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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忽又踌躇地看向云兮兮,“小仙人,那红蕊”
云兮兮摇头,“天道机缘,只能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几个野鬼又看了眼山下那依旧被血色笼罩的村子,神色复杂地叹了口气,不再说话,飘身而去。
云兮兮目送那几个鬼魂一直追上那引魂灯火,没再回来,微微笑了笑。
在原地又坐了一会,只觉浑身精力耗尽十分虚弱,强忍着后背的疼痛,低头去看身边的锦沐笙。
第42章 噬咬,吸血()
这妖孽,依旧是那副冰冷雪魅的寒凝,只是方才见到的那双如坠冥魔的眼,却重新闭上了。
鸦翅般的长睫毛,在月色的投影下,在眼底形成一团暗色。
云兮兮皱了皱眉,抬手,刚要去摸一摸他的额头。
不想,手腕却突然被抓住。
她一惊,下一瞬,就被用力一拽,不受控制地再次摔倒在地!后背重撞,痛得她差点破口骂人。
而原本闭目的锦沐笙,则翻身到了上方。
那一双无机质而冷寒的双眸,再次睁开!
他俯瞰着11身11下一点点瞪大眼的云兮兮,眸光肆虐而戏谑,仿佛赏玩着即将被他猎杀吞噬的玩物。
白玉修长的手指,不带一丝温度地,摸过云兮兮的脸颊,从她的耳侧,往下,最后,落在她脖颈处,那尚未愈合的伤口处。
激起云兮兮浑身一阵阵的颤栗。
她瞪大眼,眸底有一丝惊恐——初次在温泉池边见面,差点就被这妖孽咬的时候,他就是这个样子!
他这是怎么了?
这个难道就是他的原形么?
她他
锦沐笙的食指指尖,摩挲着那伤口,忽而,用力一按。
“啊!”
云兮兮吃痛,轻呼出声。
这一声低低软软的痛吟,却让原本阴冷如凶魔的锦沐笙微微笑了起来。
他勾起猩红的菱唇,露出口中那一点点的尖牙,然后一低头,咬在了云兮兮脖颈的伤口处!
“!!!”
云兮兮拼命地挣扎起来。
却被锦沐笙一下子抱起来,坐在他的腿上,双手剪在背后,被他一只手握住,而他的另一手也按在了她的腰上。
将她强势地圈在自己的怀里,被迫地歪仰着脖子,受他穷极凶恶地啃噬!
云兮兮瞪大了眼,脑子里嗡嗡直响,根本不知道到底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
脖子上的痛楚越来越清晰,脖颈的血脉似乎被咬断了,鲜血,从她体内快速地流失。
“咕咚。”
她听到锦沐笙的喉间,传来贪婪的吞咽声,带着隐隐的餍足与快意。
被剪住的双手,下意识地攥紧。
鲜血的流失,让她的心跳越来越快速,身体里,竟莫名地出现了一股子奇异的酥麻。
那酥酥麻麻的感觉,从琵琶骨一直往上,钻到天灵盖,将她的脑子,搅合得一塌糊涂。
她忍不住轻哼出声。
吞食中的锦沐笙听到这声音,漆黑的瞳眸越发幽暗如冥,越发紧锢地将她按在怀里,猩唇张开更大,更加凶狠地咬住她的脖子。
“唔——”
云兮兮已经没力气再挣动。
此时的她,无助地像一朵被恶魔从枝头采下的初开的桃花,任由这诡美幽魅的魔,肆意11蹂11蹑。
柔软而脆弱。
她双目涣散地抬眼,透过大树半边焦枯的树枝,看西斜的月亮,一抹卷云,缓缓散开。
她张了张嘴,似乎说了些什么极轻的话,然而,却无人能听到。
最后,终于受不住这骤然的鲜血大量流失,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啾啾。”
山间鸟鸣清脆,云兮兮睁眼的时候,又下意识地立刻闭上。
头顶的光,刺得人眼睛生疼。
她还在头昏脑涨中,就听旁边响起锦沐笙那低哑微沙,却略带不自在的声音,“你醒了?”
云兮兮胸口登时一股恶气,眼睛还没睁呢,随手摸到身边一个土疙瘩,抬手就砸了过去。
“砰。”
是土疙瘩撞到树上的声音。
锦沐笙没再说话。
只是,随后身边又响起两声‘咕咕’的鸡叫。
云兮兮皱了皱眉,刚要去摸脖子,手已经被抓住。
她睁开眼,就见到那妖孽俊邪至美的脸,一双深眸依旧邪肆勾人,没了昨晚的那种阴冷可怖,然而眼角的斜长微勾,却更显得勾魂夺魄。
也不知是不是饮了血的关系,面色愈发白净如玉,薄唇也猩红妖冽。
让他整个人,都显得艳光流离,让人望一眼,便如堕入了那欲念勾结的蛛网里,逃不脱挣不开。
唯有被这美极的魔,勾去了魂魄,吞噬了肉体。
云兮兮咬了咬唇,瞪眼。
锦沐笙与她对视片刻后,松开手,神情略显冷淡地说道,“你脖子上的伤,刚刚已经给你上过药了。不要轻易抓挠。”
云兮兮呼出一口恶气,爬起来,又觉后背生疼。
简直气不打一处来。
锦沐笙看她动作僵硬,长眉微蹙,“你怎么了?”
云兮兮翻了个大白眼,没好气地从百宝兜里翻药瓶,“没瞧见那个么?昨晚你差点被那树枝给砸死,枉我还救你!你居然还咬我!混蛋!师父说的果然没错,妖孽都是坏蛋!”
锦沐笙听到最后一句,邪眸里诡色一闪,目光沉沉地看了眼云兮兮。
见她翻出昨天那个上药的药瓶。
便从袖袋里摸出自己随身携带的金疮药递过去,淡淡道,“用这个。”
云兮兮瞄了一眼,便闻到那药瓶里散发出来的极好的药味。
看了他一眼,劈手拿过。
又往背后瞥了瞥,这也够不着的,可怎么上药?
就听锦沐笙道,“伤在哪里?我给你上药。”
云兮兮一呆,脸上不由自主地红了几分,咬了咬唇,“不要你帮忙,你躲开些,我自有法子。”
锦沐笙看她的眼神,便知那伤恐怕是在不好明说的地方。
看了她一眼,背过身去,绕到树后。
云兮兮撇撇嘴,从百宝兜里翻出一张白色的纸片,往地上一扔。
一个等人高的纸片人,便出现在眼前。
呆呆愣愣地接过云兮兮递过去的药瓶,云兮兮叹气,看了眼锦沐笙所在的方向。
轻轻褪下衣衫。
然后操控纸片人,往背后涂抹伤药。
可到底后背哪里是伤了,她也看不清,纸片人到底不如式神好用,可现下她是真没了力气再去召唤个式神来用用。
被纸片人连戳了好几下,忍不住痛呼了几声。
就听身后,传来不紧不慢的脚步声。
惊得连忙回头,捂住身上,“你你,你别过来!”
锦沐笙扫了眼那呆笨的纸片人,又见云兮兮抱着肩头,晨曦洒在她的肌肤上,原本透粉的颜色里,甚至泛出一点金彩的光来。
第43章 上药,毒症()
锦沐笙眸底微动,只是神色愈发幽深诡冷,不甚在意地淡淡说道,“你就用这样的法子上药?确定不是在自残?”
“”
云兮兮几乎气死。
锦沐笙已经走过去,拿过那纸片人手里的药瓶,半蹲下来,“转过来。”
命令的语气,让人不容置疑与抗拒。
一听便是常年的高位者,发号施令惯了的。
云兮兮却皱着秀眉,不乐意地看他。
锦沐笙与她对视片刻后,忽而猩唇微勾,“娘子,你的身子,为夫也是见过的。如今还害羞什么?”
云兮兮想起那次温泉边上,被这妖孽撕烂了道袍的狼狈情形。
小脸登时涨得通红,怒瞪他,“你还敢提!你知不知道你那个样子,是要吓死人的啊!”
锦沐笙眼底一暗,并没多说什么,只是将云兮兮的脸戳过去,强迫她转过身来,露出整片后背。
原本就光洁白皙的肌肤上,此时却被那树枝砸得淤青发紫,甚至还有几处都微微破了皮,渗出几道血丝。
在那净白的娇嫩上,显出几分狰狞。
锦沐笙眼神微变,抬手,勾出一点药膏,往那伤处,轻轻抹去。
陌生的触感一碰在身上,便让云兮兮不由自主地浑身一颤,周边的肌肤,迅速起了细小的颗粒。
她咬着唇,偏偏锦沐笙的手指,跟把玩好物一般,在她后背上细细游走,慢慢划过。
跟爱抚一般,叫她觉得,这上药,比受伤还倍加折磨。
一张脸,涨得几乎滴血,终于在要忍不住开口喊停的时候,锦沐笙的声音从背后响起,“好了。”
她立刻拉回衣衫,心下一个劲地嘀咕,一定要准备个趁手的式神!一定要!
而锦沐笙,缩回的手指,无意识地捻了捻,指尖那柔滑细腻的触感,久久不得散去。
不得不说,锦沐笙给的这个伤药,的确效果极佳。
才上完药没多久,后背的痛麻竟然就消淡了许多,只残留隐隐一丝痛感。
云兮兮松了口气,然后又听到方才就听过的几声鸡叫。
心下疑惑,循着声望去。
结果就见——草丛那边,竟有两只乌骨鸡,被五花大绑地扔在那里。
微微瞪眼,“哪儿来的鸡?”
锦沐笙无声地咳嗽一声,俊脸上却依旧那股不起波澜,“听说这种鸡最补血,今晨我在山中一家猎户那里”
“偷的?”
“换的。”锦沐笙黑脸。
云兮兮看他,“你不是没银子么?拿什么换的?”
话音刚落,她看到,锦沐笙头顶上原本那根一看就十分价值不菲的墨玉簪子不见了,唯有发髻略显松散地束在头顶。
眨了眨眼。
听锦沐笙道,“不值钱的小玩意儿。”
云兮兮看了看他,撇嘴,“那你捉活的鸡回来,是让我吸血补身么?”
她本是调侃,不想锦沐笙邪眸居然阴冷了几分。
那副样子,又叫她想起昨夜那个吃人的恶魔来,不由缩了缩脑袋。
锦沐笙瞧见她的小动作,眸色变换良久后,最终,声音清寒地说道,“我中过毒,每隔一日,需处子之血解毒。”
云兮兮脑袋里转了几圈,才反应过来。
不想,她却丝毫不惊讶害怕,反而若有所思地看向锦沐笙,“你昨晚那个样子,就是毒发了?”
锦沐笙俊容阴鸷,没说话,已是默认。
云兮兮想了想,伸手,将他的胳膊拽过来,搭上他的脉搏。
脉搏通常都是命门。
自小便天生有着警惕与十足戒备之心的锦沐笙,下意识要反手将这小丫头推出去。
却在看到那双清澈纯澄的眼睛时,已经调动起来的杀意,迅速消匿了下去。
他垂下眸,任由自己的命门被这小丫头控在手里。
片刻后,便被松开,云兮兮皱着眉,有些不解地歪头看他,问了一句锦沐笙意想不到的话。
“你真的不是妖孽变得么?”
锦沐笙被气笑了,似笑非笑地看她。
一双邪眸,桃光潋滟,看得云兮兮一阵心慌意乱。
忙转开脸,嘀咕,“你那脉象时起时伏,似有似无,如鱼在水中翔游,乃是七绝脉中的鱼翔脉。以这种脉象,你居然还能这样好端端的,哪里会是个人嘛!”
锦沐笙没想到这小丫头真的能看出自己的脉象。
当年在宫中,曾遍寻名医,直到他五岁那年,偶遇一个白胡子老道。
那老道看出了他的脉象乃是中毒之后,导致的这七绝中最为凶险的鱼翔脉,无药可解,唯有以处子之血苟延活命。
同时也说了,他注定是命中带煞,要受尽人世极痛而早逝。要想活命,除非天降贵人。
可那机缘,比得道者修仙还难上加难。
他当时并不信这所谓的命批。
可直到,那一年,母妃病逝。十一岁时,外祖一家又惨遭灭门。
再然后,他被人攻讦,说他是妖孽转生,克六亲,煞血缘。
父皇不顾流言地将他立为太子,可随后却又病重卧榻。
他为父皇求药,远上昆仑山脉,却始终不得入那仙人之地,反而毒发,又被刺客追杀。
陷入绝境之中,偶遇面前这仿佛世外之人的小道姑。
小道姑说他是妖孽,却没有宫内宫外那些人的恶意与怨毒。
小道姑骂他是混蛋,却也只是堵了气地炸毛跳脚而已。
小道姑将他推入那诡异光怪的妖怪群里,却在他被妖怪缠身时,第一个跳出来,狠狠地将那妖怪踩在脚底。
小道姑恼他,怨他,嫌弃他拖累。
可昨夜,在他毒发时,却为他挡下了那巨大的枯树枝,被毒发疯魔了的他抓住咬了脖子吸了血。
早上醒来,明明怒气满生,可在听他说是中毒之后,眼底的怒气,便悄声散去。
多少年了?
多少年了,不曾有这样的人,在他面前,露出这样的善意与温柔。
他垂了垂眸,掩下邃眸中那一抹暗光浮动。
云兮兮嘟囔完,也是有些无奈,想了想,道,“我听师父说,这鱼翔脉,并非无药可解的。怎地有人让你用饮血的法子来缓解毒症的啊?是存了心地不想让你久活吧?”
第44章 烤鸡,下山()
锦沐笙一愣,怎么也没想到,他这浸润血脉多年的毒,居然还有别的解法?!
邪眸微凝,看向云兮兮,“还有何法可解?”
云兮兮被他一双黑瞳看得浑身一麻,忍不住想起昨晚这人毒发时,那邪眸肆虐如极美妖魔一般的神态。
咳嗽一声,道,“我一时也想不起来了。不过你别着急,我回头问问师父,他估摸着能记得。”
这话怎么听都感觉怎么不靠谱。
什么叫估摸着能记得?
锦沐笙下意识凝眸,又问:“若是以鲜血解毒,会有何效?”
云兮兮看了他一眼,迟疑了一瞬后,说道,“鱼翔脉乃心血之脉受损,你以活血入体,确实能缓解毒症发作。然而,对血脉损伤也是极重,若是长此以往下去,最多五年,血脉彻底损伤,到时就算大罗神仙,也是救不了你的。”
锦沐笙心下震颤——当年那白胡子老道,难道也是那些人安排的?
蹙了蹙长眉,问:“那我如今,心脉已损到何种程度?”
云兮兮瞄了瞄他那冷魅的眉眼间的霜色,抿了抿唇,道,“若是及时找到合适的解救之法,便能止损。”
意思就是还来得及,只要找到正确的解药。
可这解药,若是当真好寻,为何他与母妃当年,甚至与父皇这么多年,都被蒙骗其中?
云兮兮瞧见他倏然阴诡的脸色,缩了缩脖子,碰到伤口,又痛得龇牙。
转过身,瞧了瞧那两只肥肥的乌骨鸡。
便起身过去,将鸡拎起来,转到山后去了。
锦沐笙还在沉吟这十几年来,那些人对他到底布了个什么诡谲险局时。
就闻到,一股烤肉香味,蹿进了鼻息里。
无声回神,抬眼,就见云兮兮不知何时已经架起一个火堆,将一只烤的金黄酥油的乌骨鸡拎起来,拽了根鸡大腿,正歪着受伤那边的脖子,用着个扭曲的姿势,吃得两个腮帮子鼓鼓囊囊的。
见他望过去,还招了招手,鼓鼓囊囊地道,“想完啦?哎呀,船到桥头自然直嘛!不要想太多啦!来,吃点东西下山了。”
锦沐笙看她满不在乎的小脸,一双大眼睛,仿佛世事尘烟都无法在那澄澈干净中停留下来。
阳光从她的头顶,斑斑驳驳地倾洒下来。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