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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龚府的路上,龚大人就想,看来坊间关于皇上与顾南封还有兮妃娘娘的传言是真的,难道兮妃娘娘真的情变转投到顾南封的怀抱?以至于皇上恼羞成怒,要置顾南封于死地?
只有这样,才能解释皇上此举的目的,否则,顾南封虽然一家独大,但是每年上缴到朝廷的税可一分不少,虽然他控制着几乎各行各业,但各行各业都管理的井井有条,从未做过店大欺新的恶劣事情,他向来是敞开着大门,欢迎各路豪杰来公平竞争。
龚大人不愧是官场老狐狸,这事他看的明白,既然明白了,就有不同的处理方式。皇上由始至终没有提过顾南封的名字,自然是不想给别人留下诟病,更不会亲自参与这事之中,那么这事办的好与不好,这个黑锅都要他来背。
他必须想出最好的对策来对付封府,而又丝毫不牵扯到皇上,这真是一个难题。
宫里的安公公从他们的谈话之中,也大概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看来这次皇上是来真的,要置顾南封与死地。
想起当初,皇上最生气时,只是流放了顾南封,简单而粗暴,没有丝毫的顾及。而这次,却大费周章,转了几弯,把这事交给龚大人来处理,用尽手段。
以前是一掌毙命,而现在是凌迟处死。要让顾南封看着自己的基业一点一点的被蚕食,从富可敌国到沦为街头乞丐,叫天不应叫地不灵。这种惩罚,确实要比一掌毙命来的痛苦许多。
天城一派繁荣的景象,依旧是十街有九街是顾南封的地盘。顾家,封府,是荣极一时,声名显赫。从顾丞相到莘妃到富可敌国的封府,无不是天城人们心中的象征。
然而外人看到的这些荣华富贵与显赫地位,身处其中的人却是如履薄冰,因为他们全都清楚,这天下不是他们的,是皇上的,他可以让你生,亦是可以让你死。所以顾家的人,封府的人,上到顾丞相,下到仆人,无不小心翼翼,低调行事。
即便从前顾南封再玩世不恭,也把握的住分寸,从不参与朝政,更是在朝廷需要时鼎力相助。而这次,他与兮妃娘娘的事情却闹的满城风雨,更有传言,皇上曾经亲自率兵进出过封府,这顾家,这封府,看来天数已尽了。
这是坊间传言,而实际上,封府的人也已隐约感觉到山雨欲来风满楼的紧张之感。先是封府旗下一家连锁的酒楼,相继有人闹事。
最初时,只是有个客人来了,迟到一半,忽然大声嚷嚷
“这菜里怎么有只苍蝇?”受到所有客人的关注之后,他假装恶心大吐,装腔作势引人注意。
掌柜的明知是故意滋事,但本着息事宁人的态度,依然好声好气的道歉,
“这位客官,这桌算我请,马上给您换一道菜。”
但那客人依旧不依不饶
“我是差这顿饭的钱吗?这么贵的酒楼,连街边小铺的卫生都不如,你们还有脸吗?”
“是是是,我们以后一定注意。”掌柜的依然态度亲和。
那客人还是得寸进尺,
“这事不能就这么了了,我们告诉所有客人,以免他们继续上当受骗。”
当即,他往酒楼门口一座,见到每个进酒楼的客人诉说一遍刚才的情形。
掌柜的在这酒楼打工这么多年,自然也不是省油的灯,看他敬酒不吃吃罚酒,他朝店小二使了个眼色,店小二马上会意,去后院里叫来几人,悄无声息从门口把那客人绑走。反正也不算大事,点到为止,绑到远处便放了人。
而到了第二日,正午吃饭高峰时间,酒楼又连续来了三拨人,与昨日找茬的不一样,这三拨人都是有备而来,各抬着一个担架,担架上的人面色苍白,捂着肚子,大声嚷着,肚子疼。
“他们都是昨日在你这酒楼吃了饭,食物中毒导致的腹部绞痛,你们说怎么办?”其中一拨人喊道。
“把你们掌柜的叫来,你们这是谋财害命。”另一拨人继续喊道。
“今天必须给我们一个说法,否则我们别怪我们砸了这家店。”
他们的叫嚷声伴随着担架上那三人痛苦的喊叫声,整个酒楼所有客人都在围观,包括外边街道行走的游人都停了下来围观,里三层外三层的包围着。
掌柜的本来是本着大事化小,小事化无的态度来处理,但今天一看这架势,分明是有备而来,特意来闹事的,那么对不起,这关系到酒楼的生意,关系到封府的声誉,他自然是不能服软,所以在万众的眼光之中站了出来。
第134章()
“本酒楼经营这么多年,大家有目共睹,任何一道食品,任何一道工序,都是严格把关,从未出错。他们如果真是在本酒楼吃了坏东西食物中毒,本酒楼绝不推脱。但若是有人非要把这屎盆子扣在我封府的酒楼上,那对不住,我们不买账。”
“另外,这三人要真食物中毒,现在性命堪忧,何不先抬去医馆治疗?”
他话音一落,那三拨人又嚷开了,咄咄逼人
“你这意思是我们讹诈你了不成?现在抬医馆,这医药费谁出?”
这是明显的想讹钱,想讹钱也就罢了,但是他们不该拿酒楼的声誉来讹钱,这是掌柜的所不能忍的,所以他也同样粗着嗓子说到,
“这医药费,我那私人银俩给你们先垫付。先垫付这钱不是因为我们酒楼的过错,而是不想这三人死在这酒楼里,晦气。我会让医馆的大夫彻底查查这三人的病因,若不是因为吃了我们酒楼的食物而中毒的话,我们官场上见,必须还我们酒楼一个清白。”
“报官就报官,你们店大欺客,我们还怕了不成?公道自在人心。”
闹事的人倒是不嫌事大,嚷嚷着要报官。
这还是掌柜的第一次看到如此嚣张的滋事者,在他还没来得及反应时,已一下涌入了十多名官兵。
掌柜的一看,是平日与他们来往密切的官兵,想必是听到有人在这闹事,所以特意赶来帮忙,心下松了口气。
然而事情却出乎他的意料,只听为首的官员说到,
“把他们都带到官府,听候大人判决。”
不仅把那些闹事的带走,连带的把掌柜的也带走。一时间闹的纷纷扬扬,满城风雨。大家对这封府的酒楼原是持着观望的态度,但见官府把掌柜的也带走,会不会是酒楼真的除了问题?大家疑惑重重。
即便在官府,掌柜的也还是颇有自信,他们这么多年的苦心经营,这么多年从未亏待过这些管事的官员,更何况朝中还有顾丞相与莘妃娘娘,他们不看僧面看佛面。况且,现在酒楼不是真的做了为非作歹的坏事,只是被人陷害,他们只需要官员公正,秉公办理,还他们清白即可。
然后,最后,掌柜的还是大失所望,那平日受了他们无尽好处的官员此时翻脸不认人,问都未问,直接判定是酒楼的食物出了问题,导致这三人食物中毒,要求酒楼不仅不仅要支付他们的医药费,赔偿费,还要在酒楼门外粘贴公告,向受害者道歉。
“冤枉啊,大人。”掌柜的疾呼冤枉,对这个判决不服。
“你好自为之。”那官员已让人强押着他的手指按了指印。掌柜的真是欲哭无泪,受此耻辱,连反抗的话一句都未说出口。
那些闹事的都耀武扬威的从他身边经过走了,两旁的官兵也都撤了,他跪在那还有些回不了神。
这时,原本已经走远的官员又折了回来,对他说,
“你们封府近期是否得罪了人?我也是逼于无奈,上面下了命令必须这么做。你们赶紧找人解决解决,我可是收到消息,不仅是你们酒楼出了问题,封府的其它产业也都会相继出事。”
官员小声说完便走了,留下这酒楼的掌柜的有种被浇了凉水似的透心凉。
掌柜的不敢多耽搁,当即就爬了起来,一路跌跌撞撞的跑去告诉大管家。这大管家是替封少管理这各行各业的,是封少的左膀右臂,他们这些掌柜的平日鲜少能直接找封少,都是找这位大管家。
大管家听到这掌柜说的来龙去脉,又听那官员的一番话,也是脸色不好,忧心道,
“封少近期身体不适,我们也不便去打扰。实话跟你说,这几日,不仅是你们酒楼出了事,其它产业也出了事,比你们酒楼大上百倍。”
原来这两日,封府旗下的一家红楼,有个客人在寻欢作乐的当晚,光着身子,死在了红楼里,而当晚服侍他的人,也都不见了踪影。现在死者的家属知道此时,天天披麻戴孝来红楼里闹事,不管他们出动多少保镖来阻止也无济于事,闹事的家属越来越多,甚至把死者的棺材挡在了红楼的门口。大管家报官多次,官府袖手旁观,根本就不管,任由他们闹,这红楼已经好几天没营业。
这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南边一家丝绸店,半夜着了火,一夜之间,不仅把店里的所有丝绸都烧了个尽,也把客人定制的衣衫也全部烧了,现在那些着急要穿的客人亦是天天来闹事。
粮仓,酒窖,医馆等等,只要是封府名下的产业,几乎是一夜之间,都受到各种各种的侵害。
这大管家扛了两日,眼见着就要抗不下去了,也正准备进封府汇报这些情况。所以安慰掌柜的道
“你先回去,这酒楼该开门营业就营业,官府那边的事,你先别管,我今日就进府看看封少的意见。你放心,封府这颗大树,不会如此轻易倒下。”
大管家虽然安慰掌柜的,但是他自己心里也没有一点底。既然官府敢这么做,又说是上头的命令,想必这上头不是普通官员,否则以顾丞相,莘妃娘娘的地位,谁敢在太岁头上动土?这么一想,敢动封府的人,屈指可数。
他一路焦灼着心赶到封府,正巧封少今日身体舒适,正坐在椅子上晒太阳,他的身旁坐着那位传闻中的兮妃娘娘,所以他有些踌躇,是否该当着她的面汇报。
“坐吧。”封少指了指另外一把椅子让他坐下,
“有事直说。”
大管家看封少并不避讳兮妃娘娘,所以也毫无顾忌的把这几日发生的事情说了一边。最后加了一句道,
“不知是谁要置封府于死地,且有这么大权力。”
徐启凡越听越皱起了眉头,想不到寅肃会跟他玩这招。他原以为,他惹怒了他,以他的性格,不过是再次把他流放甚至痛快下令杀了他,却没想到,他有这样的闲情逸致陪他玩。
徐启凡摩挲着指尖的羊脂玉指,陷入沉思之中,想对策。
身旁的六兮忽然站了起来,对他说,
“你们聊着,我去厨房看看药煎熬了没有。”不等徐启凡反应,她已提着裙摆转身走了。那大管家虽然对她的身份非常好奇,却又不敢问,只觉得她出奇的安静,刚才几乎忘了她的存在。
六兮转身去了厨房,今天上午的药,徐启凡还没有服用。厨房里几个管事的厨娘正在窃窃私语,见到她进来,急忙散开,假装各自在忙。六兮也不在意,从她进了封府,从皇上亲自带着侍卫来了又走,这封府上上下下看她的眼神全都变了,在背后不知诋毁了她多少事。
反正她也不久呆,更未把这里当做家来看,所以根本不在意,更懒得理会。但是徐启凡有次也不知从哪里听说了,当即气的要把封府所有下人都辞退,在他看来,养着这些人毫无用处,留着几个真正干活的便是。
但六兮阻止了,这毕竟是顾南封的人,有朝一日真正的他若是回来,也不想看到府里冷冷清清的。
其中一个负责熬药的笑逐颜开的对她说,
“药刚才已煎好了,这会凉的差不多了,现在端出去吗?”
“再熬一次,这药不能凉。”六兮吩咐后,自己站在了药炉旁等着煎药。
刚才在外面,那大管家把近期的封府的事一说,其实她心知肚明,多半是寅肃干的,但她并不想知道,更不想参与,因为与她毫无关系。
她现在唯一的想法便是徐启凡的伤快快好,然而她回宫。
回宫?想到这两个字,忽觉路途遥远。曾经她刚回天城时,是万般排斥回宫,而今,这两个字对她而言就像是回家,她心之所在的地方。
但那日寅肃冷冽的神情,她心中刺痛,那个家,她还回的去吗?
寅肃对徐启凡的惩罚,何尝不是因为对她的恨?她的坦白,却彻底伤了他,他眼中对她的失望或者绝望,让她这些日子以来都如坠冰窖,不知该如何去修复这份残破的感情。
药罐里的药正咕咕冒着热气,整个厨房顿时弥漫着一股药香,她回过神,小心翼翼的端起药,再服十副,也就是十天,徐启凡的伤便会彻底好了,她便可以彻底离开这里。
想到这个,刚才的伤感又化作了一股力量。
前厅里,大管家与徐启凡已聊的差不多,她端药进去时,只听到大管家说的最后一句
“我来时已查过,这些事都是受了户部的龚大人指使。封少,您看是否知会老爷或者莘妃娘娘一声,朝中有人照应也好办事。”
“不用,你等我安排。”
“是。”
大管家这才告别了徐启凡离开。
六兮端了药放在一旁吹了吹,递给徐启凡
“喝药。”
“刘玥,你真沉得住,不想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吗?”
“那是你们的事,我不想知道。”
“你还是这么绝情。”徐启凡低头把药一饮而尽,因有些热,所以额前渐渐渗出汗来,他的心情似乎完全未受到任何影响,也或者说是深藏不露,从不把自己真实情绪表露出来。
在看到六兮端着空碗准备出去时,他忽然说到
“你希望顾南封的产业受到牵连,全部落败吗?”
六兮端着碗停下脚步,回头看着他,虽然她一句话未说,但眼神里有些许凉意。顾南封会走到这一步,如今生死未卜,全都因她而起,她本想置身事外,但徐启凡却残忍的撕开了这个口。
他太了解她了,甚至比寅肃还了解她,知道她所有的命门,才会处处牵制着她。但她不能再被他所左右,所以回答道,
“如果是顾南封在,他不会让我陷入这样两难的境地。”这是实话,也是她目前所能做的,绝不会因为徐启凡而再去打扰寅肃。
第135章()
封府名下所涉及的各行各业,几乎是在一夜之间,以不可抵挡的方式遭受到了重创。街上他的酒楼全都关门,无人问津,门口罗雀;粮行,丝绸店,红楼,药铺等,全都关门大吉。
这些店的掌柜的以及店小二,最初时还抱着观望的态度,苦苦守着这些店,毕竟偌大的封府不可能说没就没了,但是过了两日,官府一纸公文下来,每家店都因非法经营被查封,封条贴满了整个天城的大街小巷。
这些掌柜的才真正的按耐不住,见找大管家也无用之后,上千人集中在了顾南封的封府,想要个公道。
开始每个人都还是静静的等待,希望能讨个说法,这一下没了活了,让他们将来如何养家糊口?
随着时间的推移,封府的大门一直紧闭,大门外的整条街已经聚集了众多的人,吵吵闹闹之中,原本安静等待的人逐渐变的心浮气躁,有几个脾气暴躁的开始去敲打封府禁闭的大门。
“封少,出来。”
“顾南封出来,给我们一个说法。”
所有人一边嚷着开门,一边不停的撞击那厚实的大门,那大门怎么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