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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两个人怒目相对,拔刀相向,互相掷飞镖、捅刀子,恨不得置对方于死地而你,还是会微笑着站在他们之间,用你的背脊承受所有的攻击,背负着所有的利刃,而将撕心裂肺的疼痛,化成一朵朵美丽的花朵,扎成和平的花束,捧在他们两人的面前。”
时间过了许久,我们就这样站着,直到茶壶中不再弥漫雾气。
人,终究会学会改变自己,把自己的心蹂躏成一只形状奇离古怪的瓶子,承接住这场人生中,所有无情雨水结成的所有寒冷的冰。然后置身事外,看着这只不知如何形容的容器,在黑色的幽默气氛中,笑出了声。
不再怨恨所有事情的发生,而只会改变自己,去承受、去忍耐、去适存。粉身碎骨痛过后,生命的神性终究会闪耀光芒美丽的人们,终究会像林裳,静静地,拥有了笑容。
“会的,”林裳终于点头,“我也一定会那样做的。”
第288章再见好友()
在爱情中成长,在成长中历练,在历练中升华了爱情的意义。
林裳不再是那个失魂落魄而又故作坚强的女子,不再觉得午夜时分驾驶着孤独的车子听着孤独的歌曲陪着孤独的自己是一种享受,她学会了原谅、学会了释怀,学会了勇敢。剥落掉那些并不因她而生的重重孽障,她选择了做一个真正的自己。
她将时光国货经营得井井有条,她将母亲照顾得如同再次青春,她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总是把笑容挂在了脸上。
生活忽然加快了进度,仿佛被看不到的某人按下了快进按钮,她忙她的经营销售,我忙我的合唱训练,大家自得其乐,只少了些见面,多了不少的想念。忙碌的生活中难得有相聚的时刻,而每当无比珍贵的相聚时间到来之际,我们都恨不得时间走得慢些、再慢些
好容易一个休息的周末,我们窝在小屋里打了半宿的电子游戏机,叽叽咯咯地笑闹着,却又怕打扰了秋期的睡眠,直到再也憋不住笑,捂在被窝里放声笑了半晌,才觉得肺都憋疼了。
闹啊,笑啊,直到我有些迷离地看着她红扑扑的脸蛋,有些情不自禁地心跳加快
“住嘴!”林裳伸手隔在我即将触碰到她脸蛋的嘴唇,害羞笑道,“嘘!胆儿多肥啊你!”
“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我捉她的胳膊。
“呀疯子!”林裳尖叫,在躲闪中凌乱了满头的长发,扑面而来的馨香更让我神魂颠倒,她在喘息中说道,“乖,别闹了好不好?”
我本来是逗她,一墙之隔安睡着林裳的母亲,我又怎能造次。笑够了也闹够了,我望着她充满神采的眼睛,忽然觉得,我想要和她结婚了。
“干嘛这么看着我?”她带着些许的疑惑笑问。
“我”
“你?”
“我”
“你?”
“我们”
“我们?”林裳坏笑着接我的茬,而我却不知怎的,一句“我们结婚吧”,哪怕只是玩笑气氛下的话语,也说不出口来,折腾半晌,涨红了脸。
胸口扑通扑通地跳着。
林裳的眼睛扑闪扑闪地眨着。
“我们”
“我们再打一盘街霸,对吧?”林裳坏笑着补充了我的话。
“不不是。”
“那我们再玩一会儿魂斗罗?”
“哦”
一个哦字出口,让我倍感轻松。我为自己辩解,谈结婚又怎能在这般不正式的场合这般不正式的氛围这般不正式的对话里进行呢我应该为此准备成百上千支美丽的花朵,盛装出现,带着一枚晶莹而硕大的戒指嗯,就是那样。
可心里的另一种声音在无情地敲打着我的脑袋:“怂啊,太怂了!你小子,不就是一句‘我们结婚吧!’么,五个字都不敢说,怂,真特么怂!”
呸!我在心底暗骂那个不合时宜的声音,不就是五个字吗!老子有甚不敢!
“我们结婚吧”
次日,林裳这妮子倚在青草地里的树干旁,仰面朝着难得温热的阳光,嘴里咬着半支干枯了的蒿草,信手拈来般对我说道,语气轻松恬淡,就仿佛探讨今天的晚饭,究竟应该蒸鱼,还是煮肉。
小小的惊讶和小小的欢喜,外加小小的激动,以及酝酿一个通宵含在嘴里即将吐出的话语被林裳抢了先的大大羞恼夹杂在一起。
老脸往哪儿搁啊!
“说话啊!”林裳娇红了脸蛋,胳膊搭在我的肩上,支着下巴坏笑,“还是我善解人意,替你先说出了口,还不谢谢我?”
“谢谢谢”
“那你答应还是不答应啊?”
“答答应!”
“你答应了”林裳的眼波在流转,忽然挑起,躲开我扑向她的手臂,笑着喊道,“可我还没想好呢!逗你玩的~”
我那少女式的娇羞,在追求郭芓荞的田建宇和花逝面前,简直无地自容。这两个家伙的明目张胆的示爱已经到了白热化的阶段。一个围在郭芓荞身边问寒问暖添茶倒水,另一个拨弄着吉他弹着华丽的曲子撩拨女子的心弦;一个像诚恳的奴仆,恨不能将嘴巴咧得再开些,以示满腔的好,一个像高贵的王子,修得孤芳自赏的一身孑然,只为心爱的姑娘捻一支最红的玫瑰花。
会展中心的艺术展演上,我的合唱团与郭芓荞的亲子舞蹈团幸运地被安排在同一方舞台,与其他几支同样优秀的队伍进行轮流的展演。
苦闷的郭芓荞演出间休息时离开了聒噪的队伍,买了两杯热腾腾的豆奶,约我一同四下里走走。参加展演几天了,还没来得及观摩观摩其他展区的精彩展出。
“喂,你们两个不许跟来!”郭芓荞板着脸向偷偷跟在身后不远处的两根小尾巴斥道。
两个男人撇撇嘴耸耸肩,向我投来同样恶毒的诅咒目光。
回应他们的是我悠哉悠哉的幸灾乐祸。
“呼总算摆脱那两个家伙的穷追猛打了!”郭芓荞舒展着修长的手臂和舞蹈家般玲珑的身段,仿佛吐出一口压抑了太久的苦闷的浊气。
“听你的口气,还挺骄傲的?”我不乏调笑的意味。
郭芓荞狠狠地呛了一口,嗔怒道:“嘿!要是你也跟他们一个路子,咱俩趁早各走各的路,亏我还拿你当好朋友呢!怎么连你也取笑我。”
“女人呐,口是心非,口非心是!”我以故作神秘的语气。
“怎么讲?”郭芓荞撒气般推推我的肩膀。
“你啊,有资本,才骄傲得起来,多少怀春的女子想要骄傲,还没人给她骄傲呢!”
“呸!你讨厌吧你!”郭芓荞巴掌袭来,杯中豆奶喷溅而出,洒在我的衣摆。
“啊!我的指挥服啊!好几百块钱呢!”我恼羞成怒。
“哼哼,不使点手段,不知道老娘的厉害!”郭芓荞嗔道,却又噗嗤一笑,“堂堂指挥家,穿着几百块的指挥服”
“几百块怎么了!瞧瞧,绣底纹的,酷不酷?看看,免熨烫的,燕尾抖不抖?摸摸,双倍加厚的,料子结不结实?”
显摆中,刺啦一声,燕尾服的后背被我扯破,像一朵绽放在星光般闪烁的围观眼神中的美丽花朵。
郭芓荞一点儿也不矜持地放声大笑
一边说笑,一边沿着中心通道缓缓而行。这次艺术展演规模较往年都大许多,几个场馆里,有专业院校的演出节目,也有业余爱好者的表现空间。悦耳的歌声和琳琅的画作让整个人的感官都丰富了起来。
我和郭芓荞,一个以音乐为好,一个以舞蹈为生,两个久未谋面的朋友仿佛有着千言万语想要彼此倾诉,我想,这便是友谊的默契象征吧。
第289章心之所向()
“说正经的,其实我多羡慕你的。”在一幅超写实素描画前停下了脚步,郭芓荞正色说道。
“羡慕我?一穷二白的,羡慕我的精神世界的丰满吗?”
郭芓荞作无语状,继而又说:“我是羡慕你还可以重回大学继续深造,一段时间不见,你变得不一样了,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同,但总而言之,从整个人的气质到你说话的语气,都和以前不太一样了。”
“有吗?”
“当然了!”郭芓荞不无遗憾地说道,“其实我读大四的时候也尝试了考研,结果可能都让你想象不到,我是真的,真的只差了一分!一分呐就错过了读研究生的机会。”
我陪她一同叹息。
郭芓荞小小地遗憾了阵,关心地问我:“离开了工作环境,重新回到学校,会不会觉得压力很大?嗯我是指时间方面,毕竟,在你身边的同学当中,你的年龄应当是最大的吧?”
我收起开玩笑的不正经,想了想答道:“说没有压力是假话,可是从我决定重回校园的那一刻起,我的想法就已经脱离了现实的羁绊,不去考虑未来,不去考虑收入,而心中满存的,是对过去不懂事的后悔,和对时间流逝的惋惜。”
“你会觉得,亡羊补牢,为时不晚,对吧?”
我点点头道:“应该说我是有幸的,对于人生,终究是看到了这一点。一劳永逸,期待越过令人痛苦的奋斗阶段,而尽快达到理想的阶段好去沉浸其中,这种想法本身就是存在致命缺陷的。”
“可依然有许多持这样观点的人活得很好,真的很好。”
“我想那会是暂时的,因为对于成功的渴求、向目标努力攀登、达到阶段性目标后精神境界的提升,这三体是牢不可分的,并且形成一个完整的闭环,沿着这样的环状路线提升,犹如进入一个螺旋状的上升渠道,人总归是不断进步着的。”
“就像踩着螺旋状的阶梯,从上面看,似乎只是划了一个又一个重复的圆,但从侧面看,人的高度却是在不断拔高的。”郭芓荞赞同地说道。
“是。而如果只期待短期目标的实现,经过了初始阶段的积累,达到一定成就便自满停滞,随着时间的推移,那点小小的成就终究无法满足另一层次对成功的渴求,人反而会变得更加难以满足。但,努力一旦停滞,想要重新启动,难度很大,甚至可以说,是极大。”
“很多人就败在了短暂的安逸当中,就像是很多条在小小的一滩水洼中享受着生存乐趣的鱼,阳光明媚,它们却不知这一滩小小的避难所,很快就要彻底干涸。”
“所以,到了这个岁数,是真的不敢停歇了。”我正色说道。
“你真的变了。”
“我希望,是自己真的懂了。”
转过长廊的转角,抵达另一个画作的展厅。我和郭芓荞互相对视一眼,一种特别的气氛迎面拥抱着我们。四面看看,我和芓荞都觉得这间展厅的气质与适才路过的均有很大的不同。仿佛刚刚还在山谷的丛林里呼吸绿草的芬芳,此刻突然浸入深海,润泽的是海的深邃与咸涩。
犹如炎热的戈壁中,蓦然撞见了一处清凉的花房。仿佛扁舟遇见了海岛,仿佛丝路遇见了楼兰。
那是笔触,对!是笔触的特别!每一幅画乍看上去没什么了得,但走近,再走近,画中事物的轮廓渐渐支离破碎、甚至消失殆尽,由极其纤细而又精致的简短线条和曲线替代,繁复,却又灵动,那一根小小的线,组合成为另一种令人迷醉的图案,仿佛用水滴燃烧成的火焰,仿佛用飞沙勾勒出的飓风。
“这个画家的作品真是别具一格啊!”郭芓荞赞叹着。
而我忽然从又一副画作中捕捉到一种再也熟悉不过的笔触,是蒲公英。
大幅画卷上面,满满的,全是蒲公英啊!
那一笔又一笔的勾勒、涂抹,那一丝又一丝的描绘,繁复到了极致,却也细致到了极致。由这种小图案堆积成大图案,比绘制一副超写实风格的素描还要困难百倍。这需要画者用常人难以想象的耐心和细心,去构思、去想象,而后执笔落下痕迹,一个小小的错误都不能有。
这幅画作的名字是自画像。
而当我步步远离画作,真正的自画像被蒲公英图案渐渐联结、积累成型的时候,惊愕和喜悦将我一阵狠狠地敲打。
画中恬淡而知性的女子,是向梦。
“向梦!是向梦!”我不敢相信,却又几乎喜极而泣,好久,好久没有得到她的消息了!我激动着四下里寻找着她的身影,未曾得见。但大幅的介绍文字和丰富的宣传资料告诉我,这一次,她已然成为了一名作品得到很大反响的新生代画家!
我真的是太高兴了!
而当我和芓荞终于在休息区找到她的时候,她梳着简单的披肩发,正侧身向着我们,吃一碗半温不热的泡面。
“姐”我忽然哽咽。
“向梦姐”郭芓荞轻轻呼唤。
向梦顿了一顿,抬头看见了我们,平静恬然的目光看看我,又看看芓荞,最后还是把视线投向了我,对我笑了笑。
“其实,”向梦忽有些歉然地笑了笑,“这几天里,我已经看过你们的演出啦,都很好,你们都走在了光明的道路上,要继续努力哦。”
她起身让座,而我忽而有些懊恼,问道:“既然看到了,为什么不肯见面?是不是如果我们没有突发灵感来这个展区逛逛,咱们就此生形同陌路了?”
“还是那副臭脾气,一点儿也没变。”向梦笑道。她真的不一样了,她笑得很真实,又很淡然,仿佛有种超然的佛性。
郭芓荞为我打圆场:“他成熟多啦,已经不再是那副臭脾气了,或许只是因为见到了你吧,我知道,你们一直情同姐弟,弟弟见到姐姐,再坚强,也难免要撒撒娇耍耍性子。”
向梦自嘲道:“人嘛,还不是命,这辈子做了姐姐,就得懂得包容,学会哄。”
说罢,和芓荞相视而笑。
郭芓荞借口先走一步,留我独自和向梦叙旧。久未谋面的日子里她过得很简单,只是生活,和作画。反而是我絮絮叨叨得说的个没完没了,像是在为她读一本又臭又长的烂俗。
向梦却听得津津有味,不时纯纯地笑笑。
她的淡然让我忽然有种伤感的情绪,以前的她并不这般如此,犹记得以前的她,带着我们客服组的同事,工作时如狼似虎,玩闹时没心没肺,何时变得如此,成了一个超脱凡尘的仙子?
“所以,你觉得,现在的自己过得很好咯?”我耸耸肩膀问道。
向梦的微笑依然:“说走就走的旅行,原来真的很浪漫、很美好。就像我现在所做的一切,她指着身后画架上一副还未完成的画作说道:“只要心之所向,笔触一定可以带着我的身体和灵魂,去往我所希望的方向。”
第290章那是爱()
随着话题的转化和时间的推移,我忽然发现,我和向梦之间的对话开始显得非常不对称。我那大段大段的自述而后,往往只换来她一两个带着笑意的“哦”“是吗?”“原来是这样。”她的眼眸弯弯,嘴角的梨涡可爱。可这却更显得我很喧闹,她很沉静。
如果我继续下去,有关于我和林裳遭遇的自说自话的循环又将继续,而如果我就此选择缄默,那么两个人便只能如此沉默以对,枯坐下去。
“姐,你怎么了?”
“嗯?”向梦稍稍疑惑,却又淡然笑道,“我很好啊。”
说着,她下意识地理了理鬓边的发丝,或许她以为我只是在提醒她容颜上的一点点瑕疵。
跟着,她反问我:“陆鸣,我哪里不合适啦?”
“没有,”我苦涩地笑,“没有,是我看错了吧。”
于是我终于悲哀地意识到,陌生,我和向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