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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转过了身子和她相对,她恢复了昨晚那身利落的衣装以及冷漠的表情,但我的脑子里,怎么都是她洁白身躯的画面,挥之不去。
林裳看看我的表情,骂道:“都这样了,你他妈的还想什么呢!”
“没没想什么”
“把你的鼻血擦擦我问你,昨晚,我们是不是一起吃了些烧烤?”
“是啊,就在‘曾记’烧烤店”我透过连窗帘都没有拉上的窗户向外看去,‘曾记’就在对面,那么我和林裳现在就在‘曾记’对面的7天酒店里了。
“然后呢?吃完烧烤了然后呢?”
“我真的不记得了,昨晚我们都喝了太多的酒!”
林裳失望地摇摇头说:“是不是不想承担的责任,就可以用喝多了来作为逃避的借口!”
“是真的喝多了,我只记得在烧烤店里吃了几串五花肉,然后什么都不记得了”
林裳的表情忽然发生了一点点似有似无的变化,她的嘴角似乎有点扬起,她说:“吃五花肉都记得,吃了我的肉你却不记得吗?”
第22章两个版本的事实()
林裳莫名其妙地笑了,咯咯咯地好像还真挺开心的样子,笑的时候,脸上还挂着未掉落的泪滴。她多变但变得毫无根据的复杂表情简直看得我一阵阵发毛,脊背上发了一阵鸡皮疙瘩,颤声问她:“你你还笑得出来啊?”
林裳抽口烟,止住笑,用神叨叨的语气说:“昨晚的事情嘛其实有两种版本,你想听哪一种?”
我一阵无语后无奈答道:“你倒是先说说是哪两个版本啊!”
“第一个版本是需要你负全部责任的,你会因此承担法律的追究和道德的谴责,但第二个版本是不需要你负责的,整件事情完全跟你无关,你是被动受害的”
我这人是废了,但没烂到万劫不复的境地,而且我真的不愿意再这样混沌下去。于是带着诚意地说道:“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说这些,但我是不会逃避的,我选择第一种版本!”
可饶是嘴上如此说,心里却寻思,事实就是事实,哪里还有这版本那版本的,这鬼灵精怪的林裳究竟要闹哪样?她捉摸不透的心思又在谋划着什么?这个时而静谧地吹奏乐曲,又时而暴躁地砸酒吧的女人,究竟是何来头
林裳丝毫没理会我这些杂乱无章的念头,正色说道:“第一个版本是这样的:昨晚我好好的去酒吧听歌,但弹唱的歌手唱了一支我很不喜欢的歌,于是我发脾气砸了他们的店,却又因魏航的歌而心情好了起来,于是和你喝了许多的酒。然后呢,我们在‘曾记’吃烧烤,聊了很多话题,但多数是你在不停地絮叨你和你前女友文惜之间的破事。之后,我因为喝多了酒,一个人趴倒在餐桌上睡去这就给了你机会,于是你色胆包天地带着酒醉的我来到这间酒店里开了房,欺负了我。直到早晨,你醒来以后,掀开自己的被子想偷偷溜走,被我发现,你却还嘴硬地说自己什么都不记得。所以,在这第一个版本里,你是个人面兽心的家伙,而我是个被你欺凌了的弱女子。”
我心里做着复杂的判断,而林裳盯着我的眼睛咄咄逼人地问道:“这就是第一个版本,需要你负责的版本!你认可吗?”
“如果这就是事实,我认可!但有一点,我没想要溜走!”
“没有什么如果,我要你完完全全地相信,这就是事实!”
“好吧,我完完全全相信,这就是事实!”
林裳神色复杂地看着我,又颇有些玩味地问道:“真的相信吗?”
我有点崩溃了,大声答道:“我相信!我相信!”
“唉这么说,我们就肯定发生过关系了?我林裳好好的姑娘,真的把身子给了你这个烂人你这个烂人,昨晚又不回家,喵妹儿又饿了一夜”
“好,我承认,我是个烂人!可是我还是想对你说一句:对不起我”我话说不下去了,因为我想起了尕龙的贝斯,为什么我总在做了对不起对方的事后,还要说着这句毫无营养的话呢我终于打住抱歉的话,正经说道:“我接受你任何的处置!”
林裳熄灭了烟头,问道:“你想都不想就抗下了责任吗?”
我惭愧但还有点坚定地说:“是我的错,我会承担也会补救,我只怕,很多事情是我补救不了的,我我伤害了很多人,可我并不想这样”
林裳突然站起身子,指着我的脸发怒问道:“如果我不报警,但我要你砍掉自己的一根手指作为惩罚,这样我才能消除万分之一对你的恨意!我问你,你会砍掉吗?”
我痛苦地纠缠着自己的头发,我感到自己酝酿已久的罪孽终于要开花结果了。这突然爆发的痛苦让我在水深火热的心理煎熬中无法自拔,渐渐地,我的情绪开始期待这种快意恩仇的解决方式,终于深深叹了口气,说:“我会的!”
林裳似乎在从我的表情中寻找些什么,她思考了一会,递给我一支x玫瑰,自己又抽上一支,说:“你想不想知道第二个版本是什么?”
“我已经认可这件事的经过了,林裳你究竟还想玩什么?”
林裳再次发笑,笑得有点儿灿烂,然后表情突然变得哀伤不已,缓缓说道:“你听好了,这第二个版本中的你没有做错事,但故事反而很残忍的,对我而言更加的残忍:昨晚我去酒吧并不是为了听歌,而是因为那里聚集着很多色心满盈的男人,而我想随随便便地找其中的一个脏了我自己!至于我为什么要这样做,你不用知道但在酒吧,弹唱歌手挑逗我的时候,我发现我自己并不能完全接受这样事情的发生,所以我在心理的折磨中发泄地砸了店,之后的事情不必赘述,而到了‘曾记’烧烤店以后,我再次产生了那种不自爱的想法,所以我装醉!而且你真的把装醉的我带到了这间酒店。我以为你会在酒后和我做那些事情,而且我也做好不拒绝不反抗的准备,因为那都是我自找的可你却把我送进了房间,帮我脱掉了靴子,给我盖好被子让我睡觉,自己却因为酒醉不支,倒在了我的身边”
我听得一阵恍惚,林裳的两种描述似乎都有那么一点点事实的痕迹,可我却真他妈的一点也判断不出来究竟哪种是真的
我不解地问道:“你说我倒在你的身边,可为什么早晨的时候,我们的衣服都在地上?”
林裳点燃一支烟以掩饰她尴尬的脸红,继续说道:“那是因为我不相信你一点那样的想法都没有你醉倒后,是我脱光了你的全部衣服,我也把我的衣服全都脱光了我要让你来占有我!”
林裳又说:“我贴着你的身子,吻着你,而且你也终于起了反应,紧紧地抱着我贴着我,你也吻着我不放就在我差一点就被你侵犯的时候,你忽然有些清醒地说:‘林裳,怎么是你!我我们不能这样!你你还记得,在那皎洁的月光下,你吹奏的那些儿时的童真吗’”
“我真的是这么说的?”我有点不信,两个都脱光了的男女,而且都在酒后,不发生点儿什么真他妈的可信度不高。
“这个问题我拒绝回答,你只能选择相信第一个版本,或是第二个!”
“那然后呢?”
“然后你推开了我,迷迷糊糊摇摇晃晃地穿上了你的小裤,又找到我的小裤丢给我叫我穿上,之后,你又昏睡了过去那时候我的心情很复杂,但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觉得在你的怀抱里很有安全感,于是我就那样抱着你,平静地睡了,直到早晨所以这第二个版本里,你是个正人君子,我却是个不要脸的贱女人。”
林裳的神情极端地严肃,严肃的背后似乎是快忍不住了的痛苦,她无力地说道:“我的烟抽没了,你去给我买一包来!然后告诉我,你,究竟选择哪个版本!”
我魂不守舍地去外头的便利店里买了包烟,看到旁边的药店,又咬牙低着头进去买了一些事后用的药,回到酒店大堂时,忽然想到,我的身份证不是丢了吗?我和林裳怎么开的房?
于是问那大堂美女客服:“312房,昨晚是谁开的房,你有没有印象?”
客服狐疑地抬头看了看,似是因认出了我而抱怨道:“你闹得还不够吗?昨晚你喝醉了,在大堂里又吵又闹的,好多客人打来投诉电话”
“呃,对不起我喝太多了,我闹什么了?”
“你带着你女朋友来开房间,又拿不出身份证,我们不给你开房间,你就闹!”
“我闹?我闹了些什么?”
“你好像是说你的女朋友喝醉了身体很不舒服,想要让她尽快休息,希望我们不要在身份证的事情上为难你”
“那最后怎么开的房间?”
“恩你从你女朋友的包里取出了她的身份证”
我问客服的这些问题,只是希望能够得知,自己带林裳来酒店时,究竟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而我已经从她的口中,得到了基本的判断。我了解自己,我酒后必吐真言!所以跟前台客服说的那些话,一定是我最真实的念头。
我必须要确认,至少我带林裳来酒店之前,并不是觊觎她的美色,而真的是担心她喝得太多,我并没有肮脏的念头!因为我和林裳在那一晚的月光和花香中,感受到的是彼此心底最深处掩藏着的:最纯洁的真心,我不能,我不敢,失去它!
而我也庆幸自己,不是”第一个版本“中的龌龊混蛋!
但返回客房的走廊里,我的脚步声渐渐沉重,如果不存在第一个版本,那么就只剩下第二个版本了第二个版本中的林裳,虽然身体没有被我侵犯,但她反而一开始就是个“不自爱的贱女人”!她的精神世界似乎更加地痛苦不堪!我一直认为,一个抽烟的女人,多半受了很重的情伤!一个能用自己身体贞洁来自暴自弃的女人,究竟有多重的伤痛?对这个世界有多失望?
我终于明白,林裳给我的两种版本的事实,绝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肤浅。细细想过之后,我反而觉得自己和她有没有发生过性的关系、我是否会受到法律的制裁,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而最重要的是,林裳来到这间酒店之时,究竟是带着什么样的心理!
我回到房间门口,举起的手却迟迟敲不下去
对于林裳而言,如果她的心是纯净的,那么她就在第一个版本中,被我肮脏了身体,夺走了她的贞守。而如果她的身体没有受到伤害,那么第二个版本中的她,心在一开始就是肮脏不堪的了
她把一种无论如何都逃避不开的伤害,交给了我来选择!
可她明明知道自己的心究竟是怎样想的,为什么还要让我来做这样的一个选择?
我突然觉得好可怕,原本昏暗的走廊似乎瞬间变得更加阴暗了尽管我不知道林裳经历了什么,但这样的抉择中,她的精神和身体分别受到了摧残,不能幸免,而她跟我说这些,似乎蕴含着她对这个世界的最后的一丝期待
我该如何告诉她,我的选择?
第23章割腕自杀()
我在门外站了许久许久,我终于开始从另一个角度来思考这个问题:两种版本中的我,一个需要承担责任,另一个不需要承担责任,这当中又有何玄虚?
承担责任,意味着我侵犯了她的身体,而她的心是纯净的;不必承担责任,那么我没有侵犯她的身体,但她的心是不干净的。
那么究竟她希望我做出哪种选择?
我终于明白!终于明白!一定有人用极不负责任的方式彻底伤透了林裳的心,因此她才失去了对这个世界的信任,她恐惧、她没有安全感,她甚至自暴自弃地做出了破坏自己身体干净的决定,而在我和她已经身体交缠的最后关头,我用最后的一点点底限保护了她,她这才像个坠崖的人,挂在了悬崖边上的一枝树杈上!
哀莫大于心死!这枝树杈,就是她心灵的最后一丝生命!于是她用自己摇摇欲坠的心灵,来赌了一场赢面极小的赌局。在这场赌局中,赌的是我有没有敢于扛下责任的决心!赌的是这个世界上,还有没有一个敢于为她承担责任的人!
当然,我一开始就告诉了她,我会承担责任,会接受她任何的处置。但显然她并不能完全相信我,因此她抛出了另一个不需要我承担责任的版本,诱惑我,做一个为了保护自己,不惜把她彻底推入无底深渊的人!
如果我在这极难的选择中,拒绝了这样巨大的诱惑,她才能完完全全地相信我!
我终于理清了一切纷扰的思绪,用沉稳的动作敲响了门,笃笃笃、笃笃笃
门久久不开,又敲,又不开!
“林裳林裳!开门啊!”
又敲门,仍没动静,我将耳朵贴在门上,听不到里面有任何的声音。
我的心猛然揪了起来,一股寒意聚集笼罩在我的头顶,我大力地拍门,喊道:“林裳!林裳!我回来了,你不是要我做选择吗?我已经做出了选择!”
门迟迟不开,我的心却越提越高,疯狂地跑到前台,吼道:“312房的女人,看到没有?”
前台客服惊恐地望着我,摇摇头!
“把备用房卡给我,快点!晚了怕出人命!”
我拿着备用房卡冲进走廊,耳边除了狂蹦着的心跳,已然听不到其他任何声音。我有种不祥的预感,林裳她要自杀!
“滴”门刷开,开了条缝却又被挂住的门链阻住!
撞门!
咔嚓!门链螺栓撕裂了木质门框而出,门洞开,林裳却不在房内!
我的余光忽然扫到了卫生间镜子中反射出的一片扎眼的红色我扭转了身子,轻轻推开了卫生间的门那淋浴间的透明玻璃门上,竟然按满了暗红色的血手印!
我一阵头晕目眩,身体一软靠在了门框上,几秒钟后才重新恢复意识,颤声呼喊着:“林裳林裳啊!”将手搭在淋浴间门把手上,拽开了门。
林裳倚墙坐在血泊中,血液顺着她的衣角滴滴答答地往下滴着,发出抓心挠肝般的流体声音,散发着让人气血翻涌的血腥气林裳毫无血色的惨白脸庞上溅着血珠,像是流下了红色的泪滴,她右手拿着一把小巧的修眉刀,而她左手的手腕上,一道深得可怕的刀口仍在不停地淌血!
我抓起她的手腕,紧紧捏住她的伤口,嘴里念叨着:“林裳”另一只手哆哆嗦嗦地从裤袋里掏手机妈逼的手机没电!
我嘶哑的声音喊向门外:“救命救命啊!”
前台客服赶到房间,瞧清了卫生间里的一切,发声尖叫,哆哆嗦嗦地开始拨打急救电话。
我的手掌忽然一紧,反被握住,我看向林裳,她在血色中绽放出最灿烂的笑容,用极微弱的声音说道:“你你回来啦?我以为我以为你走了再也不回来了”
“为什么要自杀?为什么!”
林裳勉强笑了笑说:“听说割腕能自杀,我割了半天除了疼好像一时半会还死不了,你你看,血都不怎么流了”
她松开我的手,将手腕处的伤口提到我的面前,暗红的血开始变得粘稠,流出的速度的确在减缓,我却不忍心看。再次握住她的手腕,按住了她的伤口。
林裳忍痛问我:“你,你想好了吗,你想要哪个版本的故事”
我望着林裳的眼睛,含泪说道:“第一个版本!我选择第一个版本!是我贪图你的美貌,欺负了你”
林裳眉目舒展,欣慰地用最后一丝力气对我报以微笑,点点头,脑袋却无力地歪在了一边。
医院病床上,林裳左手缠着绷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