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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造化弄人,当日太子长琴原身‘凤来琴’被毁,被贬往地府投胎途中,魂魄却于榣山眷恋不去,不幸为龙渊工匠角离所捕获。
角离遂取其命四魄铸焚寂之剑,即龙渊七把凶剑之一。”
方兰生喃喃自语,“原来这就是少恭的过去,魂魄分离,又被铸成剑灵,一定很痛苦吧,怪不得他会变成如今的模样”
风晴雪低头沉思许久,翻遍所有记忆都想不起有血涂之阵这个阵法:“娘娘说的血涂之阵是什么?”
女娲抬头看向虚无的空中:“太古之时,有一部族名为安邑,首领蚩尤悍勇无匹,他的胞弟襄垣更是古往今来天下无双的大铸剑师。
襄垣创出魂魄炼制之术,使用血涂之阵和名为“铸魂石”的邪物,分别将生魂引出与保存。
灵魂之力深不可测,襄垣最后以身殉炉,用自己的三魂七魄铸造出了世上第一柄“剑”,便是始祖剑,亦是唯一一柄由凡人所造却能伤及神体的可怕兵器。”
众人都听得呆了。
方兰生张大了嘴巴:“伤及神体?这个襄垣实在太厉害了。”
女娲淡淡一笑:“神,只不过倚仗天生灵力,许多时候,凡人的智慧,却是远远超越仙神,始祖剑出世,伏羲为此惊恐万分,一夕屠尽安邑,然而,这支血脉的旁系却渐渐流传下来,等待着向神复仇,创造逆天力量的机会”
风晴雪已经想到了什么,怔怔道:“就是龙渊部族吗?”
女娲颔首:“不错,龙渊一族历经万难,终于铸成木、火、水、金、土、阴、阳七把凶剑,威力虽不可与始祖剑匹敌,却也不容小觑,伏羲又如何能放过他们?这就是吾为何要将龙渊之人带来地界,并将七剑封印。
而焚寂剑之剑灵正是当年的太子长琴。
只是人间的封印随时光流逝慢慢减弱,吾知焚寂封印之力乃是七剑中最早衰竭的,即遣巫咸前往乌蒙灵谷处理此事,谁料他竟一去不返,生死未明。”
风晴雪将手轻轻触碰下巴,蹙眉沉思,“当年乌蒙灵谷全族被屠,大哥也不知所踪,到底是谁将焚寂剑灵引入苏苏体内?”
女娲摇头,对百里屠苏道:“吾亦不知,不过想来定是有人以乌蒙灵谷上百族人的灵血与魂魄,配合天时施展血涂之阵,将焚寂剑灵引出,不曾想出了变故,最终又被封印在了你的体内。”
百里屠苏双眸渐渐赤红,“欧阳少恭”
屠我族人,毁我家园!就只是为了这焚寂剑灵?!
襄铃听了半天,还是不大明白,“那,有什么法子能解开屠苏哥哥身上的封印呢?”
女娲看向百里屠苏,目光悲悯:“封印之所以霸道,乃是因为借用了血涂之阵的力量,但也并非极致难为,只是须寻天下清气所钟之地,方能施术解封。
然解封之后,便将散魂,历经血涂之阵的魂魄,无法再轮回往生,只能化作“荒魂”,荒魂不可进入轮回之井,否则一样要灰飞烟灭。”
风晴雪脸上血色尽褪:“荒魂?!就是会直接消散再也没有了”
襄铃小脸煞白:“那样的话屠苏哥哥”
俞青一直默不作声,此时闻言不禁心下一动,神色若有所思,荒魂
倒是百里屠苏颇为镇定,他早有预料,听了这话倒并不如何意外,对女娲抱拳行了一礼,“多谢大神指点。”
女娲见他面色虽有些苍白,眉宇间却并无狂乱绝望之色,不禁露出赞赏的目光,“虽说命盘不可妄动,但尔等亦不必就此绝望,血涂之阵乃铸剑师襄垣一丄手所创,后世之人如何承袭,仍难以知晓其中真正隐秘,或许,另有途径能够让历经阵法的魂魄不至化为荒魂。”
第195章 天墉城(二十八)()
众人闻言都有些似懂非懂;红玉听出女娲言语中似有深意;不禁凝神思索;片刻后若有所悟;忍不住将目光转向俞青,女娲娘娘所说的变数,莫非是指俞青?
风晴雪也十分不解,有心想问清楚;女娲却不肯再多言,“天机不可泄露,尔等亦不必多虑,遵循本心行事即可。”
俞青微微蹙眉;忽然道:“在下有一事不明;还请娘娘解惑;方才您说历经血涂之阵的魂魄无法再轮回往生,那太子长琴的另一半仙灵又是如何在世间转世千年的?”
女娲闻言一怔,沉吟片刻;道:“荒魂确实无法存活;除非使用‘渡魂之术’。”
众人一愣;方兰生挠头;渡魂?听起来就有点不对劲。
百里屠苏翻找了一下自己的记忆,确定从未听过这门法术,连师尊也不曾提起过,不禁疑惑道:“何谓渡魂之术?”
俞青思索片刻,想起先前感应到的欧阳少恭魂魄的怪异之处;心中若有所悟,“可是与夺舍类似的法术?”
女娲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道:“不错,三魂七魄同世间万物并无不同,亦有清浊冷暖,且如身体发肤乃是天生,魂魄之性亦不可改变。
荒魂,若能在消散前,寻到同其相似的生灵魂魄,便有可能将对方身体与魂魄据为己有,取而代之,从此对方的记忆便不复存在”
众人闻言都有些发寒,方兰生脸色苍白,“少恭他数千年来就是这样活下来的?”
他无法想象那是怎样痛苦的经历,抢夺其他生灵的身体与魂魄,只是为了活下去
红玉面有不忍,“如此说来,那欧阳少恭数千年来杀死的生灵简直无法计数。”
襄铃忍不住捂住嘴,“好可怕”
百里屠苏沉默良久,”生死有命,又何必为了活下去做出这等事情”
女娲看向百里屠苏,目光悲悯,“荒魂若想存活,这是唯一之法,渡魂换身极是凶险,稍有不慎便会形神俱毁,且一旦魂魄之力消耗殆尽,便将永远消散于天地之间,再无轮回。
吾不知当日乌蒙灵谷发生了何等变故,以致焚寂之灵封印于你体内。
神力亦非万能,未能令你脱出这错乱因缘吾深感惭愧,如今之局面,吾亦无法可解。
解铃还须系铃人,此间过往,若想明白,可往幽都之东忘川蒿里一探,那些因种种执念而未去投胎的魂灵皆徘徊在其中,若能寻到你所牵挂之人,或许能够找出你想要的答案。”
百里屠苏闻言指尖微微一颤,若想知道当年的事,只有找到母亲韩休宁的魂魄。
“魂之彼岸与蒿里本是无所在的虚幻之地,一日之中唯有特定时辰方可进入。两个时辰后,吾将于娲皇神殿东南,替尔等打开前往魂之彼岸的通途。
切记,那处并非幽都所辖,自当小心,逝者已不可追,执着是好,却同样易入魔障心中须得留得一线清明,大悲大喜之时,莫要失了方寸。”
勉强平息下心中的激动,百里屠苏抿唇,抱拳感谢:“多谢大神指点。”
风晴雪也感激的行了一礼:“谢谢女娲娘娘。”
女娲轻轻摇头,“不必多礼,去罢。”
俞青颔首致意,“告辞。”
随着众人的离去,娲皇神殿重新寂静下来。
女娲看着众人离去的背影,默默不语。
片刻后,一位手持赤蛇杖的女子进入神殿,正是娲皇神殿十巫之一的巫姑。
“娘娘,我有一事不明,这百里屠苏体内凶煞流转不息,邪力惊人,您为何任其离去,倘若日后坠入魔道、祸乱人间,这——”
女娲叹息一声:“你忧心之祸,并非全无可能,吾方才亦曾动念,将其禁锢于此,以绝后患。
然犹豫片刻,终是放下此念。
若留心观其眼中神色,便知那并不是一个会软弱低头、于命运中随波逐流之人,此子心志坚定,无论前路凶吉,他已清楚明白自己所言所行,不致迷失。”
巫姑闻言面色一顿,犹豫道:“娘娘所言甚是,但凶剑焚寂之力”
女娲轻轻摇头:“不必担忧,焚寂剑灵已由血涂之阵引出,此剑虽仍霸道,于大巫祝之子手中更是横扫人间,却再无上古之威。否则天界早有所动,又何以悄无声息?
何况如今有异人插手此事,天机已晦暗不清,结局如何亦未可知。”
巫姑恍然:“娘娘的意思是?”
女娲神色微凝,“伏羲觊觎凶剑之力已非一日,只因碍于吾而不便强夺。千万年来,魔域皆为他心腹大患,天界一直在寻找能够稳妥进入魔域之法,想要汇集力量,率众神仙攻入其中,杀死已经成魔的蚩尤。
一旦神魔两界开战,必将引发三界动乱,届时生灵涂炭,民不聊生
吾之神力渐渐衰弱,与伏羲失去制衡不过迟早之事,在那一刻来临前看只能选择令他不至获得更多的力量。”
巫姑一怔,“娘娘是想让他们去找始祖剑?”
女娲看向虚无的天际:“如今只寄望于此异星能扭转脱序之命轨,无论如何,哪怕希望渺茫,仍不失为一个转机,亦是吾长久以来的期盼。”
从娲皇神殿出来,众人依照女娲指点,转道前往幽都之东忘川蒿里。
俞青一直思索方才女娲之言,却察觉数道好奇探究的目光,不禁有些无奈,抬头看向方兰生几人,“想问什么就问吧。”
风晴雪等人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眼中是掩饰不住的好奇,“俞青姐姐,你你真是异世之人?”
俞青颔首,“不错。”
方兰生眼睛一亮,迫不及待道:“那你原本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怎么会到我们这儿来呢?”
襄铃几人也忍不住看向俞青,目光中极为好奇。
原本的世界?俞青微微一顿,沉默片刻,淡淡一笑道:“我们的世界与你们大不相同,没有神仙,也没有什么什么妖魔鬼怪,虽偶有争战,但还算得上是太平世界。至于为何会来到这里,我也不知,也许是命运的安排吧”
红玉恍然一笑,“无怪乎妹妹年纪虽轻,却有许多与众不同的想法,原来来历竟是如此奇特。”
异世之魂,不知那人是否知情
俞青迎上红玉饱含深意的眼神,淡淡一笑,“当不得如此称赞。”
看着她脸上浅浅的笑意,百里屠苏眼中浮起一丝担忧,孤身一人漂泊数百年,无法回去自己的世界,俞青她一定很难过吧
方兰生闻言有些失望,想再问些什么,一抬头却望见俞青眼中复杂的神色,他说不出来那是一种什么感觉,心下却莫名的难过起来,那些问题便不由自主的咽下了。
依照女娲指点,百里屠苏等人转道前往幽都之东忘川蒿里,找到了韩休宁的魂魄,了解了当年的真相。
原来当年乌蒙灵谷全族被屠,担心母亲的韩云溪也在闯入封印焚寂的冰炎洞时杀死,其命魂四魄被铸魂石吸走。
韩休宁为守护焚寂,危急之时借用血涂之阵的力量,加上女娲族封印之术,将被引出的焚寂剑灵封入了已死亡的亲子体内。
此举既是为了阻止对方夺走剑灵魂魄,也是存着让儿子死而复生的可能。
韩云溪死而复生,成为乌蒙灵谷唯一活下来的人,却因魂魄缺失,失去了大半记忆。
许久之后,众人从忘川蒿里出来,百里屠苏神色恍惚,还未从方才的情境中清醒过来。
众人都有些担心,风晴雪上前轻轻握住他的手,担忧的看着他,“苏苏”
百里屠苏回过神,看到众人担心的目光,轻轻摇了摇头,“大家不必担心,我很好,
风晴雪咬唇,“苏苏,你、你不要太难过了,巫祝大人她”
说到一半却不知该如何继续。
俞青也有些担心,百里屠苏再怎么成熟稳重都还只是个十八岁的少年,猛然得知一生最痛苦的根源却是自己的亲生母亲一手铸成,任谁都无法接受。
百里屠苏沉默不语,良久,轻轻摇了摇头:“我并不恨她。若在以前,大概早已满心怨愤,然而经历了这许多事之后,我不会再如以往那般,这个封印虽令人痛苦煎熬,之前也曾想过,如果当日,韩云溪就那样死去,或许才最好。”
抬头看向众人,百里屠苏目光中一片释然,“但若无此封印,百里屠苏这个人根本就不存在,不会拜入师尊门下、不会收养阿翔,亦不会结识你们。”
没想到百里屠苏会说出这番话,众人都有些怔愣,方兰生回过神,有些不自在的挠了挠头,别扭道:“干嘛忽然说这种话,让人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百里屠苏嘴角微扬,正欲说话,欧阳少恭突然出现在众人眼前:“呵呵,死而复生,当真是一段精彩绝伦的旷世奇缘。”
众人都吃了一惊:“欧阳少恭!!”
风晴雪警惕的看着他,“你想做什么?”
欧阳少恭哈哈一笑,“做什么?自然是来拿回属于我的东西!”
众人面色都不大好看,百里屠苏紧握剑柄,“你的东西?”
欧阳少恭冷冷一笑:“自然,不过一缕亡魂,偷走属于我的东西,苟延残喘,难看至极。如今,终于到了该物归原主的时候你说呢,韩云溪?”
百里屠苏紧紧抿住嘴唇,一语不发。
看着眼前红衣如血,满眼戾气的欧阳少恭,方兰生不由得打了个哆嗦,忍不住道:“少恭,你明明是上古仙人,为什么要变成现在的模样?”
欧阳少恭似乎听到了什么可笑之事,“仙人?所谓的仙神不过都是披毛戴角的畜生!我今日的一切便是拜那位高高在上的神灵所赐!
小兰是否曾经历过三魂七魄遭人硬生生分享,失却命魂,不得投胎、不得轮回,为活下去,只能抢夺他人、甚至畜生的**与魂灵——”
红玉闻言猛然抬起头:“你果然一直在用渡魂之术!”
欧阳少恭冷笑:“渡魂换身,其中的痛苦滋味你们又何曾体会,当你一夕之间容颜变换,昔日亲人却将你视为怪物,前一刻温情细语的亲人爱侣,下一刻便能将你当作怪物般惧怕鄙弃。
唯有巽芳和别人不同,即使知晓渡魂一事,仍然待我如昔,那是我一生中最美好的日子,琴瑟合鸣、如沐春风,我几乎几乎忘却过去所有苦难,可是可是苍天连这点仁慈都不予我!蓬莱天灾,巽芳亦就此离去
获罪于天,无所禘也?太子长琴注定寡亲缘情缘?哈哈!这就是上天给予我的命运!既然天不容我,我便逆天!”
似乎想起了昔日的记忆,欧阳少恭的目光越发阴冷。
俞青闻言若有所思,蓬莱天灾,巽芳
方兰生看着已经疯狂的人,眼中满是失望与怒火,“我一直将你视为兄长,瑾娘,还有琴川的百姓们,大家对你这么好,你居然丧心病狂,想把他们变成焦冥,实在不可原谅!”
欧阳少恭仰天哈哈一笑,“变成焦冥有什么不好?凡人生老病死、转瞬即逝,活着时已经经历太多苦难,倒不如服下这仙芝漱魂丹,形体长存,再也不必为病痛所苦,更可形貌永驻、容颜不灭,岂不大好?”
俞青冷笑道:“你说你憎恨天帝不公,可你如今的所作所为与当初的天帝又有何异?”
风晴雪也忍不住道:“就是,你有什么资格为其他人的命运做主?!”
欧阳少恭面色一变,很快又恢复过来,冷哼一声,“我是永恒之国的神,自然不同。不必担心,很快你们也会变为焦冥、获得永生,随我去蓬莱建立一个永恒之国!”
方兰生摇头,“你已经入了魔,无药可救了。”
欧阳少恭闻言不为所动,见百里屠苏一直沉默不语,目光微闪,“百里少侠可真是沉得住气,在下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