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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这些天我心中一直忐忑不安,怕你怪罪我,怕失去你这个唯一的朋友呢。”冷静道。
管雍伸手搂住她的腰,将头撂到她肩膀上,笑道:“怎么会,别傻了,快换换衣裳,一会儿给你们接风洗尘,吃惯了大鱼大肉,也尝尝这些乡村野味,也是别有一番风味的。”
“那我可要多吃点,你还别说,你又不是不知道,宫中的东西并不好吃,却又不准我们私自下厨,偶尔让丫头们出去买点,也得偷偷摸摸的吃,不尽兴,我就盼着能出来吃个痛快呢。”冷静道。
管雍伸手摸着她的肚皮,揶揄的笑:“你这么搀,是不是这里面有动静了啊?”
“能有什么动静,我现在也没跟他睡过呢。”冷静道。
“什么?!你说胡话呢么!”管雍一下子跳起来,嚷道。
“你这反应有点过分哈,我与他的事,你这么紧张干什么?”冷静斜着眼笑道。
管雍重又在床边坐下,略尴尬的笑一声:“我有什么好紧张的,我就是觉得奇怪,你封妃也有些时日了,怎么可能到现在还没睡在一起,难道他嫌弃你不成?”
“他倒是不嫌弃我,是我嫌弃他,便找了个理由住进妙音寺里了。”冷静叹一声,从桌子上拿了个洗好的果子啃了一口,嫌酸,又丢回了果盘里。
“真正是疯了,要被你气死了,你不是喜欢他的么?他在冷宫住的那时节,你不是跟我说过,他比司马南更懂你的心,更明白你的思想么?”管雍狠狠的戳她额头一下,怒道。
“我错了,我那叫吃着碗里的,惦记着锅里的,等碗里的没有,才突然发现,原来锅里的根本就不是我的菜。”冷静一脸伤心的叹道。
管雍定定的瞧着她,半天才哂一声,冷笑:“我还真没想到,你竟然是个朝三暮四的人。”
“随便你怎么说罢,反正我现在后悔的要死,若再给我一次选择的机会,我它娘的才不在乎什么逃犯身份,什么浪迹天涯不得安定的生活,我一定会让他带我走,依我的智慧和他的骁勇,不管先帝什么样的追捕,都能逃得过。”
冷静倒在床上,重重的叹息。
管雍直了眼,面容悲伤,一时无话。
外面有丫头来回,宴席已经预备妥当,前面早已经开了席,问管雍里面的女眷何时可以开席。
管雍出去答复了她,又走回来,催冷静赶紧换衣裳入席。
冷静边换衣裳,边笑道:“你这面色有些凄楚,倒底是为什么?为我难过?还是觉得我卑鄙,感觉被我骗了感情?”
“少放诌屁,哪有什么凄楚,不过是紧张,接待天子这么大的事,万一出错,掉脑袋的。”管雍道。
冷静摊摊手,笑:“这个你倒不必担心,有我呢,就是拼了这条命,也不会让你出事不是。”
管雍长长的吁了口气,虽然强作出欢颜,那面上分明还是怅然。
冷静洗漱完毕,换好了衣裳,管雍方才严肃了面容,躬腰牵她走出房门,朝前面摆宴的花厅走去。
冷静冉冉而行,忽然身上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疾回头,刚才她呆过的正房顶上一抹黑影一闪而过,消失了踪迹。
冷静转头瞧向管雍。
管雍装出不知情的模样,继续朝前走去。
“管雍,我们认识很久了,不要在我面前装蒜,刚才那黑影,你肯定看见了。”冷静低声道。
“娘娘,天上飞过一只雁而已,何需大惊小怪。”管雍回道。
“我还没糊涂到人畜不分,也没老到看不清东西,你少拿话来蒙我。”冷静继续质问。
“娘娘想是舟车劳顿,累的眼花了,皇上在此,方圆十里之内层层叠叠的全是武功高强的侍卫,你说能混进什么人来?不可能的事,休要多想,就是一只雁。”管雍斩钉截铁的回道。
冷静闭了嘴,不想与她再争辨。
她这么说,自然有她这么说的理由。
可冷静相信自己的眼睛,她看到的明明就是个人。
管雍非要维护这个人,自然也有她维护这个人的理由。
同时,冷静心中也有一丝惧怕,这个人的武功实在是高明,庄院已经被侍卫层层保卫起来,几百士兵分成十班,轮流巡逻,中间根本没有间歇。
守卫如此严密,他尚能来去自如,岂不可怕?
可管雍她,好像一点都不怕。
管雍扶着冷静进了花厅,一干做陪客的官府内眷及乡绅村妇俱跪倒在地,施礼参见。
有展样大方的,有瑟瑟发抖的,不一而举。
冷静让她们平身,坐回自己的座位,不必拘礼,可心中却升起些悲凉。
人,生来就是不平等的,低贱和高贵好像与生俱来,而且要伴随终生。
我们努力奋斗的目的,就是有朝一日能成为人上人,得到比别人多的财富,比别人高的地位。
可这一切得到的时候,却往往忘了自己的初心,而让自己更不开心。
幸福有时候只不过是种心情,与财富无关,与地位无关,只与自己的思想有关。
冷静现在地位极高,富可敌国,可她并没觉得比在浣衣局里要幸福,相反,她现在甚至开始怀念在浣衣局那些日子,虽然过的辛苦,却没现在这么多的烦恼和怨恨。
“娘娘,尝尝这个清拌蕨菜,是你喜欢的酸甜味儿。”
管雍先启筷,夹了条蕨菜送到冷静跟前的碗里。
冷静挑起来吃了,点头微笑,夸声好吃。
在坐的所有人,直勾勾的偷眼觑着她,见她夸菜合口好吃,方都如释重负的举起筷子,开始用膳。
突然换换口味,觉得新奇,胃口也好很多,冷静不由自主的多吃了一勺米饭,因她懒散的没有架子的态席,让席上的气氛好了很多。
几位见过世面的官家夫人便出声说话奉承她的衣着首饰或是介绍周围好玩好吃的地方,冷静随着她们的话,问几句,这几人便像捡了宝贝一样,分外兴奋,越发说的天花乱坠起来。
冷静正听的得趣,只听外面传来一阵骚乱,似乎的人在喊:抓刺客。
正笑着给冷静布菜的管雍面色一下子变的死灰,刚夹起的一个鸽子蛋“砰”一声掉回盘子里的汤汁中,溅了坐在旁边的冷静一头一脸的浓汁。
“臣妾该死,求娘娘恕罪。”管雍丢了筷子,跪到地上求饶。
南由和几个宫婢忙上前帮冷静收拾。
冷静喝退她们,自己拿帕子拭了拭脸,拉起她来,笑道:“多大点事,你倒弄的一惊一乍的,让她们不知道的以为我有多厉害刻薄呢。”
管雍立起来,垂首立着,因为惊慌而惹得面色绯红勉强遮住了脸上死灰不安的神色。
外面的骚乱声在继续,“抓刺客”的喊声此起彼浮。
管雍面上的绯色又迅速退了个干净,变的苍白无比。
“管雍,快出去瞧瞧是怎么回事,别不是你庄子里的仆人乱闯,被侍卫当刺客拿了罢?”冷静笑道。
管雍答应一声,飞快的奔出花厅。
其中一位官夫人立起身来,抖抖袖子跪倒在地,朝冷静笑道:“娘娘果然是天人下凡,临危不惧,让人敬佩。
臣妾想娘娘说的对,乡野之人不知规矩,随便乱闯被侍卫当成刺客也极有可能,想天威降临,横扫邪魅,什么样的刺客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前来行刺,却不是自投罗网,自找死路?”
“这倒也是,大家不必害怕,继续吃咱们的,你叫什么名字,快起来,坐到我身边来罢,你刚才讲的那处景致本宫很感兴趣,它日有闲,必去观上一观,只不知你是否有空,到时候陪本宫一起去呢?”
冷静伸手指着跪在地上的夫人,笑道。
那夫人闻言,喜出望外,提衣站起,又拜了两拜,方才走过来,侧身坐于冷静之旁,举箸替冷静布了一筷子菜,方又笑道:“臣妾娘家姓方,闺名方婷,后嫁于本县父母官为妻,依夫姓,人称刘方氏,娘娘若不嫌弃,只管唤臣妾方婷便是。”
冷静打量她两眼,她人生的并不十分漂亮,不过因为态度展样大方,举止安稳贤静,倒显得她比在坐那些美人更顺眼好看些。
“娘娘,您对臣妾说的那风雪断桥感兴趣,实在是臣妾莫大的荣幸,娘娘什么时候想去,只管让人去唤臣妾,臣妾带娘娘去。”方婷满面春风的又开口说道。
冷静点头称是,谢过她。
方婷又要讲话,只听后面的院子内传来管雍高亢激动的嚷声:“这里不能搜,这是贵妃娘娘的榻处,搜不得!”
第165章 舍命()
冷静走过去的时候,皇宫侍卫正钳住管雍的双臂,将她往台阶下拖。
冷静出声喝住侍卫。
侍卫将管雍放开,上前施礼回禀,才刚巡逻的士兵的在院子里发现一个黑衣蒙面人,怀疑是刺客,故首领下令要遍搜各处屋子,务要找出这个刺客来。
冷静闻言,点了点头,兀自走进屋子,半晌,出来,挥手叫侍卫进屋搜,又笑道:“有些不好让你们看见的物件儿,先进去收了,不会怪本宫影响你们公务罢?”
侍卫忙施礼摇头,匆匆忙忙进去瞧了一眼,便退出来,自去搜别处。
冷静立在台阶上瞧着神色慌乱,气喘嘘嘘的管雍,微微摇了摇头,提衣走下来,拍拍她的肩膀:“瞧你唬的这样子,真是的,在京城,什么样的架势没见过,也没见你这样,还不进屋收拾下再出来见人,我先过去了,跟那个方婷还挺谈得来,横竖没什么事,再找她聊会儿。”
说罢,也不理管雍是何反应,径朝前面走去。
待她走到前面,宴席却已经散了,众人皆不在,唯见南由带着几个宫婢急匆匆的朝她走来,见了她,吐口气,严肃的面容方才松懈下来,拍手道:
“啊呀,娘娘,大事不妙,听大用说,皇上听闻有刺客,当即便翻了脸,骂了在座的几句,吼着马上回杭州城住官驿,不在这里住了呢。”
“多大点事,还不知道是不是刺客呢,他倒是慌什么,倒先输了气势,让人看笑话,没担当。”冷静瘪瘪嘴,冷笑一声:“他如今在哪里?带我去见他。”
“刚才发完了脾气,朝后面走来,指不定是来找主子呢。”南由道,话音未落,只见章一步跨进门来,见了冷静,先是上下打量两眼,却才说道:
“你没事就好,真是吓煞朕了,走罢,别在这里住了,乡野之中,究竟是不安全,也怪我太大意,一心想哄你开心,却忽视了安全问题。
这里土地广袤,森林郁郁,歹徒藏身必是方便,不易久居,还是尽早离开为上策。”章拉着她的手,要往外来。
冷静甩出手来,冷笑:“皇上,你想当逃兵?”
“逃兵?此话怎讲?朕不过是担心你的安全,这算什么逃兵。”章苦笑道。
“可不就是逃兵,区区一个刺客,便让皇上慌不择路,要逃回杭州城,怎么不是逃兵,此役未开,皇上就已经输了气势,岂不让那个小毛贼看尽了笑话?皇上颜面何存?我大夏国体威严又何存?”冷静冷声道。
章白了白面色,尴尬的咳嗽一声,清清嗓子,支支吾吾:“朕,朕倒是不怕,朕是怕,朕是担心你会害怕嘛。”
“臣妾不怕,别说一个不敢显身的小毛贼,就是要面对敌国数千虎狼之师,到了这个时候,臣妾也绝不害怕,赢与输尚是未知之数,但我大夏的威严绝不能丢,大不了一死而矣。”冷静道。
章的额头冒出冷汗,举袖去擦,一时讪讪,无言可回。
跟着章走来的廖占宇忍不住对冷静刮目相看。
这位冷妃娘娘果然非同凡人,实乃女中豪杰,天降英才,可惜不是男儿身,否则必是国之栋梁,社稷之大幸也。
“皇上原是担心娘娘的安全,无怪乎急着要走,原来如此,哈哈哈哈。。。。。。亏得娘娘深明大义,深谙皇上之心,说出如些大义凛然的话来,即全了皇上的宠爱之情,又全了皇上的威严之名,哈哈哈哈。。。。。。“廖占宇上前一步,大声笑道,打个圆场,缓解帝妃之间的尴尬气氛。
冷静会意,深施一礼,露出娇羞的笑容:“皇上对臣妾的关爱之情,妾感念不尽,才刚话话鲁莽,还请皇上见谅。”
“说什么呢,朕怎么会怪你。”章就势挽回了颜面,讪讪的笑道。
“既然如此,那就权当是宴会里的一个小插曲儿,咱们依旧坐席吃喝罢。”冷静笑道。
“也好,你还别说,这里的山村野味真的别有一番风味,朕还真是喜欢吃呢。”章笑道,迈步朝正厅走去。
廖占宇落在后面,走出几步,却又回头,朝冷静作个长辑,面上露出感激的神色。
冷静朝他挥挥袖,看着他们消失在前厅门廊,方才转头往回走。
宴席重开,所有人都坐了回来,管雍最后一人入席,面色依旧苍白,神色恍惚,讲话似乎都不如先前利索。
冷静见状,吃了约一盏工夫,便推说自己有些头晕,回后面休息,先撤了。
她一撤,管雍便也要离开,不大一会,众人便散了个干净。
冷静刚回屋,钗环不未卸完,便从镜子里发现管雍操手走进来,满脸的悲伤之色。
“那是什么人?对你很重要?宁死也要保住他?”冷静淡淡的问道。
管雍站住,怔一怔,重重的点头。
“他和皇上有仇还是跟我有仇?究竟想杀谁?”冷静又问。
管雍摇头。
“你的嘴粘住了?怎么不说话?”冷静扭头瞧着她。
管雍跌坐到椅子上,嘶哑的开口:“你先进来的,难道没看见他么?他就躲在这间屋子里。”
“没看见,我进来的时候,他刚好躲进了衣柜里,只露出半点衣襟,我过去给他收拾了,便走了出来。”冷静老实的回答。
管雍面容微微抽动下,低低的说了声谢谢。
“你先不要谢我,我救的不是你,是他,要谢,也得他当面谢我是不是?”冷静脸上露出揶揄的笑容来。
管雍咽了口口水:“冷静,不是你想的那般。”
“那是那般?此人难道不是你的情郎?那你为什么要舍命保护他?”冷静笑道。
管雍重重的叹口气,勉强笑道:“冷静,你当真是越来越冷静,越来越有贵妇的的气质了。”
冷静见她不肯说,也不便再问下去,只得懒洋洋的笑一声:“你竟然也会跟我说客气话了,难道有事求我?”
“不是客气话,是真心话。”管雍认真的说。
冷静哈哈笑一声。
两人又闲聊几句,管雍便说有事要处理,又说过会儿再来看她,便告辞走了。
冷静原想躺下睡会儿,可头沾上枕头,却分明无比的清楚,根本没有睡意。
管雍在她心目中,也一向是冷静睿智的,可今天她这表现,实在是有失水准,根本不像她一惯的作风,可见这个刺客对她有多重要。
她并不有兄弟,那这个人多半就是她的情人,若说是她的情人,她也并没有什么好隐瞒冷静的。
冷静越想越觉的蹊跷,人闲便事多,冷静现在就很闲,无所事事,就想找事。
于是她便唤了南由进来,问她:“你看见管雍去哪里了没有?”
南由直了会儿眼,摇头:“刚才奴婢在门口立着,看见她沿门廊走了一阵子,拐到后头去了,不知道去了哪里,奴婢这就出去打听打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