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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至君觉得自己心都空了。
“小轩你先下去吧,你姐心情不好,你别放心上。”
他蹲下身,将地上的碎纸片一张张捡起来,揣进口袋里,那么多,他足足捡了半小时,隔着房门的房间里寂静无声,也不知道里面的人现在到底在干些什么。
听到楼下传来车子驶离的声音,简以筠一把扯过被子将自己从头到脚包了起来,昏昏沉沉的睡了一天,等再醒来,窗外已是暮落黄昏。
期间简明轩和张妈来敲过门,她半睡半醒的也懒得应,一开门就看到搁在椅子上的点心和面条,都已经凉了。
邮箱里又多了一封新邮件,来自某合作多时的私家侦探。
这一回,魏华翰这个名字才算是正式在她脑海中有了深刻印象,这是一个常年混迹赌场会所等地的中年男人,相貌极其端正,保养得宜,看那穿着打扮,这些年文丽没少在他身上花钱。
而根据对方提供的dna报告单,她一直当祖宗似的供着的弟弟妹妹正是这个男人的孩子!
也就是说,母亲从生下她之后就一直在干着对不起父亲的勾当!难怪阿恒怀疑父亲的死有蹊跷,现在看来这也不是空穴来风。
她随便收拾了一下自己,揣了手机和钱包就下楼了。
楼下客厅里,原本坐着的慕至君和简明轩一见到她,立马站了起来。
“先吃点东西吧。”
她看也没看两人,径直朝门口走去。
院外,温佑恒的车子安静的停在树下。
简以筠顿了一下,回头看了一眼,终于还是鼓起勇气走到驾驶座旁,敲了敲车窗。
“都知道了?”她指指院子里的那辆迈巴赫。
落日余晖下车身闪烁的光芒一如既往的尊贵,只是现在在她眼里已经一文不值。
温佑恒倒是没有太大的反应,他甚至都没正面回应她,笑着倾身打开副驾驶座的车门,“先上来,我带你去吃点东西。”
“不用了。”她摆摆手,“我还有点事情,先走了。”
他看着她开车离开,下车,走向那个从简家院中踱步而出的男人。
“表叔,现在我们同一个起跑线了。”
“她一直以为你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不会伤害她欺骗她的人。”慕至君远远的看着那辆沃尔沃消失的尽头,唇角的笑意有些讽刺。
温佑恒无所谓的摊摊手,“表叔您一直都是我最崇拜的人,我一直都很喜欢您做事的风格。”
可饶是嘴上说得再利落,眸底那一丝不忍终究将他出卖。
慕至君拍拍他的肩,跟之前无数次一般自然,“不管怎么样,我们都是叔侄,而她”语气蓦地变得生冷,“只能是你表婶。”
“表叔,您的自信在她这儿得不到任何保障,您应该明白,小筠她是个有主见的女人,她不见得就会吃您这一套,否则您今天也不会还跟我在一条起跑线。”
“所有问题都抵不过彼此恰好喜欢。”
慕至君的自信,让温佑恒烦躁,没来由的又想起那几张照片中的简以筠,她的满足,她的享受
她真的爱上慕至君了吗?
不会的!
她不过是被所谓的爱情的假象给迷惑了,至少现在她就清醒了不少。
温佑恒笃定自己是了解简以筠的,既然她的爱情跑偏了,那么就让他来帮她拗回来吧!
简以筠去见了一个人,聊到很晚才回来,院子的车已经不在。
她揉揉太阳穴,疲惫的将大衣挂上衣帽架,正准备上楼,却见慕至君穿着睡袍从楼上下来。
“回来了,张妈煲了汤,我帮你盛一碗。”
他跟什么事儿都没发生过似的,兀自说兀自笑。
简以筠没搭理他,他便真朝厨房走去。
“你怎么还在这里?我上午说的话你是没听懂还是没听见?”
她将包和手机往椅子上一丢,拦到他面前,“慕先生在别人家里穿成这样走来走去,恐怕不合适吧。”
慕至君垂眸看了眼身上的睡袍和脚上的拖鞋,笑着将汤盅搁到餐桌上,“不是别人家,这里是我老婆的娘家。”
他也不去看简以筠脸上的表情,自顾自的替她盛汤,“过来先喝一碗再上楼。”
“如果你喜欢这里,没关系,我走。”
她疲于废话,拎起包便欲离开,慕至君忙上前拦住她,讨好的将她搂进怀里,不论她怎么挣扎,他就是不放手,“既然已经在一起,我就不会放手,你爱我也好厌我也罢,我都只认定你,我知道自己错得离谱了,但是小筠你能不能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你可以不接受我,也可以不原谅我,可你不能剥夺我陪在你身边的权利。”
“不能,我不需要,我们既没有相爱的必要也没有在一起的必要,你最好把我放开,否则我会去到一个你再也找不到的地方。”她讨厌这样子的慕至君,像一块化开的棉花糖,又黏又软,黏在心上再甩开肉都要揪下来一块。
既然从一开始就只是为了报复玩弄,现在又何必装出这么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给谁看?
“慕至君,我们不是在吵架,我们分手了。所以,干脆点,起码你还是我记忆中完美的样子。”
她淡漠的从他怀里挣扎而出,转身朝大门口走去,“我希望我下次回来的时候这里不会再有多余的人。”
于是简以筠就真的走了,慕至君听到汽车引擎声响起的时候他已经追到门口,可是好笑的是,他居然不敢上前去阻拦,他怕了她的那一句:我会躲到一个你再也找不到的地方。
一个人如果有心躲你,上天入地她都能躲了你。
如果再也见不到她,恐怕他会疯吧。
慕至君半倚着身子靠在沙发上,面前灯红酒绿不入眼。
傅晋深开门进来第一件事便是一声餮足的笑。
“现世报!”他三两下把茶几上那排酒全开了,“我宁可每天陪你喝闷酒都好过你没完没了的去折磨小筠,现在我圆满了。”
慕至君没理他,他便继续又说又笑,虽然不十分了解情况,但能让慕至君反常的拉他出来喝酒,基本上要么就是吵了要么就是绷了,而看现在他脸上这表情,八九不离十是后者。
有生以来第一次看到慕至君在人手里栽跟头,又是在这种情况下,他心里的畅快,简直无法言喻。
慕至君满脑子想着上一回在这个包厢里时傅晋深问过他的话。
“那万一又有另一个长得更像丁叮的女人出现呢?更或者说丁叮活过来了呢?你还确定你会爱小筠?”
那时候的犹豫在现在看来简直就像是个笑话,丁叮的死让他魇了五年,但是如果那条船上的是简以筠,他会毫不犹豫的跳上去。
手机轻声叮了一下,是简明轩发来的平安短信,慕至君伸手勾过一只酒杯,一口焖尽。
“我还有事,先走了。”
“至君。”傅晋深沉沉出声,“放手吧,作为多年的好友,我必须给你一个忠告,你跟小筠真的不适合,这才几个月你们俩又分又和根本就没消停过,过日子是长久的,如果长期是这个状况,你俩早晚得疯一个!”
“没有她,我会疯。”他重重搁下酒杯,透明的玻璃底座碰撞在大理石台面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一松手,全裂了。
第120章 偷心()
慕至君将车子横在简家门口,他靠在车门上正好就能对着二楼敞亮的那扇窗口,隔着薄薄的窗帘,里面那道纤细的影子让他觉得心头无比温暖。
这是一个俗套,失恋的男人堵在心爱之人的家门口,彻夜抽烟,或者喝酒,然后留下一地的深爱的证据。
他借用了一半,舍了烟酒。
他刚才像个十七八的毛头小伙儿似的在想,如果简以筠不经意间拉开窗帘看到他,会不会心疼他在寒风中站岗,然后邀请他进屋?就算没有好脸色,起码也有一杯热茶。
可是,很快,他便放弃了这样的念头。
首先,他已经不是十七八,再者,简以筠这样的性格,又怎么会喜欢一个任意糟践自己的男人?这样的行为,在她眼里绝对是幼稚而且低能的。
轻纱窗帘单薄,外面能看到里面的影子,里面自然也能看到外面影子。
简以筠放下厚重的大窗帘,熄了灯。
她并不想知道这会儿跟棵松树似的杵在她家门口的人是谁,不管是谁,也不过就是这几天的热闹。
在意了,才是俗套了。
于是为了不免俗套,她翻来覆去了大半个晚上。
她心里自然是气慕至君气得不得了的,他简直就像个有强迫症的顽劣的孩子,隔三差五的就会把她惹毛,其实哪一次,又比这一次轻了去?
失眠使她心生些烦躁,简以筠掀了被子下床,本能的朝窗口走去。掀起的窗帘一角,依稀能够看到个人形,跟傻了似的倚在车旁。
这么高高在上的人,何必做出这样低声下气的举动来讨人嫌。
她嗤了一声,摸出手机打了110。
就算要冻死,也别冻死在她们家门口。
因为是本市著名的别墅区,派出所的民警很快便赶到,没一会儿,楼底下就热闹了起来。
“姐,姐夫把人警察揍了!”简明轩把门板拍得跌宕起伏。
“你哪儿来的姐夫?”简以筠被他敲烦了,一把拽开房门,不悦的的瞪了他一眼,又砰的砸上了。
“那么姐,你的当事人让你下去一趟,他将要面临袭警的指控。”
隔着门板,她都能看到此刻简明轩脸上的笑。
这个恶劣的男人,是她低估了他!一刻不得消停!
简以筠一把拽过床尾凳上的衣物,快速换好,拢了拢头发打开门。
“也不知道谁报的警,居然说姐夫形迹可疑,这不是胡说八道呢嘛,有谁开迈巴赫还当小偷啊。”
“人不可貌相不知道吗?”她白了他一眼,径直朝楼梯口走去。
偷心,难道就不是偷?
简明轩悻悻的笑,见简以筠下楼,也跟了下去,他以为她是去帮慕至君处理事情去了,谁知她却朝后门走去。
“姐,你的监护人和警察都在前门呢。”
“跟我有关系?”她淡淡垂下眼帘,手指已经触到后门把手,却忽然停下动作,背对着简明轩,特别认真的说了一句,“以后别再叫我姐。”
“姐”
回应他的,只有一阵低沉的关门声。
简明轩真的怕了,以前的简以筠,不管他怎么惹她怎么冷眼相待,她对他依旧疼爱如故,可是现在他分明清楚明白的感知到她的疏离和冷漠,是完完全全的针对他的。
这是怎么了?明明昨天晚上,她还那么关切的让他注意身体,别累到。
他又开始懊悔自己当初幼稚而叛逆的行为,树叶是慢慢变黄,人心积攒了太多的失望后,是不是也就逐渐变冷了,姐姐对他的失望,是不是终于爆发了?
简明轩打开后门追出去,昏黄的路灯下影影绰绰的身姿已经走远。
“姐!”
他对着她的影子喊了一声,但是她没有回头。
从今天起,就真的只有一个人了,她曾经无数次幻想过自己不是文丽亲生的孩子,可是讽刺的却是她的弟弟妹妹不是爸爸的孩子,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和文丽的关系也算是彻底一干二净的,但她心里好像也不是十分舒服的,也不知道到底是因为这个事,还是别的什么。
她走得很慢很慢,从来笔直的背脊终于微微弓起,像是驮着难以承受的重担,事情一件接着一件,根本不给人一点喘息的空间,或许早已经不堪重负。
慕至君给她打电话,响一声,她就按掉,响一声,她又按掉,反复了数次后,她索性把手机静音了。
林昊然没想到简以筠会深更半夜出现在他家门口,差点把刚从酒吧回来的他吓得心肌梗塞。
“干嘛你,大晚上的披头散发杵这儿,人吓人吓死人知道吗!”虽然跟简以筠不过做了短短数月的挂名夫妻,可头一次看到她这么神色黯黯,心里莫名觉得有点不舒服。
“怎么了你,半死不活的,被慕至君甩了?”
“没有。”简以筠沉着脸,又露出常有的冷漠姿态来,“路过而已,关你什么事。”
她有意无意的看了眼林家别墅门内,慢吞吞的朝路口走去。
林昊然盯着她的背影觉得有些莫名其妙,简以筠的性格他多少有点了解,除了她爸死的时候看上去有些反常,基本每天就是一个脸色,对着人都是一个表情,可是刚才的她,分明在伤心。
是出什么事了吗?
上次刘家的事情不是都解决了吗?
“简以筠!”鬼使神差的,他又追了上去。
“深更半夜别连名带姓的叫我行吗?喊魂呢?”简以筠依旧管自己往前走,林昊然便一直跟着,虽然彼此不待见,可真的看到她不好,他心里好像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舒服。
“行行行,不喊就不喊,你今天到底怎么了,神经兮兮的。”
“我能怎么了?你眼睛看不到?我不是好好的?”
连番下来,林昊然也有些不耐烦了,“得,算我多嘴,你好不好的关我什么事,你就是不好我才开心!”
他甩甩手,走了。
可是没走出去两步,却听见压抑的啜泣声在的黑夜中起伏,他一转头,简以筠正捂着嘴巴跑开。
林昊然皱着眉看着那点已经捕捉不到的背影。
该不会是哭了吧。
简以筠捂着嘴巴在笑,像个恶作剧得逞后的孩子,哪怕这会儿影院的屏幕已经完全陷入一片猩红的血迹中,不知哪个角落还有惊恐而压抑的尖叫声传来。
她笑得不能自己,笑得岔了气。
人就是这么个眼见为实的东西,瞎子就不容易上当,因为瞎子是用心看事情的。
午夜的影院很静,三三俩俩的人坐着。
因为是出恐怖片,估计待会儿谢幕后,隔壁酒店的客房生意又会好上一些。
这么想着,她又笑了,有些恶趣味。
随即搁在扶手上的右手手掌忽然一暖,紧接着便被卷入男人温暖而干燥的大掌中,熟悉的味道,熟悉的感觉。
她不由得敛了眉,想要抽回却根本夺不过他的执拗,低呵一声,“放手。”
其实她在想,慕至君是怎么找到这里的,他是才来呢?还是一直都跟着她?
“已经牵上了,怎么可以再放手?”慕至君慕至君无赖似的握得更紧了些,他一手抓着她的手,一手不停的从右侧的座椅上将食物一点点往她面前搬,一杯暖暖的热可可被强行塞进她左手,然后是一桶甜香的爆米花,还扑腾着热气,搁在她膝盖上顿时身体都暖了。
黑暗中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但是他的声音温柔语调轻快,她想他是在笑的,那薄薄的好看的唇角肯定是挂着笑的。
“看电影不可以一个人,看电影不可以没有零食和软饮,所以简以筠,你看,没有我在你身边,你连一场电影都看不好。”
第121章 我在追你()
简以筠静坐着,像尊雕像似的,其实电影到底放了什么她压根儿就没看进去,如果你的身边坐着这么一个聒噪而妖孽的男人,你肯定也看不进去。
但她宁可假装一本正经的看电影也不愿意去打理他,手抽不回来没关系,搁他那儿就是了,心收不回来没关系,不要了便是。
其实这么放开了想,无所谓的人最轻松。
“你爸爸的死,的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