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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就要起身往外走。
叶攸瞧一眼那道飘然的背影,白衣飞袂,仿若下一刻便要羽化而登仙。
单说沫白现在的形象,真是很有仙风道骨。
面色清冷,眉骨冷削,一双眼中透着淡薄之色,声音也是随时带有傲气的飘忽,走起路来永远是挺直脊梁,修长的腿步履平稳,每一步似踏着节奏而走。
望着沫白的侧身面,叶攸在心头小小的感慨一下。
可是一说话,那气质就刷刷的往下掉。
眼看着沫白走到洞口,叶攸站起身来,喊他一句:
“且等一下。”
“想好要如何酬谢我了?我可说好,除去稀料外,其他的东西我不感兴趣,要留我就…”
沫白轻笑着,眼中迸发着光彩,可他刚说到一半呢,就见叶攸径直走到面前。
脸上多出一双温软的小手,那是叶攸的手。
沫白大脑几乎是瞬间死机,话截然而止。
她摸他的脸?这是暗示着什么吗?
“我说,你还是把那层皮撕掉,看你用这么一张清冷孤傲的脸,说着那么欠的话,真是有够不搭的。”
叶攸一脸认真的道。
沫白:“…”
往旁移开一步,将自己的脸从魔爪中脱束,戒备的看着叶攸,他道:
“你这是赤裸裸的嫉妒,这面皮纸是我所做,想怎么用便怎么用,就算戴上一辈子干你何事?”
眼眸眨动一下,他又道:
“莫非你是有了自知之明,也想要来一张?我跟你说,这也是要用稀料换。”
什么自知之明,说得她好丑一样,虽说不是倾国之姿,她也是端庄秀美的吧。
叶攸不由在心中驳道。
听洛苍处处提到了稀料,她便对稀料多留个心眼。
“稀料我是有,只要我们合作愉快,自然会给你一些。”叶攸如此道。
忽然她上前一步,靠近沫白道:
“而且你可不能想走就走,当日去黑竹林的约定,没完成你可不能太过自由,只顾着随心追求你的安逸。”
沫白愣怔一下,恍然道:
“也对,不过你什么时候把藏宝图给我?”
叶攸见他那懵的反应,早已把那事拋到九霄云外去,她投以一个鄙视眼神。
“你不会没把这事放心上吧,还有你似乎忘了,藏宝图我来保管,你要做的是,路途中保护我的安全。”
“瞧我这记性,那你可要常提醒我才是。”沫白打着哈哈。
叶攸忽然觉得,这人有些不靠谱,找他究竟是对是错。
沫白看出叶攸眼中的变化,他正色道:
“放心,答应你的事我不会反悔。”
“如此便是最好。”叶攸唇角绽开一抹笑。
转眼瞧着沫白,叶攸问道:
“还没问你来此是做何事,寻我?”
“怕是某人想不开呗,一个下午的人影都看不到,只得来寻你。”
有叶攸的前话在,沫白顺坡下了。
话毕,沫白倾身靠近叶攸,眼中色彩渐浓。
“找你花费了我时间和体力,说,怎么补偿我。”
叶攸给他一个无聊的眼神,道:
“回去就好好犒劳你,走吧。”
之前不觉得,走起路来才发现脚腕真是疼,叶攸忍痛前行,却是愈走愈慢。
风雪逐渐大了,沫白见旁边没人,转头朝后方看去一眼。
“真是没用,快上来。”
叶攸冷不丁看到面前蹲下个人,有半刻的讶异。
犹豫片刻,俯身到他背上,继而双臂微伸环住他脖颈。
“好了。”叶攸在沫白耳边道。
沫白听此没再多说,手向后固定叶攸双腿,放慢步伐前进。
风雪之中,叶攸靠了沫白后背,埋头挡住冷风。
想了想,在他耳畔道:
“多谢,我回去给你一块稀料为谢。”
“我可不廉价,至少一斤。”沫白轻微嗤一声。
颇为傲娇的想着,其实他没想向她要什么回报,若她要给,就一丁点怎够。
不曾想,叶攸沉默一会儿,便是轻声答应了。
沫白眼神变了一变,最终没有说话。
回到苑内,两人身上已覆盖一层薄霜,叶攸与沫白告别一声,往自己的房走去。
半路却是遇到温令,温令看叶攸满身风霜,白皙的脸冻得微红,下意识的脱去自己外袍,盖在叶攸双肩,道:
“可是去了后山?受风寒就不好了,快些回房。”
衣袍还带有温令的暖意,叶攸身体和心中暖了一暖,转而看一眼温令,见他里衣穿得单薄,便对他说道:
“我离房不远,一道前往可好?到房我便把衣袍还你。”
“好。”温令欣然道。
一路到房门口,叶攸揭开温令衣袍时,才发现因温令衣袍盖在她外衣之上,故而被她的外衣沾湿。
“你衣袍已湿,不可再穿上,且在此等候片刻,我给你拿一件干衣袍。”叶攸留下一句话,快步走向房。
只是自己的袍子与温令大小差了许多,叶攸便翻找出一件毛披,递给温令道:
“我的衣物你穿着不合身,用此暂作保暖之物。”
温令上前一步靠近些,话中有一分期许,道:
“还请你帮我披上。”
叶攸眼神微动,笑着点头。
人家把衣袍给她穿,那她为他披件毛披没什么大不了的。
没往深处想,叶攸就给温令披上了,并以绳系在他脖颈系个结。
叶攸看着温令的脖颈,自然而然的看到他脖颈处一道红痕。
小小一块红痕微肿,似被蚊虫叮咬过。
叶攸随口问一句,“脖颈有道红痕,你回去可涂些药膏消掉。”
温令摸一下自己脖颈的红痕,不在意的一笑,道:
“无事,过几天便会消掉。”
恰是芸儿从一旁走来,见叶攸与温令站在房门前,靠得又近,她心中划过复杂的情绪。
头中一热,竟是快步走过去,给叶攸行礼,道:
“奴子见过皇女。”
第112章()
叶攸眼眸微转,侧了身看芸儿,问她:
“有什么事?”
芸儿心中已是后悔自己的莽撞,可话说出了口,她只得硬着头皮继续道:
“可有需要奴子帮忙的地方?”
叶攸深深看一眼芸儿,对她道:
“你…送温管事回房。”
芸儿在叶攸的注视之下,又弯了弯身,答道:
“是。”
走至温令身旁,抬头看去,却见温令正盯着叶攸看,那眼中的柔情她不曾见过,心中霎时凉大半。
只见叶攸与温令简单说句话后,温令便转身离去,没有多看一眼自己,芸儿暗自悲伤着,快步跟上去。
眼眸微转看到温令脖颈的一道红痕,她双目瞪圆,一脸震惊的模样。
她眼中神色变幻着,在温令走至房门时,终是忍不住问道:
“温管事,我有一事想对你说,只是…”
“不方便就莫说,我要加衣了,不便与你多谈。”温令眼有不悦之色,温和的声音覆上一层薄冰,手拉住门扇,合拢。
芸儿愣住,没想温令脸上的神情会冰冷如陌生人。
她的心逐渐沉下去。
而房门内,温令看了门一眼,眼中闪过一抹淡淡的无奈,之后眼神变得坚定。
之前没察觉,是叶攸那次的误解才让他明白,芸儿对他似有男女之意。
他给不了答复,便冷硬点不给她希望。
这是他能想到最合适的方法。
取出一套冬日衣袍换上,再将毛披叠好放在软榻,他看着毛披,眼神十分柔软。
几日后
叶攸将宏安城事务交给可靠的人管理,一行人就踏上向北的路途。
叶攸的马车位于兵队中前,她望着模糊的远方,唇角勾起一抹浅笑。
不用涣王想方设法的害她,她来了。
一路旗帜高挂,风吹起旗帜一角,让旗布迎风飘扬。
卫子云与叶攸同乘一辆马车,在两人之间摆有一张矮长棋桌。
一白字落到棋盘,卫子云眼中有了笑意,道:
“皇女心不在焉,这盘棋便是我赢了,见皇女心思不在这儿,便来谈谈话吧。
行军打仗讲究天时,地利,人和,此时节正值隆冬季节,其实不宜出行,而前方,可知是为何处?”
“我知那名为飘叶坡,是为地势险峻之地,最是雨后极为行走。
你想说现下,天非时,地不利,故而该重择它路走?”
叶攸将窗帘拉得大一些,看着外面的景色,对卫子云道。
卫子云却是笑笑,摇头道:
“既选定今日走,便不可中道改变,天时变化莫测不可控制,非人力可为,但好在路途不远,兵者又都是乾元国的人,季节更替对他们影响倒不会大。
要注意的是飘叶坡,那处有个山谷,地势狭隘,若是里面藏有埋伏的人,那我军必会受损,对士气大为不利。”
叶攸眼眸微凝,同意了卫子云的看法,问道:
“有何妙计?”
卫子云勾了勾手指,让叶攸靠过来,叶攸奇怪着卫子云这动作,还是靠近了他,俯耳过去。
听着卫子云的计谋,叶攸满意的点头,召了人来,让其分出两支小队,从另一条小道绕过飘叶坡准备接应。
而叶攸坐在软垫上,在想着卫子云方才的一句暗示。
他说,她军中有个身份敏感的人,让她早些揪出来为好。
她自然是懵。
然卫子云看她一脸疑惑,反而什么都不泄露,只道让她自己查,说是要她学习着,不可放松自我警惕依赖于他。
叶攸颇为羞赧。
其实她是信任他呀,才会…将事情给他办的…嘛,好吧,她强行解释自己都找不到理由。
于是叶攸心态一正,着手调查起来,这事情自是暗中进行。
身份敏感的人还真让她抓出来一个,看着这个瑟瑟发抖的秀气男兵,叶攸眉头深深一皱。
在叶攸用惊疑眼神打量时,女扮男装的芸儿内心恐俱万分。
她自认进军营后行事小心,从没出过一点纰漏,怎会刚混入就被逮出。
眼看叶攸没说话,似在等她开口,她赶忙伏身在车厢板底面,颤着身子,语带哭音的道:
“奴子没经过皇女同意来到营中,自知罪不容恕,特请死罪。”
叶攸双眼微微眯起,若芸儿这时抬头,就会发现叶攸眼中的冷漠杀意。
“知道是死罪,为何还要犯?你是来找死不成?
还是直接说明你混入我军中目的及幕后主使,如此我也许会从轻判处你。”
叶攸冰冷的字眼一字不落的传入芸儿耳中,还有从外进来的温令耳内。
见温令进了马车,叶攸看一眼他没有说话,视线微移,继续看着伏身于厢板的芸儿,等着她回答。
“来此是为奴子的私心,奴子本是皇女奴仆,做的便是服侍皇女之事,奴子扮作男在厨兵那帮忙时,想的只有让皇女吃得更习惯,对皇女绝无二心。”
芸儿颤着音答道。
却是引来叶攸一声嗤笑,眼神逐渐变得冷沉戏谑,叶攸好笑的道:
“我竟不知你有这等心思,还要谢你不成。
作为仆从不安分守己,私自跑到军营内,你究竟居心为何,别怪我猜测,倘若你往食物中加了点料,我军岂不是丧于你手,你不知罪却还好意思狡辩!呵,很好!
在我军中犯了错之人,一律军法处置,来人,带下去,执棍刑。”
芸儿浑身一抖,软弱无力的瘫在厢面,眼中一片死灰。
她是知道棍刑的,恐怕她挨不过去了。
叶攸的果决让卫子云略微惊讶,他眼中闪过欣赏之意。
温令却突然跪下道:
“且慢,皇女听我一言。”
听到温令的声音,芸儿眼中复燃起希望,转而化为挣扎之色,她想温令大概是帮不了她,她也不想给温令带去麻烦。
毕竟,进军营本就是想离他近一点,她天真的想,若是能多多的陪伴在他身边,兴许哪天他就感动了。
这话她自是不会说出。
芸儿回头望着温令,她眼中有着一种悲切,道:
“温管事不用为我求请,这是我的错,我自愿请死。”
然后转过头道:
“我的事温管事并不知晓,还请皇女莫牵怒于他,皇女且执行命令吧。”
叶攸倒不急了,看着跪地的两人,眼中现出一抹讥诮,她视线最终定在温令身上,问:
“温管事可有话要说?”
叶攸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得听不出喜怒。
第113章()
温令是擅于察言观色的,对于叶攸的话,他清楚知道她在生气,很气的那种。
可他终究不能放任芸儿生死不管。
再向下微微俯身道:
“军令如山,芸儿的过错不可轻饶,有个不情之请,她的责罚由我来替她,望皇女恩准。”
叶攸一时抓住旁边的毛毡,手中紧了紧,看着埋首的温令,她眼中划过复杂。
挥手道:
“如你所愿。
来人,将温令带下去执棍刑,至于这人就轰出去,再不准其入军营,进则杀。”
温令与芸儿先后被带出,叶攸则靠在软枕上,心情有些沉重。
她往着车窗,问的却是卫子云。
“这般处置是否草率了些?芸儿可能是敌方的人,而她潜于我苑中多年,我不能放她走才对。”
“皇女自己觉得呢?”卫子云笑着道。
“我…觉得,想把她再抓回来,好好的审问一番。”叶攸直起身看向卫子云,脸上却是挂着自嘲的笑。
卫子云看叶攸的表情就知,她只是说说。
看叶攸面色时而变化,他有必要提个醒。
他道:
“确实处理得轻了些,皇女下次可得注意切莫心软,不论是谁求情,执法严明才可稳固军心,替为受罪并不可取。”
叶攸静静的听完,对卫子云点了头,道:
“多谢子云军师提醒,有军师在,我便多个亦师亦友的人呢。”
那句“子云军师”让卫子云眼中不自觉的柔和几分,卫子云此时还没察觉到自己一些变化。
笑着回道:
“皇女谬赞,能为皇女效劳,我自荣幸之至。”
“你嘴何时这般甜了,实在让我惊讶。”叶攸夸张的感叹一句,有卫子云与她搭话,心情似乎好了些。
“莫不是皇女认为我是个无趣的人?看来我得多表现自己了。”卫子云眼中满是笑意。
叶攸眼眸微转,笑看卫子云道:
“现在就有机会,与我讲个笑话如何?”
“嗯?”卫子云有片刻的愣怔。
笑话…这个他好像还没接触过,得找几本书看看了。
叶攸看卫子云苦恼的模样,她唇角微勾的移开视线,没有难为他,道:
“待下次吧,我想睡一会儿,你可自行做其他事。”
话落,闭上双眸。
卫子云看了叶攸的睡容,眼神微柔。
夜半时分,叶攸在帐篷内休息着,于黑暗中睁开眼。
明日就会到落叶坡,有消息来,落叶坡果真埋伏有敌人,那明天免不了一场恶战。
手中攥住一个瓶子,叶攸起身走出帐篷。
来到一个灯火明亮的帐篷前,叶攸拉开帘布,走了进去。
简略床榻的上方,趟有一个反面躺着的人,浑身是伤痕累累。
叶攸走得近了,见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