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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是太难拆了。”
听着那边的病人闲聊转移注意力,“哎,江太守一家也是可怜啊……”“是啊,全家一个人都没留下,可怜江小姐一世才名,江公子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听着听着,江羽珂心里难受,眼眶一红就要掉下泪来,吓得清洗的小姑娘不敢动手:“这么疼吗?我轻点吧。”
“没事,不用管我。”江羽珂吸吸鼻子,将难过全都压回心底,却突然想起:弟弟!弟弟那天出门上云山历练,晚上没有回家!至少她可以肯定,在发生变故的时候江澄不在家!那是不是说——弟弟很可能还活着?!
江羽珂一激动,差点直接跳起来,正好林大夫过来,冷冷瞪她一眼:“医师治疗的时候请好好配合。”江羽珂这才冷静下来。”
包扎好伤口,让人拿好药,江羽珂向林大夫俯俯身,真诚道谢:“多谢林大夫。”是谢他的仁心医治,也谢他让她知道了弟弟的消息。
回到青楼,江羽珂才发现其他人都已经梳洗好,一个个虽说不上国色天香,但和在船上蓬头垢面时比起来,已经算是焕然一新了。
竹映寒气质清冷,乌黑的头发随意拢了垂在身后一袭青衣清逸雅致;芃芃和杏红梳着俏皮的百合髻,几朵绢花随意散落,鹅黄色的纱裙贴身,灵动可爱;其他人也是都换了副模样,大厅里热闹非凡。
芃芃见她回来,立马拉着她的手,在她面前连转了好几圈:“姐姐,我好不好看。”“好看好看,芃芃最好看了。”江羽珂笑着夸道,眼神却不住的往竹映寒的方向去,轻轻拍了拍芃芃的手:“我去看看映寒姐姐。”芃芃顺着她的眼神看过去:“是啦,映寒姐姐好漂亮啊!”
江羽珂笑笑,向竹映寒走去的途中却是面色微凝:漂亮?在青楼里漂亮算什么好事?
走到竹映寒面前:“你这么聪明,自然知道在这种地方太出挑不是好事。”她相信,竹映寒能懂。
竹映寒也是一脸无奈:“我自然知道,可是,这也由不得我,不过,倒是有人比我更出众呢。”
她努努嘴,示意江羽珂转身,江羽珂一眼瞧见站在大厅最中央的人——一身橙红色的舞裙,裙摆上坠着铃铛,双刀髻伤坠着几只步摇,她一动便跟着摇动,裙上的铃铛也跟着“玲玲”作响,真是好不华丽。
“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吗?苏媚,这身衣服真是担得起这名字。”竹映寒完全克制不住语气里的嘲笑。
“她是真蠢还是被人整了?”江羽珂看着那人还在众人间谈笑风生,就想冲上去将她拉出来,却被竹映寒拉住:“你以为你能帮得了她?别忘了,你也身在局中,你救不了所有人。”
一句话打醒了江羽珂,是啊,她也身在其中,甚至自身难保,又谈何救别人呢?
看着大厅里一群花枝招展的女子,江羽珂没由来的心头一闷,刚想借口说自己头晕不舒服,那边的芃芃拉着杏红蹦蹦跳跳过来,头上的绢花随着她们的动作摇摇晃晃,看着她们天真无邪的表情,江羽珂更是感觉难受,狠狠咬着下唇:芃芃和杏红是她们之中年纪最小的,本该是天真无邪的年纪,却被卖到了这种地方。
感觉到竹映寒在自己背后轻轻拍打安抚自己的手,她很快平静下来,调整好表情接住朝自己跑过来的两个小妹妹。
为芃芃插好头上有些松散的绢花,然后掏出手帕轻轻擦拭着她头上细细的汗珠,嘴里却是责备道:“跑那么快干嘛?我又不会跑了。”
芃芃吐吐舌头,拉着她的手:“姐姐,你刚刚去看了伤口,大夫怎么说啊?”
听着芃芃关心的话语,江羽珂觉得心里的烦闷减轻了少许:“好多了,我每天按时去换药,很快就会好了。”
“那。会不会留疤?”杏红在一旁突然发问,看起来比江羽珂自己还紧张。
“不会的,那个大夫医术很好的。”她朝芃芃微微一笑,芃芃天真可爱,杏红冷静懂事,但都是发自内心的关心她。
“那就好。”芃芃终于放下心来,突然又想起什么,“姐姐,你不在的时候,那个青葡姐让我们要给自己起个名字。我和杏红不知道怎么办,要不姐姐你帮我们想吧。”
第4章 改名,亲人只有你()
江羽珂略带惊讶地看了竹映寒一眼:“换名字?她这是要我们和过去完全割舍开吗?”竹映寒却是很冷静,看着她淡然的开口:“是又怎么样?在这里,没有人会问你的过去,因为对他们来说,那一点都不重要。”
转过头,竹映寒接着道:“我不会忘,所以,我不会改。”江羽珂能看到,竹映寒说这些话的时候眼里闪烁的光芒。
她知道,映寒是个即有气性的,既然她这么说了,定然就能做到。
那么,眼下重要的是要给芃芃和杏红起名字,看着两朵姐妹花,娇俏可爱,青春年华,江羽珂心里满是疼惜之意:若是有可能,她多想能将她们带出去,让她们过正常人家的日子,而不是小小年纪就进了这脏污之地。
竹映寒感觉到手中那双纤手又有收紧的趋势,知道她又是在为两姐妹不值,暗暗叹了一口气,对着芃芃说:“取名字是个大事,急不得,让你姐姐好好替你们想一想。你们先回去休息休息。”然后就拉着江羽珂走到了后花园。
初夏季节,花园里的花草上都挂着晶莹的露水,太阳初上,露珠影射着太阳的光辉,更是显得花儿娇艳欲滴,行至小桥上,两人停住,桥下的睡莲红的,白的,鹅黄色,带着夏日的印记已然绽开。
“你看,这水中的睡莲真是漂亮。”江羽珂小小的赞叹。
竹映寒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悠悠道:“你看,这花开的这样美,却是开在这青楼之地,就只能做装饰之用,等闲时候根本不会有人注意它,若是她开在其他地方,或是被人好好供养,或是被诗人吟诗称赞。可是,它们也没有就此怨天尤人,而是努力开放,这不就得到我们的关注了吗?”
江羽珂点点头:“我都懂,只不过我还是觉得可惜,若是有办法,我定然是要将她们带出去的。”
竹映寒转过身子,紧盯着江羽珂的眼睛:“今日这话,我替你一直记着,你日后必得事事都先想到,还有人等着你带她们离开。所以,你不得轻言放弃。”
江羽珂也不闪躲,无言地看着她,好一会儿才道:“好,你替我记着。我会守承诺的。”
回到房间,江羽珂喝完药便坐在书桌前摊开纸,其他人都在外面,刚好让她得了个清静能好好想想名字。
芃芃和杏红还小,虽说要改名字,但不管怎么说也得留下父母亲的根,不能太着痕迹,就取草木旁吧,芃芃改名冬莲,杏红换做雪柳,倒也不失风雅,又能看出是对姐妹。但愿带着这点印记,等到来时有机会,她们俩也能认主归宗。
那自己呢?前世的名字肯定是不能用了,给自己取个什么名字呢?
江羽珂烦恼之际,拿着笔在纸上随意画着,不知不觉竟是写满了整张纸,低头一看——“腐草为萤”,倒还真是对得起她的离奇身世,那不如就以此作名。萤,古有囊萤映雪之说,以微弱的光点亮黑暗,也算是美好。
江羽珂一直希望自己能得偿所愿,一切都如自己希望的发展,那就借个吉利吧,手气笔落,“画萤”二字跃然纸上。
江羽珂满意地笑了笑:从今以后,我便是画萤,这一次,我来决定自己的人生!
取好名字,江羽珂终于安心休息了一会儿,大概是难得睡了一个安稳觉,一觉醒来只觉得神清气爽,伸个懒腰,刚坐起来,芃芃就推门而如,手里端着一碗热腾腾的药,见她刚好醒来,走进来放下手中的托盘,笑笑:“杏红的时间掐的真准,想着姐姐醒了正好喝药,算着把药熬好,正巧赶上了。”
芃芃给她在背后垫上枕头,让她坐的更舒适一些,然后端起药碗,舀起一勺汤药,放在嘴边吹了吹,等到不那么烫再送入江羽珂嘴里。“姐姐且先喝着,杏红去拿蜜饯了,一会儿就来。”一边喂药一边说到。
看着芃芃娴熟细心的手法,江羽珂却是有点不好意思了:“放那儿吧,等会儿我自己喝就是,你去把桌上的纸拿来。”芃芃依言放下碗,走到桌边,一眼便看到正中央的宣纸,拿起来,纸上娟秀的小楷甚至隐隐有大家闺秀的感觉。
“这是我为你和杏红起的名字。”江羽珂说起来还有点隐隐的小期待,还是挺希望她们能喜欢这个名字的,毕竟自己也是费了心思。芃芃拿着纸坐到床边,口中轻轻念着:“冬莲,雪柳,冬莲,雪柳……”
正说着,杏红和竹映寒拿着蜜饯进来了,芃芃立马招呼道:“杏红,来看姐姐给我们起的名字。”杏红倒是不怎么激动,反而是看一眼床边的药碗,皱着眉:“姐姐怎的不先把药喝了?先喝药吧。”
江羽珂见药也快凉了,便端起来一口饮下,再从杏红手中接过几颗蜜饯塞进嘴里:“快看看,喜不喜欢。”嘴里咀嚼着,眼睛却是不停地在芃芃和杏红脸上来回观察着。
杏红凑过去一看:“姐姐的字真好看。冬莲,雪柳,好名字。”语气中带着笑意,可从江羽珂的方向看过去,却总觉得杏红并没有那么高兴。竹映寒看着宣纸上的字迹,若有所思。
“冬莲是芃芃的,杏红就叫雪柳,各自取了你们原来名字里的草木,我想着,还是要留下些父母给的东西。”
芃芃听到这里猛然一转头,看向江羽珂的眼睛里已然有些湿润:“姐姐……我很喜欢。”杏红则是冷静了许多,片刻之后转过来对着江羽珂说到:“姐姐费心了。”
江羽珂看着杏红的淡定,不禁有些挫败:“杏红,你是不是不喜欢姐姐给你起的名字?若是不喜欢,姐姐再——”
“不,只要是姐姐起的,我便喜欢。”杏红打断她的话,本来就挫败的心情更是难受。
江羽珂却没想到接下来这些话会让她差点哭出来。“只是姐姐不用再多考虑以前的事,什么父母,早在他们将我们卖了的时候就已经再无瓜葛,从此以后,我们就只有姐姐一个亲人。所以,姐姐做什么我都是开心的。”
“杏红……”哪怕是比她们年纪大上几岁,江羽珂和竹映寒也不免动容。
“姐姐,我现在叫雪柳了,我很喜欢这个新名字。”杏红笑得很是温暖,让江羽珂不免想拥抱她。
“那你呢?我倒是更好奇你会给自己起什么名字。”竹映寒突然发问,引得两个小丫头也停下来好奇地盯着她。
“画萤,腐草为萤,希望我们能活出奇迹吧。”江羽珂有太多想要保护的人,心里有太多期待,只能通过这个名字给自己力量。
“很好听,很有意境,兆头也好。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竹映寒大概是最懂她的人,所以她只会站在她身边默默地支持她,不会多言语。
第5章 炫技,拜师有技巧()
晚饭过后,所有人被聚集到一个厢房里开会,众人都宣布了自己的新名字,除了江羽珂一行人外,最打眼的竟是苏媚,还是一身华服,并且自以为傲地为自己起了个“媚蝶”的名字,还真是让人无话可说。
接下来,青葡便宣布:“三天之后要进行最后的甄选,要是有一技傍身,也许以后的日子会好过许多。要是什么都不会,那就只能出卖自己了,在青楼里,依照大家的容貌,总归是吃得起饭的,就看你们想要过什么样的生活了。希望大家都能好好准备。”
冬莲拉着雪柳可怜兮兮地看着画萤:“姐姐,我们什么都不会啊。”
画萤倒是没想到,好在映寒先开口了:“我倒是会跳舞,你们俩先跟着我学两天,混过关在说。”然后看着低头沉思的画萤:“你的话就不用我担心了吧,你自己能解决吧?”虽然这么问着,但总归还是不放心。
“没事,我自有办法。”画萤却是爽快的回答了。
开玩笑,第一才女欸!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啊!什么能难倒她?难的是要怎么才可以不漏痕迹。
画萤美美地睡了一觉,第二天一大早就醒过来,正好睡不着,就干脆起床出去走走。想着就穿好衣服,轻轻打开门走出去。
凭着记忆摸索到后花园,终于在找到花园入口时,画萤松了一口气:“自从醒过来就觉得自己记忆力不好,还好还记得这条路。”
踏进花园,清晨的花园像是初醒的婴儿,懵懵懂懂却又纯真美丽,花儿经过一夜的休息更加精神,鲜艳的花瓣儿上挂着晶莹的露水,池里的睡莲还未完全绽开,一排安静祥和。
画萤正沉浸在这宁静中,突然听见一阵琴声,婉转清幽,在安静的清晨也不显得突兀。画萤停下脚步静心聆听,那琴声丝丝入耳,似扶风柳条,又像杜鹃啼花,与花园中的草木花枝融于一起,温柔的诉说着自然之美。“清歌一曲月如霜”,画萤不知怎么就想起来这句诗,光是闭上眼听着琴声就能感受到明净清凉、令人神爽的的韵味。
放轻脚步,画萤慢慢走过去,怕惊到弹琴者,她绕到背后,静静地观察着——一白衣女子端坐在花园里的小亭内,长发未加任何装饰,自然乖顺的搭在身后,双手不停地在琴上拨弄,动作却是不急不缓,行云流水般,乐曲就从她手下倾泄而出。看她弹琴,似乎也是一种享受。
终于,最后一个尾音随着她的收手渐渐消散在空气中,画萤却觉得余音袅袅,好一会儿见那女子都准备离开,她才回过神来走上前去,略有些惊喜:“你弹的真好,能教教我吗?”这女子的琴艺甚至比她更胜一筹。
那女子抬起头,诧异的看着画萤,眼里闪过一丝惊艳,迅速恢复到正常:“你是谁?又是什么时候在我身后的?”
说起来偷听也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事,画萤揪着衣角:“我是新来的,刚刚一直在听你弹琴。真好听!青葡姐说过几日就要甄选,我想着还是要会点儿什么。你能教我吗?”这时候绝对不能暴露自己的高超技艺,太容易让人起疑。
“弹琴是不可能一蹴而就的。时间太短,就算我同意教你,你也学不到什么。”那女子想也不想就拒绝了,说出的话却没让画萤觉得不舒服,大概是她本身的气质使然,才女清高也是自然。
“我有基础的,要不我先弹一曲给你听。”画萤可不是那么容易放弃的,说着就坐下双手抚琴,十指微动,悠扬的琴声就传出来,竟是一首《长相思》。为了让她的话听起来可信,画萤并没有使出全部的技艺,反而是尽力压抑着自己,但效果已经足够让女子惊艳。
而那边,终于睡醒的冬莲雪柳,刚梳洗好久被映寒拉着练舞,通过花园走向练舞房的时候,听道琴声便跑过来看看,冬莲使劲儿瞅了半天:“映寒姐姐,你看那弹琴的人,是不是画萤姐姐啊?”
“还真是啊!没想到姐姐的琴艺这么好!”连平时稳重的雪柳也有些惊讶,竹映寒却隐隐奇怪:怎么看,都觉得现在的画萤和之前寻死觅活的人判若两人啊。
一曲终了,那女子一改之前的冷淡,反而是一副棋逢对手的兴奋:“你的琴艺已经很好了,不知是师从谁?”
“不瞒你说,我伤了头,丢了以前的一些记忆,只是记得我是会弹琴的。”画萤有些尴尬的回答道,有了失忆这个借口真是方便。
那女子听后不禁有些失望,但还是兴奋的说道:“我答应教你弹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