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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心全意地给王爷做香囊。”
这番话说的萧铭枫开心了不少：“这还差不多。”
然后，他的视线定在画萤的脸上，看得画萤心生疑惑：“王爷，我脸上有东西吗？”
“有啊。”
“嗯？什么东西？”早上起床虽然没有仔细梳妆，但是画萤确定洗脸她还是洗干净了，不过出去玩儿了会儿雪，怎么脸上就有东西了？
“你为什么要一直戴着面纱啊？”这个问题他想问很久了，一直到今天才问出口。
“王爷你觉得呢？”画萤将问题反抛回去。
“我不知道。”萧铭枫摇摇头，“我一开始以为你是长得不好看，为了遮丑，可是我又一早见过你，你长得并不丑；后来我又以为，你是脸上的上没好，不愿示人，可上次你受伤我才发现，你的脸没有任何问题。”
他顿了顿，定定的看着画萤：“所以，你到底为什么一直带着面纱？哪怕京城中流言四起的时候，你也不愿意摘下面纱证明自己？”
没有哪个女子不爱美，也没有哪个女子会愿意别人说自己丑，像画萤这样，本来长得倾国倾城还被人诋毁说貌若无盐的，居然还能沉住气不反驳，真是从未见过！
“王爷以为，长得漂亮就应该炫耀？还是说，在王爷心里，女子就只能过以色侍人的日子？”画萤出口的语气不好，“我出身青楼，这不是我所愿意的，我更不想自己这一辈子只能靠长相度日，所以，我决不能让这张脸暴露在众人面前，至少，在我还是画萤的时候，不能！”
“什么叫在你还是画萤的时候？”萧铭枫有些没听懂。
“刚才所说的，只是其中一个原因。而另一个原因，就是我希望，在我不想做画萤的时候，我可以随自己的心意，换成另一种身份，而不被这张脸揭穿身份。”
“你之前总跟我说，你有自己的计划，所以，这也跟你的计划有关？”所有的东西串到一起，萧铭枫终于想通了。
“是这样。”画萤点点头。
“可既然如此，为什么你又愿意在本王面前揭开面纱？而且，本王料得不错的话，太子应该也已经见过了你的真容。”萧铭枫发现了另一个问题，“你就不怕我们干扰了你的计划？”
“画萤相信，太子和王爷是不会的。”画萤淡淡的笑着，语气里却充满了肯定。
“好，就凭你的相信，本王就不再问你有关你计划的任何事情。”这份信任，就像他相信画萤不会害他一样，足够让他放心。
一番话说下来，早膳也上来了，今天的早膳是鸡丝粥配桂花蛋羹，吃起来倒是清爽不腻，萧铭枫连着喝了两碗粥，这才作罢。
“今天这早膳也是你想出来的？”他不喜甜食，平日里在府里很少能吃到这样甜的食物，一想就知道这是画萤特地交代的。
“是，我喜欢吃甜的，昨日见厨房有蜜渍桂花，就想着拿来做鸡蛋羹。”画萤大方承认。
“你在我王府里还过得挺不错啊，都开始自己准备膳食了，”萧铭枫惊异于她的自在，“你对做菜很有研究？”
“我不是对做菜有研究，只是吃的多了，总会知道一些。”画萤举例道。“比如这桂花蛋羹，有鸡蛋的顺滑和桂花的甜蜜，很好吃。可惜现在没有现成的桂花，不然酿一坛桂花酒，明年开封一定异常香甜。”
“你会酿酒？”这下萧铭枫更惊奇了。
“不会，不会酿我馋一下还不行啊？”画萤看着他质疑的眼神不满道。
“好好好，”顺着她的小性子，萧铭枫笑道，“现在没了桂花，外面梅花倒是快要开了，咱们酿一坛梅花酒吧？”
桂花香甜，梅花幽香，各有千秋，想来入酒应该味道都不会差。
“好，等梅花开了，我们就一起赏梅，然后酿一坛梅花酒。”画萤笑吟吟地，“王爷，这酒你可不能一个人偷喝了，明年开封的时候，一定要叫上我！”
“放心吧，少不了你的份！”瑞王笑着。
“王爷，姑娘，外面来了位芙蓉汇的冬莲姑娘，说是来找画萤姑娘的。”外面一位小厮突然来报。
“快领她进来，外面下着雪，给姑娘备一把伞。”萧铭枫吩咐道。
不一会儿，冬莲就进到了屋子里，身上果真没有沾上雪花。一见到画萤，她先是欢喜叫了一声“姐姐”，然后才转头看见萧铭枫，突然就变得拘谨起来：“王爷好。”
萧铭枫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画萤才将茶递过去，招呼道：“坐吧，喝口茶。”
趁着冬莲喝茶的空隙，画萤问道：“可是芙蓉汇里有什么事情？”
冬莲却突然变得别扭起来，明显是有话要说但又碍于萧铭枫在场不好说。
画萤了然：“说吧，反正又不是什么不能说的机密，没什么可避讳的。”芙蓉汇里的小事情，还不值得让瑞王插手。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冬莲抬头飞快的看了萧铭枫一眼，“很多公子送来帖子请姐姐去他们府上表演。青葡姐让我来问姐姐，什么时候能回去？”
第57章 试靴，共酿梅花酒（）
原来是来催自己回去的，怪不得冬莲见着瑞王一直闪闪躲躲的呢，这不是明摆着跟他抢人吗？
天谕民风淳朴，百姓都习惯再大年之前大摆宴席，邀请请朋好友一起聚会，平常百姓当然是吃一顿饭聊聊天就够了；但作为世家名门，自然是要有些表演来助兴。而能请到怎么样的表演者，自然就体现了主人的地位和财力。
京中风头正盛的就是画萤和映寒，映寒现在基本已经确定是严府的人，那些人自然不敢打她的主意，只能将主意打到画萤头上。
想着青葡也不容易，画萤就想应下。
“我——”画萤刚要开口，就被萧铭枫打断了：“劳烦姑娘回去告诉青葡，画萤姑娘在我瑞王府里住得很好，暂时就不回去了。”
画萤扫了他一眼，对被萧铭枫突然开口吓到的冬莲道：“你回去告诉青葡姐，最多三日，我就回去。帖子可以接，但不能超过三张，而且发帖子的人身份地位要考虑在内。”
得到画萤肯定的回答，冬莲赶紧离开了。
“你为什么要答应回去？”萧铭枫对于画萤反对了他的提议很生气。
“王爷，我们不是说好了，您要去宫中参加晚宴，我也回去过年的吗？”画萤扶额道。
“可是你也答应了要等梅花开了，一起赏梅酿酒的！”萧铭枫直接吼道：这个女人，一点都不看重他们之间的约定。
“我记得，所以我三天之后再回去，三天，足够了。”
“好吧，这还差不多，”萧铭枫这才满意，“那些人你去在意他们干什么？”
“王爷，你这十年来都在军中度过，比外面的世界单纯了不少，您不知道，一个无依无靠的生意人想要站稳脚跟有多难。青葡虽然是老板，但她没逼过我什么，甚至，没有她的支持，我走不到今天，所以她有难的时候，我一定要帮她！”
萧铭枫身为皇子，自然是天资聪颖，但他这十年都是在一个比皇宫单纯千百倍的地方生活，没有学过怎么阿谀奉承，怎么运筹帷幄，怎么玩弄权术，斗不过那些大臣很正常，但假以时日，他不会比太子表现的差！
知道画萤说的有道理，萧铭枫没办法再反驳。
***
第三天，门前的两棵梅树总算是花满枝头，一棵红梅一棵白梅，红的如胭脂般妖冶美艳，白的似雪般干净孤傲。
画萤坐在亭子里，缓缓拨弄着琴弦，一首《寒梅颂》婉转流淌在空中，萧铭枫踏着曲子走进院子里，第一眼就被那繁盛的红梅吸引住，转而才是亭中静静弹琴的画萤。
他走了进去，身后的下人放下一个盒子就退了出去，等画萤一曲终罢，他才打开盒子：“过来看看，喜不喜欢？”
画萤走过去，盒子里是一双绣着金丝孔雀祥云的黛色皮靴，鞋尖儿上还坠着一颗东珠，只这一双鞋，怕就是价值千金。
“来试试，看合不合脚。”瑞王府的下人办事效率高，前几日才来量了尺寸，今日这靴子就做出来了，而且还做工精细，让人爱不释手。
画萤点点头，坐在凳子上脱下自己的鞋子，拿着那皮靴就要穿上，萧铭枫却突然抢了过去，捏住她的脚踝将靴子给她套上。他的动作笨拙，一看就是第一次为别人穿鞋，但还是坚持着把另一只也给画萤穿上。
“来，起来走走看，感觉怎么样？”看着画萤站起来慢悠悠地走着，试不试低头看看鞋子就知道她很喜欢。
“很合适，也很漂亮，我很喜欢，”画萤笑着说，“但是，这实在是太贵重了，画萤不能收下。”
“是否贵重是看它有没有物尽其用，能穿在姑娘脚上让姑娘开心，也是值得的。”瑞王一句话就将画萤堵了回去，“而且，这是专程为姑娘做的，你若是不收下，那才是浪费了。”
他说的也有道理，但画萤实在是没办法心安理得地接受，只能道：“那画萤就当这是新年礼物吧，待明年，画萤一定送王爷一份大礼！”
“好！本王就等着你的大礼！”萧铭枫看着那一树的红梅，心情愉悦，“走吧，我们去酿酒。”
画萤穿着新靴子再积雪上踩得不亦乐乎，乐得像个孩子，走到红梅树下，静静地观赏着，画萤突然开口：“我最喜欢菊花和梅花，尤其是绿菊和红梅。绿菊与众不同，红梅引人注目，我就想做它们那样自有气节的人。”
“你会的，我相信你。”画萤本是自言自语，突然听到萧铭枫的声音，转过头对上他认真的眼睛，突然觉得身上多了几分力量。
“嗯，我们采花吧。”被他盯得有些发慌，画萤赶紧岔开话题。
两人很快就摘好了一篮红梅，将其洗净之后放入坛中铺好，放上一层蜜糖，再放入当归、核桃、红花、苍术等药材，加入一团干净的雪球，最后倒入白酒紧紧地封起来。
“好了，我们把它埋在哪里？”
画萤想了想：“就埋在这梅花树下吧，等明年满树花开的时候，我们就能喝上梅花酒了。”
说着两人就挖出一个坑，将酒坛放了进去。
一切完成之后，画萤对萧铭枫道：“王爷，三日之期已到，我们的约定也已经履行了，我该回去了。”
“好，我命人送你回去，你记得我的香囊啊，初一那天我会亲自到芙蓉汇找你的。”萧铭枫还是心心念念着画萤答应他的香囊。
“好，定不负王爷的期望。”画萤笑笑，接过丫头递过来的行李——她来的时候手上空无一物，住在这里小半月萧铭枫给她添置了不少东西，现在带走竟然有了好几个包裹。
走之前她将那双皮靴换了下来，这双鞋确实好看暖和，但也太过张扬，实在是不宜穿着它到处走。
画萤坐上马车，从窗里探出头来：“这段日子叨扰王爷了，多谢照顾。”
“下次有机会，姑娘还来我府上住几日就好了，”萧铭枫总觉得时间飞逝，突然想起之前画萤说的话，“我们的约定才刚刚开始，明年，铭枫静候姑娘。”
“王爷保重！”随着画萤的声音落下，车夫扬起鞭子，马车在积雪的道路上慢慢行驶，直到再也看不见那马车的影子，萧铭枫才回到府中，再画萤弹琴的亭子中呆坐了半晌。
第58章 拜师，太师府家宴（）
青葡也是心里有数的，冬莲向她转达了画萤的原话之后，她就从一大堆帖子中选出了符合要求的几张，等画萤会到芙蓉汇安顿好之后，就亲自送了过去。
“太师府？”画萤看着帖子疑声道，“是太子妃的娘家那个太师府？”
“正是。”青葡点点头，见画萤皱着眉头她连忙接着问道：“可是有什么不妥？”
画萤还未说话她又道：“我按你的要求选出来的倒是有好几张帖子，只是这太师府怎么说也算是皇亲国戚，实在是……”
话未说完画萤已经懂了她的意思——无论怎么样，太师府的帖子都是不能拒绝的。
“没事，我去。”画萤答应道。
她本就没什么异议，只是奇怪自上次她受伤之后太子妃就没有在直接找过她麻烦，这次太师府送来帖子，太子、太子妃肯定是要到场的。
若是吴太师是受太子妃的指示，那就是铁了心要找她的麻烦，躲也躲不掉；若是吴太师只是自己想起来请画萤去，那就说明太子妃没有将她们之间的恩怨告诉吴太师，那就比较好玩儿了。
画萤竟然开始隐隐有些期待，和太子妃的再次见面。
太师府的家宴时间安排在除夕的前三天，是三张帖子中时间最晚的。画萤特意起了个早，想了半天还是选了一身亮眼的衣服——怎么说也要有点气势，可不能像之前那样让人觉得好欺负。
来到吴府的时间尚早，画萤被下人领着到了一间屋子里稍作休息，不一会儿吴夫人就过来。
画萤本还在发呆，见吴夫人进来起身行礼。
“姑娘不必多礼，”吴夫人看起来像是好说话的，走上前去将画萤扶起来，“京中盛传姑娘的美名已久，我却一直未能得见，这次总算是将姑娘请来府中做一做。”
“夫人客气。”画萤也跟着道。心里却想着：原来是这吴夫人想见自己。
两人又闲聊几句，吴夫人就到前厅去主持宴会事宜了。
“这吴夫人倒是个好相与的，而且看起来她很喜欢姐姐。”冬莲关上门对画萤说。
这次到太师府来，肯定会遇上太子和太子妃，为了以防万一，画萤将冬莲一起带了过来，若有什么情况也能有个帮手。
“喜欢？好相与？”画萤嗤笑道，“这是她还不清楚情况。等她知道了我和她女儿之间的恩怨，还指不定能干些什么呢。”
宾客陆续到场，最后太子和太子妃也到了，所有人入席之后，上菜的间隙也有下人来请画萤出去。
画萤走到舞台边上，已经有眼尖的人看到了她，开始窃窃私语。
“这是芙蓉汇的画萤姑娘？”一人猜测到。
“你见过她吗？而且，隔这么远，你能看得清？”马上有人质疑道。
“我没见过可是听人说过啊，这画萤姑娘随时都带着面纱，你看那人，是不是带着面纱？”这人不服气，马上又顶了回去。
“诶，还真是！我听说这画萤姑娘架子大得很，一共就直接了三张帖子，也只有太师这样的身份才能请得动！”
……
他们的声音不小，四周的人都能听到，于是大家都讨论起来有关画萤的种种传闻。
太子妃自然也听到了他们的议论，心不在焉的听着父母亲和太子的谈话，眼光却直直的看向舞台边上那一抹蓝色的身影。
“肯定不是她，父母亲怎么可能请一个青楼女子来参加府里的家宴？”这样安慰着自己，太子妃却心里不安起来。
台上的舞姬表演完下去了，画萤缓步走到舞台跪坐好，下人搬来琴之后她扫了一眼下面，正好对上太子妃投过来的眼神，嘴角勾起一丝笑意——太子妃，真巧，又见面了。
手指微动，琴声渐起，又是那首名满全城的欧阳先生的绝世孤本所写的曲子，名唤《柳成思》。
听过的人都知道这首曲子的奥妙，停下手中的动作安静听曲，没听过的人见其他人安静下来自然也不再说话，一时间，整个宴会中无人说话，只有画萤的琴音在空气中淡淡流转。
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