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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下大急,“太子殿下,有话好好说,你”
“嗯?”
锦沐笙却低低地哼了一声,“痕迹消失了?”
云兮兮一怔——什么痕迹消失了?
随即发现,他的手指在肩膀上次被他咬过的地方轻轻地捏了捏。
云兮兮顿时一阵颤栗!
便听锦沐笙又喃喃低语道,“看来是上回的力气不够大这回,便用力一些吧?”
一边,还跟云兮兮商量一般地,凑到她耳后低笑,“娘子,忍着一些吧?会有一点点痛,好不好?”
“不好!”
云兮兮大叫,攥紧拳头一个劲摇头,“太子殿下,您要血要肉,只管说一声,做甚总是要咬我?”
是死是活,不如一刀干脆。这样吊着,她简直生不如死啊!
可锦沐笙却笑了起来,弹了下她的小耳珠,气息如丝地说道,“本宫,在给你做标记啊!”
第255章 夜间,发现()
“标记?”
云兮兮心中大哭,好端端地,为什么要做标记?!
然而,锦沐笙却再没给她解释的意思。
眸中一闪而过一丝极其阴暗的诡色,想起昏迷中,反反复复见到的,被旁人搂在怀中的云兮兮。
然后,一低头,在云兮兮的肩膀上,用力咬下。
“唔——”
云兮兮猛地埋脸,吃痛地弓起后背!
锦沐笙察觉,一手,慢慢从后,抚上她的手臂,安慰般地轻轻揉了揉。
“主人,您回来了。”
朝露站在门口迎接云兮兮,看到她别扭地歪着脖子,有些纳闷,“您怎么了?”
云兮兮动了动脖子,摆手,“我没事。怎么样了?”
朝露点头,“小蛙送消息回来了。”
云兮兮一笑,摸了摸百宝兜,答应,“嗯,那就去瞧一瞧吧。”
位于京城城东烟墩桥附近的一条名叫卫巷的巷子里,正住着六品官员太学博士周进的府邸。
家中奴仆不多,却也两进两出。
不比富宅豪门雕梁画栋,却也花团锦簇十分精致。
入了亥时,屋子里不管主仆,早已歇下。
偶有一声蛙鸣,似乎在预兆着,夏日已经到来。
一只小青蛙,蹦到了赵芳菲的床头。
“呱呱”地叫了两声。
赵芳菲陡然从梦中惊醒,冷汗淋漓,下意识去摸自己的脸。
入手一片粗粝触感,顿时满心灰暗。
轻叹了口气。
朝外唤了一声,“春兰。”
却不听回应。
疑惑地批衣起身,走到外间,看到那软榻上,本应躺着贴身丫鬟的地方空空如也。
皱了皱眉。
又往外看了一眼。
发现房门竟是虚掩的。
心头疑惑更重。
恰逢此时,又听到门外两声青蛙的鸣声。
她顿了下,随即像是被那蛙声吸引了一般地,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夜色之中,小院静谧而安然,只有如水的月光,在树枝花叶上,洒下一片微蓝的光。
她迟疑了下,似乎不知自己为何要走出来。
拉了拉身上的衣服,刚要回屋。
却看到,那边丫鬟的偏房,亮着灯。
想了想,便走了过去。
屋子里住着的是她的贴身丫鬟春兰,今夜本该她值夜,不知为何,就自己回了屋子?
她走到窗户边,本打算问一声的。
谁想,一抬眼,居然看到了让她几乎无法置信的一幕!
她新婚的夫君,居然搂着春兰,在屋里,一番颠鸾倒凤!
两人亲密的模样,分明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赵芳菲几乎当场叫出声来,却一把捂住嘴。
就看里头,渐渐事毕。
周进一个翻身,春兰顺势趴在她的怀里。
笑得无比娇媚,“老爷,您这样总是偷偷摸摸地来寻奴婢,要是让夫人发现了,可如何是好呀!”
周进刚刚餍足,正是疼爱她的时候。
闻言笑着捏了捏她的下巴,“发现也好,正好将你提做姨娘,也不必这么偷偷摸摸的了。”
春兰嗔怪地拍了他一下,“您还知道奴婢与您现在这般是见不得光的呀!总归这家中是您做主,您若真心喜欢奴婢,不如就直接提了奴婢呗?奴婢将来伺候您,也能更尽心不是?”
周进却不满地皱了皱眉,“现在怎么也不能触怒她,得要让她先把手里的地契和银票交出来才是。”
窗外,赵芳菲几乎五雷轰顶。
不敢相信,深爱的夫君与信任的丫鬟,不仅背着她有了这样的,苟且之事!
而且,居然还这般算计着她手里丰厚的嫁妆!
她心神俱裂,不想,两人后面的几句话,却叫她几乎发疯癫狂!
“老爷,可她今日去寻了那个驱魔司的什么司长,还指望着能治好脸呢!若是真治好了,您要休她,岂不是就没有理由了?”春兰担心地问道。
周进却不在乎地笑了一声,“不过一个从外头来的野路子,沽名钓誉罢了,还能比得过无极观的道士?且等着吧,等那女人的脸彻底毁了,我再一番好言安慰,让她心甘情愿地将手里的东西交出来,再将她赶出去!到时候,这个家,就交给你做主。”
春兰笑得满是欢喜,“老爷真是坏死了。”
周进一看她这个样子,立时又不耐起来,一把将她再次按住,低声骂,“小s货!看我不”
“呀!”
窗外。
赵芳菲捂着嘴,连连后退。
泪水如决堤了一般,滚落在她那张满是疙瘩丑陋难看的脸上。
她忽然一咬牙,拔腿就要冲那房门而去。
却被人,从后头,一把拽住。
扭头一看,眼睛骤瞪。
居然是云兮兮!
她张了张口,“云”
却见云兮兮摇了摇头,立时噤声,被拉着,离开了那处。
屋子里,周进疑惑地朝外看了一眼,“是不是有人?”
春兰正刻意讨好着呢,哪里在意,一把抱住他,娇笑,“哪里有人?”
“呱呱。”
两声蛙鸣。
周进这才放下心来,扑了过去。
前院周家用来招待客人的正厅里,赵芳菲哭得不能自抑。
“为什么?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忽而又摇摇头,“定然是春兰那个贱蹄子撺掇得官人,我,我要将她,将她”
云兮兮在一旁看她,“真的是春兰么?”
赵芳菲一顿,半晌,忽而一下瘫软在椅子里,绝望地含泪摇头,“为什么?他为什么啊!”
三年前初见,她是京城五品知事的千金,他是一个乡下赴京赶考的穷小子。
上香的路上,马车意外损坏,路过的他,顺道帮了一把。
从那之后,她便对他芳心暗许。
暗中资助了他在京城读书生活的所有费用,直到他皇榜题名,要被外放到地方,做一名父母芝麻官。
她就求着父亲,甚至不惜差点跪断了腿,也要下嫁给此人。
家中父母满心无奈,又是疼惜女儿,便找了所有的关系,拜托了无数的人,让他留任京城。
还在这卫巷给他们买了一套宅子,让女儿带着丰厚的嫁妆田铺地契银两,嫁给了这一无所有的穷小子。
赵芳菲边哭边说:“他说极爱我的脸,说我两弯似蹙非蹙罥烟眉,一双似喜非喜含情目。说我闲静时如姣花照水,行动处似弱柳扶风。叫他心里怜惜,百般疼爱,恨不能放在手里,天天捧着爱着。”
这么说着,赵芳菲哭得更厉害了,“他的这些话,原来都是骗我的么?”
第256章 恢复,无回()
一旁,云兮兮看着哭到几乎崩溃的她,淡淡地说道,“引得你重视你的脸,才好让你在毁容之后,对他越发愧疚,对他的要求无限的包容和答应,最终,失去所有,再被他一脚踢开罢了。”
赵芳菲哭得更凶了。
她看向云兮兮,“云司长,难道今天白日里,便发现了么?”
不然为什么会漏夜前来?
云兮兮却摇头,“我并没有万事预见的能力。只是”
她指了指赵芳菲的脸,“你脸上的这个,我却能瞧出是什么。”
赵芳菲的哭声止住一些,问:“是什么?”
云兮兮看了她一眼,说道,“是诅咒。”
“诅咒?!”
赵芳菲的泪眼变成了惊恐。
“嗯。”
云兮兮点头,“一种来自最亲密最爱的人,给予你的诅咒。”
赵芳菲瞪大了眼,已经明白了云兮兮的意思。
这时,门外走进来一个身穿青衣的小童。
是白日里赵芳菲带回来的那只小青蛙,似乎又与那时不太一样,瞧着,好像长大了些许。
他的手上拿着一卷画轴,走到云兮兮的跟前,递了过去,“主人。”
云兮兮接过。
还没打开,赵芳菲已经认了出来,“这是”
云兮兮点点头,一边展开一边说道,“不错,正是周大人,给你画的那副美人图。”
在画展开的那一刻,赵芳菲整个人都僵硬似的呆住了。
原本画中那个明媚皓齿亭亭玉立的女子,一张脸,被点上了无数的黑点!
如同她此时脸上密密麻麻的咯嗒。
骇人又可怖的。
赵芳菲的眼睛瞪大了一圈又一圈。
原本蓄在眼睛里的泪水,却被一股浓密而憎恨的血丝给代替。
她看着那画,颤抖着想要伸手,却最终只是用力地闭上了眼。
云兮兮看了她一眼,笑了笑,眼中却没什么笑意地说道,“这画,乃是被诅咒之意吞噬,若是驱除恶意,就能恢复原样,到时,夫人的脸,也就能恢复了。”
赵芳菲深吸了一口气,再次睁开眼,不看那画,只看云兮兮,“请云司长恢复这画。”
一旁一直没有出声的朝露看了她一眼。
只不过眼睛一闭一睁开的瞬间,这个女子的周身,就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云兮兮点了点头,从百宝兜里,掏出了赵芳菲白日里作为报酬抵给她的项圈。
赵芳菲一看那项圈,就是一怔。
眼中原本的狠厉之色,骤然间,竟褪去不少。
她一把攥紧了指甲,不愿再去看。
云兮兮却拿着那项圈道,“这画里,有夫人的一份精气在,所以容易是最好的被诅咒的器具。而这项圈,当初周大人送您时,也着实花费了一番心思。用它来解咒,也是最为合适。”
赵芳菲一听那句‘当初周大人送您时,也着实花费了一番心思。’面上又露出一抹不忍。
片刻后,还是转过头来问:“若是用这个来解咒,会发生什么事?”
云兮兮笑了下,说道,“在夫人身上出现什么样的情况,周大人,也会出现同样的情况。”
赵芳菲一顿。
云兮兮又看她,“夫人,可还要我继续解咒么?”
赵芳菲盯着那项圈看了许久,沉默的模样,让人几乎以为她不会再答应了。
不想,她却忽然转过脸去,冷声道,“继续。”
旁边,朝露面不改色,青蛙小童,低低地‘咕’了一声。
云兮兮一笑。
一抬手。
将那项圈狠狠一砸,竟直接塞进了那画中去!
画里的女子身上原本就佩戴的项圈,猛地一闪,本是入画的东西,却一瞬间,变成了真物一般,悬挂在女子的胸前。
云兮兮单手拎画。
另一手剑指并拢,对着画画了个繁复的咒文。
低声念了几句咒语。
那咒语轻柔低绵,在这夏日凉爽的夜晚里,带起了一股清寒入心的凉意。
空远的,又神秘的。
叫人忍不住心生敬畏与惊惧之感。
赵芳菲忍不住转脸过去,本想看一看这念咒的小道姑,却一眼,看到了她手里提着的画。
就见那画上女子脸上的无数黑点,正如融化了一般,一点点地滴落。
落在那项圈上,被项圈全部都吸收了进去。
原本银光闪闪的项圈,渐渐地,变得有些黑。
她想起方才云兮兮的话——“在夫人身上出现什么样的情况,周大人,也会出现同样的情况。”
转过脸,不再去看。
片刻后。
云兮兮的咒声停了下来,她看了眼画卷里眉目含情着实艳丽的女子,笑了笑。
将画卷起,递给赵芳菲,“夫人,带回去烧了,您的脸,就能完全恢复了。”
赵芳菲此时的脸上有些刺痛,摸了摸,那恶心的触感却还在。
然而,她脸上的悲痛与绝望已经消失不见了。
她点了点头,接过那画卷,却没有打开的意思。
只是握着,另一手,从手腕上,褪下一对玉质极其温润的手镯,说道,“大恩无以为报。这对镯子,是当年家父家母,费了心思从太平寺求来的,原本是保我一世幸福的。也不知,能不能给云司长做酬谢。”
云兮兮看了一眼,笑着接过,点头,“足够了。”
说着,退后一步,朝赵芳菲行了个道家礼,依旧是笑着的,语气却低了几分,“夫人,画卷一旦烧过后,便再无回头路。幸与不幸,不过一念之间。夫人,但守本心。”
赵芳菲看着她,片刻后,露出见面后的第一个笑容。
轻轻地点了点头,朝云兮兮福了福身,“多谢仙姑。”
云兮兮一笑,不再看她,转身离去。
至于赵芳菲后来如何?
朝露在几十年后,曾经偶然看到过一位满身荣华的老妇人。
六十大寿上,儿孙满堂。
她的身边,是她并肩而坐同样白发苍苍的老伴儿。
翌日。
云兮兮睡到日晒三竿,还懒哒哒地趴在床上不肯起呢。
就听外头有人在喊,“这什么破地方啊?这花花草草的,不会剪一剪么?哎呀,这儿真是驱魔司?你们的司长呢?让她来见本公主!”
本公主?
第257章 园子,枯井()
云兮兮眨了眨眼,打了个哈欠,走到门口,拉开房门一看。
果然。
锦挽歌一脸狼狈地站在院子里。
没了昨日华丽浮夸的衣着首饰,连头发还是披散的,看着就跟个疯婆子一般。
见这云兮兮就跳脚,“哎呀,你醒了?正好!快跟我走!那个女鬼要害我!你去把她给我揪出来!本公主要她魂飞魄散!”
云兮兮见她扑过来抓自己,忙往门后缩了缩。
朝露上前将锦挽歌拦住。
锦挽歌转身就要叫护卫,却发现,那些护卫居然都在门口没进来。
登时气得不行,又去推搡朝露,“你干嘛你干嘛?你知不知道我是谁啊?敢拦本公主的路,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话音未落,那边云兮兮凉飕飕地来了句,“公主殿下,朝露是我的式神,一只很厉害的妖哦!”
“”
锦挽歌僵住,看了看身旁面目静柔的朝露。
往后,咳,退了两步。
背过手,懊恼地掐了掐,又朝门口喊,“云兮兮,你答应本公主要去抓鬼的!你不能收了金子不干事啊!我告诉你,你要是不给我把那鬼抓住,我,我就去告诉太子去!”
云兮兮嘴角抽了抽,“我也没说不去啊!再说了,我的事,你告诉他干嘛去啊!”
“你俩不是一家的嘛!”
锦挽歌一声吼。
院子里,一时竟静谧无声。
只听池塘那边,‘哗啦’一声水声。
锦挽歌下意识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