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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到的只是一个人想表现给你的东西,而他真正的想法永远藏在这付皮囊之中,不被别人发掘。
她后悔自己前世为什么要学医,而不是去心理学。
看透人心,而去挽救一个把自己划进深渊的人,也许比盲目的救人更能让自己觉得快乐。
”裴少芬,你变了,不再是我认识的那个敢说敢为,正义公正的裴少芬。”冷静悲伤的说道。
裴少芬凄凉的笑一声:“不是我变了,而是我终于露出了本性,我隐忍了许多年的本性,你没有受过我这样的冤屈,又怎么会理解我的行为。”
“裴少芬,不要与狼为伍,也不要为虎作伥,做回以前那个正直的裴少芬,否则你一定会后悔今天的决定。”冷静道。
“后悔?我决不会后悔!只要能替我全族人报些深仇大恨,不管做什么,我都不会后悔。”裴少芬坚定的说道。
冷静无言以对。
“倒是你,真正是是非不分,善恶不明,虽然你娘是山匪之女,可嫁给你爹之后,也算是从了良,为何还要诛你全家?
那个人,也是杀害你父母亲人的刽子手,为何你还要怜悯他,救他?”
裴少芬厉声问她。
冷静咽了口口水。
“冷静,在浣衣局的时候,我虽心怀希望,无奈却没有机会,现在我有了,复仇之火也已经在心中熊熊的燃烧,跟我一起,为我们屈死的父母亲人报仇!”
裴少芬见冷静一直静默无语,以为她听了自己的劝,立起身来,上前拉住冷静的手,郑重的说道。
冷静叹了口气。
“冷静,想想你的爹娘死的多惨,想想那些年,我们在浣衣局受的屈辱,都是拜那个人所赐,现在有了报仇的机会,你为何还要犹豫?
你爹娘的在天之灵,也会因为你的善恶不分而难过!”裴少芬摇着她的胳膊,眼泪流下来。
“少芬,你先坐下,不要太激动,当心动了胎气。”冷静将她送回到座位上,扶她坐好,淡声道。
裴少芬坐下来,急切的目光望着她:“你想好了没有?倒底要不要替你父母报仇。”
“以前,你从未提过这些事,今儿突然说了这么多,我有些吃不消,给我点时间,让我想一想。”
冷静道。
裴少芬一脸失望的重重叹了口气。
“少芬,你的意思我明白了,我就是奇怪,为什么你们一定要选择让我来做这个背锅侠?皇上夜夜宿在你那里,你比我更有机会害他,你为什么不亲自动手?”冷静不客气的问道。
裴少芬苦笑一声:“我倒是想亲自动手,可我不想就这么与他同归于尽,我要活着,要为我屈死的爹娘昭雪平冤,我要我的儿子继承皇位,然后昭告天下,他的外祖父是位忠君爱国的好官,并非藏匿奸党的叛贼。”
冷静难过的暗自叹口气,她想活,难道别人就想死?
“老实说,如果皇上一旦驾崩,我不觉着太后有足够的实力控制住她娘家的人,保你的儿子继位。”
沉默半晌,冷静方才开口说道。
裴少芬点头:“我们终于可以说回正题了,你想的不错,皇舅已经在训练自己的外孙子宫廷礼仪,说是为了不备之需,其实太后和我心里都明白,他们究竟想干什么。
所谓名不正,刚言不顺,如果皇上有嫡亲子嗣,又有继位诏书,就算他们再有狼子野心,也无济于事。”
“皇上的继位诏书好像在你怀孕之前就已经拟好,藏于大光明匾额之后,最近也像也没听说修改过诏书,显然,这皇位不是留给你儿子的。”
冷静直言不讳的说道。
“皇上听一个人的,而那个人,又听你的。”裴少芬盯着冷静的脸,也直言不讳。
“裴妃娘娘,你真是太抬举我了,说的好像我控制着整个朝政一样。”冷静笑道。
“你虽然没有控制着整个朝政,可你却左右着控制整个朝政的那个人。”裴少芬紧跟着说道。
“娘娘,我们不用打哑谜了,简单说,你此行的目的,就是要我说服司马南劝皇上马上改诏书,然后再把皇上治死,好让你儿子顺利继位做国君,是不是如此?”冷静道。
裴少芬垂头喝茶,声音清淡:“何必说的如此直白,我就知道你是个聪明人。”
“我确实是个聪明人,可我这样一个聪明人,为什么要去做对自己一点好处都没有的蠢事呢?”冷静冷声道。
“因为我现在在威胁你,如果你不做,就要死。”裴少芬将茶杯放到桌子上,慢声细语道。
冷静抬眼瞧着她,犹如看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
她不能够相信自己昔日的姐妹竟然会变成这个样子,说出这样无情的话来。
“太后已经对皇上失去信心,不再指望他,对他的生死并无太多关注,其实在本宫看来,太后她倒是希望皇上早早驾崩,不管是我的儿子继位还是皇舅我外孙继位,对她来说,都一样会被尊为皇太后,她都会效仿前朝太后,垂帘听政,这才是太后最想要的结果。”
“你这话的意思是在告诉我,太后也想要我的命,如果我不与你联手,只有死路一条?”冷静道。
第105章 偷听()
裴少芬点头:“冷静,你无路可走,也无路可退,朝内朝外都是想要你命的人,而从最初,司马南就是个人人得而诛之的奸臣贼子,他的下场早就注定。
你不同,你只要与他划清界线,与我们为伍,那些想要你命的人便会收手,以后你便会成为有功之臣,掌管整个尚宫局,实现你的理想。”
“少芬,你说的这些并不是我的理想,我也不会与谁为伍,我只做我想做的事,我认为对的事,我不会干涉你的计划,不过你的计划里也不要牵扯到我,
如果现在你有足够的理由,就杀了我,如果没有,就继续去找找,不过你记住,从浣衣局开始,我所做的事,就是为了生存下去。
既然我打定主意要生存下去,就不会轻易屈服,我能安然无恙的活到今天,皆是因为我自己的努力和坚持,你一定要记住这个,我并不是个容易对付的对手。”
冷静淡漠的说道,伸手作个请式,下了逐客令。
“冷静,本宫说过,不是来求你,而是来威胁你就范,我有足够的证据,证明是你给莺妃娘娘下的毒,乐莺儿现在已经晕迷不醒不事,她永远都不会说出真相,而真相就由我来决定。”
裴少芬冷笑道。
“皇宫之中的大牢,冷静已经坐了个遍,娘娘如果想抓奴婢坐牢,只管抓罢,多坐一次也无所谓。”
冷静针锋相对。
“冷静,不要太自大,本宫给你一天的时间思考,明日这个时候,若我再得不到你的回应,来司设司的就不会是我,而是行刑寺的太监,到时候,怕你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也别指望司马南会帮你。
他出宫巡兵去了,大约半个月才回。等他回来的时候,怕是你的尸骨已寒,他想替你报仇,都找不到仇人。”裴少芬道。
冷静走过去打开房门,示意她出去。
裴少芬咬了咬嘴唇,拂袖而去。
冷静关上门,倚门而立,面色忧伤。
世界上最悲伤的事有千千万万,冷静现在觉得最让她悲伤的是,裴少芬竟然是这样的人。
窗户“吱”一声掀开,一个着紫金龙袍的人掠了进来。
冷静展眼去瞧,看见孝帝懒洋洋而又无所谓的笑容,那笑容的背后却分明藏着与冷静一样的悲伤。
“皇上?你没走?”冷静忍不住叫一声。
孝帝在椅子上坐了,摊手:“如果走了,又怎么能听到这么精彩的对话?”
“皇上,她是你的枕边人,又怀着你的孩子,你要手下留情。”冷静动情的说道。
孝帝自己倒杯茶,举起来,又放下,苦笑一声:“我从不为自己杀人,我杀人,除了那个人该死,都是为了跟小南斗气。
他要我珍惜的人,我便非要糟蹋,我这么做,只是想在他眼中多获得一点存在感罢了。”
冷静心疼的瞧着他,如果不是因为他后宫无数,她简直要以为他有断袖之癖了。
“皇上不走,不是为了偷听我与裴妃娘娘的谈话罢?”冷静道。
孝帝哈哈笑一声:“朕又不是个专偷听别人墙根的小人,当然不是为了这个,朕之所以转回来,是想问你一句私密的话,可是现在不想问了,已经无所谓了。”
“皇上还是问罢,人心是可以变的,裴妃娘娘以前是个比我还正直的人,说不定,有一天她想通了,还会变回以前的那个她呢。”冷静叹道。
孝帝吐口气,咧咧嘴,一脸似笑非笑的神情:“我就是想问问你,少芬肚子里的孩子究竟是不是我的,原以为你与她亲如姐妹,不曾想,原来大家都是敌人。”
冷静闭了嘴,无言以对。
屋里的气氛一时凝结。
半晌,孝帝方才长长的叹口气,哈哈笑一声,寂寥如雪的声音:“这样的人生,真的好漫长无聊啊,朕总是会想起以前,与小南一起随廖师傅学习的日子。
日子虽然也艰难,可小南总会时不时给朕个惊喜,朕每次写字写的累,习武受了伤,总会非常开心,因为只要这个时候,小南就会想方设法逗朕开心。
朕这辈子所有的开心,都是小南给的。
可惜,朕却不能给他什么,而这样的生活,除了时时给朕以伤害,实在是再没有什么趣味了。”
“皇上,今天晚上,就在今晚,我帮你治伤,不过我想问你一个问题,继位昭书你是在裴妃怀孕之前就拟好的,你究竟要把皇位留给哪一个?”冷静清冷的声音问道。
“该是谁的就是谁的,你该想得到,为什么还要问朕。”孝帝笑道。
“你骗了司马南,如果司马南知道这件事,一定会阻止你。”冷静道。
孝帝点头:“没错,朕给小南看的,是份假的,已经被朕烧掉了。”
“皇上,你不会成功的,这些年你的退缩,已经把司马南架到了刀架上,他的头颅早就被你的娘舅们套上了绞索,只等收紧绳子,致他于死地。”冷静绝望的说道。
“冷静,没有时间了,朕现在已经不会做人了,对不起母后,对不起小南,也对不起廖师傅,不管朕怎么做,都改变不了这些事实。
朕只有逃避,可现在是到了避无可避的时候,朕想过,朕要做个好人,所谓的好人,所谓忠孝不能两全,朕也只能顾全一头了。”
孝帝道。
“皇上,是你支走了司马南?你是想在他不在的这半个月,完成所有的事情?”冷静道。
孝帝拍拍手:“果然是大将军的女人,一语中的,想的透彻,朕正有此意,不管朕是死是活,事情已经到了必须做决定的时候。
如果成功了,朕欠小南的,可以全部还清。
失败了,朕这条贱命也不要了,就用这条命给夏家谢罪罢。”
冷静抱住双臂,不知道该说什么,不知道该恨还是该爱眼前这个男人。
“明天,朕会册封裴少芬为皇后,祭天大典过后,朕这条命交给你。”孝帝起身笑道,朝冷静拱拱手告辞,朝敞开的窗户走过去。
“皇上保重。”冷静有些动容的说道。
孝帝回头一笑,飞身跳出窗外。
屋里一时寂静无声。
冷静像尊雕像一样,静静立着发呆,直到孔令慈推门进来。
“老孔,莺妃死了吗?”冷静瞧着她,问道。
孔令慈摇摇头:“才刚美玲出去打听了,说是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御医已经全部撤了,那边正忙着准备后事,才刚宫女们过来拿走了寿衣等该用之物,想是过不了今天了。”
“裴少芬对我说,她有足够的证据,证明莺妃是我害死的,要置我于死地,你说,我是不是该给她点教训?”冷静问她,眼睛却不有看她,像是在问自己。
孔令慈顿了顿,嘴张了张,还是出了声:“冷静,算了罢,莺妃之死是太后的意思。太后要她死,那就让她死了。”
“你为太后做事,是为了谁?”冷静看着她。
孔令慈咽了口口水,缩缩肩膀:“你是知道的,还要问我?”
“如果你是为了皇上,那现在,你就可以好好想想,你替太后做的每一件事,是不是都对皇上有利?
你做的每一件事,是不是都是皇上想做的事。”冷静道。
孔令慈拼命摇头,红了眼圈:“冷静,你不要逼我,我只知道,太后所做的事,不过是要保住皇上的声誉,保住皇上的性命。”
“你错了,老孔,太后想保住的从来不是皇上的命,而是她自己的权势!她从来都没有在乎过皇上的生死!”冷静的话锤子一样砸到孔令慈心中。
孔令慈大口喘着气,瘫倒在椅子上,流着泪拼命摇头,流泪,低哑的嘶吼:“不是的,冷静,不是这样的,太后做的一切,都是迫不得已,是为了守住那个秘密,是为了皇上的安危,你错了,你知不知道,你错了,你说的不过是你凭空臆想,全都是错的。。。。。”
“以前是这样的,现在什么都变了,你心里比我明白,真正想我死的,并非裴少芬或是莺妃,而是这位太后老祖宗!
如果她只是想保住秘密,何必在我没治好皇上的头疾之前,就急着对我下手呢?”冷静漫声道。
孔令慈捂住了耳朵,泪流满面。
“老孔,如果你想通了,帮你一个忙,留我一条命,让我替皇上治好头疾。”冷静走到她身边,低声说道。
孔令慈看上去无动于衷,继续捂着耳朵,不肯听她说话。
冷静伸手抚着她的肩膀,继续说下去:“我现在不便去珠光阁走动,你去就不一样,太后现在还不会怀疑你的忠诚,只要莺妃不死,她们便拿不住把柄害我。”
“冷静,这样不好,这是违背太后娘娘的意思。”孔令慈终于开口说话。
冷静叹口气,伤心的面色:“我知道,所以我并不强迫你非要帮我这个忙,不管怎么说,我们都是朋友,就算我死了,也会拿你当朋友。”
“冷静,我娘经常跟我说,虎毒不食子,可这话怎么到了皇宫,就不好使了呢?太后为什么要害自己的儿子啊?皇上可是她唯一的儿子。”
孔令慈抽泣道。
“老孔,千古艰难唯一死,有些人为了爱宁肯选择去死,而有些人,为了活着,宁肯让自己爱的人去死。
太后无疑就是后一种人,她并非不爱皇上,只是她爱自己胜过对儿子的爱罢了。人爱自己并没有错,并不是所有人都有你这样的勇气,为了自己的爱人,不惜一切。”
冷静慢慢说道。
第106章 转机()
孔令慈来到珠光阁,正遇着晓月端着铜盆进屋,见她走来,刚止住的眼泪又哗哗的流下来,哽咽道:“孔姐姐,你也是来看我们主子的?”
孔令慈点点头,面带悲色,拉着晓月的胳膊一起进了屋,低声问:“怎么样了?可还有盼头么?”
晓月朝里面望一眼,摇头哭道:“正端水要洗身子呢,洗完身子穿衣服,御医都走了,也就是这一时半回的事了。”
孔令慈洒下两滴眼泪,陪她一起走进里屋,边哽咽道:“我与你家主子也算熟悉,进去看她一眼,也算是尽心。”
晓月抽泣着,将铜盆放到床边的凳子上,撩开帐幔。
孔令慈一眼瞧过去,不由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