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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韫笑了笑,没有多说,他转头看了旁边侍从一眼,同他道:“将你的刀借我。”
侍卫有些疑惑,却还是将刀解下来,递给了卫韫。
“母亲,”卫韫提着刀,平静道:“我有些事要处理,先出去一下。”
柳雪阳呆呆看着卫韫提刀走出去,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询问旁边人道:“他这是要做什么?”
是所有人都摇头表示不知,唯有沈无双走进来,焦急道:“我听说侯爷提刀出去了?”
所有人点头,沈无双一拍大腿,焦急道:“我先走了!”
说完,沈无双也出去了。
而这时卫韫已经提着刀驾着马,一路赶去顾府。他速度极快,顾府下聘的聘礼还没抬回来,他人已经到了。
到了顾府门前,他敲开大门,房门刚将门开了一条门缝,卫韫便直接踹开人,抢身进去,直直往大堂走去。
顾府侍卫被惊动,纷纷涌了上来,却又不敢上前,卫韫提着刀走进大堂,看着大堂上方“上善若水”的牌匾,平静道:“去告诉你们大人,镇国候卫韫,前来拜见。”
第一百零一章(8。12)()
所有人不敢上前;迅速去禀报了顾楚生。
卫韫等了一会儿;便看见顾楚生从长廊外领着人走了过来。他穿着绛红色官服;明显是刚刚下朝不久;他领着人来到卫韫面前;神色平静从容;躬身行礼道:“不知卫大人来我顾府有何贵干?”
“你母亲到我卫府来提亲;你知道?”
卫韫将目光从牌匾上转过来,看向顾楚生。顾楚生神色泰然:“知道。”
“我记得我嫂嫂拒绝过你。”
“她也答应过我。”
顾楚生平视着卫韫:“你不在的时候,是我护着她;护着卫府。”
“你护着?”卫韫嘲讽出声:“你和赵玥狼狈为奸陷卫府于危难,回头来施以援手,还要我卫府感恩戴德?”
“侯爷太看得起我。”顾楚生招了招手;让旁边人全都退下;他行到桌前,端坐下来;抬手给自己倒茶:“卫府与陛下的矛盾不是我造成的;卫府陷于危难也是早晚之事;顾某不过一位臣子;怎能凭一己之力;就让陛下想灭了你诺大的镇国公府?”
说着,顾楚生抬眼;平静道:“侯爷不若先坐下,我与你细细商谈。”
卫韫沉默片刻;心知顾楚生要做什么;他坐到桌前,让顾楚生给他倒了茶。顾楚生平静道:“侯爷可知昨夜为何会有那样的局面?”
“你说。”
“几日前,我同陛下求娶卫大夫人,陛下应下。你明明即将归来,昨夜他却做了这样一出,你想,若此事成了,会是什么结果?”
卫韫没说话,盯着顾楚生:“我会杀了你。”
顾楚生笑了:“正是。若昨夜事成,以你卫韫的性子,怎容得这样的羞辱?我纠缠大夫人一心求娶不错,但若用了这样毁人一生的手段,那就是卑劣至极了。”
顾楚生说着,眼里也有了冷意。他掸了掸衣袖,广袖拂开,垂眉将茶叶拨弄到湖中,平静道:“赵玥如今要对付你,他怕我反,便有了这样的手段。我欲迎娶大夫人是真心,侯爷,我这一生没有其他所求,”顾楚生声音里带着些许颤意:“唯有大夫人。我当年错过了她,愿意用一辈子去弥补,侯爷,我知道你也中意她,可是江山美人,谁重谁轻,你分不清吗?”
顾楚生抬头看着卫韫,神色认真:“我知侯爷如今归京来要做什么,也知侯爷有举事之意,我如今为赵玥亲信,步入内阁也已是定局,我若以赵玥项上人头,同侯爷换这门亲事。”
卫韫不说话,淡淡茗茶,顾楚生沉下声来:“侯爷,成大事者,要舍得。”
“那你呢?”
卫韫直接反问,顾楚生皱起眉头:“我如何?”
“我要成大事,你不要?”
听到这话,顾楚生愣了愣,上辈子位极人臣时,牵着幼帝走到祭坛之上,万民朝拜的景象从眼前飘忽而过,他轻笑起来,垂眸摇头。
“我不用。”
“我这辈子,走到今天的位置,只是为了大夫人。当年侯爷嫌我身份低微,于是我走到如今内阁之位,如今侯爷要要赵玥人头,我也愿意为侯爷取来。所作所为,只求一人。”
说着,顾楚生往后退了一步,弯下腰来,行了个大礼:“还望侯爷,悯我真情。”
卫韫没说话,片刻后,他轻轻一笑。
“顾楚生,你太看不起我。”顾楚生有些疑惑,他抬起头来,看着面前白衣金冠的青年。
如今的他和上辈子那个卫韫有太大的差距,上辈子卫韫十九岁时,向来一身黑衣,腰悬长剑,神色冷漠拒人千里之外,一身杀气横走于宫廷。
而如今的卫韫白衣广袖,金冠镶珠,举手投足间,自带着一种百年名门世家沉淀的高贵庄森。他活在阳光下,坦坦荡荡,自有男儿担当。
“我与赵玥的仇,我自己会报,他的项上人头,我自己会取。顾楚生,我从来没想过要这天下,要那九鼎江山。只是他李赵两家杀我满门苦苦相逼,我才走到今日。”
“我要的不是荣登皇位,”卫韫放下杯子,声音平淡无波:“我要的是天下太平。”
“那又有何区别!”
顾楚生冷然出声:“总归是要走到那个位置,走最好走的路不好吗?”
“好,”卫韫果断应声,抬眼看他:“可那条路只能我走,没道理让不相干的人来换。更何况,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我若连家人都护不好,我又能平什么天下?”
说着,卫韫站起身来,低头看向顾楚生,淡道:“我今日来,便是想告诉你,楚瑜她进了我卫家的大门,生是我卫家的人,死是我卫家的鬼,你消了你那些混账心思,下次若再来纠缠,”卫韫声音中压迫感骤然横生:“此事绝不善了。”
说完,卫韫转身就走,顾楚生坐在他身后,冷笑出声来。
“你哥都死了,她算谁的人?你卫家还当真要困她一辈子不成?”
卫韫停住脚步,片刻后,他慢慢转过头来,神色镇定,一字一句,坚定而清晰开口:“我卫韫的人。”
“卫韫!”顾楚生豁然起身:“你这罔顾人伦丧心病狂之徒!”
听到这话,卫韫满不在意笑开:“那又如何?”
“我喜欢她,我爱慕她,我对她朝思夜想如痴如狂。当年你同我说我年少不明白自己内心真正所想所要,如今已过四年,我看遍这大江南北,顾楚生,”卫韫坚定出声:“我独独喜欢她。”
“她是你长嫂!”
顾楚生声音带了颤意:“若你还有半分在意她的名声,算我求你,别做这种事。天下美人何其之多,你何必”
“这句话,你怎么不问你自己?”
卫韫声音平淡:“天下美人何其之多,你又何必?”
顾楚生再说不出话来,卫韫静候片刻,没再等他说话,淡道:“若无他事,卫某告辞。待我成亲之日,还往顾大人赏光。”
说完,卫韫转身离开。没有人拦他,他一路平静回府,到卫府前,将刀扔回给了侍卫,刚进院子,就看楚瑜迎了上来,焦急道:“我听说你去了顾家,你这是去做什么了?”
卫韫没说话,直接往屋里走去,晚月端了水盆上来给卫韫净手,悄无声息将下人都遣退了下去。
卫韫净手之后,往桌子走去,捞了一个苹果,斜躺在小榻上,抛着苹果瞧着楚瑜:“我去找顾楚生啊。”
“你找他做什么?”
楚瑜皱起眉头:“你明日就要去顺天府,如今就别妄动了,今日好端端的,你去他府上做什么?”
“你过来,”卫韫勾了勾手指头,楚瑜探过头去,卫韫把脸凑过去:“你亲我一口我就告诉你。”
楚瑜冷笑一声,毫不犹豫一巴掌抽过去,将卫韫的脸轻轻推偏过去:“哪里学来的登徒子作风?说就说不说我自己查去。”
说完便起身要走,卫韫见楚瑜真的来了气,赶紧拉住她道:“好夫人我错了,我这就说。”
“把你的称呼给我改了!”
楚瑜皱起眉头:“叫谁夫人呢?”
“你乃我卫府大夫人,我这也叫错了?”
卫韫睁着眼,一派无辜,楚瑜抬手又想抽他,卫韫这次手快,一把将她手握住,轻轻放在自己脸上,仰头瞧着她。
“夫人一贯端庄得体,怎么在我这儿就如此无法无天?”
他声音轻柔:“不知除了我,夫人还这样打过其他人吗?”
“除了你,还有谁这样放浪形骸不知廉耻?”楚瑜看着这人含笑的眼,心跳得快了些,面上却是强撑,卫韫点了点头,认真道:“那我就放心了。”
“你这是什么道理?”楚瑜不由得笑了:“就你被打,你还得意了?”
“是啊,”卫韫将头靠在她身上,抱住她的腰:“证明我在嫂嫂心里,果然独一无二。”
他这样撒娇,倒有了几分少时影子。楚瑜心里一软,倒也没推开他:“到底去做什么了?”
“顾楚生他母亲来提亲了。”
“我知道。”
“说话不好听,我给骂出去了。她说你嫁不出去,嫁顾楚生就算不错了。”
楚瑜微微一愣,想起顾母那自家儿子天下第一的性子,倒也不觉得奇怪,只是道:“为人母亲都是如此,你不必为此失了风度。”
“我骂完她还不太解气,想想顾楚生那人死缠烂打这么多年,我就上门去警告他,要是再纠缠你,我就弄死他。”
楚瑜轻笑起来,觉得顾楚生这辈子,大概是头一次被这人这样找麻烦。
她手扶着卫韫的头发,温和道:“你啊,还是太孩子气。”
卫韫没说话,片刻后,他不知道是想起什么,抬起头来,看着她道:“昨晚还疼不疼”
楚瑜也有些不自在,她转过头去:“无碍了。”
“我做的不好”卫韫有些不自然道:“让你受苦了。”
楚瑜闷着声没说话,片刻后,才道:“其实也还好”
虽然不记得具体的,但身体感觉骗不了人。楚瑜觉得室内有些燥热起来,她抽开身来,转头去倒茶,同卫韫道:“你回去该做什么做什么吧,我布置一下明天的事。”
卫韫低着头应了声,但坐着好半天没动。
楚瑜回头来,有些奇怪:“还有何事?”
卫韫低着头,看着脚尖,小声道:“你你能不能亲亲我?”
楚瑜僵了僵,她喝着茶,斜眼看了他一眼,看他就是一副不亲不走的样子,楚瑜僵着身子走过去,低头在他脸上么了一口,随后道:“赶紧走吧。”
话刚说完,她就被人握住了手。
“不是这种,”卫韫有些不好意思:“是伸舌头那种。”
楚瑜呆了呆,片刻后,她就看这个人站起来,捧着她的脸,有些心虚道:“你是不是不会?”
说着,卫韫低下头来,轻轻吻上她,哑着声音道:“不会我教你啊。”
片刻后,楚瑜一脸麻木想。
就你这吻技,你想教谁啊?!
第一百一十章(8。13)()
卫韫横冲直撞了半天;虽然青涩莽撞;但也误打误撞撞出了那么点感觉。楚瑜面色不动;卫韫倒是乐在其中;许久后;楚瑜觉得舌头都有些麻了;终于推了他一把。
卫韫睁开迷离的眼;看着楚瑜皱着眉头,有些慌了神,他尴尬退开;整理了一下衣衫,轻咳了一声,两人都没说话;片刻后;卫韫才道:“那我先走了。”
楚瑜故作淡定:“去吧。”
卫韫这才回头走了出去,他刚出门去不久;侍卫就提醒他:“主子;有人跟着。”
卫韫面色不动;转身进了巷子;跟着他的人在巷子外等了片刻;才跟进去,刚走到人少的地方;就被从墙上跳下来的人直接抹了脖子。卫韫从转角处走出来,淡道:“搜。”
侍卫弯腰从衣服上抹了片刻;拿出一个令牌来;卫韫握在手里翻看片刻后道:“是赵玥的人。”
“侯爷,陛下是知道您进京了?”
卫韫轻轻一笑:“他昨夜不就该知道了吗?”
“那陛下如今还没动作”
“他还在想呢。”
卫韫平静道:“是杀我还是留我,赵玥怕是还在思索。”
“陛下当真对侯爷有杀意?”
侍卫皱起眉头,卫韫平静道:“他若没有这个念头,顶着压力给顾楚生赐婚是做什么?将一座侯府大夫人赐婚给外来的内阁学士,不荒唐吗?唯一的好处不过是,我若是死了,顾楚生娶了大夫人,以大夫人在卫家军中声望,卫家军不会异动罢了。”
卫韫笑起来:“只是他怕我不死又与顾楚生联盟,才设计顾楚生与大夫人之事。如今事情没发生,他又将顾楚生得罪了,他自己心里怕是也不知道怎么办。若顾楚生铁了心与我联手,他要杀我风险极大,我想他如今还在想着,如何分化离间我二人吧?”
说着,他抬头看向皇宫方向,轻飘飘说了句:“可惜啊。”
而皇宫之内,御书房中,赵玥的确如同所想,他摸着圣旨,再次询问:“昨晚来报的守将,是被长公主的人拦在外面的?”
“是。”
张辉应了声,也没多说。在长公主这个话题上,赵玥向来容不得别人多说。
赵玥轻笑起来:“我知晓了。”
说着,他垂下眼眸,平静道:“宣谢太傅进宫,张叔,你派人拿我调令出去,从燕州急调两万人马,第一批五千精锐火速赶来,第二批一万五千人能多快多快。”
听到这话,张辉有些犹豫:“京中还有三千兵力,陛下是觉得”
“这三千兵力鱼龙混杂不说,而且,你当真卫韫只是自己来吗?”
赵玥抬眼看向张辉:“你算算他来到这里的时间花了几日,这几日足够他带少数精锐骑兵赶过来。当年他带五千精兵奇袭北狄王庭,本就是个善用骑兵的人物。他这次来,若当真一人还好,若不是一人”
赵玥冷下神色:“朕得早做准备才是。”
“陛下,他若是带兵前来,是打算做什么?”
张辉有些诧异:“他真打算反了不成?如今陛下圣望正盛,他如此做事,怕是不得民心吧?”
听到这话,赵玥神色平静:“其实朕一直很奇怪,这么多年来,以卫韫的性子,为什么一直不能接受朕当皇帝。朕乃皇室正统,又无太大过错,他该知道,他本就只是想要为父兄报仇没北狄,朕也一直支持他,如今我却有些想明白了。”
赵玥眼中带了冷意:“苏查的人往我这里送信,他卫家紧追不放,他卫家为什么要追?是不是知道那里面是什么?你说当年在北狄,苏家那两兄弟,是不是就告诉了他什么?”
听到这话,张辉愣了愣,随后眼中骤然露出惊骇之色:“陛下的意思是,是卫韫知道当年之事?!”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若是真的知道”赵玥冷笑:“那他装得可真好啊。我果真该四年前就不惜一切代价杀了他的,只是我真没想到,他那性子,竟然忍得到如今。”
“那如今陛下要怎么办?”张辉这次是真的急了:“若卫韫当真知道,怕是不会罢休,如今他若真的带人过来,华京怕是不保。”
“你放心,”赵玥声音平淡:“他不敢就这么反了,他今日若没有缘由这么反了,明日天下任何人都可以以逆贼之名声讨他了。他会逼我出手,逼我迫害他,让天下人都当我是暴君之后,他再来替天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