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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亲了亲她的面,将呼吸停留在她的耳边,轻轻唱起了张信哲的有个人想我就好:怎么羡慕天空的飞鸟没有爱的人很渺小把你的发丝当成戒指绕温柔烙印再也抹不掉有个人想我就好像被月光拥抱你悄悄住进我的心灵城堡黑暗偷偷潜逃我能明了你的沉默你的笑
当回到“月光之城”里的家,推开房门的一刻,喵妹儿咪咪叫着,围着我的双腿一个劲地蹭着、月亮的光彩洒在窗台和家具上、推开窗子迎面而来清新而清凉的空气终于让我和林裳在长久的深呼吸后,渐渐暂忘了这原本应当充满喜悦,实则糟糕地几乎让人无法承受的一个白天。
我搂着林裳的纤腰站在窗台边,伸手触摸着在她的精心照料下生长得越来越繁茂的幸福树的树叶,感慨说道:“一定是很幸福的人,才能培植出这样富有生命力的幸福树。”
林裳微笑说:“其实是我在给它浇水的时候,想着你,想着你带给我的幸福,所以才”
我亦对她报以微笑,忽而觉得彼此两人,笑容中蕴藏的纯真,真的像是青梅竹马的孩童般,不掺杂一丝一毫的污垢。我轻触她的脸庞说道:“也许我们的月光之城,真的便是洗尽铅华的地方,偌大的一个成都,只有这里,我们才能彼此安心我真的觉得很幸运,几个月前的那一天,你敲响了我的门,惊艳了我的心。”
林裳去洗澡,而我来到她的房间,笑着翻看她的漫画书、触摸她的电视机、游戏机和录音机,忍不住找出张信哲的磁带,重复听了许多遍有个人想我就好。
旋律中,脑海中回响起了魏航愤怒的呼喊,但我坚定地排斥了他对我和林裳的判定。我一定会好好珍惜她,如果我的努力不够,那就再多努力一点只因为,在烦扰的俗世里,有个人想我,那样真的就好
(补6月10日更新)
第89章万缕相思()
关着灯,抱着蜷成一团入睡的喵妹儿,点燃了一支烟轻轻抽着,忽而回忆起在初遇林裳的那个晚上,我也似这样在月光的抚慰下抽着颤抖了孤独的烟。比之那时只因和文惜的分离而伤感难过,此时的心境显得纷乱复杂,但反而又平和得多。也许孤独真的会放大一切忧伤和不安,而有人作伴,温馨和幸福就总会浮在心海的表面,从而遮挡了所有的沉重与压抑。
尽管有关“残缺”的种种是非爱恨,仍令我像是一个站在遍布倒刺的荆棘丛的人,只要触动,便无法不痛。但在黑暗中,听着张信哲透明柔情的声线,以及卫生间里哗哗的流水声,痛也会好得许多。
我轻轻合拢眼睛,将脑海中的忧愁先安抚地睡了,然后自己趴在桌上,昏昏沉沉。
灯光夹带着林裳充满潮湿氛围的馨香叫醒了我。她穿着吊带丝质短裙睡衣,披散着微微湿润但越发漆黑发亮的头发,捏了一张纸巾,笑着替我擦擦嘴角淌出的口水,笑道:“等久了吧?你都睡着了。”
而我被她玲珑有致的完美身材晃得一阵眼晕,有些害羞地不敢多看,摇头笑道:“没有睡,不想睡,想陪你一整夜。”
林裳拿起床头柜上一把紫红色的木梳,坐在床边,一边轻轻偏头,梳着笔直的长发,一边有些失落地说道:“我也想陪你一整夜明天你就要回龙门山了对吗?”
“嗯,明晚要回到宿舍的。”
林裳抿着嘴唇怅然说道:“从现在开始,我不睡了,我要一直陪着你真不好,好容易才见一面,就剩下不到24小时的时间不对,连20个小时都不到了”
她一面假装嗔怒,一面用指尖收拢一根又一根从头上脱落的断发,收集成一束,揉成一团丢到垃圾桶。忽然想到了什么,忽然浅笑一声,神神秘秘地从床头柜抽屉里摸出了一把剪刀。
我从椅子上跳起,惊得喵妹儿喵呜一声,从我的怀里径直跳到了床上。我扯着林裳拿着剪刀的手,惊道:“你不是要剪头发吧?你不是答应我不剪头发的吗?”
“傻瓜!”林裳再次拿起梳子,从发束里梳理出最油亮的一束头发,捏在指间说道,“我想起了一首诗:‘鬓似乌云发委地,手如尖笋肉凝脂。分明豆蔻尚含香,疑似夭桃初发蕊。’我这万缕烦恼青丝,恐怕也最适合做那睹物思人之物。”
说罢,林裳拿起剪刀,咔嚓一声,剪断了那一小束最美的长发。我看着她头上的断发处,又是心疼,又是怜爱,说道:“你剪下来做什么?”
林裳将剪下的长发递在我的手里,让我捏住一端,而她放下剪刀梳子,伸出纤纤玉指,在那断发上翻起花来,编成了一束美观又细长的辫子,而后,从针线盒里找出红线,分别扎了头末两端,绑成好看的相思结。
她拿起辫子,充满爱意地抚摸了两遍,又在唇边亲了亲,递向了我,说:“送你啦!你要保护好它,因为它代表了我们不在一起的时候,我对你的思念如果你想我了,我是说如果你可以拿它出来看一看,看到它,就是看到我。它陪着你,也就是我在陪着你。”
我无比感动地接过了辫子,轻触它截断处的发茬时,手指有些无法自主的颤抖,眼睛也有些似有似无的疼,仿佛因看到了林裳刀剪发丝,眼睛也被刀割般,生疼生疼的
我摸了又摸林裳小小的如黛如墨的辫子,心爱珍重地不知把它放在哪里才能保护得好。林裳笑着说道:“不必那么仔细,免得累着了你。随便拿着就是啦,要是丢了,我再给你剪一束就是。”
“不行,我要好好地保存它”我找了一个空信封,谨慎地将发辫装进去。然后指着书桌上水瓶里插着的我送她的花枝说:“我送你的花,被人丢了,脏了,就不要了,我再送你就是,你又为何不答应?”
林裳再次拿起木梳,将断发梳进了如瀑的发丝中,红晕了脸颊,盈盈地看着我说道:“其实我们都是很珍惜对方的我觉得这样,真的很美好。”
我有些动情,拉过她的手,拿起了木梳说:“让我来给你梳头吧。”
指尖在林裳的发丝间穿过,仿佛触摸到的是江南缫丝工厂里纺织出的最极品的缎子。我啧啧赞叹道:“那些什么潘婷、舒蕾、海飞丝,但凡有一家请你来做洗发水广告,那么其他的公司,就要倒闭没得生意做啦。”
林裳嗤之一笑,却不无羞涩地轻轻抚着我为她梳理发丝的手,将她的脸颊贴在了我的手心,温柔说道:“别动,让我在你的手心里睡一分钟”
梳好了头发,林裳打开了小霸王游戏机和电视,把游戏手柄塞进我的手里,说:“你先玩哈,我去去就来。”
“干什么去?”
“弄点宵夜,咱们玩着小游戏,不得喝点小酒吗?你玩哪盘游戏卡带呢?”
“嗯就玩街头霸王吧。”
“用你的春丽?”
我讪笑着,而林裳为我倒了一杯枸杞茶,说:“好好练练,不然等下打得你满地找牙!”
林裳去厨房捣鼓宵夜,而我拿起了可能有十几年都没有触碰过的这种电子游戏机的手柄,轻轻按着左手的方向键和右手的按钮,又有了一种回到过去的感觉。于是我哼唱着周杰伦的回到过去,玩起了这少年时玩起的玩物。
游戏进行了几盘,我渐渐入神,于是抛开了所有越长大越多的烦恼,回归到一种纯粹的快乐状态。而当我终于不敌随着关卡的进行而越来越强大的敌人角色,懊丧地耸了耸肩,这才猛然发觉,书桌上已经摆好了一盘烤五花肉、一盘生菜叶、一盘辣炒大虾,以及两杯香味清新的香槟酒。
“啊呀!这么晚了,你哪里弄的食材?”
“冰箱里有的是好吃的,要不是想快点陪你玩,我还能给你蒸盘鱼、炖份新疆大盘鸡呢。”
我不禁食指大动,直勾勾地看着桌上的食物,几乎要流下了口水。林裳的手艺真的是卓尔不凡,她做的菜还未吃到,仅仅看和闻,便已经引诱地几乎让人发狂。而她看着我馋嘴的模样,说:“蒸鱼和大盘鸡你也想吃呀?那我去给你做。”
我赶忙拉住了她,让她坐在我的旁边,说道:“这些都够我们吃啦,别在忙活了。来来来,我给你剥个虾吃。”
说着,我放下游戏手柄,伸手向盛满大虾的盘子。而林裳扯住我的手说:“你玩你的,我给你剥虾吃吧,你好不容易回来一次,让你多玩玩嘛平时我一个人的时候,想玩还不是随时就可以玩。”
我侧目看她,喃喃说道:“哪儿来的这么好的女人啊”
于是我惬意地继续玩起了游戏,而林裳一会给我剥颗虾仁,一会给我用生菜叶卷片烤五花肉,然后端着酒杯喂我一口香槟酒。初时,我还有些不好意思,每每嘴唇触及到她的手指,觉得像触电般敏感。且吃相有些刻意地矜持,只觉脸上有些发烫。
林裳问我:“是不是有人剥虾、喂到嘴里的感觉,真的很好呢?”
“对啊,享受极了。”
“还要不要?”
“要,要啊!”
林裳瞪我一眼,又拾起一只虾说:“上次在青石桥海鲜大排档,是哪个人说自己不爱吃虾呢?那时候给你剥虾你不吃,现在倒厚起了脸皮”
“那时候,不好意思在别人面前跟你亲亲密密呗。”
“要不要脸,谁和你亲亲密密了,我那是给你面子,让你在魏航汪铭李含笑他们面前,不丢你大男人的份!”
“哦,就是就是”我嘴上说着,忽又想起那个晚上,肇可可和魏航黏腻地合二为一般的甜蜜,不仅又有些怅然若失。
但几分钟后,随着游戏越发激烈地进行,口中食物的麻辣香味越发刺激,我再没什么放不下的,也再没什么想不开的,叼着一颗刚刚被林裳塞到我嘴边的虾仁,凑到她的嘴边,要她来咬。
林裳一巴掌拍在我的额头,粉面微晕,说:“你!竟然学会占我便宜了”
这个夜,我和林裳说着笑着,打着闹着,玩游戏玩到了很晚,甚至不经意间,天际已然微微发亮。我有些睁不开眼却还在勉力支撑,而林裳拿着游戏手柄,却靠在我的身上打起了盹,她控制的角色被敌人打死,她却浑然不知。
我抱着她把她放在床上,轻轻盖好凉被。而她忽然醒觉,微蹙着眉头,搂着我的脖子说:“我不睡、不睡说好了我要陪你一整夜的这一觉睡着了,你就该走了”
我躺倒在她的身边,轻轻抚摸她的长发,哄她:“不睡、不睡,就是闭上眼睛休息一会不睡,我陪着你呢”却是说着说着,自己也再难提起说话的力气,一阵睡意浪潮般扑来,把我扑倒在了梦海里。
于是接近清晨的时刻,在这间遮风挡雨的老屋子里,书桌上搁着空空如也的餐盘和酒杯,一对男女彼此心安地相拥入眠。一只白猫跳到床上,试图钻进他们身体之间的空隙,却是怎么也钻不进去,懊恼地喵喵叫叫,爬到了女人铺散开来的长发上,惬意地拱成了一个白毛球,呜咽几声,想要钻进他们同枕共眠的美好的梦里
(补6月11日更新)
第90章再回龙门山()
床头柜上的手机响起,我迷迷蒙蒙地以为是闹钟,扒拉几下拿在手里,随手按住了减音量按钮,继续睡
又一阵,臂弯里的林裳呓语中扭动着身子:“谁谁的电话”接着,我手中震动着的手机被她摸索着拿起
“喂”她懒洋洋地问着,“是谁呀”
电话里隐约响起一个熟悉的女声。
林裳猛地坐起身子,使劲推了推我,我不清醒,索性啪啪地打了我几大巴掌。
“嗯嗯怎么、怎么了?”我睡眼惺忪地坐了起来。
林裳瞪大眼睛,抬起被按住了话筒的我的手机说:“是你妈妈的电话呀”
“啊!”我接过手机,听筒里,妈妈兀自喂喂地说着。
“喂妈。”
“鸣鸣,你刚才我怎么听着,有个女孩子的声音?”
“有吗?您听错了吧。”
“儿子,你啥时候学会欺骗妈妈啦?是不是林裳,小林姑娘在你身边是吗?”
“嗯,那个是她。”
妈妈忽然一阵欢欣的笑,似乎爸爸也在她身边,因此她和爸爸兴奋地说了几句模糊没听清的话,然后又对我说:“你和小林姑娘,已经住在一起了吗?”
我看着紧张兮兮,正用双手一个劲地搓被角的林裳,不禁有些想笑,答道:“没没有。”
“儿子,”爸爸忽地接过了电话,说道,“我是过来人啦,能理解你,唉,也是我和你妈一直没怎么上心你的事情,最近又都顾着我看病了你们两个,相处的怎么样?”
我牵起林裳的手,将脸庞贴在她的手心,然后打开了手机免提,让林裳也能听到爸妈的声音,然后说道:“我们挺好的。”
“嗯,那就好,你要好好对待小林姑娘,两个人互帮互助,要共同进步,知道吗?”
“嗯,我知道的。”
林裳小心地对着电话问道:“叔叔,您的身体现在怎么样?体力恢复得好吗?”
爸爸一阵哈哈大笑,说道:“我很好!你们两个好好相处,我高兴!我高兴了,身体能不好嘛!”
林裳笑道:“那就好,您现在工作还忙吗?”
“忙!”爸爸答道,“不过所里照顾我,已经不用我上一线了,现在帮着做些户口档案之类文员的工作,轻松的很,没事还能帮陆鸣妈妈看看商店呢。”
“您还是要注意身体,千万不要再像以前那样拼命了。”我说。
“嗯,你俩把你们的小日子过好,就不用操心我和你妈了。那个,我托朋友买了几斤上等的枸杞,我和你妈留了一些,寻思着给你们寄过去一些。你们平时工作忙,多喝点枸杞泡的茶,对身体好!”
“嗯,谢谢爸,”我看着床头柜上还未喝完的,昨晚林裳冲给我的枸杞茶,说道:“昨晚林裳还给我泡了杯枸杞茶呢”
林裳噼啪打了我一阵,张口咬在我的肩头,羞恼地把脑袋藏在了秀发的掩藏中。而爸爸在电话里大笑,将电话给了妈妈,妈妈又是一阵满是关爱的唠叨,她唠了一阵,忽然正经说道:“小林姑娘,你叔叔的医疗保险已经报下来了,我们两个把家里能凑的先凑一凑,想着先还给你十万块钱吧,鸣鸣那里如果还有,就再凑些”
林裳松开咬我的嘴巴,说道:“阿姨,钱的事情您不要着急,现在叔叔还在恢复身体当中,等叔叔完全恢复了再说嘛”
“呦,那不行的你都帮了我们家这么大的忙,拿着你的钱用,我和你叔叔心里怎么过意的去,你们在大城市里,挣钱不容易,花销也大些”
林裳怎敌妈妈的唠叨大法,交锋几合便败下阵来,只好说道:“好,那就听您的。”
爸妈又是分别一阵关心的嘱托才挂断了电话。电话一挂,林裳立时扯着我的胳膊使劲摇晃,怨道:“坏人!坏人!你说什么‘昨晚泡的枸杞茶’嘛!”
“我说错什么了吗?难道不是昨晚你泡给我的枸杞茶吗?”
“那也不能说!”林裳笑靥带着愤恨,又是一口咬在我的肩头,咬得我一阵叫唤。咬完以后,她痴痴坐着,嘴里喃喃说着:“完了完了,你爸妈都以为我们已经同居了”
我揉揉被咬痛的肩说:“本来就是同居了嘛。”
林裳张牙舞爪地伸开双臂对我一阵拍打,尖叫道:“呀谁要和你同居啦出去出去去你的龙门山!”
我作势要走,说:“你说的啊,我这就走了。”
“你走!”林裳嘟着嘴唇不屑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