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司马南曾经跟她说,如果他现在放弃,也许他自己可以解脱,可这世道就乱了,他不能看着这世道因为他的不作为而变的不堪。
如果有罪,让他一个人顶,他喜欢所有的事情都在掌控之中的感觉。
现在看来,他并没有错。
“冷静,我们出去罢,老秦来了,让他检查下梁司制的死因。”管雍轻声说道,将冷静拖出门外。
“冷静,是你,是你害死了欢喜!”匆匆赶来的赵越,迈上台阶,指着冷静的鼻子大声哭道。
冷静眉眼清冷,冷笑一声:“赵司珍的消息倒是灵通,我在跟前,到现在都不知梁司制是死是活,你远在司珍司,倒是知道了?那劳烦赵司珍告诉你一声,梁司制她,是什么时候死的,怎么死的罢?”
赵越步子一凝,面色紧了紧,讪笑一声:“这我怎么知道,不过有女史去报,我便信以为真了。”
“女史一报,你就信以为真?难道在你心目中,梁司制本就是该死之人,现在就是死了,也一点也不稀奇?”冷静冷声追问道。
“冷静,你什么意思?赵越不过是关心姐妹,说错了一句话,用不着这么针缝相对罢?你情急之下,就没有说错话的时候?”李司一上前一步,抢白道。
“这不叫说错话,这叫情急之下,露出真心。”冷静冷笑。
“秦御医尚在里面,梁司制是死是活,尚不得知,你们先不要自乱方寸。”管雍出言训诫道。
众人方才住了腔,一齐朝里面望去,等消息。
里面却静默无声,秦御医也不曾出来。
“你们老老实实给我呆着,我进去瞧瞧。”管雍说道,兀自一个人撩帘子进去。
须臾工夫,随老秦一起走了出来。
“老秦,早早把药送来,别耽搁了。”管雍面无表情的吩咐道。
老秦拱拱手,自去。
“夫人,欢喜她,救过来了?”赵越拉着管雍的衣袖,抢先问道。
“生死未知,老秦也只说尽力而为了,这里事务繁杂,将病人留在这里,与养病无宜,进忠,你回仁寿殿回老祖宗一声,再顺便拿张春藤椅子来,将梁司制抬到我休憩的那间偏殿里去。”
管雍吩咐跟她来的小太监,小太监得令,飞快的跑去办事。
“我进去瞧瞧欢喜。”赵越急切的往内屋去。
管雍拽住她,眼神冰冷:“老秦说她系中毒晕迷,现在正是解毒的关键时候,谁也不能进去打扰,一旦她死了,你可能担这责任?”
赵越缩了缩颈子,面色白一笔,退到一边。
“冷静你精通医术,待会儿随我一起去偏殿,看看有没有办法救梁司制一命。”管雍对冷静道。
“夫人,既然秦御医说我师傅是中毒,那尚宫局众人岂不都有嫌疑?”郑玉婉弱弱的插上一句。
“这话说的是,又是这个时候,有些人想上位的心也未免急了些,以为药死一个梁欢喜,就能畅通无阻的继位呢。”李司一冷笑。
“听你这话,你又知道了实情?那你告诉你,她究竟是被谁下了一毒?”管雍双目炯炯的盯着她。
李司一被她噎的瞠目结舌,后退两步,抱着肩膀,不再开口。
“大家不必互相猜疑,我这就禀告太后,让内侍监来查明此事。”管雍厉声道。
“夫人,内侍监全都是些大男人,进出尚宫局恐有不妥。”赵越急忙说道。
管雍眯了眯眼,冷笑一声:“赵司珍此话有理,依你的意思,该如何处置?”
“夫人在,哪有奴婢说话的份儿,奴婢不过是说出自己的看法。”赵越恭敬的回道。
“也罢,你们一起跟我来,一起回禀老祖宗,要怎么做,由老祖宗定夺。”管雍道。
几个人刚要离开,只见李尽忠领着几个小太监,抬着春藤椅子走进来复差。
“回夫人,太后她老人家听说此事,甚是关心,已经同意将人搬过去,又让夫人赶紧过去回明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李尽忠回道。
管雍点点头,瞧众人一眼:“一起走罢,抬人的事,交给尽忠他们就行了。”
三人随管雍来到太后跟前。
秦风正在太后跟前应卯,见她们进来,忙起身施礼。
“老秦,你给哀家坐好了,告诉她们,梁欢喜究竟是怎么中的毒?”刘太后阴着脸,沉声道。
秦风点点头,捋捋山羊须:“梁司制她,系中毒晕迷,卑职在她的呕吐物里发现了两味蹊跷的药材,刚才回御医院查了查,这两味药材虽然自身都无毒,可配在一起,便可致人死亡!”
“药膳!梁司制最近因为头晕,一直在喝药膳!”郑玉婉抖抖索索的说道。
“不是药膳里的配料,梁司制喝的药膳的方子乃是冷司设跟卑职索要的,是卑职亲自所开,并没有这两味药材,药膳方子在御医院尚有记录,太后可命人取来一看。”
秦风道。
刘太后命人交将药方子取了来,举到跟前,眯眼瞧了半天,放到桌子上,点头道:“果然没有,可见秦风说的是实话。”
站在桌子边的李司一探过头去,瞧了药膳方子一眼,吸口凉气,后退两步,面色煞白:“不可能,这不是冷司设给奴婢的方子!”
“李司膳,这明明就是卑职开给冷司设的方子,当时冷司设去御医院里,有众多御医在场,大家都可以给卑职作证!”秦风立起身来,大声说道。
李司一跪倒在地,哭道:“太后老祖宗,容奴婢回去拿冷司设给的那张方子。”
“尽忠,你随司膳大人一起去拿来。”刘太后吩咐李尽忠,李尽忠答应着随李司一出去,须臾工夫,端着一张药方子走进来,呈给刘太后。
李司一哭的肝肠寸断:“太后老祖宗,当时冷司设人奴婢这张方子的时候,司膳司的众女史亲眼目睹,奴婢也是当着众人的面,命女史配料熬制的,可这方子明明不是秦御医开的方子啊!多了两味药啊!”
刘太后皱皱眉毛,将方子递给秦风,秦风接过去一瞧,大惊失色,撩衣跪倒,磕头道:“太后明鉴,致使梁司制中毒的果然就是这两味药,只是这两味药明显是后来加上的,墨色笔迹与卑职的字都有出入之处。”
“冷司设!你好歹毒的心肠!仗着略懂歧黄之术,竟生如此害人之心!”郑玉婉指着冷静,怒声斥责道。
冷静默默无言,并不急着为自己分辨,管雍看不下去,上前扯她一把:“你倒是说句话,这两味后来加上的药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也懂医术,是不是觉得加上这两味药能治好梁司制的眩晕?却不知它们互生互克,竟能致人于死地?
你这是不是无心之过?”
“这两味药,并不是我加上去的。”冷静淡然的说道。
“现在闹出了人命,你当然不会承认,太后老祖宗,是不是她加上的,只让人来鉴定下笑迹便知。”赵越说道。
刘太后命李尽忠将翰林院当值的大学士叫一位进来,又命郑玉婉去司设司,将冷静写过的字拿一张过来。
当着太后的面,翰林院大学士将药膳方子和冷静的字作了比对,不过七八个字,竟也比对了一柱香工夫,方才点头道:“回太后,这些字,果然是出同一人之手。”
刘太后懊恼的噫一声,挥挥手,怒道:“再去叫两个大学士来,一齐比对!”
第71章 囹圄()
三个大学士忙活了一个多时辰,最后得出的结论一致,药膳方子上的字迹与冷静的字迹的完全吻合,确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三个老学究为了证明自己的观点,列举了许多证据,包括每个字的起笔笔峰,横竖丿捺的方式等等。
刘太后听着,面色愈加阴暗,不耐烦的挥手:“够了够了,都下去罢。”
三人拱手告辞出去。
李司嗵的跪倒在地,边嚎哭边磕头:“老祖宗饶命,奴婢一时疏忽,竟然看不出这药方子有诈,白白送了欢喜一条命,奴婢有罪,有罪啊!”
“你何罪之有,又不是翰林院出身,看不出来也有情可愿。”刘太后微微叹口气,命她起身,站到一边去,却把眼瞧向冷静。
“冷静,你一直不说话,是不是有什么隐情?只管说出来,你放心,只要有理,哀家都会替人主张。”刘太后语重心长的说道。
冷静只能跪下。
李司一让她去索药方子里,冷静想过她可能不怀好意,却没有想到,她们的计策竟然如此恶毒。
冷静站在一边,将药方子上的字看的清楚,那三个大学士并没有说谎,被加上的字确实是她的字。
这让她有些费神,她自己明明没有写,为什么她的字会跑到药方子上?
“冷静,有什么事你倒是说啊?”管雍急的去扯她的袖子,让她开口。
“回太后,奴婢还是那句话,并没有在药方子多加什么,从御医院管秦掌院要了方子,走回来便给了李司膳。”冷静慢吞吞的说道。
“一派胡言,才刚三位大学士的话,你没听懂吗?这上面是你的笔迹,是你的!”刘太后从桌子上抓起那张药方子,拼命抖了几抖,恨声道。
“确是奴婢的手迹,这一点奴婢暂时还想不明白。”冷静淡定的说道。
“放屁!你自己写的字,你会不明白?枉哀家这么器重你,亲自下令将你从一个浣衣局的贱婢变成现在的女史,没想到,你的心肠竟如此狠毒!”
刘太后一脸震怒,将药方子狠狠的摔到桌子上,怒道。
“老祖宗息怒,管雍不信冷司设是这样的人,这事必有蹊跷。”管雍跪下替冷静求情。
“夫人,刚才她自己认了,哪里还有什么蹊跷。”赵越插一句。
“来人啊,将她关进行刑司大牢,待祭天后再行处置。”刘太后厉声喝道,起身拂袖而去。
赵越理着袖子上的绣花,与冷静擦肩而过,嘴角分明是胜利的笑容。
姜嬷嬷带着几个宫婢,走上前来,摇头叹气:“冷静啊,冷静,你真是辜负了太后老祖宗对你的一片殷殷之心啊。
走吧,去牢里呆着罢。”
管雍却只管扯着她的袖子,低吼:“你这个人,看着冷静,实则是个草包,太后的意思难道你听不明白?只要你喊一句冤,也好给她老人家一个托辞,重新调查此事。
你倒好,倒痛快,一下子全认了。”
“那上面确是我的笔迹,翰林院最有威望的三位大学士同时确认,再调查又有何用?”冷静摊摊手。
“那你是认了?真的是你毒死了梁司制?”姜嬷嬷板着脸问道。
“老姜,你是不是傻,她若是想毒死梁欢喜,当初梁欢喜一头栽进染缸里时,冷静只上前看个热闹,袖手旁观不是再好?何必多此一举,将她救活,却又搞出这些事来?”管雍叹道。
“是啊,冷静,你好好想想,你拿着秦风的方子时,有没有遇到什么人,是不是有人迷晕了你,在你五迷三道的时候,让你写上去的。”姜嬷嬷道。
“管雍,姜嬷嬷,实在是麻烦你们了,都是我不好,让你们为我费心劳神。”冷静朝门外走去,边慢吞吞的说道。
管雍将她拽到一边,在她耳朵边,压低声音,悄声道:“你放心罢,我已经布下假阵,让陷害你的人显形,你且稍耐几日,一有消息,便救你出来。”
“梁司制她,真的死了?”冷静问道。
管雍叹了口气:“冷静,你无须伤心,后宫就是这样,人命贱比蝼蚁,死个把人,并不稀奇,你待的时日尚短,再过些年,便也习惯了。”
“是啊,是该习惯了,这世上,本就有很多人该死,她们不死,实在对不起这清平世界,朗朗白日。”
冷静朝监牢走去,边低声念道。
“冷静,保重。”管雍在身后低低的呼一声。
冷静回头瞧了瞧她,嘴角露出抹不明意味的浅笑:“夫人,帮我将那张药方子好好收着,再完美的犯罪,也终有迹可寻,我要让她们全部显形。”
“好,我等着你,一定把那张药方子好好收着。”管雍的眼睛有些润湿,重重的点头。
——————————
蓬头垢面,无精打彩的孔令慈,正缩在墙角打瞌睡,牢门“咣当”一声打开,耳朵里传来阮美玲的尖叫声。
她抬眼,跟着阮美珍一起叫起来。
“大人,你怎么进来了?”孔令慈一下子跳起来,上前抓着冷静的胳膊,大声嚷道。
“是啊,大人?你竟然也穿着囚服?呜呜。。。。。。。”阮美玲一屁股蹲到地上,哭起来。
“是不是我们的事连累到你了?”孔令慈将她拉到一边的土坑上坐了,满怀歉意的说道。
冷静拍拍她的胳膊,苦笑一声:“老孔,至始至终,都是我连累你们,以后别再说这样的话。”
“狱卒送饭来的时候说,梁司制中毒晕迷,难道你是因为此事进来的?”孔令慈低声问道。
“她们说是我下的毒。”冷静面色平静,语气平淡,像是在说别人的事。
“什么?你下的毒?”阮美玲跳起来,拭着眼泪,问道。
“美玲,我知道你恨我,因为如果不是我,阮司设还好好活着,你现在也已经成为副司设,都是因为你的出现,破坏了你的美好愿望,让事情变的不收拾。”
冷静真诚的对阮美玲说道。
阮美玲“嗤”一声,一脸自嘲的笑容:“大人,你不用再说这些了,这些天,令慈跟我说了很多,其实我也明白,我这样一个人,就是趋炎附势的小人,哪头风劲,我便倒向哪头。
原批望我投靠的那帮人,在我入狱以后,瞧在我平日忠心的份上,能把我捞出去。
结果怎么样?还不是装作毫不相干,对我根本不理不睬。
我现在也认清事实了,不会再像以前那么傻了。”
“其实这种人并没有什么不好,关键在于你的年纪太小,根本把握不住火候,容易被人利用罢了。”冷静道。
孔令慈将阮美玲推到一边,急声道:“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些有什么用,还是想办法怎么从这里出去才好。”
冷静将阮美玲拉回来,打量着她,口气温和的说道:“美玲,我的画稿和手迹向来都是由孔令慈收拾封存的,就算画废的,或是写坏掉的字,从来都是付之一炬,应该没有多余的字流传到外面去罢?”
“大人,这个肯定不会,因为所有的画稿都需要存档,整个司设司里,只有我一个文书,都是我处理这些事,存档柜子只有我有钥匙,你的亲笔稿绝对不会流传到外面去。”
孔令慈大声分辨道。
“老孔,我没有问你,你噤声。”冷静慢悠悠的说道,双目炯炯的盯着阮美玲。
阮美玲的脸慢慢红起来,捏着衣襟忸怩半天,方才嗫嚅道:“好多天以前的事了,那是梁司制掉进染缸里没多久之后,司珍司的于嬷嬷私下找到我,给了我一百两银子,跟我说,想给她在宫外的孙女做件生日礼物,看好了大人的手艺,说她孙女肯定会喜欢这样的首饰匣子或是各色小摆设。
她央求我能不能将你画好的图样送给她两张,让她出去找人依样做一个,我哪敢去孔姐姐那儿偷钥匙去,便偷偷将你画废了的,丢在垃圾筐里的图样捡了些送给了她。”
“阮美玲啊阮美珍,若这些图纸流传到民间,我们要凌迟处死的,你为了几两银子,这是连命都不要了是不是?”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