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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大人,您那表舅一家子,如今,住在何处?”
傅明叹了口气,“在客栈住着,出了巷子往东去的,一家叫迎仙楼的客栈。”
“迎仙楼?”
龙一惊讶了下,“傅大人,这住店的银子,不会也是你出的吧?”
傅明有些尴尬,没吭声。
云兮兮就在旁边纳闷了,“傅大人,您瞧着,不像是这么懦弱无能的人啊?怎么就任由这些人,这般欺辱呢?”
傅明登时一脸惭愧。
云兮兮又道,“您面相双眉浓厚,眉正眼清,下颚宽毅,一看便是心性坚韧之人。又在太子殿下跟前做近臣,我本以为您出事乃是极其果敢决断之人,没想到”
她话没说完,锦沐笙却挑了挑眉。
傅明简直都要无地自容了。
龙一在旁有点看不下去,低声道,“小大师,您不知道,傅大人在官场上行事,还是十分雷厉风行的,就是这私下里的事吧”
傅明低着头,不吭声。
却没成想,云兮兮又问了一句,“能看看傅大人手相么?”
傅明一怔,疑惑地看了眼云兮兮,抬起手。
云兮兮却摇头,“左手。”
傅明只好换了一边手,云兮兮伸手就要抓住拽到跟前细看。
后头,锦沐笙察觉到她的动作,突然轻哼了一声。
云兮兮后背猛然一凉,伸出的手顿了顿,终是缩了回去,低头,看向傅明伸开的手心。
众人不知她在看什么,唯独锦沐笙,勾了勾唇角。
片刻后,就见云兮兮抬头,看向傅明,一脸的无奈,“傅大人,欠了情债。”
“!!!”
傅明登时一脸惊讶,随后又是震惊,接着便是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看向云兮兮,“你,你怎么知晓的!”
云兮兮隔空点了点他的手,“手相木火通明,利公门。然,情线尽断,乃是情债之示。”
傅明茫然地看了看自己的掌心,却什么也看不出来。
云兮兮又道,“看来,这情债,应该是与傅大人表舅家,有关系了?”
此话一出,傅明脸上原本隐忍的退缩,怯懦,瞬间被一股难以言喻的悲伤,或者说,无奈,给替代。
他看了眼云兮兮,又看向锦沐笙。
‘噗通’一声,跪了下去,叩头贴地,颤声道,“请殿下饶恕微臣欺瞒之罪。”
锦沐笙却只是斜眼,扫了眼一旁的云兮兮。
云兮兮正好要朝他看来,四目一对。
锦沐笙神手指,点了点他。云兮兮撇了撇嘴。
“表舅家,曾有一女。”
傅明依旧保持着额头贴地的模样,“年幼时,便定给微臣做未婚的妻子。然,微臣觉得大丈夫,当先建功立业,再行成家。那孩子,被微臣拖到二十岁,还未嫁人,成了村中的笑话,不甘受辱,自尽了。”
也是这份愧疚之心,才让傅明一家,受那般侮辱,也只能不甘地骂几声,却依旧只能忍气吞声。
连他的家人都如此,更遑论傅明本人了。
这也就足够解释,这表舅一家,为何能胆大包天地如此欺负和纠缠傅明了。
锦沐笙冷笑一声。
傅明一颤,再次磕头,“微臣罪该万死。”
不想,锦沐笙却道,“傅明,你如今是本宫门前的近臣,旁人如此作践你,就是在打本宫的脸。你作为太子詹事,这点自省之心都没有?”
傅明一愣,慢慢地白了脸,抬头,看向锦沐笙。
对上锦沐笙那双森寒如幽冥,邪气森森的双眸,登时后背生寒。
颤巍巍地张了张口,却没说出一个字来。
锦沐笙又看向龙一,“去把那家人拎过来,直接”
话没说完,云兮兮突然拍了拍他,“别着急,我有法子。”
锦沐笙眉眼一勾,朝她看去。
云兮兮被这眼钩子一挑,心跳都漏了半下。
脸上发热地继续说道,“你们又不能杀他,顶多教训一顿,他们老实一阵,再来寻上傅大人,怎么办?”
这倒是个难事。
对付泼皮无赖,又不能像对付敌军那样,一刀完事。
傅明抬头,看向云兮兮。
锦沐笙问:“你有何法子?”
云兮兮却笑,一脸神秘地摸了摸下巴,“暂时还不能告诉你们。”
锦沐笙睨她。
这眼神里,却带了点宠溺的味道。
看得旁边龙卫几个都是一阵鸡皮。
云兮兮又朝傅明笑,“傅大人,若想根除祸患,这一回,就绝对不能心软。您要是能配合,我保证,不伤他们一家子分毫,却也还能叫他们再不敢来骚扰您。如何?”
傅明张了张嘴。
锦沐笙冷笑,“怎么?”
傅明立刻低头,“是,一切但凭云司长安排。”
云兮兮满意地眯起弯弯的眼睛,那样子,真像一只正在算计什么的小坏蛋。
锦沐笙收回视线,勾了勾唇。
傍晚的时候。
那表舅一家,听说踩着傅明下职到家的时辰,又准点地赶到了门口。
这一回。
不等他们砸门叫骂,那扇破门,居然就自己打开了。
表舅起先还疑惑呢。
随后,却看到傅明正站在院内,朝屋里走去,立马粗声粗气地喊起来,“傅明!你给老子站住!我家二蛋的活计,你找到了没有啊?那个迎仙楼的掌柜的就不错,你赶紧地哎!老子跟你说话呢!你听到没有!”
说着,就追了进来!
那肥胖的表舅妈也跟着又哭又骂,“我可怜的女儿啊!怎么就贪到这么个没用的男人啊,没了命啊!连着弟妹都没法照顾了啊!这要是我女儿还活着,怎么能白眼看着自家人这般受苦啊我的女儿啊!”
后头跟着的一对年轻夫妻,也跟着喊,“姐姐啊!”“大姑子啊!”
前头素来一听他们苦骂就好言安抚的傅明,这一次,却像是没听到一般,径直走进了屋子里。
那一家子。
随即就如狼似虎地跟着扑了进去。
(山竹来了,南方的小仙女们出行要注意安全哦。赶脚这一回,龙王爷的脾气比往常都大很多啊!这么说来倒是想写个龙王爷的故事了???哈哈)
第263章 做贼,心虚()
此时本已渐渐入夜,又加上这屋子里没有点灯,愈发昏暗。
表舅一家子还在犯疑惑呢。
突然。
墙角的一处,‘扑’一下,亮起一盏绿幽幽的灯火!
瞧着,跟那野地里的鬼火似的!十分吓人!
那二蛋的媳妇吓得‘哇’地叫了一声。
连同表舅也心里一个扑棱,立刻大骂,“嚎什么!”又扭头怒道,“傅明!老子警告你,休要装神弄鬼!你做了亏心事,想躲起来?没门!这一回,不拿够五百两银子,这事就没完!”
谁想。
话音刚落。
靠西边的窗户,忽然又被一阵风吹得,‘咯噔咯噔’直响!
几人都惊惶地朝那边看去。
就见。
吹得摇摇欲坠的窗户边,竟慢慢地浮起一个青灰灰的影子来!
披头散发,面目发青,双目无神空洞。
正是那死去多年的大女儿,荷花!
“啊!!”
这一回,是那肥胖的表舅妈。
她惨叫一声,就往后倒去,一头撞倒了后头的画坛,将里头的一卷画给撞了出来。
那画落地之后,竟自动滚动,缓缓打开。
明明满室昏暗,却能够清晰地看到那画里的景致人物!
表舅一家子也不知为何,竟然就跟被蛊惑了似的,盯着那画,目不转睛地看起来!
只见那画上。
依山傍水的清秀乡村之中,原本一名净秀而朝气的少女站在一棵树木葱郁的大树之下,正对着远方摇手微笑。
似乎在满怀期盼地送别着什么人。
而若仔细地看去,大树脚下,那条没有尽头的泥路上,有一个瘦弱的身影,渐渐远去,渺小,直到不见。
少女高兴又欢喜地回了家,每天日出而作,日落了,便到那条小路上矗立的大树下坐一坐。
看一看,等一等。
一等,便是两年。
这一天傍晚,少女回到家中给一家老小做饭,手上还满是做活时粗粝的伤口。
却要去掏那坛子里的咸菜。
疼得少女直抽气。
这时,少女的父母亲却走进厨房,一个打着酒嗝,一个大腹便便一脸不耐。
对少女说:“你今儿个是不是又去村头等那穷酸书生了?!”
少女一惊,忙回头笑道,“他不是穷酸书生,爹娘。”
母亲却鄙夷地哼了一声,“什么不是!两年了,除了来几封信,根本毫无回来的动静!我看他根本就是考不中,还想拖着你!”
少女白了脸,低下头,没说话,双手上,还是咸水浸泡,她却似乎感觉不到疼了。
父亲又不满地瞪了她一眼,“我告诉你,今儿个镇子上卖肉的老张又来说了,家里刚死了个老婆,愿出十两银子,娶你做续弦”
“不!”
少女没等父亲说完,就尖叫一声,拼命摇头,“爹,我是明哥订过亲的媳妇,您不能这么把我卖了!”
“不识好歹的东西!”
父亲一下子冲过来,劈头盖脸地给了她一巴掌。
少女扑倒在地,半边脸都肿了,却依旧倔强地说道,“你们让我嫁给那个张屠户,我今晚就死去!”
“畜生!老子养你是吃干饭的?”那浑身酒气的父亲抄了个笤帚,朝她身上就打了起来。
她的母亲也在旁边骂,“你弟弟也快成亲了!没有银子!你这个做姐姐的,就不知道想想办法?”
“去那张屠户家里,天天有肉吃!不比你守着一个没用的书生强?”
“我打死你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少女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父母亲打累了,骂累了,才喘着气地离开。
少女从地上爬起来,擦了擦眼泪,安安静静地给家里做了饭,就回了房。
撩开袖子,看遍体鳞伤的痕迹。
含着泪,躺在了冰冷的炕上。
对外,她依旧是那个爱笑的,等着未婚夫回来迎娶她的漂亮的女孩子。
后来,动辄十天半个月,父母就会上演一场全武行。
不是逼她嫁给县里老头子做小妾,就是要她给人家地主家里的傻儿子做老婆。
少女一直咬牙坚持。
这么忍了五年。
早已过了嫁人的年纪。又因为日日的折磨,形容憔悴。
她的父亲母亲气急败坏,成天地在村子里说她未婚夫的坏话。
村子里的人都以为,她对未婚夫心灰意冷,被抛弃了,所以才这般形如枯槁。
直到那一年冬天。
少女的家人突然带了绳子来,将她绑住。
父亲母亲,弟弟,弟媳。
不顾她反抗地,将她捆住,堵了嘴,准备入夜了,就悄悄的一顶小轿,抬去给邻村一个得了痨病的死鬼做冲喜的老婆。
这一次,她被卖了五两。
在那小轿抬到自家后门,眼看着她要被塞进轿子里时。
她突然趁着几人不注意。
一下冲了出来,一头撞在了自家那破破烂烂的围墙上。
墙上堆着父母用卖了她的钱,准备给弟弟盖房子的瓦砾。
瓦砾倒塌,将她压在了底下。
等挖出来的时候,人已经没了气。
她那一家子,却丝毫没有对她的死产生寸点的愧疚与伤感!
父亲大骂,人没了,银子早已花光,现在还得赔!
母亲揪着身上的新衣裳,直皱眉。
弟弟弟媳更是哭骂不休!
这瓦砾沾了死人的晦气,可怎么盖房子!
她后来,被悄悄地葬在了一处乱葬岗里,一卷草席,连个墓碑都没有。
家里就对外称,她是因为等不了太久,自尽了。
为了这个事,家里人,还去未婚夫家里,讹了五两银子的丧葬费回来。
转头,却又给花光了。
日复一日。
少女,似乎渐渐地被遗忘了。
直到,有一年,未婚夫回来,到了那座假的坟头前哭了一场,却又被父母给追着打骂了一通。
少女顶着一张七窍流血的脸,站在一旁,哭诉凄厉,却无人听见。
“啊啊啊!”
书房里,弟媳突然尖叫起来,“有鬼啊!有鬼啊!”
又一下跪在地上,朝着虚空的方向拼命磕头,“大姑子,跟我没关系啊!都是公婆,是你爹娘逼你的!我,我真的什么都没做啊!”
众人一惊!
抬头一看,那七窍流血的荷花,可不就飘在他们头顶,看着他们么!
第264章 怒极,威胁()
那整天到晚游手好闲的弟弟,一声大叫,竟直接昏了过去!
表舅妈一身的肥肉抖如筛糠!
表舅磕磕巴巴地连声问:“你你,你想干什么!我告诉你,你已经死了!是你自己不情愿,自己死的!现在还想来吓唬我们?!告,告诉你,老子才不怕你!”
听到这话。
女鬼猛地往下一飘,直直地来到表舅的眼前。
一双满是泪血的眼,阴森森地盯着他!
表舅登时浑身寒气直冒!吓得一动不敢动。
少女缓缓伸手,掐住了表舅的脖子!
表舅瞳孔巨颤,却根本无法逃脱!
表舅妈突然在旁边大叫,“不要!荷花啊!不要杀你爹!我们错了,错了啊!”
少女的手停了下来,转脸,看了看那个从来只会打骂自己的娘,竟然哭到泣不成声。
凄厉的鬼目,微微变化。
片刻后,她收回了手。
表舅一下子瘫软在地。
少女冷冷地看着他们,终于开了口,“再也不要来纠缠明哥,不然,我不会放过你们!”
声音森寒而决绝!
表舅一抖,抬头,看了看少女,忽然神情一怒,张嘴就要骂出什么来!
突然,从博物架后,走出一个人来!
他摘掉贴在身上的隐身符,自昏暗之中,渐渐露出了身形!
正是傅明!
少女一惊,魂体一晃,陡然消散。
傅明脚步顿了下,却还是走到了表舅一家子跟前。
素来文雅孺人的他,忽然抬起脚,在表舅的胸口,用尽几十年的力气一般,恶狠狠地踹了下去!
“啊!”
表舅惨叫一声,一头栽倒,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
表舅妈大惊失色,忙去扶表舅,又朝傅明怒瞪,“杀人啦!你这个狗官,竟然敢欺辱弱小百姓,我要去告你!”
话音刚落。
傅明已经开了口。
他淡淡地说道,“我还是欠你们家一条命,所以,今日,我不会抓你们。”
表舅表舅妈一听,脸色大变。
傅明继续说道,“然而,若是下次,你们再敢以荷花的名义到处生事,别怪我,第一个不放过你们!”
这话一出来,那种当朝正四品官员的气势,立时就释放了出来!
表舅表舅妈果然被吓住了。
可这两人欺负傅明惯了,一时竟还不死心,颤声骂道,“你少吓唬人!狗官,你害了我家荷花的性命,到哪里都没处说去!我,我要去告御状”
“哼!”
不想,傅明居然冷笑一声,“告御状,先受杖责二百。你们一家子,合在一起,能受得住?那可都是军棍!”
表舅表舅妈顿时满脸惨白。
表舅怒骂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