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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是用龙涎香迷惑皇上的事,被皇后娘娘发现了呗。”冷静还是漫不经心的口气说道。
章皱了皱眉,看向初三。
初三点了点头。
“什么龙涎香?”章问道。
初三将冷静对管容说的那套话搬到了章的耳朵里。
章闻言,面上浮现出怒气,手重重的拍了桌子一下,却一言未发。
“皇上,臣妾今天去过采春院,本来是过去求她,让她求求皇上,带上臣妾一起去江南。可小庄妹妹说有她一个人伺候皇上就够了,我无话可说,只好出来。
出来之后,心中不忿,走去中殿想让皇后娘娘评评理,凡事都有个先来后到是不是?皇上明明答应了带我去江南,可这小庄妹妹非要我的强,我岂能咽下这口气?
皇后娘娘正在浇花,听我之言,倒是把我给骂了一顿,说我不体量皇上的难处,后宫佳丽三千,皇上却只有一个,难道所有的荣光非得我一个独享才是好的。
我心中的妒火慢慢平息,觉得皇后娘娘说的不无道理,便跟她认了错,又觉得给皇上惹了事,怕皇上生气,便摘了头上的竹簪,让大用给皇上送了过去,以示臣妾的悔过之意。
因又在中殿院子里站了一会儿,瞧着各色盛开的花儿,便跟皇后娘娘说起了花香之事,不知不觉便说到了这龙涎香上头。
臣妾终是个小女子,对小庄妹妹夺了臣妾的宠心生郁闷,便对皇后娘娘抱怨说,莫不是这小庄妹妹也用这异香,才迷住了皇上的魂?
却没想到,当真是这么一回事,小庄妹妹真的就用了这种歪门邪道上的玩意儿。”
冷静慢条斯理的还原着事情的“真相”,末了还不忘对皇上施个礼,一脸委屈的赔不是,称自己多事,原不该嫉妒别人。
章将她拉到身边,拍拍她的手,一脸郁闷的叹气:“朕本来瞧着她像个温贤淑德的女子,没想到竟然这样,既然皇后抓住了她,若证据确凿,该怎么办就怎么办罢,这也是无可如何的事。”
初三答应着退了出去。
冷静似无意识的避到一只高桩花瓶后,露出半只脸,一只满是惊恐神情的大眼睛出来,小心翼翼的声音开口:“皇上,皆因臣妾的嫉妒之心,招来这样不快之事,皇上不会怪臣妾是个妒妇罢?”
“傻丫头,朕感激你都来不及,何来怪罪之说?若不是你见多识广,看的杂书多,焉能认破她的奸计?那朕以后岂不成了她的裙下之奴?
难道你希望看到那样的结果?”章起身过来。双手搂住她的腰,额头抵着她的额头,柔声说道。
“皇上是真龙天子,怎么会怕什么龙涎香,岂有自己怕自己这一说的?臣妾已经知道错了,刚担了个祸国殃民妲己的罪名,如今若再多一个妒妇的美誉,那臣妾可真正是不要活了的。”
冷静委屈的声音说道。
章将她抱住,哈哈笑两声:“你莫要小看了管容的势力,处理前朝政务她不行,若说这些女人间的事,她必拿手,若不是有真凭实据,断不敢让初三来回我。
既然有真凭实据,她用龙涎香,你又何需担上妒妇的罪名?这可是你想多了。”
“皇上不怪罪臣妾就好,臣妾这颗心可算放回肚子里了。”冷静妩媚一笑,脱开章的怀抱,拉着他在椅子上坐下,给他揉肩。
“冷静,你真的变了,自从做了朕的妃子,变的有血有肉,会笑会哄人了。以前的你,难得露出笑容,就算笑,也是冷冷的,拒人千人之外的感觉。”
章感叹道。
“那皇上是喜欢以前的我还是现在的我?”冷静问道。
“当然是现在的你,以前的你是司马南的,现在的你,才是朕的。”章抓住她的手,不断的亲吻,有些意乱情迷。
冷静的眼神又变的冰冷如寒冰。
人若要成功,必是要冒险的,有些事越是隐藏,越怕人知道,反而会被人知道,被人诟病,不如自己提先承认,先声夺人,搅混了黑白,让别人无从分辨真假是非。
冷静说的大部分是事实,却与事实有天壤之别。
可庄妃已经定罪,她的话自然变的不再可信。
而与皇后娘娘之间的对话,因为结局已经昭然,章肯定不会深入追究。
所以,她倒可以安心的说谎骗他,轻易不会被揭穿。
章已经一步一步走进了她的网,若这网要想再织的紧密些,势必要赔上她自己。
她还没想好究竟要不要赔上她自己,去赌那个结局。
她倒是想一直留在这寺庙里,青灯古佛的就这么过一辈子。
第163章 真容()
皇上对此次出行的定义是轻车简行。
圣旨下,众臣自然不敢不遵,前来送行的不过是内阁几个大人,皇上也只准他们送至城门口便回去。
之后便轻车快马,直奔城郊而来。
随得的只有内阁首辅廖占宇和大内十几个功夫高强的侍卫。
廖占宇对皇上的这路线颇有些不解,坐在马车里,虽然不出声,却是一脸的疑惑。
章本来是要与廖占宇分车而行,与冷静单独坐一车。
可冷静嫌麻烦,怕与首辅大人走失,到时候廖占宇再给她按个奢侈无度的罪名,联合内阁众臣参她死罪,她可就真的是死定了。
章笑她多虑,冷静却只是不肯改变初衷,非要换个男装与他们同车而行。
章拧不过她,只得随她。
廖占宇并不是头一次目睹这位贵妃娘娘的华彩,因此并不惊奇,虽然与她相向而坐,却也只是闭目养神,一付清高自傲的老学究之相。
冷静因为他出的这以银子代实物的税收之策,便很是钦佩这廖占宇的智慧,有心与他交谈。
几句话下来,廖占宇不由对面前这位贵妃娘娘肃然起敬。
这个女人的见识真的不一般,看事看的比他这个三代元老都要透彻明白,就比如他新研究的这税收之策。
他只想过此策给大夏带来的益处,而冷静却看到了益处之后引发的麻烦。
而这些麻烦若不解决,必将成为阻碍大夏发展的最大的绊脚石。
“首辅大人,这些不过都是我的一家之言,皇上都说我这个人多虑,大人听听就好,不必当真。”
说到最后,冷静不忘谦虚一句,结束这场论战。
廖占宇却捻着胡须连连点头:“娘娘之论,通彻明了,直达老夫内心,让老夫醍醐灌顶,不简单,实在是不简单啊。”
作为听众的章,直到此时,方才插言笑道:“廖大人不必过于奉承她,不过是些妇人之见,未必入得了你的耳朵。”
“皇上差矣,娘娘之言,乃金玉良言,高,实在是高啊。”廖占宇朝章作个辑,正色道。
正说着,马车倒是停了下来。
廖占宇疑惑的撩开帘子,往外瞅去。
“首辅稍等,朕与冷静去去就来。”章对他笑言道。
廖占宇微微点头,恭敬的往里侧侧身子,让他们俩个下了车。
司马南的坟墓就是眼前。
冷静蹲下来,从身边的草丛里摘了朵野花放到他的坟头,拍拍手,立起身,单调的声音:“你放心的走罢,我很好,皇上对我也很好。
你曾经跟我说过,人要朝前看,朝前走,回忆只是放在心中的灰,慢慢的就会烟消云散的。
我都记着,会把你放在心里,也许就变成了灰,不再记得你了。”
章站在她背后,听她如此说,眸中露出得意的光芒,嘴角一抹胜利的笑容。
冷静拍拍手上的尘土,举起手中团扇,追着一只蝴蝶而去。
章慢慢走到坟前,启开手中的酒坛,将酒洒到地上,残酷的冷笑浮上面容,低声道:“司马南,你一个村姑之子,也配列皇室之后?廖师傅实在是太抬举你了,你也太自大了些,想跟朕做兄弟,真是可笑之至,是不是临死才明白,你不过是朕上位的工具而已。
你看到了,你的女人现在已经爱上了朕,变成了朕的女人,朕会好好待她,她实在是太甜了,你一次都没吃成罢?
那朕替你吃了她,朕会好好品尝她,榨干她,让她一辈子臣服于朕的脚下,哈哈哈。。。。。。”
章的笑声放肆,引来冷静侧目。
他很快意识到自己失态,收回了不堪入耳的声音,抬头去望冷静,冷静已经随着那蝴蝶走出去很远,只剩下一抹粉白的身影。
章伸手捏了捏下巴,换一脸的忧伤,丢了手中的酒坛,去追冷静。
冷静手里捏着只彩色蝴蝶,与他在坟墓后的不远处相遇。
章忧伤的神情,忧伤的语调:“冷静,你要不要再跟他说几句话,这只蝴蝶是为他捉的吗?好美啊。”
“不是,我跟他在一起很久,也不知道他究竟喜欢什么,这只蝴蝶真的很漂亮,皇上喜不喜欢?送给皇上罢。”冷静将蝴蝶递给章。
章露出受惊惹宠的笑容,小心翼翼的接过来:“一会朕把它交给侍卫,弄个笼子好好养着,这可是你送给朕的头一件礼物。”
“养不活的,离开它生活的地方,用不了多久,它就会死的。”冷静道,朝前面径直走去,看都没有再看那坟墓一眼。
章的眼神里尽是满意的神色,追上她,笑道:“那就把它放了罢?美的东西还是让它多活一会儿,你看好不好?”
冷静点点头,眸光展向远方,声音妩媚:“皇上真是个仁慈的人,实乃冷静之福,万民之福也。”
章拉起她的手,心情愉快的朝山下的马车走去。
他的愉快是发自内心的,而冷静的愉快却是装出来的。
冷静虽然听不见他说了些什么,却是真真切切的看到了他脸上的邪笑。
那是不怀好意的笑,是奸计得逞后得意的笑。
冷静见过不少这样的笑,在她面前露出这种笑容的人,都没有好下场,而他们那悲惨的下场都是冷静给他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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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无话,他们一行顺利的到了江南。
这一路行来,冷静的收获便是廖占宇对她崇拜之情。
廖占宇是个理学家,本来极瞧不起女人,若不是实在被钱所难,绝不会采纳冷静那个建议。
可这一路走下来,廖占宇却因为冷静的睿智和博学,而每每汗湿衣襟,情不自禁的陷入对她的敬仰之中。
她对事情的看法往往很独到,对历史的评价又非常的犀利到位,对国策政治也是侃侃而谈,偶尔提出一两个想法,又很有建设性,若加以细琢,便会是一项利国利民的好政策。
跟冷静的相外,彻底颠覆了这个廖占宇对于女人的看法。
纵观历史,也有不少在政治上有所作为的女子,可在廖占宇看来,那不过是因为国君懦弱,朝臣无能才会发生的事情。
而冷静的大智慧,实在是给廖占宇上了一堂巾帼不让须眉的课程,让他不得不弯下一直高昂的瞧不起女人的那颗头颅。
他这颗头颅是低下了,可心中却有觉好笑,小女子毕竟是小女子,就算才华横溢,也终是鼠肚鸡肠,时不时在章面前撒娇卖痴,看上去完全没有一点因为自己的才华而膨胀出来的野心。
有她,乃皇上之幸,大夏之幸也,
有她在身边,皇上必能成为一代明君,千古一帝,大夏也会因此进入前所未有的辉煌之期。
廖占宇满心欢悦的想着。
马车慢悠悠的朝前走,冷静掀开车帘,朝外面望了望,惊讶的噫一声,撅起嘴:“咱们不住城里,难道要住在乡下不成?”
章哈哈笑一声:“此来江南的任务是助地方官员丈量田亩,住在城里怎么可以,朕要亲自监督他们,省得造假。”
“乡下有什么好玩的,臣妾还要去漱芳斋买胭脂水粉送人呢,这一去百里的,想买也买不着,皇上是要臣妾失信于人么?”冷静不高兴的模样。
廖占宇捻着胡须,瞧着冷静这付小女人姿态,心情更加愉悦。
才刚她还在侃侃而谈加强户籍管理,成立专门的户籍部门,登记户籍,形成全国可查的户籍网,以免让人有机可趁,少报人头,少交税银。可转眼间,就是这付小儿女心肠,因为要吃苦而不开心。
这女子,虽有才华,却无一点野心,甚慰甚慰。
“放心罢,不会让你失信于人的,朕答应你,待完了正事,便陪你去城里逛个够,买完了你想买的东西,再陪你去普陀山拜完了菩萨后才回京,可好?”章将她搂到怀里,伸手刮着她的鼻子,笑道。
冷静方才点点头,却依旧是不甚开心的面色。
章见状,便又笑道:“马上就到了下榻的地方,你必定会喜欢,不过朕现在不告诉你,等下了车,你就知道了。”
“反正住在乡下就是不喜欢。”冷静翻个白眼。
廖占宇哈哈大笑:“娘娘,乡下你是不喜欢,可是这乡下会不会有你喜欢的人呢?”
冷静看一章一眼。
章摊摊手,苦笑一声:“廖大人,你这可是跟朕过不去啊,朕还指望给她个惊喜呢。”
“乡下怎么会有我喜欢的人,有皇上喜欢的还差不多,看惯了富贵牡丹花儿,偶尔采几朵野花也蛮有新意不是。”冷静适时的翻个白眼,哼一声。
章与廖占宇对视一眼,哈哈大笑。
又行了约有一个时辰,车子在一处看上去闲适安逸的庄院前停了下来。
庄院方圆十里已经用围档遮住,一个衣着素雅,态度高贵的女人率一干人等跪在庄园前两边的甬道旁,口呼万岁万万岁。
廖占宇先从车上下来,接着便有一干侍卫和宫婢上前,将马车团团围住,簇拥着皇上和贵妃娘娘下车来。
冷静远远的便看见了跪在地上的管雍,一直压抑的心竟也有些欢悦起来。
管雍看上去面色红润,体态丰腴,不像是受了苦,或是思念故人的模样,这让冷静即欢欣又心酸。
因为不爱,所以也不会想念很久不是吗?
第164章 黑影()
皇上自被众人迎进中厅施礼。
管雍引着冷静到来内堂,施完国礼,喝退众人之后,管雍上前来,抱住冷静。轻轻啜泣起来。
“要走,为何也不去告诉我一声,你这些日子过的如何?”冷静双手环住她的腰,轻声问道。
管雍放下开,拉她在床边坐下,上下打理她一番,露出笑容:“越来越富贵荣华,贵气逼人呢。”
“你休要茬开我的话,我是问你为何要不辞而别?”冷静故意板起脸,问她。
管雍垂下眼,清了清嗓子:“跟我父亲吵了一架,实在不想再在那里住下去,便连夜回来了,这里才是我的家,住着自由自在多好。因为走的急,故才没有通知你,你不会因些怪我吧?”
“那为何半年多连封书信也不有?”冷静又问。
管雍拉起她的手,撒娇的笑道:“刚见面,冷茶热汤还没喝上一口,就这样质问我,横竖你是要住几天的,有空儿我慢慢跟你说。”
冷静露出笑容:“我还以为你是因为我对管皇后不好,心中气我,所以才不肯给我写信呢。”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与她在,的是隔母的,打小也并没有住在一起,并不亲热也没什么感情,她的事与我何干?”管雍笑道。
“听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这些天我心中一直忐忑不安,怕你怪罪我,怕失去你这个唯一的朋友呢。”冷静道。
管雍伸手搂住她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