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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静垂下头,摸摸自己的小腹:“太后说的对,一个女人一旦成了母亲,有很多想法便会改变,就算不为了自己,也要为孩子多想想。”
关太后眸中掠过疑惑的光芒,嘴角撇了撇,明显的不信任的神情。
冷静根本不关心她是不是相信她说的话是真的。
跟聪明人过招,最好不过真真假假,虚虚实实,让她摸不透自己倒底哪些是真哪些中假,关太后终究是年纪大了,年纪大了,记性一定会差一些,万一她记混了真假,那她冷静就有机会反败为胜了。
“你去告诉皇上,让他与光禄寺众人商量个日子出来立后,这是大事,日子一定不能挑错了。”
关太后捏着额角,朝里面走去。
冷静在她身后,施个礼,慢吞吞的走出去。
周大娘过为伺候关太后喝茶,哂一声:“娘娘真个相信她的话?”
“不信,不过我不信有什么用?你没见皇儿都替她一起撒谎么?难道你要我当众打自己儿子的脸面不成?这是在后宫,跟前只有侍卫妨婢,若是在前朝,这可是金口玉言,普天通庆之大事,
他的脾气你是不知?他在后宫说的出,就敢在前朝提出来,难道你要他刚继位,就颜面扫地么?”
关太后捏额头的手指不自主的紧了些,指甲划破了脸皮,露出一道轻微的血痕,心下烦恼,两手一搓,倒又将养了半年多的指甲给弄折了。
“娘娘仔细。”周大娘忙叫一声,殷勤的掏出自己的帕子要给她拭额上的伤口。
关太后往后一欠身,离他远些,低声喝道:“作死的,又动手动脚,是不是装惯了女人,便忘了自己究竟是谁了。”
周大娘缩回手,面上的神情忧伤,解嘲一笑:“你只管放心,我绝不会拖累你,若当真有一天我的身份泄露,也自会阉了我自己,让他们找不着你的麻烦。”
“你不要多心,我并没有嫌弃你的意思,我将你弄到尚宫局做尚宫,就是要你离我近点的意思,你若扮够了女人,大可出宫去过自由自在的日子,外面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又何必在我这一棵树上吊死。”关太后道。
“你什么都不用说,这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怪不得别人半分,更怪不得你,想当初我为逃避仇家躲进皇宫来,若不是你将我留在你的寝宫,舍命相救,我也活不到今天,
别说是扮女人,就是让我终日扮条狗跟在你身边,我也认了,我这条贱命,早就是你的,你想怎么用就怎么用。”周大娘凄怆的声音叹道。
关太后看了他一眼,眸光柔和下来,伸出手握了握他的手,嘴角露出微笑来:“我早就说过,并不要你报恩,我救你,皆因我自己的心,并没有要求过你什么,你为我们母子做的够多了,我都记在心里,绝不会亏待你就是。”
周大娘抽出手来,咧嘴笑笑:“你也累了,歇着罢,我走了,今儿头一天上任,总得过去做做样子,也拿出个官样子来,这可是我这辈子做的最大的官儿了。”
关太后朝他挥挥手,周大娘转身走出来,转身之后的神色分明凄凉。
他的前半生,并不知道爱情是什么,那时候的他是只野兽,只遵循自己身体的愿望,成了令少女闻风丧胆的采花大盗。
他不光采花,也盗财。
后为六扇门将司马南请了去,追的他无处可逃,遁进了皇宫,胡乱闯进关太妃的寝宫,他本来想要了她之后就自尽,这辈子连皇上的女人也睡过,也算是没白活。
可不曾想,这个风华绝代,倾国倾城的美人竟然救了他,不光将帮他隐藏了行踪,还帮他治好了刀伤。
他瞧着那张让人迷醉的脸,竟然再生不出一丝丝的邪念来,心中唯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不管如何,也要护得她平安。
第121章 无力()
关匀有本事,来了个借梁换柱,毒死了儿子的乳母周嬷嬷,让周大娘易容成了乳母的样子,在宫中呆了下来。
又让周大娘将乳母易容成他的模样,身上砍了数百刀,剁的面目全非,丢进了御水河里,几天之后,尸体浮上来,已经不成样子,除了身上的饰物,再难认人。
从此,周大娘便在这世上消失了。
不久,皇帝老儿一命呜呼,她便天天在他跟前哭,周大娘听出来她的意思,是想让他去刺杀刘太后和她的儿子近。
周大娘不是个糊涂人,关匀为她做了这么多事,并非像她所说,是因为她善良,一定是对他有所求。
现在这要求来了,他自然不会拒绝。
他去刺杀刘后母子,可惜失败,他并不是司马南的对手,因为司马南,就算他拼了这条命也够不着刘后母子半分毫毛。
他没有完成任务,像条丧家狗一样回来,关匀竟然一句责备的话也没有,只说一句:你尽力了。
说完这话,还亲自去熬了一碗粥给他喝。
这更坚定的周大娘这辈子跟定了她的决心。
人生也许就是这样,他周大娘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的后半生会由一条绿林汉子变成这样一个男不男女不女的东西。
对于女人,他也算阅尽千帆,可临了却因为这段救命之恩而爱上了自己的救命恩人,这是纯粹的爱,没有一点欲望的纯粹。
他从未牵过她的手,从未跟她说过一个爱字,可这辈子就这么跟定了她,她是他的神祗,让他每天膜拜,每天敬仰,她高高在上,而他已经打定主意,就这么一直匍匐在她脚下,直到死去。
谁说坏蛋没有爱情,爱情并没有好坏,只是因为爱人的身份而变的伟大或是卑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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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静走出凤栖宫,转过回廊,看见章立在水榭亭边,望着御水河发呆。
她走上去。
章感觉到她的到来,哑声道:“冷静,对不起,我尽了力,却改变不了现状。”
“还是要谢谢你,是你让那个御医说谎的?”冷静问。
章怔一怔,摇头:“哪个御医?我不知道。”
冷静眯了眯眼,咬住嘴唇。
“我记起来了,我进凤栖宫之时,看见一个略熟悉的人影走出宫外,是姜御医?”章猛拍脑袋,说道。
“他真是个奇怪的人,我明明不认识他,可他却肯我撒谎,说我是真的怀孕。”冷静苦笑。
章一脸迷惑,噫一声,不安的扭了扭身子:“不可能,他是母后的人,怎么会帮我们。”说完,面色又是一凛,声音越发低下去:
“冷静,难道你,真的是?是司马南的吗?”
冷静没有回答,径朝前面走去,她知道章什么意思,她也好希望是这个样子,如果她能未卜先知,一定先跟他生个孩子,至少让她有一个人走下去的勇气。
“冷静,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放弃!”章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冷静没有回头,他放不放弃,似乎与她没有关系。
她现在最想做的就是尽快见到司马南。
她本来是想回司设司,可一直走下去,路的尽头却是行刑司的监牢。
监牢的看守见了她,微微叹口气,无比同情的面色:“冷司设,回罢,上头不会让你见他的,你还是死了这条心,连我们这些在外看守的都见不着,别说你们了。”
冷静走过去,手心攥着银子,递给看守。
看守推回去,为难的面色,摇头。
冷静手中的银子变成双份,变成四份,变成八份,从手心中溢出,掉到地上。
两个看守吃惊的瞧着她,忍不住发出几声惊呼,她才反应过来,笑一笑,嘶哑的开口:“藏了一袖子的银子,只想见他一面,哪怕远远的看一眼。”
两个看守望了望她手中的银子,闪着光的银子实在是太耀眼,闪的他们眼有些晕。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点点头,弯腰拾起地上的银子,连同冷静手里的银子也一齐夺过去,收到腰间,去开监牢的铁门:
“冷司设,里面有太后的亲随,进不去,只能隔着门远远的瞧一眼,这也是因为我们兄弟可怜你,冒着杀头的危险做的,你可不能给我们惹祸,远远的看一眼就走,千万别出声,若是让太后的亲随们发现,大家一齐玩完。”
冷静的心一下子跳跃起来,重重的点头,迫不及待的朝牢里走去。
两个看守忙拽住她,将她掩到身后,悄声道:“我的大姐,你倒是谨慎些,以为进你自己家呢。”
牢里静悄悄的无半点声息,一道厚重的铁门隔住了去往里面的路。
以前,并没有这道铁门。
两个看守将她夹在中间,一人扯着她一支胳膊,贴着墙壁往前挪动,慢慢靠近那道铁门。
“打开。”冷静道。
“大姐,你想什么呢,我们的地盘到此为止了,里面都是太后的人。”她身后的看守悄声道。
“老刘,你蹲下,让冷司设踩着你的肩膀,尽力往里边瞧瞧,从我这位置,大约能看见一点影子,再高高,兴许能见的更多。”
冷静身前的看守伸着脖子,朝里面探望着。
看守松开冷静的手,面带惊惧的朝冷静作个辑,方才蹲下身去,望着冷静,指指自己的肩膀。
冷静扶着身前的看守,踩上他的肩膀,朝尽里面望去。
那条她曾经走过的甬道如今昏暗无光,只有尽头的墙上亮着火烛,传来隐约的人声。
看不到人,听不到说的什么,冷静的心排山倒海的失望,她是千年后来的妖怪,她异于常人,如果她想,便可以拥有别人没有的金钱和财富。
而这一刻,她倒宁愿用这一切来换一把钥匙,只要打开眼前这道门,让她走进去,不管是死是活,是怎么样的结局,她都认了。
“看到没有,够啦,走罢。”脚底下的看守颤抖的声音道。
“再待一会儿,就一会儿。”冷静哀求。
看守长叹一声,略动了动身子,这一动,腰间的佩刀摇晃下,撞到了身边的墙壁,发出“嗵”的一声响。
不待他们反应过来,只听那头传出粗重的一声喝问:“是谁!”
两个看守一阵惊慌,不管不顾的撒腿往处跑,将冷静一下子撂到地上,头磕到前面的铁门上,发出更猛烈的“咣”的一声响。
两个手持火把的锦衣侍卫瞬间移到铁门前,见了冷静,面色一变,冷声喝问:“什么人,竟敢私闯禁地?纳命来。”
说着,举起手中佩刀,朝冷静的脑袋上砍去。
撞的头脑发晕的冷静,展开双眼望向甬道的尽头,司马南不会看着她被人杀死,如果她不躲,佩刀挥到她头顶的那一刻,那个人一定会迸发出惊天的能量,过来救她。
冷静闻不见头顶佩刀的呼啸声,只在睁着双眼,望着那看不透彻的近在咫尺却远在天涯的尽头。
“退下。”一个尖利的声音响起。
挥刀的侍卫硬生生的将佩刀抽了回来,,呼啸的刀锋卷走扬起的发丝,刀尖掠过冷静的面门,抽了回去。
冷静依旧盯着那个看不清楚的尽头。
尖利的声音又响起来:“冷司设,回罢,这个时候相见不如不见,见了又能说什么?”
冷静一直没有看到那个白衣身影,她不死心,只管瞪着双眼拼命的瞅着。
他如果活着,一定不会不管她,他们明明不会杀他,要用他的人头替新主开辟一条阳关大道。
“冷司设,我在跟你讲话呐。”那人蹲下身来,将手中闪着红光的烙铁放到一边。
冷静回过神,没有看他,眼神落到烙铁上。
“那是什么?”冷静开口,眼泪夺眶而出。
那人转头瞧了瞧烙铁,耸耸肩膀:“烙铁,你不认识?专门用来拷打囚犯的。”
“为什么要这么对他?”冷静咬着牙,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那人笑笑:“他武功盖世,神勇无比,不这么折磨他,万一斩首示众那天,他逃了怎么办?”
冷静紧紧攥着拳头,指甲隐进掌心里,却毫无知觉。
她的心缩成一团,疼的透不过气来,她记着她走时对他说的话,要他一定要活着,活着见她。
她现在后悔了,如果没有她这句话,他可以去死的。
“司马南,你去死罢,我不会怪你,真的,你不用遵守对我的承诺,真的不用遵守,我一点都不怪你,你去死罢。。。。。”
冷静瘫倒在地上,哭着吼道,她知道,他听得到,只要他有一口气,一定能听到她的声音。
那人叹口气,拾起地上的烙铁,朝上面吹两口气:“他倒真是条硬汉,不论怎么样,都一声不吭,可叹可敬。”
说着,便转身朝里面走去,举起手晃一晃,又道:“她若是想呆在那儿,让她呆着好了,这么痴情的女子也真是世间少有,从来都听说不管如何,都要情郎活下去的,头一回听见,亲口让情郎去死的。”
他说完这句话,冷静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眼中的泪已干,面色冷了下来,仿佛刚才的一切没有发生一般,语气都平静的要命:
“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回过头,残酷的笑容:“你认识我的,这几天一直拿着银子贿赂我,要我枉开一面,让你探监的嘛。”
第122章 权力()
冷静理好头发,走了出来,眼泪不见,面无表情。
两个惊魂未定的看守见她这么从容的走出为,像活见了鬼,翻着白眼,就要晕倒。
“你们,叫什么名字?”冷静问他们。
看守拍拍胸脯,摆手:“我的好祖宗,快走罢,快走,别问了,能活着出来算是我们统领发了天大的善心,还问什么,赶紧走人。”
冷静朝他们施个礼,走回司设司。
孔令慈正在磨一把锋利的小刀,见她走回来,眼中露出仇恨的光芒,却又转迅即逝,收起小刀,起身迎接她。
“看上去面色发白,是不好的消息吗?”孔令慈给她倒杯茶,问道。
冷静喝口茶,问她:“你怎么在这里,你应该在尚宫局,伺候新上任的主子才对。”
孔令慈笑一声:“以后你就是主子,伺候你岂不比伺候尚宫大人更有用?”
“消息倒传的快。”冷静道。
“这个自然,女人的嘴,如同这秋日的风一般,只有一起风,瞬间便刮过后宫的每一个角落。”孔令慈笑道。
孔令慈话音未落,只见几个女史结伴走进来,面上带着笑,手中捧着礼物。
“你们,又是来干什么的?”冷静问。
“啊呀,冷司设,平日我们几个深得大人的恩惠,得亏大人的照顾,才能平平安安的在尚宫局做到现在,却一直没有机会当面向你道谢,如今有了空闲,便一起过来,谢谢大人的恩典。”
一个容长脸儿的女史指挥众人将礼物放到桌子上,笑道。
冷静无言,默默的点头。
这几个女史未离开,又有几个走进来,一样的表情,一样手捧着礼物,说的也是大致相同的话。
一拨未走,别一拨便又来到,如此足足两个多时辰,方才消停下来。
桌子上礼物已经堆积如山。
冷静面色漠然的坐在椅子上,盯着这些礼物发呆。
孔令慈一件一件的揭开,嘴里啧啧有声:“我滴个乖乖,真够下血本的,珍珠玛瑙翡翠都有,这是多想高攀的心呐。”
“老孔,捡出其中最贵的几件礼物,记着送礼的那几个人的名字。”冷静道。
孔令慈吃惊的盯她一眼。
冷静呷口茶,平淡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