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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哎哎,你们快看江大人来了!”
“就是啊,真是让人羡慕她那么好命,还能得到瑞王的赏识,原来我们到还可以和她平起平坐,甚至凌驾在她的头上,看来现在她怕是要高人一等了,也不是我们这些人可以攀得起的。”
“嘘,小声点。也不怕被听到,这种酸溜溜的话私下讲讲就罢了,传到她的耳朵里我们还怎么可能有活路,我们现在断然是要处处巴结着她,不然只要她在太子或瑞王的耳边吹吹风,我们还有什么前途可言。”
翰林院的人们三三两两地聚集在一块窃窃私语起来,看向江茹萤的眼神也多了一丝害怕,也少不了明目张胆的贪婪。
生活在勾心斗角的官场上,他们心都像明|镜似的,见风使舵这活他们可用得不少,眼看着瑞王在宴会上为她的所作为就知道,那是为她在官场铺路。看来她在皇室心中的分量真的是非同小可。
要是借由江茹萤从而攀上太子,那么他们的未来还有什么顾虑?在官场上肯定是一番风顺的,要什么官职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谁叫人家是储君呢!
“江大人你来了啊,来来来快坐下歇会,我有事想要和你好好谈谈,顺便请你帮我个忙,不知道可以吗?”
贼眉鼠眼的男人马上大胆地迎了上来,搓着自己不太安分的手,看向她的眼神中带着算计,这风范和青|楼的妈妈真的是如出一撤。
看着这样殷勤巴结自己的同僚,江茹萤心里暗暗鄙视着,但表面功夫还是做足了,马上反恭维道:“王大人您真是客气了,有什么事尽管说,茹萤能帮上忙的自然不会推脱”
她的语气很客气,带着不易察觉的冷清,看着伸过来想要抓自己的手,只能无奈地时不时后退个几步,明眼人应该都不难看出江茹萤对他的厌恶。
但此时已经被利益遮蔽了双眼的一群人并没有感觉到,看着江茹萤那么答应着还以为自己都有机会,便又马上都一窝蜂地拥了上去。
“江同僚啊,晚上有没有空来我们府上坐坐,我们喝喝茶,我这新得了一份上好的花茶,就等着您赏脸一起聚聚给品品!”一位从七品官阶的无名小卒说道。
还没等他走上前个几步,另一位同僚便一把把他推开道:“别以为你以前做了什么我们都不知道,现在却想来巴结,真的是没有安什么好心啊!江同僚你还不如到我家坐坐,虽然家境不比瑞王的好,房子和吃食也不及瑞王府的华美,但我一片赤诚之心,定然不会亏待你的。”
一群与江茹萤一般阶品的学士们都争先恐后地‘推销’着自己,看着江茹萤的眼神也是越来越露骨,仿佛他们眼前的是数不尽的金银珠宝,走不完的前程似锦。
江茹萤从进门开始一直都是笑脸相迎,看似完全没有丝毫的不耐烦,其实心里早是冰冷无比,她看尽了世间冷暖真是比谁都明白,要是没有瑞王和太子的维护,那些所谓的同僚根本不会施舍给她一个眼神。
而现在对她无限的巴结和讨好只是把她当做攀上高枝的垫脚石罢,等她没有任何用处之后,他们也只会抛弃她,那时候谁还会记得她的恩情?
第305章 告病,突然的声响()
被一帮虚情假意的人团团围着,饶是修养再好的人也会吃不消,渐渐的江茹萤面露疲倦之色,幸亏翰林院的这帮同僚们还算是个有眼力价的,看到她的身体略感不适,便都悄然离去,如此各做各的事情,仿佛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
见如此,江茹萤可算松了一口气,好在他们还算知趣,要是他们再喋喋不休,恐怕她是很难维持住她的修养了。
能在翰林院任职的人,必定都是些人尖,见风使舵那都是小菜一碟的事情,所以她并不在意现在他们对她的热络,从小时侯起,来他们家做客的人数不胜数,见多这样嘴脸的人,早就习惯了。
不过话说回来,自她刚刚进来一直到现在,怎么都不见师兄的影子,他可不像是会迟到的人,怎么这个时辰还没见人影?她绕着翰林院寻了一圈,确实没看到人,她有些放心不下便找到和师兄一同编撰的同僚询问了一番。
那位大人正在忙碌,被人一打扰,心烦意乱,刚想训斥几句,却发现来人是江茹萤,火气立马憋了回去,客客气气的回答道:“文大人他今日告了病,所以并没有来。”
江茹荧心中疑虑,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病了,但脸上却不显,仔细想了一番,师兄病了?怎么如此突然,这时眼眸微闪,想起昨夜断断续续的场面。
难道,师兄是为了照顾醉酒的她,大半夜的又送她回去,几经周转,如此才生病的?一想到这个可能性,她的心里便有些愧疚起来。
师兄一向待她极好,如今他病了,理应前去看望他,可是她竟不知道师兄喜欢些什么,想到此便唏嘘不已。
“茹萤知道了,多谢同僚告知。”她揖手客客气气的道谢。
那位大人看了眼手中的事,犹豫不定,最后还是提出请求:“说起来,以前这些事都是文大人亲自处理,今日他告病,我们倒是忙不过来了。”
这人意有所指的看着江茹荧,她看了眼堆积在桌上的事物,的确有些多了,一个人忙不过来,帮一下也不算什么大事,“那你先放着,等我忙完了,我们一起来处理。”
话音刚落,她便看见那个人错愕的表情,心想可是自己有什么话说错了?
“你怎么了吗?”
江茹萤不问还好,这一问,那位大人的眼神更奇怪了,“江大人,如今这翰林院属你风头最盛,想要和你拉进关系的人这么多,何必亲力亲为?随便叫几个人就能处理好了。”
听闻这话,她的脸色微变,想不到这人也太不知耻了,本想看着同僚之谊帮他一把,没想到竟是如此想法,真是……
“你不说我倒是忘了,就算文大人今日不能处理公务,这些事情也是分摊给每个人的,这于情于理都是你自己的事情,有什么帮不帮的!”面带着微笑,让人挑不出一丝的毛病。
“你一个人也是能处理好的吧?”这话其实说得很不客气,但在这翰林院里,就算与每个人打好关系,但也绝不是如此屈服。
那位大人,显然是有些生气,怒极反笑:“你说得对,这里的每个人不都是被一视同仁的,没有能够攀上那层关系!我一个人能处理完!”
这话中的意思,大概是就算认识太子和瑞王,也走不了什么关系,这风水轮流转,别太得意!
可惜,江茹萤并没有把此事放在心上,如此之人,只会投机取巧,能干什么实事?
这些事师兄一个人就能干过来的,他们怎么就干不过来?莫不是欺负师兄人善心好,将苦力都交给师兄去做?
想到此处,便不想与他多做纠缠,便拂袖而去,打算早点将分内的事情做完,再去文府看望师兄。
事情想得倒是很顺利,只是没想到,上任编修高升之际,留下的文稿竟如此之多,足足堆了四五堆!
之前只知道上任编修高升,才空出这个位置,没想到这个位置有这么多要处理的,比起师兄那边的事宜,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没什么好说的,只能撸起袖子干活了,江茹萤认命的一份一份的察看分类,熟悉这些文稿,在将一些堆积的事宜处理干净。
在忙碌的时候时间过得非常快,天渐渐黑了,同僚们处理完自己的事情也都开始回去了,渐渐的,翰林院只剩下她一人。
还在忙碌的江茹萤并没有发现翰林院已经空无一人,只是觉得突然安静得没有一点杂音了,一直到腹部开始产生饥饿感,她才发现时间已经过去这么久。
四下无人,便抻了抻自己的疲惫的腰肢,看着窗外,明月高照,柔和的光洒落在地上,如此月景,怕是有不少文人开始吟诗作对。
好在她机警,准备了一些小食,随意吃下垫垫肚子,可是整理了这么久,堆积的文稿一点没见少,之前就发现了,她还以为是编修本身就这样忙碌,可那些文稿,连几年前的都有,也就是说,上任编修一直都没有好好处理。
这样一来,需要忙碌的事情就更多了,这个翰林院,还真是清闲,就想着把事情堆给下任就好了!也不知道这些人是如何高升的?
眼看着月上黑夜,拜访师兄这件事是指望不上了,如此晚了,怕是应该早就歇下了。
揉着有些酸痛的手腕,既然如此,便一口气整理完吧,左右堆积下来都是自己的活,带到明日,尽量早些去看师兄,。
说起来,整理文稿的时候发现不少有意思的事情,明日和师兄说说,也算给他带来一些乐趣吧。
油灯就要燃尽,她这才伸懒腰准备离去,放下笔墨,随意的收拾一下,那些人离去的时候没有关上窗户,现在正在往里面灌进凉风,有些冷了。
她连忙关上窗户,锁上了门,见收拾得差不多了,正准备离去的时候。
就在此时,她听到了微弱的声响,是从文书库那边传来的,她有些怀疑自己是听错了,还特地停下脚步,连呼吸都放缓了,声响清晰起来,并不是错觉。
这么晚了,翰林院只有她一人,江茹荧心跳有些加快,咚咚咚的,仔细听了一会儿,那声音似乎是从放文史书籍的文书库里面传来的。
对于翰林院的人来说,那间屋子里存放着都是一些典籍,各朝皇帝亲笔篆书,比较重要的东西,江茹萤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决定去看一下。
第306章 进宫,惹皇帝发怒()
翰林院里面任何一本书籍都事关重大,哪怕是只老鼠,她也得把老鼠赶出去才行,免得老鼠把书籍啃坏了。
于是江茹萤小心翼翼的推开门,里面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手上拿着的油灯也没有多少灯油了,微弱的光并不能看清什么,她只能多走几圈,确定里面真的没有混进什么人,才放下心来。
可是刚才的动静又是怎么回事?她举起油灯,她进来后,便没了声响,也找不到具体|位置,这么晚了,如果是老鼠,也不好赶走。
还是不放心离开,她只能扯下了一些布,绕着墙角,就算有老鼠,也不会放着这些布不啃,去啃书吧?
惦记着明天得去街上买些老鼠药后,她这才离开。
回府的路上,江茹萤疲惫不堪,想着终于可以回去好好休息了,没想到街角出现了一个“熟人”,他们对视一眼,原来是上次在瑞王府作诗的典籍王大人。
既然遇见了也不好就此离开,只好礼貌的问候一下,王大人也是如此想的。
“江大人这是刚从翰林院回来?”
“正是,不知王大人这是?”江茹萤面带微笑的看着他,王大人笑了一下说道,“我只是看这月色如此明亮,便循着月光去看看如此美的夜色。”
“哦~王大人好雅致,那茹萤便不打扰了,就此告辞。”她并不想与他多做纠缠,谁料他突然拦住了自己,她有些不解。
看到江茹荧如此神情,也知自己有些逾越了,轻咳一声,解释道:“江大人别误会,我并无轻薄之心,只是这天色如此晚了,你一个姑娘家着实有些不安全,你若信得过我,我府上距离这不远,府中尚有一妹妹,你可与她同住。”
闻言,江茹萤觉得甚为不妥,平白无故的,怎好叨扰人家,而且谁知道他家中是否真的有一位妹妹,还是谨慎些为好,女子为官,本就顶着巨大的压力,怎可多生事端。
便出言婉拒道:“多谢王大人的好意,只是着实不好意思叨扰,我临出门前曾吩咐管家来此处接我,想必是快到了,我且去寻寻他,便不多留了。”
王大人碰了一鼻子灰,有些不好意思,但人家女子都如此说了,也只好作罢,拜别了她,二人在街角处分开,江茹萤一路快步走回了府中,以免多生事端。
回到府中,问兰亲自为她将热水放好,江茹萤挥退左右,在屏风后面脱下衣衫,踏入浴桶中,热水浸透了身体,舒适的长叹一番。
今日累了一整天了,能在晚上如此舒适的泡泡澡,也算是人生一大快事,只是,江茹萤睁开眼睛,望着房中与之前江府如出一辙的摆设,心中的苦楚渐渐蔓延,当初家中一遭灭门,她痛苦不堪,如今重活一世,须得谨慎谨慎。
她如今是翰林院的编修,走到这一步,她费了多少工夫,切不可功亏一篑,且瑞王的心思,她并非不懂,只是现在不是可以儿女情长的时候,一不小心便是万丈深渊,她没有办法……
待到浴桶中的水都凉了,江茹萤才堪堪起身,擦尽身上的水珠,阖上里衣,躺在床上,身体放松了下来,也就渐渐困倦,希望梦中没有那么多的苦楚。
次日,休息还算不错的江茹萤,神清气爽的起了早,来到偏厅,问兰早早的就为她准备好了饭菜,这府中知心的婢女都是由瑞王挑选送来的,他们四个就用着很是顺手,不会多说一句,但却极尽用心,她很是舒心。
早膳的样式也是简单的家常菜,但是口感却是很不错的,比起外面的大酒楼,怕也不过如此,心满意足的用过膳食后,准备穿上官服去翰林院,谁知,这时,昭兰走了进来,神情略显慌张,,不过却也没有自乱阵脚。
“大人,陛下|身边的王公公来宣您进宫。”
“进宫?”江茹萤有些讶然,翰林院的编修是没有资格去朝拜的,自他上任以来,皇上也并没有再宣见她,此刻,是发生了什么么?怎么会如此突然?
想归想,但万万不能让王公公久等,她微蹙着眉,抚了抚微皱的裙摆,便随着管家去前厅待客,刘公公站在那,带着既不热情也不疏离的笑容。
江茹萤上前走了几步看上去十分的热络,“王公公近来可安好?”
“有劳江大人挂念咱家了,咱家一切都好。”王公公不是愚钝的人,江茹萤一个女子能入翰林院,也绝非常人,在一切未尘埃落定之前,谁都保不准将来会发生什么。
江茹萤挂着笑脸偷偷在王公公的手中塞了一块银锭子,王公公在手中不动声色的掂了掂分量,随即喜笑颜开,点道:“江大人还是那么的机警,不过啊,此次皇上可是生了好大的气,江大人心中有数就好。”
话只说半句,但她还是抓到了重点,皇帝生气了,因为自己?江茹萤面上不显,心中却是犯起了嘀咕。
江茹萤不敢耽搁,邀着王公公,快马加鞭的赶到皇宫,她站在宫门口,看着巍峨的巨|龙,心中一片激荡,她不是第一次来见皇帝,但心中还是免不了紧张,尤其是听闻皇帝大怒,更是有些忐忑不安。
宫中的路长而宽,从宫门到大殿有好长的距离,她余光看去,宫女太监无一神情严肃,处处透漏着小心谨慎,十分的诡异,就连一路上跟自己笑呵呵的王公公此刻也敛去了笑容,神情肃穆。
皇上此刻站在前殿,王公公来报,“陛下,那江大人此刻正在殿外等候,现在可宣她进来?”
皇上身穿五爪金龙,虽已年迈,但却老态龙钟,一双眼睛处处透漏出精明,倒是与瑞王的眼睛有几分相似,足以见得,陛下年轻的时候该是何等俊俏的人物。
不过此刻他正处在发怒的状态,一早上便听此消息,连早膳都没吃就派了自己心腹王公公去找江茹荧,此时正窝着一肚子的火,皱着眉头听到江茹萤已经到了,冷哼一声,便传召了她进来。
江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