:“此次多亏了一位故人相助,倒是有惊无险。”
陵越闻言一怔,“故人?”
紫胤真人微微一笑:“那人亦是妖界中人,继承妖王有数百年了,为师与他倒也算得旧相识,少年时随师兄弟下山除妖,当日为师见他年幼无识,不忍他丧命于剑下,便略施援手,放他离去,之后数百年未见,各不相干,却不想倒有今日机缘,也是庆幸。”
陵越听罢才知来龙去脉,不禁暗道侥幸。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一月后,俞青终于出关,此时她的修为已经足以施展起死回生之术。
这一日,所有人都守在后山禁地山洞外。
此时天上已不见星月,只有乌云涌动汇聚,迫向天墉,雷声未至,那股慑人的威压已迫人心魂。
陵越见着此等异象,惊异道:“师尊,这是天劫?”
紫胤真人神色凝重道:“是九九雷劫,起死回生终是逆天之术,若渡不过此劫,阿青与屠苏只怕性命堪忧。”
陵越见那乌云越发扭曲黑沉,裹挟着刺耳的风声,在上方搅动翻滚,此番异象已是惊动了许多长老和弟子,一时都聚在外间,被那慑人的气势所震住,不敢言语,整个天墉一片死寂,唯有那风声越来越大,似龙吟虎啸一般,尽数将后山草木伏压在地,陵越忧心道:“师尊,俞前辈与屠苏已在静室有半日之久,怎的毫无动静,莫非有了什么变故?!”
紫胤真人心下亦极为担忧,面上却不动声色,摇头道:“此劫乃天道降下,是屠苏重生必须熬过的一关,你我却是无论如何插不得手,雷劫转瞬即至,此时只能寄希望于他心志坚定,不在劫中动摇,否则便是神仙在此,也是回天乏力!”
众人只觉脚下大地震颤不已,心头如擂重鼓,那些修为尚浅的弟子们一时肺腑被震荡的欲呕而出,大汗淋漓,在天雷移山倒海的威压之下,已是不能自持,纷纷跪伏在地。
紫胤真人见状,挥袖在人前筑起结界。
陵越心急如焚,看师尊紫胤真人平日里八风不动的表情此时分明也有些紧绷,终于忍不住道:“师尊,他们怎么连一点声音也没有?会不会被雷劫所伤?”
紫胤真人惊醒,才觉自己双拳握得太紧,竟是久未这般失态了。回神缓了缓捏紧的拳头,却是未有言语。
实际他心下也有些忧虑,雷劫之苦常人难以想象,以修仙之体承受此痛苦,所能减轻者不过万分之一罢了,怎么此时竟是一点声音也没有?
惊雷接连不断,众人一夜未眠,待到天明之际,日出东方,雷劫方渐渐散去。
只见天墉城上灵光绽放,四射天际,令人目眩神迷。
众人等了许久,却不见那静室有人出来,陵越再也按捺不住心焦,正欲上前推开门,山洞石门已经打开,俞青走出来,微微一笑,“不负所托。”
紫胤真人便见他那小弟子静坐室内,双目闭合,脸色红润,忙上前伸出手去,一时竟也迟滞了片刻,不敢拂上脉搏,陵越屏住呼吸,半晌,紫胤真人轻轻呼出了口气,微笑着向他点了点头。
陵越一口气松了下去,险些坐在地上。
紫胤真人见俞青发丝散乱,脸色尤显苍白,知道她素来隐忍,不禁蹙眉暗叹,“你身上伤势如何?”
俞青摇头,“无妨,只是有些力竭,歇息几日便好了,你们不必管我,先带屠苏回房安置罢。”
百里屠苏昏睡了七日才醒转过来。
醒来时,午前阳光正烈,窗门都开着,微风把月桂的花香吹拂进来,他身上并无痛楚,只是觉得无力,怔愣的盯着帐顶看了半晌。
睁眼间便觉丹田灵气大盛,五感空灵,往日丹田的滞涩感消失无踪,缠绕他多年的煞气终于不再,一时竟觉恍然如梦。
抬头看见含笑的师尊与师兄,百里屠苏脸上渐渐露出笑容。
休养了月余,百里屠苏终于彻底恢复。
此时山下方兰生也得了消息,偏偏正逢妻子生产,无法前来,百里屠苏与风晴雪商议过后,决定去琴川探望一番。
抵达琴川时已是晌午时分,正逢今日腊八节,江南民间家家户户祭灶王的日子。
虽然天色还早,但已有许多人家摆起祭台,香烛贡品,瓜果糕饼,满街洋溢着香甜的喜气。
故友相见,自是不胜喜悦。
晚间,月言和晴雪,便领着丫鬟仆妇在厨房忙开了。
多年历练,晴雪也不再是当年五谷不分的小姑娘了。
掌灯时分,家宴已备好。
寒天里日头短,不一会天色已沉沉的黑了下去,府里却正是灯火通明。
百里屠苏与方兰生一进大厅,只见正中的大圆桌上早已摆满菜肴。菜品丰盛却并不花哨铺张,饭菜的香气随着袅袅升起的白烟散逸开来,满满都是属于家的温暖与醇厚,让人食欲顿生。
四人围桌而坐,忆起当年旧事,琴川,江都,秦皇陵,青龙镇,蓬莱
那些尘封在记忆中的故事,都那么鲜活。
**剩下的还在润色,两小时
后更换。**
明日辰时,我与四位长老将在天墉城祭坛,替百里屠苏施为解封之术。
紫胤真人:多谢掌门
涵素真人:毋须言谢。
涵素真人:若论辈份,你却比我高出不知多少。
涵素真人:数代掌门在位之时,你皆为执剑长老,之时紫胤素来淡薄,从未计较辈份一说。
涵素真人:三百年前,若非有你到来,门派剑术亦不会兴盛而起,天墉城始终承你此情。
紫胤真人:不敢。
紫胤真人:掌门既已决定三年之后传位于陵越,届时我也希望不再居于执剑长老之位,后辈诸事,令他们自行历练即可。
琼华宫中,此刻宾客齐备,满堂都是蓝白衣袍的琼华弟子,最前方一排弟子们手举旌旗羽扇,所有人都注视着最前方。琼华掌门的高椅宝座前,青阳和重光肃穆而立,一人手捧宝剑,一人手捧玉冠,紫英面对众位祖师的牌位跪下,重光郑重为他带上象征掌门权柄的玉冠,
紫英起身,用宝剑割开左手,起誓道:“从今日始,当虔侍琼华,爱惜弟子,遵行正道,回报百姓,天地荐之,如若有违,夺吾寿算。”
言毕,又一次下拜。紫英再次起身时,就是琼华派第二十六代掌门了。
璇玑第一个鼓掌叫好,而后,全派弟子一齐欢呼起来,人人面带喜色,足见紫英人气之高。
道:“屠苏不愧是紫英的弟子,这性子与你当年真是一模一样。”
他数百年枯坐灯下,昔日亲人,朋友,皆入轮回,他早已舍却了情之烦扰粘滞,不为情动,不为情思,洒脱豁达,化身大爱。
性情豁达随意,无意红尘
一样的面冷心热,一样的执拗。
修仙数百年来,紫胤真人见过的人,去过的地方不知凡几,无论是修行之前还是修行之后,以他风骨,世间心存爱慕者大有人在,而他已入仙途,身心所系,只有大道煌煌,从未将儿女私情放在心上,外间那些风花雪月的思恋,便如流水一般一年年俱都消逝在岁月长河之中,他已成这世间之外的遗世存在,往日旧友故人皆已入了轮回不知过了几世,于这天地间若说还有什么牵绊,也不过就是师徒之情了。
紫胤真人闻言,也想起了昔年旧事,轻咳了一声,嘴角微抿,似乎有些窘迫。
紫胤真人惊醒,才觉自己双拳握得太紧,竟是久未这般失态了。
心下没来由的一阵烦乱掠过,沉思良久,返身回了书房静坐冥思不提。
紫胤真人立在那静室前看了一会,未免前日走火入魔之事重演,他终是不甚放心,挥袖在封印之上打下一道神识,思及她这两日来的异状,转而往藏经楼去。
他在天墉城除了偶尔在演武场教授剑术以外,极少露面,众人亦不敢轻易打扰,今日非是授课之日,一路上有弟子突然见到他,俱是十分惊愕,呆愣半晌才回过神来,忙不迭行礼,待他走过去了,仍是怔愣间回不了神,待缓过神来,忙又跟着也往藏经楼去。
一时到了山门前,山门前装作路过的弟子们倒是比平常又多了一倍还多。
他为人公正端肃,修为超绝,襟怀坦荡,卓然倾世,众弟子们无不敬仰钦慕,
时至今日,晚辈弟子中已少有人敢直视这位长老天颜,见过的人自然不能忘记,只是相比那天人之貌,所见者一眼看去只会被那迫人心魂的威严所震慑,反倒忽略了他出尘姿容。
几个女弟子更是面色通红,手忙脚乱的整理衣衫发饰,紧张的下拜行礼,“拜见执剑长老!”
紫胤真人在天墉数百年,弟子们这般情形也不是第一次,他少为外物所动,并不以为意,微微颔首示意,“不必多礼。”
历时三载,终于传来消息,风晴雪他们在一处洞天福地找到了一处莲池,
古钧一时惊诧,一时欣喜,道:“主人,这是可喜可贺之事,属下这就去请掌教!”
出了临天阁,古钧奔向天烽阁而去,紫胤真人起身去了后山静室,果然见结界内外灵光大盛,已将整个夜空照的如同白昼一般,他抬头望去,天上已不见星月,只有乌云涌动汇聚,迫向天墉,雷声未至,那股慑人的威压已迫人心魂。
陵越赶来时,见着此等异象,惊异道:“师尊,这是天劫?”
紫胤真人神色凝重道:“是雷劫,起死回生终是逆天之术,若渡不过此劫,阿青与屠苏只怕性命堪忧。”
陵越见那乌云越发扭曲黑沉,裹挟着刺耳的风声,在上方搅动翻滚,此番异象已是惊动了许多长老和弟子,一时都聚在外间,被那慑人的气势所震住,不敢言语,整个天墉一片死寂,唯有那风声越来越大,似龙吟虎啸一般,尽数将后山草木伏压在地,陵越忧心道:“师尊,俞前辈与屠苏已在静室有半月之久,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