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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打听了,你忙你的罢,先把行李整理好,我睡不惯他们这铺盖,躺着有点硌的慌,你帮你把铺盖换了,我出去走走,若是皇上找我,告诉他,我跟管雍不过在院子里走走,有大内侍卫跟着,不会有事,让他不要担心,等我回来。”
冷静起身,吩咐南由几句,便朝外面走来。
巡逻的士兵正从门口经过,冷静在台阶上站了一会儿,依南由刚才说的,沿门廊走去,走到尽头,朝屋子后面拐去。
她住的这正屋后面,连绵又是几停房屋,房屋想是没人住,都锁着门,甬道两边都有皇宫侍卫把守,见她走来,朝她施礼问安。
冷静穿过这几停房屋,朝后面一径走来,却是好大一个花园。
亭台楼阁,假山流水,无一不有,累累缀缀的花藤遍布在奇石嶙峋的假山之上,煞是好看,却将当中的一条窄窄的小径遮盖的严严实实,密不透风。
若不是冷静走到一处水洼处撩水洗手,根本发现不了,这假山当中还有条小径。
沿着假山垂下来的花藤挡住了小径的入口,茂密的藤条在轻轻晃动。
可现在,却没有一丝风吹过。
没有风,那就是有人刚刚撩动过这些藤条!
冷静四处环视下,大约因为这里没有房屋,又一眼望得到边,四周全是高耸的青砖墙,却又没有别的出口,故把守的侍卫并不多,只在门口有四个,而门口那个角度,根本看不到这条幽密的小径。
冷静低着头,钻进花藤中,走向那条小径。
小径上长满了青苔,湿滑难行,却分明有深深浅浅的脚印。
冷静屏住呼吸朝前走,越走进去,越是潮湿难行,也越是昏暗看不清东西,天空射下来的光芒,几乎全部被藤条遮住。
冷静扶着一边的假山石,闭上眼睛老久,睁开,方才有些适应这昏暗,继续朝前面行去。
耳朵时传来潺潺的流水声。
冷静抬头朝前面望去,前面有一处高大的凸出的山石,依旧被重重叠叠的花藤包围。
花藤上缀满了无名的花朵,光线太暗,冷静看不出那些花朵是什么颜色,却能闻见它们发出的浓郁的香气。
冷静驻足细嗅,这香气中,分明混着一丝血腥!
她悄无声息的朝前行去,借着微弱的光芒,寻着那发出血腥气的地方。
突然,身旁的花藤后发出微弱的呻吟声儿,接着便是一个女人哀哀的抽泣声:“你怎么样?要不要紧?还是叫大夫来看看罢,这箭头上有毒。”
冷静摁了摁剧烈跳动的心脏,轻轻扯开密密的藤条,朝里面望去。
一眼成讖,如果时光可以倒流,她宁愿自己永远不会走进这里,她现在只想重生,哪怕重生回她走进这小径之前,愿上天夺去她因为这一眼而带来的伤痛和绝望。
第166章 受伤()
冷静坐在桌子前喝酒,上好的花雕,已经喝完了两坛,南由想劝,被她用眼瞪回去,只得站在一边干着急。
冷静的双眼越喝越亮,亮的如外头天上的繁星。
天早已经黑透,冷静从天明一直喝到现在,一句话也不讲,只是真着眼,不停的喝酒。
管雍走进来,南由一下子得了救星一样,抓着她的胳膊,朝她努努嘴。
管雍见状,也是一脸诧异,欲要上前,冷静却冷笑一声,伸手指着她:“出去,本宫谁也不见!”
“是我,管雍。”管雍脸上带着微笑,朝她而来。
“你怎么样?你就可以藐视本宫,不听本宫的话么?给本宫滚出去!难道要我让人打你出去不成?”冷静嘶吼道。
管雍脸上的微笑僵住,欲要讲话,冷静却又是声嘶力竭的一声:“出去!”
南由慌忙拉着管雍,将她拽出门去,哭道:“夫人,现在还是别惹她罢,主子喝的太多了,怕已经不认人了,你还是走罢。我已经叫跟来的御医姜大人在偏殿待命,就由她去罢。”
“皇上呢?我不信她喝的连皇上也不认,你没把皇上叫来试试?这么个喝法,真要喝出人命的,两大坛子啊,就是一个健壮的男人也未必喝得完。“管雍担忧的说道。
“皇上与众大臣在前面的中厅里议事,不准人骚扰,大用在那儿候着呢,大约是还没议完事罢。”南由眼中蓄着泪,呜咽道。
“要不,我再进去劝劝?”管雍犹豫着说道。
南由朝里面望一眼,点点头。
管雍正抬脚要走,只听身后的房门“咣”一声关闭。
“主子!”
“冷静!”
南由和管雍同时扑到门上,奋力去推,结实的房门纹丝不动,冷静将门从里面栓了起来。
外面传来疯狂的叫声,和拍打门扇的动静。
冷静倚着门滑倒,瘫坐在地上,双手抱膝,头埋在膝盖里,无声的哭起来。
她并没有醉,只是觉得自己有多可笑。
她曾经以为管雍的圆润丰腴是因为不爱所以不思念的缘故。
现在看来,不过是因为她过的舒心快活的原因。
她为了他,肝肠寸断,不惜要与全天下为敌,可他却好好活在这风景秀丽的乡野之地。
她为了他,穷尽办法住进寺庙躲避章的爱,可他,却已经有孩儿萦绕膝下。
一切都错了,什么都错了,她不过跟孔令慈一样,一直活在一个人的世界里,她的爱情也不过是一场独角戏,梦里梦外都是她自己,她自己演绎了高潮和结局,自己想象了她在他心中的重量。
事实是,人家根本没把她放在心上,明媒正娶的夫人才是可以伴其度过一生的配偶,她可算什么,连床都没上过的小妾外宅么?
外面撞门声越大,传来章焦急的吼声:“冷静,开门,究竟是什么事,你开门。。。。。。”
听到那熟悉的声音这一刻,冷静的眼泪突然就绝提,仿佛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不管有不有用,至少心中突然升腾起莫名的希望。
冷静站起来,要开门,房门却“轰”一声被几个侍卫撞开,连同门后的冷静一起被甩向对面的墙上。
巨大的冲力和门扇的挤压,让冷静感觉一阵剧烈的疼痛后,瞬间失去知觉。
章见状,红了眼,冲上前,一把拽开残破的门扇,将软成一团浑身是血的冷静抱在怀里,嘶吼:“叫姜枫来,快去!”
姜枫来的时候,冷静已经苏醒过来,感觉不到疼痛,只感觉满心的悲伤和绝望。
姜枫替她诊过,面色凝重,走出来,跪倒在章面前,摇头:“皇上,并无大碍,只是皮外伤,可右手手腕却是断了,微臣已经替娘娘打上了支架,老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想这三四个月之间,娘娘都不宜活动右臂了。”
章一手扶着额头,歪在桌子上,听他讲完,眉毛拧成一团,重重的叹口气,挥手让他离开。
姜枫留下一盒药丸,嘱咐站在一边的南由按时给冷静付用,便退了出去。
章立起身来,从南由手中拿过药丸,一个人走进里屋。
冷静正合眼躺着,似乎已经睡着。
章坐到床边,瞧了她良久,伸手去抚摸她的脸。
冷静张开眼,眼泪流出来,将头扭到一边,委屈的声音:“皇上,臣妾的脸毁了,再也不能伺候皇上了。”
“傻丫头,不过是皮外伤,过几天拆了纱布就痊愈了,再说了,就算留也疤,朕也不在意,朕喜欢你,又不是因为你的容貌。”章伏下身,拿起她的左手放到脸上,轻轻的抚摸着,温柔的笑道。
“皇上,你不要对臣妾这么好,臣妾其实就是个妒妇,嫉妒皇后,所以处处找她的茬,让她难堪,嫉妒庄妃,所以揭发她用龙涎香,被打入冷宫。
臣妾就是个鼠肚鸡肠的小人,不值得你对我这么好。”冷静哽咽道。
章露出可耐的笑容:“真是傻,你知不知道,你越是这样,其实朕的心里越是欢喜,这样岂不是证明,你慢慢的开始爱上朕了?这是朕一直以来最期盼的事情。
朕就知道,终有一天,朕会暖过你的心,让你看到朕的心意。”
“皇上。”冷静的酒意未消,心中仍有些朦胧,因为章的话,情不自禁的握紧了章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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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后院假山内的密洞,一个女人领着一个黑衣蒙面人走进来。
密洞的石榻上,垫着厚厚的褥子,上面躺着位正在昏睡的男人。
“大人,求你救救他,白天不敢去叫你,就这么样挺了一天,我怕他。。。。。。”女人嗵一声跪倒在地,泣不成声。
黑衣蒙面人揭开蒙面,赫然竟是御医姜枫。
姜枫走到石榻前,伸手给男人诊脉,诊了半晌,面色悲伤,摇头,声音沉重:“毒已经侵入五脏六腑,老夫也无能为力,只能先帮他稳住心神,拖延时间,至于救人,是非要有解药才行啊。”
管雍痛哭失声,重重的磕头,求姜枫务要救他一命。
榻上的男人缓缓睁开眼,哑声开口:“管雍,不要难为姜大人,生死由命,我这条命本就是姜大人救回来的,他自然比你着急,若有一线办法,也必会尽力而为的。”
姜枫重重的叹口气,自袖里摸出一丸药来,放到随身带的药钵里研磨,边低声道:“你怎么这么莽撞,明知道院内把守的如铁桶一般,连只苍蝇都难逃侍卫的眼睛,怎么还要冒险显身?你这条命得来不易,要好好珍惜才是啊。”
床上的男人露出一丝苦笑:“大人,我就是想去看她一眼,看她现在变成了什么样子,是不是过的开心快活。”
姜枫将研磨好的药粉装进蜡丸里,走到榻前,伸手揭去他脸上的面具,将药丸塞到他嘴里,瞧着那张皮绽肉开,狰狞可怕的脸,摇摇头,叹息:“司马南,你这是何苦,为何要跟自己过不去?就算你去看看她又如何?你能和她在一起吗?
你若是想和她在一起,当初我救你出来的时候,就该带她一起逃走,你因为毁掉的容貌,失掉了武功,坚决不肯带她走。
现在,你又是何苦还惦记着她?岂不是徒增烦恼?”
“不会再惦记了,现在就算死了,也没有牵挂了,谢谢姜老救我回来,可惜,这个大恩,司马南今世是报不得了,来生再报罢。”司马南虚弱的说道,嘴角渗出暗红的血渍。
管雍尖叫一声,扑到榻前,伸手替他擦拭,哭求:“姜大人,救命,救命啊。”
“无妨,不要害怕,不过是药丸下去,将体内的毒逼出一些来,不碍事。”姜枫安慰她道。
“姜大人,以前御林军用的箭矢上从不涂毒药,为何如今竟然会涂毒?”管雍哭着问姜枫。
姜枫摇头:“听说这是皇上的主意,命江北机械局造了一批喂毒的箭矢,专门给守城的御林军和京畿守军用的。这种毒的解药,也只有皇上一个人有,想要弄到解药,不容易啊。”
“我有办法弄到。”管雍擦了眼泪,朝外面走去。
“管雍,你回来!”司马南嘶哑的吼一句。
管雍不听他的,继续朝外面跑去。
司马南拿起身边的药丸朝她腿上射去,刚跑到洞边的管雍一个趔趄,倒地,伏在地上,痛哭起来。
“管雍,对不起,我不该这样对你,可我,我实在是不想让你去找她,不想让她看到我现在这个样子,她当我已经死了,章也并不是我起初想象的那样祥和仁慈,不要再给她找麻烦,求求你了。”
司马南气喘嘘嘘的说道。
“我不管,我就是要你活着,算我自私也好,什么都好,我就是要你活着。”管雍哭道。
司马南指指自己的脸,绝望的声音:“让我这个样子活下去吗?如果不是因为不忍看到我这个样子,你们又何需花重金做这个与我原来的容颜一模一样的面具给我?
就算有这个面具遮着,我就能变回以前的那个我吗?管雍别自欺欺人了,我根本就没有再活下去的理由。
我活着,是因为不想辜负姜老和你当初冒死把我救出来的苦心,可现在,没有机会再活下去了,就让我走吧。”
第167章 鲜血()
皇上呆在冷静身边,一直没有离开,冷静也只得悲哀的瞧着自己的胳膊就这么耗下去。她不能在章面前用她的医疗系统。
待章睡熟后,冷静下来的她又不想用她的医疗系统了,这样吊着胳膊倒不错,至少三个月,章就是睡在她身边,却不能动她了。
冷静的心乱如麻,不知如何才能静下来。
从巨大的悲哀中冷静下来,她开始怀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出了问题,开始怀疑自己看到的究竟是不是事实。
眼见未必是实,也可能是幻影。
冷静安慰着自己。
光线那么暗,离的那么远,眼见未必就准确。
她迫切的想证实自己的想法,迫切的想弄清楚自己究竟有没有看错。
章早已经起身,去中厅议了一会事儿,亲自端着早膳走进屋里来。
“冷静啊,朕让他们做了你最爱喝的面汤,快起来喝两口,冷了就不好喝了。”章将饭菜放到桌子上,端着一碗面汤走到榻前坐下,舀几下,拿嘴吹吹,方才舀了一勺,先放到嘴边试了试温,递到冷静嘴边。
冷静伸手指指榻边的矮几,笑道:“皇上,放下,你自去吃罢,我自己来就行。”
章将勺子递到她嘴边,笑道:“瞧你的脸都红了,不好意思么?朕就是要你不好意思,那以后是不是该对朕好点?别总拒朕于千里之外好不好?”
冷静只得在他手里吃了一口。
章将一碗面汤喂完,方才罢手,又问她:“还有这里最负声名的五香大头菜,要不要再来点粥,配上那大头菜,味儿可好,朕刚才在路上吃了这么一口,是真的不错。”
“不吃了,吃多了又不动,非长一身肉膘不可。”冷静直起身子要下地,章忙将鞋子拿过来给她穿上,扶她下来,边又笑道:
“朕今天陪你到外面逛逛好不好?他们跟朕说,今儿有集市可热闹。”
“皇上还是忙去罢,昨晚上议事议到那个时候,有空就回屋多睡会儿,你又不是铁打的身子,我一个人能行,不必担心。”冷静道,走到桌子前,舀一碗粥碗里,伺候章用早膳。
章拉她在身边坐下,夹一片大头菜送进他嘴里,笑道:“不用你伺候朕,等你胳膊好了,有的是机会,朕保证天天去你屋里,呆到你烦为止。”
冷静拿了个包子堵住了他还要往下说的话。
两个吃完了饭,便有太监在外面候着,回说廖大人他们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章恋恋不舍的离开冷静,自去公干。
南由端着一盘子水果进来,放到桌子上,笑嘻嘻的道:“主子昨晚上可开心?皇上守了你一夜呢。”
冷静懒懒的瞅她一眼,问她:“管雍呢?见没见着她?”
“没见着,主子你这一说,奴婢倒是记得了,这一早上竟然没见过女主人的面!都是下人们在招呼,这不太对啊。”南由拍手道。
“先给我洗漱换衣,再收拾桌子。”冷静吩咐南由。
南由应着,过来给她梳头戴钗完毕,从衣柜里拿出她常穿的粉红色衣裳来。
“以后这些衣裳都不要穿了,拿那件翠绿的披纱出来,配那条靛色的外衫。”冷静吩咐道。
南由怔了怔,放下手里的衣裳,重新取出冷静要的衣衫来。
“主子,为啥不穿粉色的了?你不是最爱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