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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妾明白。”莺妃伏身施礼,回道,眼神不经意掠过站在一边的冷静,嘴角便泛起些不易觉察的浅笑。
刘太后刚走至门口,却与进殿的一个人差点撞到一起。
那女人“嗵”一声跪倒在地,大声哭起来:“太后娘娘,不知为何,李司膳她,她竟然上吊自尽了。”
刘太后脚步顿一顿,冷哼一声,甩袖而去。
莺妃慢慢踱过来,嘴角的浅笑变成嘲讽,漫不经心的理了理袖子上的皱褶,冷声道:“赵越,你果然是个聪明人,知道什么时候该干什么。”
赵越跪着退到一边,免得挡了莺妃出去的路,朝她磕个头,哭唧唧的开言:“奴婢不明白娘娘这话的意思。”
“晓月,去叫行刑司的人来,事情已经查明,幕后主使也已经畏罪自杀,让他们来接手这烂摊子罢,处置完了,马上回禀太后娘娘。”
晓月答应着,跑出去。
“娘娘,太后她老人家,为何生气?难道司一她,她做了对不起大家的事么?”跪在台阶上的赵越一脸迷惑的低声问道。
莺妃拉起冷静的手,往外走,看都不看她一眼,仿佛她不存在一般。
两人走至御花园无人处,莺妃方坐到树阴下的石头凳子上,懒洋洋的摆弄着指甲,笑道:“冷司设,此案总算是水落石出,还了你一个清白,这算不算本宫送给你的一份大礼?”
“娘娘,就算要替奴婢脱罪,也不必用如此手段,割去那女史的舌头。”冷静满面忧伤的叹道。
莺妃闪了闪眼,冷笔一声,摇摇头:“幸亏你不是老祖宗,否则刚才那一幕,岂不是本宫自寻死路的演出?”
“娘娘编的戏确实无懈可击,只不过是因为冷静身处其中,了解一些其中的内幕,故才看出了破绽。”冷静苦笑道。
“破绽?哪里看出破绽来?说与本宫听听,下次注意。”莺妃笑道。
冷静心中一阵颤栗。
虽然说莺妃整治的都是些该死之人,可推测毕竟不能作为实据,这样就将这些人定罪处死,冷静于心不忍。
“李司膳既然怕彩明乱说话,直接杀了她不是更好?
彩明本来就是她手底下的女史,随便找个借口,便可置她于死地,何必用如此残忍的办法留下她的活口?”
冷静慢吞吞的开口。
“这本宫怎么知道?也许她蠢喽。”莺妃耸耸肩膀,不以为意。
“这么做的人,只能是你,因为你想让她承认李司膳做过坏事,她大约是司一的心腹,坚决不肯,你若是杀了她,让彩薇一个人说,这道听途说之事,自然没那么可信。
所以,便割了她的舌头,让她没法讲话,不管彩薇说的是真是假,她只能摇头或点头,我想娘娘一定用她家人的性命威胁过她,敢胡乱点头,她的家人必不会有好结果。”
冷静道。
“有些人敬酒不吃,非要吃罚酒,她既然那么想吃罚酒,那本宫就成全她了。”莺妃冷笑道。
“明秋的话就更是可笑,从司设房旁边那条夹道里根本看不到司设房正门的台阶,如果能看到前面的台阶,明秋必须蹲在夹道尽边靠近石狮子的地方,而蹲在那个地方,只要木椒一出门便能看见她。
如果你把她前面那句看到有人从司设房里鬼鬼祟祟出来的词删除,只说看见她到古槐下埋东西,这供词便显得更加可信。”
冷静道。
莺妃咬断了自己小拇指上的指甲,心疼的吸了口气,嘟起嘴,埋怨冷静:“都是你,我这小指甲养有小半年了,好容易养的春葱一般,却又被你唬的我,弄断了。”
“其实这件小疏漏也不能怪娘娘,娘娘并不有住在司设司,当然不会十分熟悉司设司的路径房屋,况这计策又是在仓促之间想出来的,娘娘才能之高,冷静佩服。”
冷静施个万福,说道。
“算啦,你也不用奉承本宫,说罢,还有哪些破绽,这事还没完,若你那个什么大将军心血来潮,因为此次兹事体大,要重审一遍,我岂不翻了船?”莺妃笑道。
“娘娘,前天半夜,乌云遮月,根本没有月光,明秋又怎么会借着月光清楚那个人是哪一个。”冷静摊摊手。
莺妃又咬断了一根指甲,伤心的闪了闪眼,叹气:“这事我倒是忘了,昨夜月亮尚好,前夜因为下了一阵轻雨,阴天,半夜应该没月亮,那就说是瞧她的身高体貌猜着是木椒好了。”
“最重要的是下面我要说的,娘娘,皇上遇刺,冷静第一时间被叫去现场,看见过桌子上那个首饰盒,我自己做的东西,我自己当然认得。
那个首饰盒,就是我自己做的那个无疑。”冷静苦笑道。
莺妃一时愣住,将一只手上的五个指甲咬了个遍,全都咬断了,半晌,重重的清了清嗓子,咳嗽一声,面色有些发白:
“这事真是你做的?是你想杀郑乐儿?”
冷静摇头,苦笑,摊手。
莺妃缩了缩颈子,眸光中尽是恐惧。
“老实说,这个想诬陷我的人,究竟是哪一个,我现在还毫无头绪。”冷静道。
莺妃吮吮鼻子,声音有些颤抖:“如此说来,本宫这么做,倒是帮了那个幕后黑手的大忙了?竟然替她脱了罪?”
冷静无奈的摊手:“娘娘,我早就说过,敢出谋划策害贵妃娘娘的,绝不是李司一赵越之辈敢做的事。
就算她们参与,也不过是为人所用,是别人手中的工具罢了。”
莺妃打了个寒噤,摆手:“冷静,你莫要说下去了,听的本宫后脊梁发冷。
本宫心知肚明,觊觎皇后之位的,绝不止我一个人,后宫这些妃嫔,包括那些才人答应,应该个个心怀此志,正所谓,山外青山楼外楼,强中更有强中手,
我们以为我们很聪明,可总会有人比我们还聪明,人,若要是为了生存,是什么招数都使得出来的。”
“是我自己蠢,贵妃娘娘一直防人心重,不论何物,只要送去她那里,总要三番五次的检验,方才会被准许送到她跟前。
若不是我自作聪明,为了博得她的欢心,送了双高跟鞋给她,她便不会信我,她若不信我,便不会轻易揭开那个首饰盒。”
冷静忧伤的说道。
莺妃眸光流离,攸然变的愤恨:“冷静,相信你的并非郑乐儿,而是皇上!若他不信你,郑乐儿为什么会信你?
若他不信你,怎么会对那个首饰盒动心,非要亲自打开来瞧看,所以,害死皇上的人,就是你!
皇上他,死有对你的信任里!你这个小贱人!”
“其实在这些天我一直在想,究竟是谁,竟然比我自己还了解我自己,他想害的也许根本不是郑贵妃,根本就是皇上!
他一直在利用皇上对司马南的信任,进尔对我的信任在利用我做事。
可惜,直到现在,我也并不知道这个人究竟是谁,为什么要这么做。”泠静慢慢坐到石凳上,慢慢的说道。
莺妃又打了个寒噤,抬头望向蔚蓝的天空。
天空很蓝,云彩很少,阳光很好,可惜,被这样的阳光照耀下的这偌大的皇宫,却终究是冰冷无情的。
为了生存和荣耀,这里已经没有是非黑白,剩下的只是胜王败寇的战斗。
第84章 委屈()
皇上这几天精神很好,今儿陪太后云大觉寺上香拜佛,回来后竟然还去御书房办了会子公事,才回寝宫歇息去了。
“真的一点子没觉着头疼?别不是他硬撑着,你们不细心没看出来?”刘太后不相信的眼神瞅着地中央跪着的几个小太监。
“奴才们可算是细心,一直在皇上身边伺候着,并没看出为有硬撑的模样,自御书房出来,本该到了吃药的时候,奴才把药递过去,皇上竟笑着说,忘了还要吃药。
这话说的奴才心里舒服极了,老祖宗,皇上这病敢情儿是好了,连药都忘了吃呢。”
名唤小福子的小太监伶牙俐齿的回道。
刘太后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连连点点,哈哈笑道:“你这熊孩子,倒是会说话儿,来呀,管雍,赏这孩子点东西,哀家瞧着他就欢喜。”
打发走几个小太监,管雍给刘太后换了杯热茶,开口笑道:“老祖宗,皇上这身子骨一天好似一天,祭天大典呢,也近了,这皇后的人选是不是也该定了。”
刘太后嘎口茶,叹口气:“现如今剩下的这几个妃嫔,个个是阎罗殿前的小鬼,竟没有一个看的上眼的,你说呢?
哀家一直中意郑乐儿,可惜这次的事件,想当皇后已经不能够了,难道现选一个出来?时间也不够,也真是愁人的事,实在不行,让钦天监再算个吉日,祭天大典延后就是了。”
管雍哏了哏,小心的笑道:“祭祀的事,是祖制,臣妾觉得改起来未免有些麻烦,选皇后嘛,终究是要选一个皇上喜欢的是不是?”
刘太后长叹一声,摇头:“皇上喜欢的?你又不是不知道皇儿他,见一个爱一个,这些年也没见他对哪个妃嫔动过情,个个都喜欢,你要让他选,他肯定会说,随便了,哪个都行。”
刘太后话音未落,只见姜嬷嬷引着珠光阁的晓月一脸兴奋的走进来。
“嬷嬷,什么事,你这笑的嘴巴都快咧到耳朵后面了。”管雍笑着问道。
“哎呀,老祖宗,喜事!大喜事!才刚或御医去给莺妃娘娘诊脉,说是喜脉,莺娘娘她怀了龙胎啦!”
姜嬷嬷拍着大腿,大声笑道。
“什么?怀了龙胎?”刘太后一激动,拍案而起,将案几上的茶杯都掀翻了。
“可不是怀了龙胎,或御医正在那儿开安胎方子,开完了,便会亲自来给老祖宗报喜的。”姜嬷嬷笑道。
“管丫头,快给哀家更衣,哀家这就要去珠光阁。”刘太后一叠声吩咐道。
管雍忙扶她进去更衣,再出来的时候,或引已经垂手立在大殿,等侯着。
“或引,当真是喜脉?你没有看错?”刘太后欢喜的问道。
或引拭了拭汗,跪下磕头,声音略微发抖:“回太后娘娘的话,依卑职诊断,当真是喜脉。”
刘太后双手合十,念声阿弥托佛,笑的更开心,拖着管雍往珠光阁而来。
莺妃刚喝了一碗安胎药,正倚着锦被在床上休息,却不时干呕几声,晓月等几个侍婢正手捧着酸梅等物,立在床边伺候着,细声劝她吃一颗,压压。
莺妃见刘太后进来,欲要下床见礼,刘太后紧走两步,坐到床沿上,伸手摁住她,笑道:“这个时候,就不必多礼了,保胎要紧,瞧这脸儿黄黄的,又呕的厉害,跟哀家怀皇儿的时候,差不多。
待会儿,哀家让司膳司熬点清淡的汤来给你喝。”
“谢太后恩典。”莺妃红着脸,娇羞的说道。
“想吃什么,只管开口,哀家让她们弄来给你吃,最重要的是,一定要吃好,大人吃的好,肚子里的胎儿才有足够的营养长大嘛。”
刘太后笑道。
莺妃点头答应着,从晓月手里捡了颗酸梅放进嘴里。
姜嬷嬷一拍手,笑道:“老祖宗,酸儿辣女,莺娘娘怀的一定是个皇子!”
“你这老货又没生过,怎么什么都知道。”刘太后拍她一下,哈哈大笑,屋里众人也都跟着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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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南立在孝帝身边,瞧着他,直瞧的孝帝有些吃不住劲,放下手中的奏折,抬起头来:“有什么话只管说,你是不是对我有意思了?要不咱们里间秘谈?”
“皇上,臣无心跟你说笑,后宫消息传来已经有一个多时辰,你是不是该放下这边的事,过去瞧瞧莺妃娘娘?”司马南正色道。
“你觉得她是真的怀孕了?抑或她怀的真的是朕的孩子?”孝帝嘴角挂着抹嘲弄的笑容。
司马南将目光移向远处,微微叹口气:“这没有什么关系不是么?朝廷现在需要的是一个皇后,要不然,你以为谁会是最佳人选?”
孝帝的目光闪了闪:“是你替朕选好了?”
“娘娘们都是聪明人,哪用得着臣费这个脑子。”司马南道。
孝帝哈哈笑一声:“这个或引可以杀了,留着也是个祸害。”
“这倒不必,御医院的人,都是有本事的人,皇室贵胄有个头疼脑热,靠的全是他们,若是杀了,一旦寒了他们的心,吃亏的是皇上。”司马南道。
孝帝哼了一声,一脸自嘲:“这就是当初你爹不杀我爹的原因?”
“皇上,臣已经说过很多次了,根本没有这样的事,天上是皇上的天下,而先皇是皇上的父皇,这一点就是事实。”司马南道。
孝帝起身朝外面走去,哈哈笑两声:“兄弟,你不要自欺欺人了,你怎么想的,我很明白,你之所以留着他,暗地里帮他,护着他,告诉他该怎么活下去,才能躲过我母后的追杀,不就是想把这天下留给他么?
你虽然无心与我争什么,可天下始终是你们夏家浴血换来的,怎么可能拱手让人?”
司马南无言以对。
他承认,他确实小觑了孝帝的实力,以为他就是他看上去的那么颓废,根本不知道,他竟然会知道这么多事。
他几乎什么都知道,这是让司马南最心疼的地方。
如果他是个坏人,那他知道的时候,就该是章和他的死期。
孝帝知道真相的时候,该是他刚登基不久开始颓废的那个时候,而那个时候,司马南并没有像现在这样的权势,
如果孝帝想与他对抗,司马南连一半的胜算都没有,有太后娘家人的支持,孝帝未必就铲除不了他和廖师傅培植的势力。
而他实在是太善良了,善良到宁肯选择逃避,也不肯跟他对抗。
他跟江明一样,都是这天底下最善良的人。
司马南恨不得那根针插进的是自己的脑袋。
裴少芬迎面走过来,泪眼婆娑,见了孝帝,也不施礼,直勾勾的盯着他。
孝帝摊摊手,咧咧嘴,挤出一抹笑容:“你是想陪朕一起去瞧瞧莺儿?”
“皇上!你明明答应过臣妾,那天晚上,你对着灯火发过誓,难道那些话都不作数么?”裴少芬上前扯住他的袖子,大声哭道。
孝帝摸摸她的头,叹口气:“她是怀了龙胎,可朕又没说要封她为后。”
“为了大夏江山永固,不至祸起萧墙,娘娘实在不应该在这个时候拿皇上的酒后戏言要挟他。”司马南冷声插言道。
裴少芬抬着泪眼,盯着孝帝:难道皇上对臣妾说的,都是大将军教的不成?”
孝帝回眼瞥了司马南一眼,眼中融进些讥诮,司马南无奈的耸了耸肩。
“好啦,你先回去,朕去瞧瞧莺儿,今晚上去你那儿过夜。”孝帝拍拍她的肩膀,轻声哄她道。
裴少芬展袖子拭拭泪,点头:“那今天晚上,臣妾焚上皇上最爱的沉香,等着皇上。”
“不用等了,皇上跟你在灯下说的那些誓言,就跟今天跟你说的这话一样,心是诚的,可现实未必就是如此,计划不如变化来的快,娘娘还是不必空怀希望了。”
司马南冷声道。
裴少芬眸光中掠过一丝恶毒,转迅即逝,却没有逃过孝帝的眼神。
“皇上,臣妾明白了,待皇上跟大将军商量好后,再作决定罢,大将军一心为国为民,他的话一定是对的。”
裴少芬流着泪说道,施个礼,转身离开。
“司马南,你做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