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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眼睛、耳朵和刀，可以帮助他知道他想知道的，除掉他想除掉的。
世人提起这两营，皆是又敬又怕。
敬，是因为这两营中，高手如云，神出鬼没。
怕，则是因为不少官员因为这两营被查抄，不少对皇族质疑，或者对皇上不敬的人莫名地失踪，据传都与这两营有关。
龙虎营分为龙营虎营，龙营、虎营之下，又分别设四旗。
龙营下面分别为青龙、红龙、白龙、玄龙四旗，虎营下面则是青虎、白虎、红虎、玄虎四旗。
每旗二千五百人，共二万人，分布在整个大宁国的角角落落。
一般说来，皇上并不会亲自接见龙虎营之人，平日里都是由吴春城负责传达皇上的旨意命令。
故此，甲三不仅特意换上独属于龙营的麒麟袍，走路呼吸都透着几分小心翼翼。
伴君如伴虎！
哪怕他们来自让外人闻风丧胆后背发寒的龙虎营，可是这龙虎二字是因为座上这位真龙所赐，他们才敢用，在这只真正的龙虎面前，他也只能当一只病猫。
“说吧！”
高台主位上，宁天远淡淡一字，自有无上威严。
“是！”二人齐齐应了一声，甲三上前一步，将之前在凤凰居内外发生的事情仔仔细细地讲述一遍。
吴春城早已经贴心地为宁天远送上茶来，宁天远啜着热茶倾听，其间并没有太多多余的表情，直听到“飞花摘叶圣手陈不忌”几个字，才垂下茶杯。
“确定？！”
“回皇上，奴才看得很清楚，那陈七右手四指几乎同长，江湖上有如此异手的人，不外乎圣手陈不忌！”甲三恭敬道。
第58章 有你在，我睡不着！（6）（）
有你在，我睡不着！（6）
“早几年，奴才只听得这陈不忌在江南那边载了大跟头，后来就消声匿迹，没想到是投到西北王手下！”吴春城尖着嗓子接过话头，“这人虽然只是排名武榜十三，也是傲性的人，没想到，竟然甘心给世子殿下当奴才！”
“哼！”宁天远极轻蔑的一哼，“能让人折腰的，不外乎就是权钱二字！”
“皇上说的是！”吴春城谦卑道。
“鱼龙剑现在何处？！”宁天远又问。
甲三忙着回道，“回皇上，那剑起初由陈七所持，后到牛角街时，公主殿下将剑转交给欧阳紫，欧阳紫起初不肯收，后来沈凤初也开了口，欧阳紫这才将剑收下！”
“哦？！”宁天远轻轻挑眉，目光少有的温和几分，“楚楚这孩子，倒是大方！”
“安宁公主与欧阳紫、潘若柳这二位一向交好，对朋友，公主殿下一下是大方的！”吴春城不失时机地插口道。
宁天远轻轻点头，“后来，如何？！”
“西北世子似是不放心欧阳紫，特意吩咐陈七前去护送，我与丙五便是在那处分道扬飙，我继续追随世子和公主，陈七则赶去查探林鸾秀与叶惑下落！”甲三道。
他亦已经从吴春城处，知道丙五并未回来。
同样是龙虎营的人，做着见不得光的事，命运朝不保夕，眼看着刚刚分手的同伴就这样莫名消失，甲三心中难免也有些兔死狐悲的伤感。
“继续！”宁天远的语气，平静如初。
龙虎营，对他是极重要的存在，但是具体到每个人的生死，他并不在乎。
一个丙五死了，自然会有另一个丙五补上，他甚至不会知道这个消失的丙五是什么人，叫什么名字。
“是！”甲三不敢再分神，“奴才继续追随世子殿下和公主一路回到云府，并无任何特别之事，公主与世子则是分别沐浴，后西北世子就行到公主门前，支开几个丫环，然后便进了公主房间……属下看世子怕是不会离开，就回宫向您复命来了！”
后面的事情，事关公主隐私，他也不便多言，只是一句带过。
宁天远轻咳一声，“楚楚，没有拒绝？！”
甲三再次开口，“公主殿下起初似乎不愿，后来……就没了声音，灯也灭了！”
“朕知道了！”宁天远靠到椅背上，轻轻挥手。
甲三立刻跪地行礼，弯着腰，一步一步退出殿去。
吴春城悄悄看一眼主子的脸色，只见他微眯着眸，看不出悲喜。
许久，宁天远才淡淡地叹了口气，“也罢，感情之事，勉强不得，她断了腿本也可怜，若得了这门婚事能欢喜几分，朕也安心！”
“皇上说得是！”吴春城轻声附和。
“你啊！”宁天远斜他一眼，“永远都是‘皇上说得是’！”
“因为皇上您，永远是对的！”吴春城笑道。
宁天远淡笑，“那朕问你，你觉得，这凤初是真的喜欢楚楚吗？！”
“皇上！”吴春城抬起脸，“奴才是太监，不懂这男女情爱之事，不过，依奴才之见，只要您一直宠爱安宁公主，这沈凤初绝不敢辜负公主殿下！”
宁天远长身而起，脸上已经恢复无上威严，“有理！”
第59章 有你在，我睡不着！（7）（）
有你在，我睡不着！（7）
翌日。
奉天城一片春光大好。
城门一开，东城门内就奔出几骑。
马是好马，马上人俱是锦衣。
此时，天色不过是刚亮，这么多出入城中的，几乎全是为了生计不得不早起奔波的穷苦百姓，或是入城贩菜的菜农，或是一早赶路的帮工……
这样的人群中，出现在这样几位俊马锦衣的俊男美女，自然是显得十分惹眼，引来不少百姓好奇的目光。
“驾！”
为首马背上，林鸾秀向下压了压笠帽帽沿，打马急奔出城门，紧随在她身后的，自然是她的师兄，林家剑阁年轻一代的佼佼者叶惑。
其后，则是几位随行历练的师兄妹。
昨晚在凤凰居前输掉鱼龙剑，林鸾秀自是大为光火。
这一夜几乎也没有睡着，更是一早就将众人唤起，早早赶路离开奉天，一来是因为失剑之事不是小事，要第一时间通知父亲，二来也是不想再被他人嘲笑。
这么早，那些一向钟情于夜生活的京城纨绔们，是不会起来的！
这其中，自然也包括昨晚与某人斗了小半夜，又练了一套拳法，一套内功心法的云楚。
待她一觉醒来，已经是天光大亮，两个小丫环早已经将院子收拾齐整，捧着水盆等物候在门外。
门吱呀一声轻响，看到从门缝里探出来的小白狼的头脸，两个小丫环立刻如同见到亲人一样神情欢喜。
玉儿可说了，这位主子规矩大，洗脸的水冷了不行，热了不洗，为了保持住合适的温度，她们光是水就已经换了几回。
即使是如此，端水进门的时候仍是有些颤颤巍巍。
其中一个名唤五儿的越小心越失手，手上一滑将刷牙用的盐粉洒落在地，听着玉石盐盒落在地上发出的脆响，就连玉儿都是心中一颤。
哪想，正主云楚却连眉毛都没有挑上一挑，丝毫没有因此露出半点火气。
两个吓出一声冷汗的小丫环忙不迭地将东西收拾齐整，心中还在感叹，自家主子并不像传闻中的可怕。
简单的小插曲中，云楚亦已经洗漱完毕。
将她推到厅中桌边，玉儿正要吩咐两个小的去帮云楚拿早餐。
门廊里白影一晃，一人已经走上阶来。
“玉儿，吩咐厨房里准备些素粥，配些清菜小菜即可，主食不必准备，我刚才回清居里买了羊肉包子！”沈凤初套一件月白滚着火红宽边的锦袍，迈步而入，手中还提着一只鼓囊囊，冒着热气的油纸包。
“世子殿下！”玉儿和两个丫环忙着垂脸行礼。
沈凤初将手中油纸包送到她手上，笑吟吟地坐到云楚身侧，“起时看你睡得香，就没吵醒你，昨晚你说想吃羊肉，我只听说这回清居的包子是一绝，一会儿你尝尝，可合口！”
云楚知道他是故意说与玉儿几人听，并不揭穿。
片刻，两个丫环已经捧来清粥小菜，玉儿将包子装入盘中，又将象牙筷子送到二人手上。
云楚持筷夹一个包子，向三人轻轻扬手，“你们出去，我有话对世子说！”
第60章 有你在，我睡不着！（8）（）
有你在，我睡不着！（8）
玉儿向两个丫环轻轻挥手，自己最后一个退出门去，一路轻手轻脚走到厅外，立刻就带着两个丫环远远走开。
脸上，笑得如一朵花一样。
回清居，那可是城南的铺子，离云府足足隔了半座城，坐车来回都要一柱香的时间，这位世子爷就为了自家姑娘吃一口早饭都舍得起个大早，这份心思能有几个男人能做到？！
自家主子终于苦尽甘来，她这个当下人的也是由衷地为云楚高兴。
厅内。
云楚随手将手中筷子夹着的包子抛到桌侧，一旁的小白立刻扬头张口，准确地将接住的包子吞下肚去，云楚手中的筷子则再次探出，准确地夹住沈凤初筷间的包子。
“好，让给你！”沈凤初笑着松开筷子。
“那边桌上有笔有纸，你自己研磨！”云楚收回筷子，将包子现一次丢到桌边刚已经吞下一只包子的小白。
沈凤初放下筷子，“你要写字？！”
“我说，你写！”云楚夹中第三只包子。
沈凤初随口问，“写什么？！”
“合同！”云楚咬一口包子，怕他听不懂，忙着又加一句，“也就是契约！”
沈凤初生出几分兴致，“契约，什么契约？！”
云楚咽下口中的包子，“成亲契约！”
沈凤初一笑，起身走到桌边，研磨，提笔。
云楚一边吃饭，一边斟酌用词，“本着双方互惠互利的目的，今日立此契约，婚后，乙方需遵守以下条款，否则甲方随时可以一纸休书终止契约……”
沈凤初虽是第一次听到这等新词汇，却仍是猜到所指，“你是甲方？！”
“当然，因为我是主导一方！”云楚一脸理所当然。
沈凤初笑笑，提笔开写。
“第一条，婚后双方互不干涉内政，甲方有权决定自己的去留，乙方不得以任何理由限制甲方的行动！”没有听到他写字的声音，云楚侧脸，“我说得太快了？！”
沈凤初坐在桌前，一手扶案，一手扶笔，从窗子透进来的晨光里，笑得邪魅妖娆，“我怎么一点也没有听出互惠互利的味道？！”
“我答应嫁给你，你已经得到巨大的利益，不是吗？！”看在他晨光下格外明媚的脸，云楚轻轻挑眉，“第二条，未经甲方允许，乙方不得以任何理由留宿甲方的房间，并且，不可以在甲方面前与其他女性打情骂俏！”
“我就说，这天下不可能有不对我动心的女人！”用笔杆轻抵额头，沈凤初朗笑出声，片刻，他才止住笑意，侧脸，看向桌边吃包子的她，“楚楚，你是不是有点喜欢我了？！”
“这个问题，我可以毫无保留的直接回答！”云楚随手向小白丢一个包子，“半点也没有！”
“那你为何不许我亲近别的女人？！”沈凤初问。
“因为你刚才多嘴，那是惩罚！”云楚淡然转脸，继续喝粥。
沈凤初再次失笑，“楚楚，虽然你还没有喜欢我，不过，我却觉得，我好象有点喜欢你了！”
ps：8更完毕，睡睡：
第61章 云楚的底线！（1）（）
云楚的底线！（1）
云楚选择性无视。
“第三，成亲后，乙方负责甲方衣食住行一应所需；第四，乙方如有违约，甲方可随时终止亲事休掉乙方。第五，有未尽事宜，随时补充，甲方拥有此契约的最终解释权，如有任何争议，皆以甲方意向为准！”
如果真的照此契约，这一切，完全就是甲方也就是云楚说了算，这简直就是霸王条约啊！
沈凤初没有继续书写，而是笑着停笔，“当年，我父亲与瓦剌签下的条约，也不曾如此霸王，既然是我们两人的契约，您这个做甲方的是不是该与我这个乙方商量商量？！”
云楚将盘子里最后的两个包子也丢给小白，“世子爷，您在皇宫里向皇上宣称与我有染的时候，可想到与楚楚商量了吗？！”
沈凤初的目光落在雪白的空盘子上，“既然如此，我破例早起，穿大半个城池去买包子，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也不能一个也不给我剩啊！”
“破例早起？！”云楚放下筷子，回他一个微笑，“世子爷，您是柜子上被子铺得太薄，睡不着吧？！”
“果然，还是楚楚最知我心！”沈凤初收起脸上伪装的可怜无辜，露出笑意，“我可以签下这个契约，不过，也请你念在我如今诚恳的份儿上，能不能答应我一个小小的条件？！”
诚恳？
若他当得上诚恳二字，那普天之下岂不全都是五好良好！
云楚在心中腹诽一句，脸上却依旧平淡风清，“说来听听！”
“我们今天搬到绣园去住，好不好？！”沈凤初语气讨好，“一来银子都花了，不去住可惜，二来绣园地方大，我也不用天天睡柜子……”
“好！”不等他说完，云楚已经利落答应。
这倒让沈凤初有点意外！
将他眼中闪过的一抹惊色收在眼中，云楚轻轻推到轮椅来到厅门附近，抬目看向门外的荷香榭。
玉儿在路上就曾经提过绣园，据说东洲大陆上数十几种的牡丹那里都有种植，这个时节，正是花开的时候。
有美景不赏，那岂不是辜负春光？！
而且，她收回目光，看向重新提笔写字的沈凤初。
她可不会真得因为他昨晚的几句话，就真的信了这个妖孽的鬼话。
奏天城中，锦园绣园，并称帝都锦绣。
锦园是皇家园林，非皇室不可驻足。
绣园虽说是面向百姓开放，更曾常被有钱有势的人家包下办宴，可是这个时候，正是牡丹花开的时候，想要抱上绣园的人不知道有多少，沈凤初如果不是早有准备，就算是他只怕也不可能轻易做到。
他力邀她入绣园，绝不可能只是看花赏景这么简单。
她很知道，这座绣园内，究竟有什么东西，值得他如此在意。
“写好了！”沈凤初在乙方后面签下自己的大名，捧起契约来到云楚面前，“你看看可有疏漏，如果没有，我再写一份！”
云楚抬手，接过他写好的契约。
第62章 云楚的底线！（2）（）
云楚的底线！（2）
果然，字如其人。
宣纸上，沈凤初的字看似笔画慵懒，却是入纸三分，暗中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苍劲。
这个时代的字，与她曾经生活的时代使用的繁体中文相仿，大部分相差不多，有的却有着很大的区别，云楚并没有太过细看。
不过就是一张纸而已，二人遵守，这纸就是契约，反之，这纸就是一张废纸。
她可不会天真的以为，他在纸上签了名字，就一定会如约履行契约内容。
昨晚他说的，不全是真的，却也不全是假的。
所谓三分假七分真，掺在一起最可信。
他对她半真半假，她就回他一个半假半真。
千金易得，知己难求。
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信任两个字，又岂是可以轻易付与他人？！
“该你了！”
沈凤初写完另外一份，捧在手里，提着笔送到她面前。
云楚没有接笔，而是抬起右手，以指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