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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怪若是有心伤人,怎会如此小打小闹。
怕是刘才全指挥着这小黄鼠狼,想把村民吓走,却没有成功。
她点点头,又问:“那大生,是见过您的?”
提起这孩子,刘才全脸上露出几分怜惜的笑,“那孩子心眼通灵,故而能看到老朽。老朽便跟他说过几回话,想让他提醒村里,这里不好,可这孩子,到底”
他摇了摇头。
云兮兮没附和,沉吟片刻后,问道,“二蛋在哪儿?”
刘才全一愣,“你怎知那孩子是在我这里?”
“适才我借了大生半魂,他说在西山那里,看到一个伯伯,我猜,该是您,带走了二蛋。”云兮兮说道。
刘才全没想到这小女娃竟这般能耐,居然能从大山口中套出那么清晰的话来。
顿了顿,点头,“不错,那孩子是老朽故意带走的。”不等云兮兮说话,又道,“不过,现在还不能放那孩子回去。”
“为何?”
“因为那孩子瞧见方才那两个坏东西的行事了。他俩早准备着要谋害那孩子的性命。”刘才全的语气里隐隐含怒。
云兮兮皱眉,“我只瞧着那几人都是面带血煞,乃是手有无辜性命败坏阴德的极恶之人,却不知,这几人,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刘才全重重地叹了口气,“小丫头你是没想到,人啊,居然能坏到这种地步。”
原来,这风来沟,大多数人是民风淳朴人心醇厚,可一袋好米里头还有几个黑心的呢!
更何况人了。
那个以德胜为首的几个年轻人,便是这风来沟的毒瘤。
说起来,也算是刘才全的族亲了,从小便是偷鸡摸狗逞凶斗狠,常常不是砸了东家的门,就是杀了西家的狗。
本以为年纪小,不过就是皮了些。
没几年,小家伙长成小年轻,听说那西山有古怪,搞不好是有宝藏什么的,就想着过去发一笔横财。
结果,进了山之后,这几人,也不知遭遇了什么,下山之后,虽然还是不老实,可却收敛许多,且三天两头地往村外跑。
时不时地还带回不少钱财,只说在外头挣的。
村里人以为他们是有出息了。
却不知,这几个挨千刀的混蛋,居然是从外头,偷偷绑了年轻的男女,送到西山上头!
刘才全知晓这些,还是小黄偷偷发现的。
他掐算过后,发现那西山里头的东西,只怕厉害得很。屡次想要靠近,却又不得入内,有一次冒险深入,竟然差点叫小黄被断了尾巴丢掉性命。
这才不敢再行冒险,只能日日在外头徘徊。
亲眼看到那几人,趁着夜里,拖过好几回年轻的小男女送到那山里头,然后那些人,一个都没下来过!
而他也意识到,那西山里头,有什么凶恶的东西,怕是要起来了!
未免波及这风来沟里无辜的村民,他便跟小黄使了那么个法子!
连同那捕快,也是有意为之,想叫他知道这风来沟有凶险,谁知那捕快自己倒吓跑了。
想跟能看见他的大生说吧,偏偏大生又不会传达。
急得不行时,云兮兮居然来到了风来沟。
刘才全悄悄尾随过来,本想寻个稳妥的时机在她面前露面,试一试她。
不想,方才那般危险时机,云兮兮非但没有被他吓到,反而一直笑吟吟的娇憨模样。
且行事言谈,大方落落。
刘才全心头便明白,这小丫头,怕是个有真能耐的。
于是便将自己所知晓的,托盘告之。
云兮兮听完,捏着下巴,想了想,“送年轻男女上山么?当时送上去的,是活人还是死人?”
刘才全一愣,“是活人。”
云兮兮皱眉,似是想到什么,往那西山的方向又看了一眼,片刻后,忽然起身。
起得太急,眼前一黑,差点踉跄摔倒,忙扶着大石头站稳。
刘才全在旁边担心地问:“小丫头,没事吧?”
小黄也吱吱地叫了两声。
云兮兮微笑着摆摆手,走出几步,看了看那西山,又望着与之对夹的北山,陡然眼睛一瞪。
一手掐指盘算,两脚在地上行八卦之步法。
片刻后,抬头,明眸沉冷地回头看那平宁安静的风来沟村落。
此时渐渐入夜,已有许多人间燃起灶头准备做晚饭。
炊烟袅袅,被隐约的风吹散,暮色下,美好又悠然。
“小丫头,这是算到什么了吗?”刘才全惊讶于云兮兮刚刚极其精妙的八卦步法,忍不住问。
云兮兮收回目光,片刻后,问道,“北山那边,有风来沟的祖坟?”
第72章 布置,稳妥()
刘才全愣了愣,点头,“是啊!老朽的身后之处,也在那儿呢!可是有什么不好?”
云兮兮却没说话,静默良久后,看了看地上的小黄鼠狼,“老爷子,今晚,可把小黄借我一用么?”
“嗯?”刘才全意外,“小丫头是要到那西山上捉妖么?老朽可助一臂之力!”
云兮兮却缓和了表情,朝他笑了笑,说道,“另有要事请老爷子相助。”
刘才全直点头,“好好,你说!”
云兮兮笑了笑,说道,“刚刚老爷子露的那一手障眼法,十分了不得。老爷子,怕是生前的时候,还会一点道法吧?”
刘才全老眼一瞪,随后有点不好意思地干笑两声,“这也就是闲来研究,玩玩来的。”
锦国的官员,若是传出去,不好好从政为国效力,反而琢磨这些道法之术,是要被弹劾的。
云兮兮含笑,“嗯,老爷子除了障眼法,是不是还会一些幻术?”
刘才全吃惊,“小丫头如何看出来的?”
云兮兮抿了抿唇,“村子里闹的怪事,除了一部分是小黄刻意除外,那些在梦中惊吓到旁人的,俱是老爷子所为吧?”
刘才全有些尴尬,“嘿嘿,那不是小黄受伤了么,我这没办法才不过你放心,绝对没有伤人害命的!”
刘才全为官闲暇,研究道法,也是明白,道家一事,最忌祸害无辜,迫人之意,伤天害理。
云兮兮眼角弯了弯,点头,“嗯,那就劳烦,老爷子今晚,用幻术,迷了那几个坏蛋,引着他们主动上后山。”
刘才全有些为难,“不是我不想帮忙,小仙姑啊,我这能耐,还没那么厉害呢”
话没说完,云兮兮从百宝兜里掏出一张符篆,剑指并拢,在符篆上轻轻一划。
那上头的朱砂咒文即刻浮起,闪着赤霞之光,如一只只腾舞蝴蝶般,‘噗’地一下,钻进刘才全的魂体里。
刘才全魂体一震,瞪大了眼地看云兮兮。
云兮兮笑,“可助您十二个时辰,道法大涨。迷惑几个人,该是没问题的。”
刘才全登时拍胸口,“好!你放心!包在我身上!我现在就去找那几个小混球,小仙姑要我何时动手?”
云兮兮点点头,重新坐到大石头下,累极地闭了闭眼,“还请老爷子入夜后,再来寻我一趟。我实在有些累了,想休息一会儿”
话音未落,眼睛已经闭上。
刘才全心疼地看了看这小丫头满脸的苍白,摇摇头,拍了拍小黄,“你好好守着仙姑,我去寻那些王八羔子去。”
小黄吱吱叫了两声。
刘才全叹气,却又有些欣慰,“但愿这一回,咱们风来沟能得逢贵人,遇难成祥。”
黄鼠狼呜咽地哼了哼。
“吱吱。”
这一觉,不过也就睡了半个多时辰。
云兮兮睁眼的时候,才看到那边的月亮,刚刚升起,暮色四合下,霞光渐渐褪色,黑夜慢慢地在月光星子的拖拽下,覆盖满天。
云兮兮低头,看到那小黄鼠狼正用头拱着自己的手,笑着摸了摸它的脑袋。
就听村里头有人在唤,“仙姑啊!”
“仙姑娘娘!”
“仙姑娘娘!您在哪儿啊?”
云兮兮揉了揉发酸的双腿,从石头后站起来,迎了过去。
“哎呀,仙姑,您这是去哪儿啦?”这是刘大山。
“东西我们都准备好了呢!”这是隐隐激动的小松子
“这是就准备上山了么?仙姑娘娘可吃过晚饭了?先吃点东西才有力气呢吧?”这是四福媳妇。
云兮兮笑了笑,还没说话,就看到几人后头,那德胜几个,正跟在后头,目光不善地看她。
他们的身边,是飘在一旁紧紧盯梢的刘才全,一脸严肃认真的样子有点好笑。
云兮兮收回目光,点头,“上山要等到子时。上山后如何行事,我还要与你们细说。”
刘大山忙招呼,“上我家去,老婆子特意杀了一只鸡,仙姑去坐坐歇一会吧!”
又对小松子吩咐,“去叫人都到咱家院子里去,听仙姑吩咐。”
小松子答应一声,扭头就跑了。
云兮兮环顾一圈,抬头,就见,西面的那座山,在夜色下,愈发显得森黑诡冷,而北面的那座山上,冒起了点点的青光,似摇曳的火焰,在清朗的夜空下,不甚清晰。
翻开手心,两张指甲盖大小的纸片。
已经化为灰烬。
她垂眸,面有凝色。
“仙姑?”刘大山见她神色,语气不由小心了几分。
云兮兮掩下手背,抿了抿唇,“走吧。”
后头,德胜几个,对视一眼。
刘大山的家,在风来沟算得上是十分规整的大院子了。
云兮兮此时坐在院中的石桌旁,周围或蹲或站近二十人,听着她一桩一桩事情的吩咐。
她的脚边,还有一只精神抖擞的大公鸡,以及一只趴在地上,刚刚被放了点血,很委屈地蜷着尾巴呜呜哼着的大黑狗。
小黄鼠狼凑在它旁边,用头拱了拱它的肚子。
云兮兮手边的桌子上,是一袋糯米,一碗黑狗血,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玩意儿。
云兮兮将一叠符篆放在手上,说道,“所以,今晚行事,必有凶险,如心存胆怯者,不必计较颜面,为了自身及大家安全,此时尽可提出。”
话音刚落,之前听到云兮兮吩咐行事的众人,就有几个果然露出迟疑松动。
柱子第一个站出来,“仙姑,我是定然要去的。”
云兮兮点点头,又望向他后头那些人,“若是此时不退出,待会,便没有回头路。我此番言明,此行必有凶难,我会尽力保大家性命安全,可若是不能听从我安排者,伤了性命,我也不能有两全之法”
“我,我退出!”
云兮兮话没说完,立时就有人喊了出来。
是个看上去有点软弱的老实人,被众人一看,立时耷拉了脑袋,往身旁大着肚子的媳妇看了眼。
他媳妇也有些尴尬,想说什么。
刘大山却点头,“成,三子你家崽子下个月也快出世了,本不该叫上你的,是我疏忽了。”
第73章 亡魂,渡桥()
“村长,我”那汉子脸上顿时涨得通红。
云兮兮面色平和,又问:“可有旁人了么?”
接着又有两个人提出退出,一个是家中独子,上头还有个瘫痪的老母亲。一个是下个月要成亲的年轻小伙子。
众人都没有强留,也没说什么难听话,刘大山同是说了几句宽慰的话。
倒是那几人,羞愧得头都抬不起来。
云兮兮再次确定后,无人再要退出,便将手里的符篆递给小松子,道,“这是金刚护身符,每人发一张,贴身戴着,千万不能遗漏。”
小松子接过去,低头看了一眼,便见那符篆上头,朱砂咒文大气而磅礴,迎面而来一股威严肃穆的气势,让人心头震慑!
不由心惊。
神色也虔诚认真了许多,一张张地,万分小心地将那符篆发了下去。
云兮兮又拉过那晚粘稠浓厚的黑狗血,对刘大山说:“这血,每人头上点上一点。”
刘大山赶忙接过,也不知怎么个点法,就问了一遍。
云兮兮正跟刘大山指示,院子外头,忽然传来一阵阵惊呼。
四福媳妇的嗓门最大,“什么东西!天啊!天上那是什么东西!”
“鬼火!那是鬼火啊!”
“仙姑娘娘,妖怪作乱了啊!”
原本蹲坐在云兮兮脚边的小黄鼠狼,也猛地蹿起来,吱吱乱叫!
众人一惊,抬头一看,便见,原本月明星亮的夜空下,竟不知何时,飘起一股极其浓厚的黑气。
那黑气,自西山而出,如有生命的粗大藤蔓,朝着北山的方向,一点点地延伸而去。
而北面的那座山上,愈来愈多的青色鬼火,从山中飘出,仿佛等待召唤一般,聚集在山顶。
星辰之下,这样的一幅场景,有一种可怖的诡美。
“仙姑!”
刘大山声音都发颤了!
万没料到,竟会发生如此可怕的场景!
云兮兮看着那场面,心下微沉——果然,不出她所料。
亡魂渡桥。
有人利用这风来沟天然的地势,以北为阳,以西为阴。
拿无数亡魂被杀时不甘愤恨的煞气做引,勾出一道煞气长桥。
再用那北面那数百座祖坟里的躯壳为体,试图将那些枉死冤魂,通过那煞气长桥,送入北山,与北山的那些鬼火融合后,进入那些躯壳之中。
聚集在北山之顶的青色鬼火,就是等着与那些冤魂融合的新生命,届时两相消融,冤魂多了一簇数百年遗留尘世的鬼火,魂力大增。
再潜入地底,附在那些死去多年早成枯骨的白骨之上。
便能让那白骨,破土而出,成为一群没有意识的傀儡体!
专供那隐在暗处的施咒之人驱使!
有人,想利用这天然之利,造就一个为祸苍生的白骨阴军!
“仙姑,这是不是妖怪发难了?”小松子的声音更抖,只差没去抓住云兮兮了。
云兮兮稳下心神,站起来,对众人道,“莫慌,点好黑狗血,小松子,你抱好这公鸡,随我出发吧。”
“好,好。”小松子哆嗦着,赶紧死死抱住那公鸡,好像护身的武器一般。
众男人也点好黑狗血,各自拿了云兮兮事先安排的各项物事,站到小松子身后。
云兮兮走到最前端,缓缓抽出手里的桃木剑,翻手一挥。
一道金色的鎏光,自剑身,惊鸿而过。
点映起剑身隐没的繁复咒文,随后,又隐没入暗夜不见。
可众人都能发现,那原本平平无奇的桃木剑,剑身金光暗烁,原本木质的剑,刹那间,似乎成了暗金打造的上古利器!
而云兮兮,原本平和安然的气势,在这一刻,威冽而森然。
风从山中吹过,撩起她道袍猎猎作响。
肃穆而强大的气势,无声地散开。
原本慌乱的众人,瞬间便如同抓住了主心骨。
所有的目光,都落在她瘦小的身上。
她抬眼,望了望头顶那愈来愈靠近北山的煞气长桥,剑尖一动,沉稳出声,“走。”
十几人,各自拿着东西,毫无迟疑地跟上。
身后,是无数村中的妇孺担心的眼睛。
“吱吱。”
小黄鼠狼走在云兮兮身边,不时地发出低低的声音。
众人无声,只有脚底纷乱的脚步声,踩在这寂静压抑的西山丛林中,清晰悚人。
“啊!妖怪来了啊!”
忽然,一声狂乱高吼,在这紧张的气氛中陡然响起,惊得众人顿时寒毛倒立!
人群登时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