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乎是因为她的直视,那双剑眉微微皱起,眼中也带上了些许不耐。
终于,心不再感到一丝温度,仿佛空了,没有了一般。她知道,也许先前那肖紫玉所说,他们即将订婚,是真的。
他,忘记她了吧!
淡淡地扫过全场,迦洛的脸上更显不悦,他有些洁癖,而这里浓重的血腥,及那仅剩的几人的惨状,让他看着便很不舒服。于是,心中,对那先前无礼地直视他的少女也更多了些不喜。
‘人类,果然是肮脏黑暗的生物!’
如从前的迦洛虽然便总是温和微笑着,但却其实城府极深,喜怒极少浮于表面,别人大多也都只看到他愿意给别人看到的一面。但是,也许真的便是命运的羁绊,对于月修,他的喜怒情感却从来都不难猜。就是现在,也一样!
深处,那冰冷带着些厌恶的眼神,仿佛一把刀,狠狠地捅进了心底那最柔软的地方。胸口闷闷得疼,一股腥甜便止不住地翻涌了上来。那曾经总带着浓浓的温暖爱意的眼眸里,早已没有了她,那么冷,那么漠然,让她的心一点一点凉透。
相对无言,她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她知道自己的心中其实早已有了个他。只是,被仇恨覆上了心,她几乎失了心,忘记了思念,只在再次看见他的瞬间,心中便漾满了浓浓的欣喜。
只不过,那让她这么久以来都麻木寻不见的心终于升起一丝满满的、暖暖的感觉的人,一眼,便重被冷水浇了个透。
张了张嘴,仿佛突然失了声,整个世界都变成灰白死寂的色彩。
看也不看面前的少女。因为那样在海族中都极为少见的容貌,迦洛打心底地讨厌别人痴迷淫邪的眼光。冷硬的眼神扫向了还在华珵身上驰骋,因着对自家王充分的信心而丝毫没有注意到周围诡异气氛的九婴。迦洛的心情愈加的暴躁。
“赟哥哥!”忽略了迦洛一开始的躲闪,娇弱地倚在迦洛的怀中。那金童玉女的画面,在月修的眼中做作而可笑,可是,却依然刺眼,即便她早将他对肖紫玉的闪避厌恶看得清楚,可是,现在那样的画面,仍把她的心揪得生疼。
不着痕迹地扶住肖紫玉,却又保持了一定的距离。迦洛此刻满心的厌烦旁人的痴迷纠缠,以及这里肮脏令人作呕的环境,更多的,是心中的那丝违和感,抓不住,却始终存在着,梗在心中。有什么不对,有什么不对!
英挺的剑眉越加皱起。尤其是在看到眼前那个从开始便始终盯着自己的少女,那丝违和感更甚了,可是,抓不住,他始终抓不住。第一次,有记忆以来,第一次这般的挫败无力。
所有的不喜厌倦愈积愈深,黑色的双眸中,一瞬间仿佛空了,又矛盾地好似装下了整个宇宙。
不带任何感情地看向九婴,似乎是并没有多在意自己在做什么,迦洛轻轻抬手,只一刹那间,巨大的能量在那白皙修长的手上急速地聚集。没有任何的犹豫,挥下,迦洛仿佛要将自己所有的烦躁不满全在这一掌中发泄出去。
“嘶”蛇类的尖嘶,随着那攻击响起,又好像只在下一刻,便湮没在了轰隆的巨响中。能量爆开的光华几乎盖过了天空中的红日,刺得所有人都下意识地闭上了眼。
仿佛过了许久,爆炸的余波终于散去。肖紫玉迫不及待地便睁眼看去。
硝烟散开的地方,那九头的大蛇虽然好像被吓呆了一般顿在原处一动不动,却并未受什么伤。
其实就毫无防备的九婴,对迦洛这般强悍的一击,本是无法抵抗得了的。但是,有一个人挡在了它的身前!那个黑色的身影,双手交叉在胸前,单薄的身子微微前倾,面前,仿佛是双脚深插进土中脱出的长长的痕迹,月修竟是生生抗下了迦洛的一击。
从那庞大的能量刚刚甩出手的时候,迦洛便注意到了,那个从他出现便只是盯着他的少女动了。那么迅捷的动作,便是在迦洛看来,也不禁感叹,好俊的伸手,好高深的修为。可是,即便如此,他没有收回攻击,他想看看,而其实也是出手的攻击根本无法犹豫收回了。
静静地站在原地,他就那么看着那个黑色的身影,毫不犹豫地挡在了那九婴的身前,双手翻飞迅速打出各种手印,结成结界护住自己和那身后的巨蛇。只是,那道能量太过庞大,而她的准备也过于仓促,甚至,迦洛能看得出,似乎她的身上还有着暗伤,真元的调动并不很顺畅。
爆炸的强光对他并没有什么影响,他看着那道结界呯得破碎。几乎就在那一刻,仿佛是身体的本能,他就要冲过去救下那少女。可是,他忍住了。对于自己刚刚那下意识般的冲动,迦洛无比惊疑。然而来不及多想,他再度为那道身影所吸引。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明明那么讨厌别人盯着自己的眼神,却为何就容忍了那少女几乎算得上露骨的眼光,他也不知道,即使来不及多想,他的注意已经为那人所吸引。
结界破碎了,可是那单薄的身影却没有躲开,竟是硬生生以自己的身体为屏障,挡下那依旧强力的攻击。
那一瞬间,说不清是什么,迦洛只知道自己的心中突然那么纠缠挣扎,至于是什么?为什么?他想不到,也不敢想,心底有一种预感,可是那么模糊,他甚至无法判断那预感到底是好是坏。只是,他下意识地便回避着那个少女,却又避无可避地为她所吸引,逃不掉。
“咳。”双手无力地垂下,少女低着头,长发挡住了脸,看不见表情。只是颤抖地拔出的双腿终于再也支撑不住,颓然地跪倒,整个人吐着血便倒向了一边。
心疼。此时迦洛的心中再无其他,只有满心里压抑得无法呼吸的心疼。想冲过去抱住她,想从此好好地护着她、怜惜她。
几乎要迈开步伐的瞬间,一声蛇类的尖嘶将他猛地惊醒。
怎么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为什么会这么奇怪?那个少女到底是谁?还是她对我做了什么?
刚刚发泄了怒气的心瞬间又被疑惑烦躁与恼怒所盈满。尤其是看到后来的一幕,心中更是多出了一份在迦洛自己看来简直不可理喻的愤怒,奇怪,却燎在他的心头,让他几乎暴走。
他看见,那头九婴所化的*少年着急却手忙脚乱地爬到少女的身边,别扭地用多出来的双臂抱起她小心地环住,还笨拙地用双手不知从何处拿出一个玉瓶,将丹药喂进少女的口中。其中很多次,也许是因为并不熟练这般人类的形态,少年总是将丹药抖落在地上,急得连声‘嘶嘶’地叫着,细长的眼中似乎马上就要流下泪来。
“赟哥哥!”这么多的事几乎只在一瞬之间,可是迦洛周身猛然暴涨的寒意与怒气,却将肖紫玉都逼开了身旁。那惊疑恐惧的一声,仿佛一盆冷水当头浇下,虽然厌烦恼人,却也让迦洛成功冷静了下来。
没有多说什么,迦洛闪身便向那下方的少女飞去,看也没看肖紫玉,更不曾注意到身后她无法掩饰的不可置信与怨毒嫉恨。
降落在少女与九婴的面前,迦洛探究的目光毫不掩饰,却被九婴闪身挡住。
先前得意忘形之下,九婴全然忘记了防备,本想着不说这里的人都已经死得差不多了,反正有王在,也不会有什么事,却没想到,结果竟连累着王为了救自己而受伤。此时的九婴心中自责不已,也相当愤怒。
手忙脚乱地帮助王服下丹药稍有好转,他还没来得及有什么动作,想不到那个男人竟然自己走了过来,还用那么放肆的眼神盯着王。想也不想,九婴闪身便挡在了月修的身前,目光阴冷地看着面前的鲛人,低低地嘶吼着,人形与九婴蛇形忽闪忽现,正是九婴此时极端愤怒就要动手的征兆。
“九婴,退下。”
与面前的男人对峙着,九婴全身紧绷,蓄势待发,却忽然听的月修的这一声,恼怒疑惑地回头,九婴很是不解,“王,他伤了您!”
俊朗健壮的少年,声音却意外得嘶哑,带着些阴森的感觉,给人一种阳光却又阴暗的矛盾感。可是,运功恢复的少女并不在意,“九婴,听话。”
少年赌气般地狠狠转回头,尖尖骇人的蛇瞳死盯着面前的人,没有退后,也没有回答。
睁开眼,少女无奈地叹了口气,“九婴,他是海国九皇子迦洛赟。”
仿佛一颗重型*在少年的头上爆炸,九婴眼中精光猛地一闪,不可置信地僵硬回头蹲在少女身边,双眼死死盯着少女的眼睛,仿佛要看清了,她是否是在说谎,“王,你,你说他是王唔唔”
没说完的话被月修轻轻捂住,在九婴不解的注视中,少女摇摇头,示意他不要说。
“可是,可是,若真是他,那,那他怎可能会伤你?”毕竟不是人类,哪怕不解,王不让说,九婴也不多想。可是,这个问题,一定要问清楚。王的爱人,王的伴侣,怎可以向王动手,甚至伤了王?
依旧是摇着头,月修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你是谁?你这件衣服是从何而来?”不是没有听见两人的对话,可是,迦洛现在更关心自己的问题。尤其,目光灼灼地盯着月修身上的黑衣,迦洛在那上面似乎嗅到了自己的气息。
摆手示意九婴放开,月修忍着全身都在疯狂叫嚣的疼痛,有些艰难地站起身,抬头直对上对方的双眼。习惯地扬起嘴角,月修却不知,她这习惯的微笑,在那阳光照耀下苍白不堪的脸上,是如何的引人心疼。
“我是牧云月修。”轻轻地,月修努力控制着心中那汹涌翻滚的浪涛和几乎失控地颤抖,平静地回答着迦洛的问题。
“至于这件衣服,”纤长的手指摩挲着身上的华衣,月修笑得从口到心都苦涩不已,而眼中,更是颤颤的,仿佛就要掉下泪来,“是那个我爱着,也爱着我的人耗十年之力亲手为我织就的鲛衣。”
第一百五十三章。你忘了吗?我却还记得()
我爱着,也爱着我的人。
我爱着,也爱着我的人。
心中忍不住地反复轻喃,迦洛说不清自己听到少女回答时心里到底是什么样的感受。那轻轻的,自然而真诚地说着心中爱意的声音,仿佛直钻进了迦洛的心里。嫉妒、愤怒、疑惑,却还夹杂着发自心底隐没难以发觉的高兴、激动,以及很多连他自己都说不清的感觉。他不知道,为什么对这个初次见面的少女的一句话,自己那从来冷漠的心中竟突然涌出了那么多,那么多。
很奇怪!一切都有些不对,可是,又到底是什么地方不对?为什么会这样?他不知道,他不知道,脑中似乎下意识地便叫他回避去思考这些问题。
不对。迦洛突然想起。“你的爱人是谁?”为何这件鲛衣上竟会有自己的气息?说不通,怎么都说不通!看着眼前浅笑的少女,心中有个声音告诉他,他现在的失常,她知道,她知道!这个少女,她一定知道什么!
“赟哥哥,不要相信她,这件就是你那失窃的鲛衣,她偷了你的鲛衣!”身后响起肖紫玉的声音,只是,那声音里,似乎有着很多的东西,让他下意识的便有些排斥,全不如那个陌生的少女,只是清清淡淡的,干净的声音,响在耳边,便仿佛有着神奇的魔力,深深地吸引着他。
可是,他还是听到了肖紫玉的话。这样说,似乎就可以解释一切了,可是,依旧不对。他何时也织了鲛衣?他从来都不屑那些族人们几乎可以算是迷信的爱情祝福之类。可是,仔细地想着。心底,似乎真的有个模糊的身影,是他曾经执着得愿将所有尽与的人!为什么那么模糊?既是那般执着的,为何他却忘了?
抱住头,他忘了什么?那是很重要的!他知道,那是他愿用生命去守护的呀,为什么他忘了?是谁?到底是谁?为什么想不起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赟哥哥,赟哥哥,你怎么了?不要想了,不要多想了!”见到迦洛这样,肖紫玉大急,上前抱住迦洛,急急地呼唤,“赟哥哥你快不要多想了!你看,偷了你鲛衣的人就在你面前啊,你可以将鲛衣拿回来了!赟哥哥!”
“走开!”一声断喝,甩开肖紫玉,迦洛双目通红地冲上前抓住月修的双臂,“那个人是谁?到底是谁给你的鲛衣?告诉我,你快告诉我!”
“混账!”九婴气急,就要上前开打,却被月修一伸手按住。
“王!”
与迦洛对视着,月修轻轻地摆了摆手,示意九婴不要动。
自然地伸出手,抚上面前人额上的额珠。而那双目通红,仿佛一头凶兽的人,却只下意识的一个瑟缩,终奇怪地没有任何反应,任由可能还算是敌人的人抚上自己的命门。
指下这里,曾经为这人更添神秘与风华的海蓝色额珠如今已被血红的雷纹束缚。描摹这竖纹的纹路,少女美丽的双眸漾着水雾,仿佛想起了什么,视线也透过这额珠看向了遥远的地方,“我的爱人啊!他曾经是海国九皇子,名叫迦洛赟。”
“曾经?迦洛赟?”顿了顿,迦洛的脑中依旧一片混乱,下意识地重复着。
“是啊!是曾经的迦洛赟!”少女笑笑地应着,清风拂过,吹起少女额前的发,露出了那藏在发间的额珠,“曾经的他,会温柔地看着我;会和着我的琴,为我伴奏更动人的曲子;会不动声色地保护我、照顾我;会倾尽心血为我织就最美的鲛衣;会拉着我的手面对所有的海国人大声地说爱,告诉我我是他永生的坚持;还会为了唤醒受伤沉睡的我,不眠不休地为我吹笛”
“曾经?曾经?”少女仿佛吟唱般的轻喃,勾起那仿佛最深处被死死束缚的什么,迦洛的脑中混乱纠结。额上,额珠与血红的雷纹闪烁着,隐约间,仿佛那雷纹都活了一般,蛇一样越收越紧。
“赟哥哥,赟哥哥,不要想了,不要想了!求求你,不要乱想了,不要乱想了!赟哥哥!”看到迦洛的挣扎,肖紫玉着急地冲上来,一把狠狠推开月修,声泪俱下地哀求,却似乎根本没有为那人所听见,想要抱住那人,却又一次次地被他周身暴走的灵力狠狠弹开。
依旧是淡淡地笑着,月修却仿佛是痴了一般,口中喃喃着,“曾经的,曾经的啊!”
忽而转身,也不管跟前挣扎怒吼的人,转身挥手便撕开了一道空间裂缝。
“九婴。”因为力气不济而喘息了一会儿,月修向九婴招招手,“九婴,从这条空间裂缝就可以直接回异兽之森了。”
“不,九婴要陪着王!”担忧地扶着月修,九婴毫不妥协。
“九婴,听话。我没事的。”
“不,”九婴坚定地摇着头,“不,九婴要照顾着王,王不用骗九婴,王现在这样根本就撑不了多久的,那两人更是还没分清是否是敌人。而且若是再来了什么敌人,王会很危险,九婴要保护王!”
听了九婴的话,冰凉的心重新感到了一丝温度,月修温柔地揉揉九婴的头,仿佛对一个疼爱的弟弟一般,“九婴,我自己的身体我清楚,我一定没事的,你在这里也帮不了我什么。而且我感觉到,莫离在异兽之森已经不安分了。九婴,他现在不能出来,可是我还有事,我是一定要把与他的事处理好的。所以,九婴,帮帮我好么?去安抚住莫离,你也不希望我在乎的人再出事对不对?那样我会伤心,好不好?”
虽然开启了灵智,可是,对于这样的弯子,九婴毕竟绕不过月修这样的人类,犹豫地考虑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