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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寅和夜天都神情凝重地看着。
沈钧看似就那么站在大汉面前，唐寅和夜天看不清他的手到底在对方脖颈后干什么，但乍一眼看，只是轻轻捏着而已。
而事实上，沈钧的四指已经从大汉脖颈上，把他的整条脊椎骨拎住，掐死在手心。
中枢神经的疼痛，即便是专业受训人员，也很难熬过去。
三十秒后，大汉开始痛苦的哀嚎，他开始翻白眼，伸舌头，眼角自然分泌出了泪水。
沈钧松开了手。
他不看被他折磨的浑身抽搐的大汉，转而去看另外一位。
那位亲眼目睹自己伙伴受折磨的大汉，神情凝重，他咽了口口水，抬头去看沈钧。
面前的男人居高临下望着他，他的表情森冷，目光冷澈，宛如望着一具尸体。
那一瞬间，大汉感受到了绝望。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不用沈钧废话，就沉声开口：“我们只是听命行事。”
沈钧：“说人名。”
大汉：“苏婉。”
唐寅目色一沉，一旁的夜天，却依然只是保持着凝重的神情。
苏婉。
果然，楚乔给他的那管子试剂，就是这个所谓的gt。
沈钧得到了答案，冲着大汉露出一抹笑，“很好。”
大汉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只觉得面前男人目光一寒，然后，他脖子一痛，便再也没有知觉了。
第427章 杀伐果决的沈钧（）
沈钧当着唐寅和夜天的面，毫无预兆地扭断了大汉的脖子。
夜天吓了一跳，唐寅也是一惊，已经站起来了。
一旁的陈永连吓得叫了一声，直接腿一软，晕在了地上。
“沈钧！”
沈钧转过头来，问那位白大褂：“这里还有gt么？”
白大褂很诚实的摇头，“上一批gt刚交上去。”
沈钧：“这些仪器，如果让你重新制作，你会么？”
白大褂皱眉，“理论上没问题。我可以设计出来，但是可能外形不一样，不过原理是一样的。可我需要现有机器里的射线束晶体。如果拿走了那个，这台机器就没有用了。”
沈钧：“很好，现在立刻去取出来，我看机器有自毁程序，你拿出来后，把机器芯片清空。”
白大褂犹豫了一下，看了眼唐寅，点头，和另外三名同时进了玻璃房。
沈钧对还奄奄一息的另一名大汉道：“你回去告诉苏婉，就说陈永连在得知李明觉死了后，自己跑了。你来的时候现场已经空无一人，你什么都不知道，明白我的意思么？”
大汉虚弱地点头。
沈钧：“知道我什么杀了他么？”
大汉不吭声。
沈钧：“即便我不知道是叫什么，即便你走出这里，对我来说，要杀了你，杀了你的家人，都不算太难的事情。”
沈钧说完，这才转过头，坐到了夜天和唐寅身旁。
他沉声道：“这里不安全，等他们把机器弄好了，先出去再说吧。”
夜天：“钧哥，仪器不能搬出去么？以后作为证据——”
唐寅：“搬出去？这么大的东西怎么搬？我们暂时不能暴露，听你钧哥的。”
夜天惊讶地看了眼唐寅，没料到他居然帮着沈钧说话了。
沈钧道：“唐部长，这四位研究人员，还要劳烦您安排去处了。”
唐寅颔首，自胸腔嗯了一声，随即他视线落到地上的陈永连，“这个要怎么处理？”
两个小时后，医院后头的山腰上，夜天气喘吁吁地将杂草铺在新泥上，他收起铁铲，大手一挥，甩向了山沟沟里，随即朝山脚下去了。
土里埋了三具尸体。
一具是黑西装，一具是看守的大爷，另一具是陈永连。
陈永连是被沈钧捏断脖颈的。
器官碎裂的声音，以及沈钧森冷的表情，一直在夜天脑海里挥之不去。
即便唐寅都说，陈永连不能留活口，可是夜天还是有些无法接受。
他接受不了的不是陈永连必须死，他接受不了的，是杀人的沈钧。
夜天也杀过人，干他们这行的，多多少少都碰到过点这种事。
可是
夜天觉得：沈钧杀人，就像是吃饭一般稀疏平常。
他是真正意义上的杀伐果决，这个一点都不让夜天觉得帅气，而是让他觉得：恐怖。
沈钧，是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冷血的？
夜天不知道。他本能的觉得：这样的沈钧有些不大对劲。
从半山腰上下来后，夜天和已经等在医院后头的几个人汇合。
第428章 他们被称为神仆（）
在飞机的轰鸣声中，唐寅开始娓娓道来：“2007年，郤上台后，就发现中央有一群独立的势力团体。三年前，随着政权的不断稳固，他便开始收网，正式清理这批人。他对外宣称反腐打压大老虎，其实是借着这件事情，悄悄处理这批势力。可是，这批势力涉水太深，牵扯面太广，加上其中很大一部分人，并没有工作上的过错，所以很难把工作继续下去。三个月前，郤召见了我，亲自和我面谈了这件事。擒贼先擒王，他希望我能够从根源上，找了这股势力的根源，肃清。我会注意到李明觉，是因为他和几位已经暴露的势力权贵有来往，跟着李明觉，我才发现了赫连。不过这个男人做事行踪都很神秘，安保相当，非常不好下手。”
唐寅说到这里，停下，他看着沈钧，道：“那么你呢？沈局长是为何杀了夏部长？又如何找到这家医院？和这伙势力，又是什么关系？”
沈钧：“你所说的势力，他们有自己的名字，叫苍穹阁。”
唐寅目光一亮。
沈钧：“如你所说，这个组织相当庞大，人员非常复杂，涉及很多在位的大人物。他们很多相互并不认识，因为某些人的牵动，组成了一张巨大的利益网络，并受益其中。”
夜天：“因为某些人？”
沈钧：“他们被称为执事。负责管理苍穹阁的成员，各种事宜。”
唐寅：“赫连。”
沈钧颔首，“执事不止有一位，我所知的三位执事，一位在今年年初的时候死了，一位行踪不明，另一位，就是赫连。”
唐寅：“如果他们是执事，是不是说，他们上面，还有主人？”
沈钧：“是。他们被称为神仆。”
夜天皱眉，“神仆？怎么了，苍穹阁里还有神灵么？”
夜天自然不会知道，此刻，苍穹阁的神，就坐在他的对面。
唐寅：“如果确定赫连是执事，那么回京城，我们就盯着他就行了。”
夜天摇头，“赫连不好对付，你追得太紧，他很可能直接杀了你。对于他们来说，要杀了一个人，实在不费吹灰之力，即便你的唐川的独子。”
夜天目光一转，“楚将军的死”
沈钧：“楚国雄就是赫连的人杀的。”
唐寅微微皱眉，“楚国雄？他不是年前因病亡故么？我记得当时中央还授予了他荣誉勋章。”
沈钧：“所以说，现在要静观其变。在没有完全掌握对方核心成员前，不要轻举妄动。”
夜天：“那这个苏婉呢？赫连弄了套这么牛逼的仪器，不会只是为了给他想好做什么青春永驻的神仙水吧？”
沈钧：“赫连不是那样的人，苍穹阁这边，有我和楚乔，唐部长，你回去后，去一趟mss地下室的核心档案室。想办法把里头所有人员的名单和名单编号拿到手。”
唐寅：“你说九层那台计算器？做不到，要进那里，需要统战部和情报部两位部长的密匙。再说了，里头的档案数以万计，还不能复制拷贝，要我怎么做到？”
第429章 楚小姐眼光不错（）
沈钧：“唐部长，我相信我能进去的地方，你一定也可以。”
夜天：“”
唐寅：“你要这个做什么？”
沈钧：“如果我没猜错，苍穹阁所有核心成员的名单，全部在那台计算机里。”
唐寅：“在mss最安全的一台计算器上？”
夜天目光一沉，道：“mss内部，果然也有他们的人。”
沈钧：“统战部部长和情报部部长都是苍穹阁的人，现在夏季平死了，郤保你坐上了情报部部长，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唐寅沉默了两秒，道：“知道了，我会尽快去办。”
夜天：“那我做什么？”
沈钧：“你哪凉快哪呆着去。”
夜天：“”
回到京城，沈钧和唐寅夜天分道扬镳。
临走时，夜天望着沈钧，像是老妈看着要上战场的亲儿子。
他道：“钧哥，记得去医院看看，别烧坏脑子了。你和小乔自己当心点，有什么事儿不行了，找我和唐寅，大家都是兄弟，有事一起扛。”
沈钧：“我和唐寅都不会有事，倒是你，别捣乱就行了。”
夜天：“”
沈钧和唐寅点了点头，随即转头，头也不回走了。
唐寅勾起夜天的肩膀，道：“你这到底暗恋的是你家楚女神还是沈钧？赶紧收起那张泫泫欲泣的嘴脸，丢人！”
夜天望着沈钧的背影，道：“你有没有觉得，沈钧有点不食人间味？”
唐寅：“”
夜天啧嘴，“我是认真的。你没觉得他杀人的时候很冷血吗？”
唐寅撇嘴：“你杀人的时候还又哭又笑么？”
言毕，唐寅便不理夜天，转身走了。
夜天并不是鸡婆的人，可是今天格外鸡婆。
不是他转性了，而是真的觉得沈钧处境堪忧，表现更堪忧。
可是偏偏唐寅和沈钧都把他当神经病看，夜大少爷郁闷的不行，只好叹息，跟上了唐寅的脚步。
唐寅和夜天赶回市局的时候，正巧撞见了赫连和楚乔从局里出来。
邵炎正在笑着和赫连说什么，反倒是赫连，端着一张一沉沉的脸，一副大爷模样。
看到唐寅和夜天过来，邵炎脸色微微一变，他给唐寅使了个眼神，生怕他又生出什么事端。
唐寅大步走到赫连面前，伸手，“赫连先生，抱歉了，之前唐某人不了解状况，多有得罪，还请见谅。”
邵炎一颗心终于又落回了心坎。
还好，这死小子理智总算是回来了。
赫连没有去握那只手，他冷眼扫过唐寅，笑了笑，“唐部长客气了，公民配合你们工作，应该的。楚乔，走了！”
赫连收回笑脸，大步越过唐寅，走向了市局外头停着的黑色轿车。
楚乔跟在后头，要经过唐寅时，他突然伸出一只手，拦住了她。
楚乔微微皱眉。
唐寅冲着她眨了眨眼，用只有两人听得到的声音，道：“楚小姐眼光很不错，男朋友很帅！”
楚乔面无表情道：“让开。”
唐寅颔首，放下手，看着楚乔跟上了赫连远去。
第430章 楚乔的真实档案（）
邵炎：“唐部长，吃饭了么？都到饭点了，要不我坐庄，请您和夜少搓一顿？”
唐寅懒懒收回视线，道：“老头子经常教育我，做人要圆滑，方能一生平安生财。事情不论对错，只论谁更牛逼。之前我总是不明白，今天总算是看着邵局长深入浅出给我上了一课，唐某人实在感谢。”
邵炎：“”
唐寅：“不劳您麻烦了，我和我兄弟回mss了，这案子，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说完，唐寅拉上憋笑憋地内伤的夜天，晃晃悠悠离开了市局，留下一脸青红的邵炎站在风中。
另一边，赫连走出市局大门，正要上车，却意外发现，mark也在。
mark过来，先是对着赫连行了弯腰礼，随即道：“赫连先生。”
赫连：“她找我？”
mark：“不是找您，是找楚小姐。”
赫连目光微微一沉。
楚乔出来，看到赫连和mark两人，不明所以地站在赫连身后不吭声。
赫连在车旁站了足足有半分钟，这才沉声道：“楚乔，你跟mark走。”
楚乔：“哦。”
她没有丝毫犹豫，就将视线落向了mark，示意他带路。
mark冲着赫连点头，率先往自己的车去了。
赫连拉住楚乔，背对mark，看着楚乔，轻声道：“别闹事，我尽快来接你。”
赫连这句话，是不该说的。
楚乔很聪明，他这样一句话，就已经让她明白了：他和苏婉的关系，很可能不是一般的男女关系。
赫连，服从或者说忌惮着苏婉。
然而，这一刻，赫连并不在乎。
他担心他的女保镖，担心她那倔强的性格，会惹怒到那个女人。
楚乔没吭声，跟着mark去了。
mark的车子离开后，赫连愤怒地踢了一脚黑色轿车得轮胎，这才钻入了自己车里。
马丁和唐尼分别坐在驾驶座和副驾驶座。
马丁递给了赫连一份档案袋，“先生，这是我调查的关于楚小姐的详细个人档案，从出生到现在，都有了。”
沈钧接过那沓厚厚的档案袋。
唐尼：“楚小姐的所有档案全部换过了，赫连先生，您手上现在是保留的唯一一份楚小姐的真实档案。”
赫连没有急着拆开看，他闭目靠在车后座，“简单先和我说说，挑着重点说。”
马丁道：“有一件事情，是我们之前没查到的。是关于楚小姐当年退伍的。”
赫连闭着眼，道：“继续说。”
马丁：“四年多前，楚小姐带自己的队员进入一处地下室抓捕一伙黑社会，全员阵亡，她自己身负重伤，楚国雄便撤了她的军籍，让她进了江城公安局。”
赫连：“这是重点么？”
马丁：“是重点，军方对于那次行动的细节都讳莫如深，我觉得有蹊跷，就深入查了一下。赫连先生，楚小姐那晚行动，撞见了沈先生。”
赫连掀开眼皮，看马丁。
马丁：“呃，那晚碰巧沈先生在那里，其中几名队员撞见了沈先生工作，所以当时将计就计，原mss情报部部长夏季平要求沈钧把那支小分队全部炸死在里头。可是当时楚国雄出面，保下了自己的女儿，楚小姐这才得以活下来。”
第431章 苦情女猪现代版（）
赫连：“继续说下去。”
马丁：“当时地下室很混乱，听说楚小姐是沈先生抱出来的。”
赫连：“这么说，他们其实很早之前就认识？”
马丁：“应该没有。他们当时只是撞见过，两人再有交集，是四年多之后了。我会提这件事，是因为楚小姐的病。发生事故后，楚小姐一直为队员的死亡很自责，她在事故后一年里，接受了大量的心里治疗，并患上了创伤后应激障碍。一年前，楚小姐再次发病，病情转重，她的弟弟是位心理医生，一直在给她持续治疗。”
赫连沉默下来。
所以，楚乔的心病，不是因为他赫连杀了楚国雄，而是因为沈钧？
赫连：“你确定，当年地下室，是沈钧杀了那些人？”
马丁：“确定，夏季平在得知楚小姐所在分队的行动后，禁止任何人再进入地下室。当时地下室没有别人，动手的，只能是沈先生。”
也就是说：沈钧，才是楚乔患病的罪魁祸首？
赫连：“这件事，她知道么？”
马丁：“呃这个，我不清楚。”
赫连再次闭上眼，再不吭声了。
与此同时，京城另一边，沈钧公寓。
沈钧和唐寅夜天分开后，直接回了公寓。在公寓的门口，他撞见了铃木奈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