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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的不幸了。刚才去茶水室,看到杜澎的秘书苦着脸在泡咖啡。
“乔总,杜总找您。”
“好的,莫小姐,你回家吧。以后尽量按时下班,走夜路不安全。家远吗?”
我的关心大概让她感动,费了很大的劲才听到她说:“不是很远。”
“乔总,您叫我小莫就可以了,我怎么说都是您的下属。”
“哦,呵呵,好的。明天见。”
在电梯口和她分手,心情不错,敲开杜澎的门。他的秘书还在电脑前劳累着,见我进来,给了我一个微笑,不过很苦。
“你还不放过那个可怜的小姑娘?”虽然和杜澎的关系有些微妙,不过我还是尽力开开玩笑。
“我一个月开给她三千块,帮她缴四金,加班还有三倍工资加点心费和交通费。你听说过哪家公司的老总给秘书这么高的待遇。”
“少陶醉了,很多公司都是这个待遇。而且人家没有像你这么虐待下属,刚才我进来,发现她的脸都成苦菜花了。”
“知道我找你来干吗么?”杜澎帮我泡了杯茶,“抱歉,没有好茶叶。”
我道谢后接过茶水,道:“不会是要开除我吧,呵呵。”
杜澎笑了笑,倒在老板椅上,压得椅子“吱吱”叫着,开口道:“好累啊。做活累,不做活更累。”
“哦?怎么个累法?”
“心力憔悴啊。呵呵”杜澎一声苦笑,“我本来就不同意那个老头给我保留记忆。异世的风风雨雨让它都过去,多好?”
我也靠在沙发上,放松道:“你比我好,我活得才累呢。不过回到现实之后,我总算明白了一些道理。都已经二世为人了,何必还有那么多看不穿?你说呢?”
“我在那里苦闷,回到这里还是苦闷。永远没有人信任我,欣赏我,唉。本以为进了这个组织,会有真正的伙伴。结果大家还不过是把我看作一台赚钱机器。最后要宣泄一下,还得找过去的敌人。你说我惨不惨?”
“一花一草都有自己的世界,何况人?你是你的主宰,想那么多干吗?而且,我听说你在那边过得还很不错,不是吗?”
“哼,不错?我一到那个世界就碰到了赵石成。我信服他。我觉得他是一个真正的大人物。到最后,我们的目标达成了。他成了皇帝,我做了他的开国元勋。但是你知道吗?他居然怀疑我谋反!我谋反?哼哼……”
“兔死狗烹,鸟尽弓藏。你又不是不知道,何况最后你还是谋反成功了。”
“我知道有这一说。但是我以为我和他不一样啊!我是个脆弱的人,我当他、当他是一个父亲!可是他……唉,当我的剑刺透他的胸口的时候,你知道我是什么感觉?我的心在痛!”
椅子受不了他的激动,又抗议了两声。
“我也当他是大哥。我第一次杀人之后,就是他帮我分心,消除我心里的恐惧和负罪感。到最后,你也知道我们走的路……”
“那是你先背叛他,唉,算了,反正背叛和被背叛在那个世界比吃饭还正常。”
听了他的话,我突然觉得不可思议,我背叛赵石成?
“我什么时候背叛他了?我到死都没有想到最后的大老板是他!我当时只是恨,我恨他欺骗我,所以我才想杀他。”
杜澎坐了起来,道:“你到了沙漠以后不主动找我联络。我找到你之后,你还处处防备我,破坏我。我的身份因为你差一点就暴露了,我还不得不救你一次。这个不算是背叛?”
“我……我怎么知道你是他的卧底?我是沈休文派过去的,联系人是陆彬,根本就和你无关啊。我只是因为你那种官僚气让我不舒服,所以对你有点成见罢了。我只是以为你要利用我,我不想被你利用。”
杜澎又靠了回去,道:“算了,是是非非自有天定。当时赵告诉我,你会来沙漠,要我和你一起办事。但是我见到你之后,发现你根本不是和我一路的。你教杨思远的那个计策,差点就让武炳坤猜到我是执政的人,好在也没有证据。”
我越听越模糊,这些事情怎么会那么复杂。武炳坤到底和他们又是什么关系?
“呵呵,我到死都不知道为什么你那么恨我,可能的确是死不瞑目。”
“我到死都在想,为什么我欣赏的人总是不能相信我,也的确是死不瞑目。”
“武炳坤和你们又是什么关系?反正都是上辈子的事了,告诉我吧。”
“原本你就该知道。”杜澎拉了拉嘴角,“我假装和他联手,先用他们的实力让我执掌卡城,然后我支持他当华夏的主席。但是那时的华夏主席和赵表面上的关系很好,所以,不能让别人知道我是赵的人。”
原来如此,若是一切顺利,武炳坤的下场或许更悲惨。当他以为汉唐的铁骑帮他取得天下之时,正是他沦为阶下囚之日。
“可怜的武炳坤啊。”我感叹了一声。
“哼。你以为他那么容易被骗?我花了多少力气,动了多少脑筋,才让他相信是他在利用我……差点被你毁掉。”
“他怎么看出来的?我怎么看都不知道,我怎么暴露你了。”
“你什么都不知道当然也就看不出。他有所怀疑,所以一旦事情有变,就会往他怀疑的地方想。后来他试探过我好几次,我差点招架不住。”
“那最后他还是当了很久的主席,还是岳宗仕干掉他的。”
“因为我们忽略了一个人。汉唐的右相被他买通了,当我们要动手的时候,后院居然着了火……”杜澎说得有点遗憾。
“就是那个有五个高等级职业的暴力男孩?呵呵。”
“当时赵石成说了两句话,我一辈子都没有忘记。”
“哦?他说什么?”
“若是乔林在,那个小子根本没有这个机会。”
“呵呵,未必,我不是武炳坤的对手。”
“你也别谦虚。赵石成曾经说过,他自己,我,武炳坤耍的都是阴谋,你的是阳谋。”
“我不知道有什么区别。毛泽东弄了个‘大鸣放’,然后说是‘引蛇出洞’,他也说自己是阳谋,但是你觉得和阴谋有区别吗?”
“哼。你知道他第二句说什么?”
“什么?”
“他说:‘不过若是乔林还在,恐怕我们都回不去了’。”
“哈哈,他太高估我了。我没有那样的野心,我也没有那种能力。其实那时我和你一样,也很崇敬他的,我觉得若是能为他效力也未尝不是好事。”
杜澎再次坐起来,道:“我不明白,为什么你说你不知道。赵一定会亲口对你说明白的,至少他告诉我,他已经让你知道了。”
我看着杜澎的眼睛,认真地说道:“我发誓,我绝对不知道任何一点事情。不知道他的幕后身份,不知道你的身份。老实说,我连自己到沙漠的具体任务也不是很清楚……”
杜澎缓了缓,道:“或许……见鬼了。”
人就是这样,很小的一个环节,可以改变整个人生的轨迹。不过,赵不是那种冒失的人,怎么会犯这样的错误?
“唉,或许当中还有别的枝节,我们都不知道。你最后怎么死的?”每次和人讨论是怎么死的,我总会有一种异样的感觉。但就像吸毒,总是想问。
“无聊死了,所以就自杀了。”杜澎说得很淡。
“不可能。我才不相信像你这样的人会自杀。”要是他会自杀,早就自杀了,怎么可能在大展宏图之际自杀?
“呵呵,的确是自杀的。”杜澎一笑,“恺撒和布鲁图斯你总知道吧。”
恺撒大帝在三月十五日遇刺,当他力抗刺客等待救兵时,发现自己委以重任的私生子布鲁图斯也在刺客之列,用希腊语叫了一声:“你也杀我!我的孩子……”随后就放弃抵抗,任由乱剑刺透身体。
“不过,恺撒活了五十八岁,布鲁图斯才活了四十多岁,想开点也就好了。呵呵。”
“哼。当时我的心已经死了,连我唯一爱的人都要杀我。她说我是民主政治的大敌,因为我说在生产力低下的时候不适合民主……”
“呵呵,有个性的女孩。共产党员?”
“呵。”杜澎苦笑,“你说风凉话吧,那时我真的是生不如死,只要我稍微用用力,死的就是她,但是我还是让她杀了我,你说我算不算自杀?”
“呵呵,我到死都不知道你什么职业呢。”
“五十九级战士,五十六级元素使,强吧?”杜澎还是流露出了得意。
我很意外,原来这个家伙居然是魔武双修。
“难怪,不过你回到现实中还那么消极……似乎不太好吧。”
“我在这里没有一个朋友,你说我算什么?”杜澎流露出少有的孤独,“唯一一个觉得还看得过去的人,就是你。我们以前却是敌人,死敌。”
我能明白他为什么找我,开解道:“人们常说往事如烟,恍如隔世。现在我们是真真确确的恍然隔世。忘记那个世界的事情吧,我们可以是朋友。”
杜澎苦笑,道:“哪有那么容易?而且也不止我一个。你知道岳宗仕去哪里了吗?”
自从蒙古回来之后还真的没有见过他,事情不少,一时也没有想起他。
“怎么?他也跟着一起去搞恐怖主义了?”
“最先分裂出去的就是他,不过他不是去搞恐怖主义。”杜澎的眼睛射出笑意,“他说他要找回逝去感情,即便走遍大江南北也在所不辞。当时很突然,人们都在为组织的事情吵得不可开交。呵呵,他真的是语惊四座,然后就那么飘然离去。经他提醒才有人跟着走的。”
原来如此。我可以理解,也不是很惊讶。当初他为了报复武炳坤,可以不动声色地潜伏那么久,一定要等到武炳坤新婚之夜给仇人最大打击。在此之前甚至能不惜昧着良心出卖兄弟,受自己良心的折磨那么久……
“唉,我真好奇,那是份什么样的感情?”杜澎凝视着窗外的点点星灯,吐出一口热气,糊住了面前的玻璃。
惊涛拍岸 第十三章 英雄救美
更新时间:2008…9…26 22:04:18 本章字数:6445
当我们都在沉思时,有人柔柔地敲门,是杜澎的秘书。
“杜总,明天开会要用的文件都打印好了。还有什么事吗?”女孩的表情有点像是解脱,也有点担心杜澎真的会再安排给她什么任务。
“嗯,我知道了。你早点回去了。”杜澎的声音很冷。
我怀疑杜澎因为死在爱人手里,心灵受到巨大打击,对这么一个温柔可人的女孩都这么冷漠。所以,我笑着对女孩补充了一句:“晚了,路上小心。”
女孩对我婉然一笑,急急忙忙去收拾东西回家了。
“其实你不必那么好心的,她会叫车的。”杜澎似乎对我不是很满意。
“到底是个女孩子,你多少给人家一点心灵的安慰,否则手下谁给你真正卖命啊。”
“不需要他们卖命,干好该干的就可以了。你看她,若是白天手脚麻利一点,也不至于拖这么晚。”
“呼,冷血。”这样的问题也不值得花时间讨论,“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我还想呆一会。”
“可是我想回去了,该睡觉了。”
杜澎抬起手腕看了看表,道:“还早呢。要不我们去体验一下西安的酒吧?”
“我不去那种灯红酒绿的地方。我是正派人。”
我极其厌恶空气中充斥着烟酒的气味,不过还是被杜澎拉到了一家酒吧。这家酒吧的环境还算不错,虽然小,但是很精致。出入的都是一些身着套装的白领,没有看到什么小混混。一个女歌手在小小的舞台上忘情地唱着某首经典名曲,我虽然没听过,也没听懂,但是那个韵味倒是宜人。
杜澎直直走向吧台附近的桌子,正对着门口。透过明亮的玻璃门,可以看到路上往来的行人。染有一络黄发的调酒师对他笑笑,看来他是这里的常客了。
“干吗拉我来这种地方?”虽然不是乌烟瘴气,不过庸俗的小资也不见得让人舒服。我抱怨着。
“我没有拉你来,是你自己跟来的。”杜澎一脸坏笑。我第一次发现原来他内心发出的笑很恐怖,比那种虚伪的笑更骇人。
“你知道我没有车回不去。”
“哈,你可以打车啊,又不必你自己付钱。”
“算了算了,我也不想否认。我这个人就是心软。我怕你没有我的节制,烂醉在马路上让人送去遣送站。”其实,我也想和他换个环境聊聊,杜澎若是做你的朋友,也不是坏事。
“哈哈哈,多谢你用心良苦哦。”
一个穿着保守的女孩送来两杯鸡尾酒。杜澎很老道地品着,又对那个调酒师竖了竖大拇指。
鸡尾酒总是有稀奇古怪的名字,我对此一窍不通。事实上,这是我第一次喝鸡尾酒。若不是在蒙古的磨练,我还是一个滴酒不沾的好学生。
过了九点,人开始多了起来,杜澎的话也开始多了起来。我们聊得很投机,第一次那么投机。我仗着酒兴,数落他爱耍小聪明。他大着舌头,说我是色中饿鬼。一杯酒,分三层,把原先一对死敌拉得那么近。
“哈哈哈,你也不是一般的倒霉。”杜澎听完那夜我和那个斥候的搏斗,吐着酒气道,“第一次晚上出去玩居然碰到只猴子,哈哈哈,还是剑舞武士。哈,能活下来的确是你命大。”
“哈哈哈,那个回去向你汇报的人怎么说的?我**女孩?”
“呵,你不知道,当时我高兴死了。”杜澎打了个酒嗝,“原来你是个废物。是敌人最好对付,是战友也不会和我抢功。”
“切……”
当我们的酒意正浓之时,酒吧的门被推开了。一个瘦弱的女孩被撞了进来,力道之大,差点弄翻我们的桌子。杜澎的酒气一扫而空,两眼眸中闪过精光。
女孩的身后跟着五个壮汉,一脸横肉,看上去如同凶神恶煞一般。气质会影响相貌,所言不虚。现在的西安还是春寒料峭,我穿着四层衣服在夜空里还觉得冷。不过这些人只有薄薄一层单衣,仔细看看,脑门上还冒着热气。
“先生……”
一个侍者前去阻拦,不料被为首一人推了一把,踉跄着跌出老远。
“你个小娘们,敬酒不吃,啊?给我站起来,装什么死狗?……”
我很看不惯这么个男人欺负一个女孩,倒未必是怜香惜玉,只是对弱肉强食有些抵触。刚从那样一个世界回来,看到赤裸裸的恶性,却找不到一丝人性上的借口,很恶心。
周围的白领的目光汇聚到我们这桌,因为我们的位置处于前线。那个女孩哆嗦着站了起来,扶着我们的桌子。
没有一个人出来劝架,谁都知道不要殃及池鱼就是最好的结果。我看看杜澎,虽然他也很不满那个壮汉的所为,但是没有出声,似乎也没有动手的打算。
“你们给老子让开!”那个壮汉果然把怒火烧到了我们头上。本想动手呵斥,不过看那一脸赤红,我也懒得和一个醉汉较真。
杜澎想是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拎起杯子,拉了拉我。我们不是都市执法者,上次打劫贪官的活动即便在组织里也被不少人诟病。这种事情还是不要插手比较好,虽然见义勇为值得提倡,但是显然对于我们不很合适。
转身的时候看到女孩求助和绝望混杂的目光,我差点忍不住拉她一起换张桌子。杜澎拉了我一下,拿出手机,打电话报警。
“你他妈的臭小子敢管你虎爷的闲事?”那个自称是虎爷的壮汉一个健步冲上来,打落了杜澎手里的手机。同时,桌子也被他带翻了,玻璃碎裂的声音惊醒不少人,胆小的匆匆结帐离去。
我怀疑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