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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她不会像上一次那样轻易就罢了,否则孟惜玉真以为自己拿她无可奈何了!
顾水月心中迅速算计起来,面色却已经平静如水。
她微微垂着眸,做出乖顺的模样:全凭老夫人做主。
顾水月说完便离开了,回到了她主办的晚宴中,与宾客言笑晏晏,仿若刚刚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
这件事便就此揭过了。
老夫人对顾水月的表现很满意,她喜欢有自知之明的人。晚宴第二日,她赏下一对玉如意,大肆嘉奖了顾水月在这场晚宴中的表现。
主子,您不如离开王府吧。书房中,安闲放下手中的账本,对着顾水月道。
顾水月把玩着手中的玉如意,听闻此言诧异地瞥了安闲一眼:为何?
老夫在这王府做管家的日子不长,但是府中形势却也看出了一些。云王再厉害,也不能管后院的事,所以这后院还是以老夫人为尊的。老夫人的心已经偏到扭不过来了,您做什么根本入不了她的眼。她只会寻个合适的时机,夺了您正王妃的位置。您将王府管得井井有条,她则卸磨杀驴,待到那时,好处便全让孟惜玉占了。您还不如现在离开说到此处,安闲压低了声音道,吾辈有万余人,只要主子一声令下,属下们愿随主子杀回望月,一洗前仇!
顾水月扭头看着安闲道:安管家说得有道理。
安闲老眼顿时一亮:那属下就去安排,让主子悄无声息地离开这里。
我说的是我不该将王府的名声经营地这么好。
啊?安闲一下愣住了,有些抓不住顾水月的意思。
安管家,你让人找个人多的地方这样说
听完主子要他散布的话后,安闲更加不可思议了:娘娘,这样您会陷在十分不利的境地!
不破不立!与其在她的小恩小惠下兢兢业业地经营王府,像温水煮青蛙一样被她除去,还不如主动出击,方才有一线生机。顾水月眼神决绝,她已经下了决定,安闲便不敢再说些什么了。
安闲只得领命而去。
老王妃五十大寿,云王府举行了一场盛大的宴会,宴会地点别处心裁,许多节目也别出一格,为人津津乐道。
然而,这宴会却有一个瑕疵,传闻有人欲在酒中下毒,还好被王妃识破。又有传闻,那下毒的人竟然是王爷的一位妾侍,云王妃将这件事禀报给老王妃,只因那妾侍是老夫人的娘家人,竟未处置那妾侍。
云王英明神武,却没想到后院起火,有这么多的腌臜事。
羡慕云王的有之,嫉妒云王的也有之,一时间这些传闻很快传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竟掩过了寿宴的盛大景象。
这件事很快传到了老王妃的耳里,她向来最注重名声,而在传闻中,她却成了个重私情不辨忠奸的人。
当丫鬟向老夫人说起这件事的时候,孟惜玉也在房间里。
听到这个消息,她心中没有愤怒,反而是一喜。
她就知道顾水月没这么乖顺。那一日之后,顾水月肯定心怀怨气,所以便将这件事散播了出去。这样虽然解气了,但是却触及了老夫人的底线。
孟惜玉看着老夫人忍着怒气的模样,便道:是惜玉连累了姑母,姑母就该罚惜玉的,否则姐姐的怒气不会这般大,竟做出这样荒唐的事。
老夫人的怒气彻底被挑了起来:让顾水月来。
顾水月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老夫人冰冷的脸。
老夫人冷着脸将外面的传言复述了一遍,冷着声音道:后院的事便该后院解决,所谓家丑不可外扬,你作为王府的当家主母,竟连这件事也不知道吗?
顾水月坦然道:这些传闻并非妾传出去的。妾着人去查了,但是并未查到真凶。泱泱众口难堵,尤其是这件事并非空穴来风,妾身根本无从处置,还请母妃明示。
她的语气义正严辞,老夫人的脸色已经是难看至极。
你是王府的主母,竟要来问老身如何处置后院之事?
母妃的意思便是这件事由妾身做主?
老王妃被她问到这种地步,只得点头。
妾身以为,要消除这些传闻,只要从本源上解决问题就可以了。那胆大妄为的妾侍一直被关押着,经过一段时间的查证终于确定那妾侍确实欲图谋不轨。妾身以为应当将这妾侍发卖了,不再留在王府中。这样一来,传闻便会自动消散了。
顾水月的言语之间根本没有留下情面,这下不止老王妃,孟惜玉的脸色已经涨的通红,恨不得上去堵住她的嘴。
若放在普通人家,她确实只是个妾侍。但是她出生名门,为侧王妃,向来被人捧着,此时被顾水月这般贬低蔑视,孟惜玉胸中早已燃起熊熊怒火。
顾水月,你太过分了!孟惜玉瞪着她道。
老王妃的怒气也焚烧着理智:顾水月,你便这般目无尊长了吗?
是您问妾身该如何处置这件事的。顾水月脸色不变道。
老王妃被她气得理智全无,已经顾不得什么名声了:来人,掌嘴!
一个老婆子走了过来,面露凶狠。这老婆子与之前在孟惜玉身边伺候着的老婆子相识十几年,已经是老友,那老婆子栽在了顾水月手里,这老婆子便想着要替她报仇。
老婆子一把将顾水月推在地上,一手按着她,一手高高抬起来,想要砸在顾水月那张水嫩的小脸上,将她的脸扇地稀巴烂,当她的手差点便要触及顾水月的脸时,她的手被抓住了。
老夫人的命令你也敢拦!那老婆子低吓了一声,转头看到手的主人时,腿便软了下去,老奴拜见王爷。
云王公孙奕穿着一身宽松的白袍站在那里,睡眼惺忪地将跪在地上的顾水月拉了起来,走到椅子上坐下,顾水月便紧挨着他站着。
母妃安好。本王醒来便不见自己的王妃了,所有来寻寻,母妃,本王这王妃可是做了什么错事?公孙奕亲昵地摩挲着顾水月的手,一边问道。
老王妃与顾惜玉的脸色俱是青白交加。
老王妃深吸了一口气:王爷,顾水月口放厥词,这般无贤无德之人根本不配做云王府的王妃。
母妃,这是圣上的命令,这样的话母妃还是莫要说了,否则被有心人知道,那于王府于母妃都不好。公孙奕的一脸严肃道。
圣上的命令?王爷,你竟然用圣上的命令来压老身,你若是知道圣上的命令,就不该做出那样明目张胆的事让云王府处于这样的境地!老王妃本来已是盛怒,公孙奕一番话几乎让她失去理智。她本来还想继续说下去,但是对上公孙奕冰寒刺骨的眼神,她突然觉得有什么东西扼住了她的喉咙,让她一句好话都说下去了。
她坐回了椅子上,有些颓然地看着公孙奕。
顾水月敏锐地从这对母子的对峙之中察觉到了什么,在这母慈子孝的面具之下,掩盖着鲜血淋漓的真相。
公孙奕转身,将被老婆子推在地上的顾水月抱了起来,在老夫人颓和孟惜玉震惊的眼神下,径直走了出去。
公孙奕抱着顾水月回到了她的院子中。
顾水月双手搂着公孙奕的脖子,他身上散发出的冷意几乎将她冻僵。
王爷若是不来,我的脸就要被打烂了。望着公孙奕绷紧的脸部线条和紧抿的嘴唇,顾水月鬼使神差的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闭嘴!公孙奕恶声恶气道。
顾水月:
第48章 杀机再现()
夜黑风高,黑漆漆的房间之中没有点灯,俊美的男子和娇柔的女子一起坐在床上。
这本是十分旖旎暧昧的一幕,然而对于身处其中的顾水月来说,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若有似无的冷气,气氛颇为尴尬。
顾水月转头看去。公孙奕坐在那里,脊背挺直,双手握成拳放在腿上,双眼紧紧闭着,硬朗的五官上缭绕着一层冷气。
顾水月觉得,眼前的男人处于一种十分不开心的状态。
公孙奕为何不开心呢?
因为老王妃的那些话还是老王妃那冰冷责怪的眼神?那位战场上修罗竟也会被这样的事困扰?
当然,此时的公孙奕更像一个人。他也会困于亲情。
顾水月看着他,不由得想到了自己。作为将领,他们的命令关系着千万人的性命,他们必须拿着刀剑走在最前方,用敌人的人头来堆砌自己前进的路。所有人的人都以为他们冷酷无情,以为他们杀人不眨眼,但是实际上,他们也是一个人,有人的感情。
但是,没有人会在意。
月光下,公孙奕的面容若隐若现,那一刻,顾水月对于自己曾经战场的敌人,竟产生了一种惺惺相惜的感情。
“今夜月色不错,王爷敢不敢与妾身赛马?”顾水月的眉眼弯弯,眼睛里闪动着灵动的光彩。
公孙奕睁开眼睛看她,竟从她的脸上看出一些少女的神采来。那种神采明媚动人,与她算计人时的模样截然不同。
公孙奕突然站起身,一把拉起顾水月的手便朝着外面走去。
他们牵着手跑了出去,没有从正门出去,而是一起从围墙一跃而出,踏着月色,来到了马场中。
看马的人半夜惊醒,不由得大喝一声,却立即被捂住了嘴巴。
看马人看清来人,吓得跪了下去:“王爷!”再看王爷身边的女子,“王妃。”
看马人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他们的修罗王爷的脸上竟带着一丝柔情,还拉着王妃的手!早就听闻王爷宠爱王妃,如今一见果然所言非虚。
“本王来挑两匹马。”
公孙奕纵身沙场,对于一个将军来说,马是他最好的伙伴。隶属于王府的马场中,藏着整个朔云最好的马匹。
公孙奕抱着臂站在一旁,任由顾水月先挑。
顾水月从那些马匹面前走过,最终停在一匹黑色的大马前。那匹马与其他马都有些不同,它身上的毛一斤有些稀疏,脊背弯曲,眼神浑浊,这是一匹老马。
“它叫黑云,本王第一次上战场的时候骑得便是它,它陪伴了本王整整三年,救过本王一命。”公孙奕道。
这是一匹老马,已经不能再上战场了,公孙奕却依旧留着它。这与传闻中不择手段的云王爷大相径庭。
顾水月伸出手,抚摸着黑云粗粝的毛,黑云仰起头看了顾水月一眼,浑浊的眼中带着一丝渴望。
“就它吧。”
公孙奕挑了挑眉:“你便用它与本王比赛?你是太小看本王还是太看得起自己呢?”
顾水月朝着他露出一抹俏皮的笑:“王爷以为是什么便是什么了。”
公孙奕随便挑选了一匹马,但是随便挑选的一匹也胜于这匹老马。
两人骑在马上,迎着晚风,踏着月色,一起走出了马场,踏步行走在淮江畔。
夜里,人睡了,整个京城也跟着一起入睡了,尤其是这江畔,除了哒哒的马蹄声,偶尔只听得见一些虫鸣声。
顾水月已经感觉到身下的黑云的蠢蠢欲动了。
从它身上的痕迹推断,黑云受了伤,至少五年没有奔跑过了。它见识过大漠的风霜,见识过塞北的草原,最终却不得不在狭窄的马场中度过剩下的日子。
“王爷,妾身便先走一步了。”
顾水月声音刚落,还未甩马鞭,身下的黑云便已经飞奔了出去。
顾水月是黑衣,与黑云一般的颜色,迅速消失在夜色深处,公孙奕的嘴角不禁勾出了一抹笑,一甩马鞭,身下的马也迅速狂奔了出去。
风从耳边呼呼吹过,整个人都像是要飞了起来,顾水月很久都没这样开心了,她也感觉到黑云的喜悦。
渐渐的,黑云的脚步慢了下来。身后,公孙奕已经跟了上来,冷风吹起他的猎猎长袍,黑发随风飘起,公孙奕的马也慢了下来,两人便这样继续并肩前进着。
顾水月闭着眼睛,享受着夜风,突然,她的身体腾空而起,下一瞬,她便落在另一匹马上了。
她的背紧紧贴着公孙奕的胸腹,公孙奕的手紧紧扣着她的腰,两人便以这般亲密的姿态坐在马上。
不知为何,顾水月突然觉得脸有些热。
“黑云已经累得够呛了,爱妃就莫要再欺压它了。”公孙奕的声音自她耳边响起。
顾水月脸上的热气顿时转为愤怒,狠狠地瞪了公孙奕一眼。
公孙奕看着她那略微可爱的动作,不由得大笑出声:“本王开玩笑的,爱妃身姿轻盈,都可在本王的掌心跳舞。其实爱妃不用那般辛苦的与后院那些人斗智斗勇,只用这般瞧本王一眼,你便是王府的当家主母了,孟氏与爱妃相比,什么都不是。”
“王爷的意思是妾身应该以色侍人?”
“本王不过一个建议罢了。”
“以色侍人,色衰而爱驰。”
空气了静了片刻。
“无人的时候,爱妃可唤我‘墨寒’。”
公孙奕,字墨寒,这世上敢唤他‘墨寒’的人,绝无仅有。
顾水月扭头,便见公孙奕盯着她看着,像是在等什么。见她一直不言,公孙奕像是等得有些不耐烦了:“爱妃可有闺阁小名?”
“水月如何?”
“这世上唤你‘水月’的人太多,本王想要一独一无二的名字。”
顾水月愣了一下。许多年后,这一幕已经如此清晰地撞击着她的心灵,或许是因为月色太美,或许是因公孙奕的表情太过霸道多情,顾水月竟忘记了他们的仇敌关系。
“幼时我娘唤我‘阿澜’。”顾水月道。
“阿澜,阿澜。”他低声重复了两遍,突然挥动马鞭,本来停下来的马又迅速飞奔了起来。
那一晚,他们绕着淮江不知道跑了多少圈,顾水月从公孙奕的怀里睡去,再醒来的时候便躺在自己的床上。
顾水月醒来时还有些朦胧,不知那夜里的经历是真实还是梦境。
当‘吱呀’一声,门被推开,饮珠从外面走进来时,顾水月便知道,她在这王府中的战争才刚刚开始。
她从来就不想做王府里云王的小宠物,她要做的是他的盟友,借助他的力量,血刃自己的仇人。
“王爷刚刚才离去的。”饮珠眼中难掩喜悦,“王爷从未在谁的房里过过夜,唯有娘娘与众不同。王爷这般宠爱娘娘,她们还敢算计娘娘,真是胆大包天。”
“看来离我的死期不远了。”顾水月淡淡道。
饮珠愣了一下,脸色猛地变了:“娘娘,您这是什么意思!您正荣宠加身,怎么会”
“老夫人允许王爷身边有个听话识时务的小宠物,却不会允许有个能左右王爷心绪的人。昨日里,我惹怒老王妃,王爷公然站在我这边,昨夜里又宿在这里,老夫人那边必定已经坐不住了。”顾水月道。
若是她听话一些,兢兢业业地打理着王府的事务,在恰当的时候退位让贤,将位置让给孟惜玉,那老夫人还可能放她一条生路。
而她却选择了死路。
饮珠的脸上不由得有些慌乱:“娘娘,那该如何是好?如今这王府中都是老夫人的人,她想要害您简直易如反掌!娘娘,您去求王爷吧,让王爷派人来保护您。”
顾水月摇了摇头:“如今我们只有推测,根本没有证据。若是王爷真派人来,外面只会传我破坏云王母子的关系。”
“娘娘”
顾水月安抚地看了饮珠一眼:“莫要慌张,我们只要静观其变就好了。”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饮珠可谓紧张到了极点。无论是吃食,还是香囊等装饰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