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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吃不吃?”
突如其来的拥抱让简以筠有些缓不过来,嘴巴里惯性似的还在说着这么一句话,好似为了缓解自己的尴尬。
“你喂我。”
慕至君将脑袋埋入她的颈窝中,撒娇般往里钻了钻。
“爱吃不吃。”
她想要推开他,却怎么也推不开。
他明明搂得宽松,可又好像将她禁锢一般,她的身体逃不掉,她的灵魂更是逃不掉。
好不容易逮住这个机会,慕至君是说什么也不会放手了。
他必须趁热打铁,让简以筠彻底对他心软,争取早一点搬回主卧,孤枕难眠的滋味儿实在是太难受,这段时间他基本就没好好睡过觉。
他想老婆,他要老婆,再这样下去,没等孩子出生,他就先疯了!
“老婆,我饿了。”
“饿了你就吃,放开我,食物在桌上,不在我身上。”有了腹中胎儿做保障,她倒是不担心慕至君会对她做出“无耻”的事情来,若是从前,估计她还真能想歪了。
“我浑身没力气,筷子都拿不起来,你喂我好不好?我饿得胃难受。”
简以筠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妈说的没错,你的确烧得不轻,你如果不愿意自己好好吃饭就别吃了,反正一顿两顿不吃也饿不坏你。”
“老婆”
慕至君没想到的是,这才短短时间,这个小丫头的心肠竟然能冷硬到如此地步,换做从前,她估计早心疼得主动捧着碗来给他喂饭了。
不行!
他必须她的怜悯之心重新唤回来!
哪怕她不够爱他,可是只要她心疼他怜悯他,就不会离开他,至于爱,那是可以慢慢培养的。
在慕至君看来,简以筠之所以想要离开他,虽然他自己犯错占了一部分,但还有很大一部分就是因为她不够爱他,如果真的爱他到死去活来,怎么可能舍得丢下他?
“你几岁了?”
他竖起三根手指头,简以筠又好心帮他加了个十。
“是三十岁,不是三岁,要当爸爸的人了,还让我喂饭,合适吗?”
这样随口一句“要当爸爸的人了”,却让他的心头顿时澎湃得好似钱塘江的大潮。
要当爸爸了!
这是简以筠第一次对他说这样的话,她还是第一次亲口承认自己跟他有了孩子。
虽然这在别人看来并没有什么,但是在慕至君这儿却是一次巨大的收获!
她终于肯承认了!简以筠终于肯承认他们之间还有夫妻关系的存在!
这是不是就意味着他离收复失地更进一步?
慕至君忽然觉得希望无限,连窗外的阴雨天都变成了艳阳天。
“那,你陪我吃好不好?让厨房把你的下午茶送来,我们一起?”他小心的试探道。
见她点头,他终于露出了一抹久违的会心笑容。
虽然依旧食不知味,可是因为简以筠的存在,这餐饭却是这段时间一来慕至君所吃过的最香的一次。
秀色可餐,爱意亦可餐。
如果时间可以停留,那么只是在这一刻,他也已满足。
只是似乎风平浪静永远都是与这对小夫妻绝缘,筷子还没来得及放下,略显急促的敲门声便响了起来。
“进来”
“三少爷,二少爷把合会所给砸了,让人给扣那儿了。”
老管家在门口一面说一面拭汗,也不知是急的还是惊的。
从慕东佑跟家里脱离关系到现在,他就一直跟那个叫乐乐的在一起,着了魔似的,岑曼贞停了他所有的卡,又在各处都打了招呼,让他找不到工作,这好端端的却跑到那样的地方去砸场子,也不知道到底唱的哪出。
“合会所不是刘家那小子开的?他跟谁借胆子了?”慕至君不急不缓的搁下筷子,还忍不住在简以筠的碟子里捻了一只点心吃。
“哪儿能啊,已经易主了,这合会所当时是日本人留下的老宅子改建的,刘家老爷子最烦日本人,知道后把那小刘公子一通收拾,就给转手了。这事儿闹得有两天了,您最近一直在家里可能不知道,那地方现在归别人了,说是一个外国老板,挺神秘的。”
慕至君一听笑了。
外国老板,还挺神秘的。
能是谁?
向栋呗。
除了他也不会有人敢公然扣押慕家的人,甚至嚣张到打电话上门让人去领。
“知道了,找人过去一趟,二哥在外面野了这么久也是时候回来了。”
“这”老管家犹豫道:“若是一般人过去,怕是请不回来二少爷,您是知道他脾气的。”
慕东佑的倔比那犁地的大黄牛好不到哪儿去,否则也不会落到今天这步田地,这个慕至君比谁都清楚。
“合着这是非得让我亲自去一趟了。”
他站起身,整了整衣领,“备车吧。”
“会不会有危险?”简以筠问他。
她大概也猜测到什么,虽然依旧不怎么待见慕至君,可又哪里舍得他去冒险。
见她神色担忧,慕至君反倒轻笑起来,“能有什么危险?这是在z国,在京都,不是他的美国老巢。”
“可他毕竟是黑帮出身,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背后下黑手什么的太危险了,我看要不你还是派个人去吧,防着点总是好的。”
宁可得罪君子不可得罪小人,向栋这样的人什么都干得出来,而且这回摆明了就是鸿门宴,故意引他前去,若是慕至君真的就这样贸贸然去了
简以筠担心得不自觉的攥紧了衣摆。
慕至君在她面前蹲下,爱怜的吻了吻她的手背,又伸手掐了掐她的脸颊,她不好意思的抿抿嘴,终于松开衣摆,心里有种被看穿的窘迫。
最尴尬的,莫过于冷战时却又被对方发现自己关心他关心得不得了,这等于是无形中给了他一张王牌,一颗定心丸。
“放心,没事的,若是打不过他,咱们就用钱砸死他。”
他玩笑了一句,简以筠却愈发显得尴尬,起身道:“去吧去吧,我累了。”
她走向门口,临出去时终于还是忍不住顿下脚步,低声道:“注意安全,早点回来。”
“是,遵命,我的老婆大人。”
慕至君忍不住跟上去,扣上那双柔软的小手,简以筠假意挣扎了一下,最终也没真的挣扎开。
反正就是这么回事儿,明明冷战到了几乎冰冻的地步,可是说没事儿好像又真的就没什么事儿了,这大概便是真正的夫妻,不是没有隔夜仇,是压根儿不会有仇,嘴上再讨厌对方,终究是会心心念念他的好,关系再僵持可能一个眼神又莫名其妙的和好了。
当然,这里说的和好,并不是说就真的恩爱如初了,不同的价值观不是说改变就能改变的,这需要一个过程,并且双方都不停的为之努力。
不过光是眼下这样,慕至君就已经满足得不得了了。
他像个乖宝宝似的将简以筠送回房间,然后才在主卧换了衣服出门。
合会所本身是一幢古老的日式建筑物,若是单从外观设计上来说,其实是蛮雅致的,只是此时却是狼藉一片,大厅里被砸得七零八落,顶上的水晶灯碎了一地,大量古董瓷器被毁,好几只盆栽东倒西歪,泥巴和着米色的地毯,变得深一块浅一块看上去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乍一看,这简直就是当年日本鬼子进村的昨日重新。
慕至君忍不住在心里头直笑,严重怀疑慕东佑当初进错了部队。
很显然这里的人也正在等着他的到来,他一进门,便有胸前订着“经理”字眼的年轻男人上前,“慕先生来了,向总在楼上恭候您多时。”
言语虽是客气,面上却全无半点敬意。
慕至君没出声,倒是他身边的保镖冷声道:“我们家二少爷呢?”
“慕二少也在楼上,慕先生这边请。”
“不了,我今天只是来接人的,我老婆还在家里等着我”
“还请慕先生给向总这个面子。”经理弯了弯腰,皮笑肉不笑道。
“如果我不给呢?”
经理面上一僵,正欲再次开口,却听到那边传来男人玩味儿的笑声。
“贵客临门,有失远迎。”
眼前这说着话的,裹着一件花色浴袍,高大健壮的男人正是周家那倒霉的表哥,向栋。
而他怀里搂着的那面如春色的娇美男子,可不就是慕东佑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小宝贝乐乐。
没一会儿,慕东佑也被人押上来,五花大绑着,嘴里还塞着一坨白色的毛巾,一张刚毅的俊脸憋得铁青,尤其是那愤怒的眼神,几欲喷火,若是再暴躁一点点,差不多能把这小小的合会所给点着咯!
这可真是有意思了。
慕至君嘴角噙着笑,朝身后的保镖做了个手势,立马有人出列,走向慕东佑。
“感谢向先生帮了我一个大忙,我母亲可是最近正为这事儿烦心。”
第213章 爱情面前人人平等()
向栋倒是不介意,无所谓的咧咧嘴,眼瞧着那两名保镖将慕东佑带走。
他原本就没打算怎么着,他的目的只是为了见见慕至君,感受一下这个岑家现任家主的气场,其他人并不重要。
保镖们将慕东佑松绑,嘴里的毛巾一被扯掉,他立马咆哮出声,“王八蛋,你放开乐乐,他欠你多少钱我替他还!”
“欠钱?”向栋笑笑,揉了揉怀里男人的肩头,暧昧尽显,“这里可没人欠我钱。”
慕东佑愣住了,错愕的望向他怀里的乐乐。
“乐乐,你说,这是怎么回事?”明明他告诉他,因为欠了向栋钱才迫不得已到这里来上班的,结果却被这里的老板给缠上了。
“二哥,走吧。”没等乐乐开口,慕至君已经转身朝外走。
慕东佑哪里肯走,发了疯似的往前冲,“乐乐,你告诉我,我要亲口听你说!”
“你预备要听他说什么?他跟向先生的情情爱爱?二哥,该醒醒了。”
“你闭嘴!”
慕至君耸耸肩,索性抱着双臂退到一边,任由他去作,反正今儿个不作个你死我活,慕东佑是醒不了的。
“乐乐”
“慕东佑,如果你选择装聋作哑或许我会可怜你一下继续跟你在一起,但既然你已经捅破这层窗户纸,我也就不怕跟你直说,我不喜欢跟穷光蛋在一起,我要钱,要高端消费,既然你供不起我,那我只有另谋出路。”
“不是这样的,你骗我的对不对?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如果你有苦衷”
“就是这样,我能有什么苦衷?我跟着向总不知道多开心。”乐乐讥讽的补充道:“你也别怪我现实,谁让你不争气被家里给赶出来了,所有的银行卡都被冻结了,你现在是吃我的用我的,难道我要养你一辈子吗?”
乐乐在嘲笑慕东佑的时候丝毫没有想到他的这些钱,其实哪一分不是慕东佑给他的。
慕东佑如同遭了雷击,怔在原地,黯然垂下眼帘。
这一回,他没有继续争辩什么,那一句“吃我的用我的”,就算不能让他彻底醒悟,好歹也暂时将他敲懵了,反应不过来了。
吃我的,用我的
曾经说过的海誓山盟全都成了笑话,一巴掌一巴掌无形的将他的脸打得生疼。
漆黑的双眸闪了闪。
“慕东佑,你走吧,别再这里丢人现眼了!”乐乐亲昵的往向栋脸上贴了贴,献媚的姿态比那些坐台小姐做得更入木三分,向栋将他搂得更紧,两人转身往电梯口走去。
丢人吗?
慕东佑已经不知道了。
这段时间以来他跟乐乐之间一直处于各种不融洽状态,其实他恐怕也已经预料到会有今天,只是他不甘心,不甘!
心头好似空了一块,也不知哪儿来的寒风猛烈的往里面灌,酸涩胀痛得厉害。
慕至君看到慕东佑的眼睛里,好像什么东西灭了似的,忍不住心疼。
到底是亲兄弟。
可是有些事情,不经历了伤痛就不会成长。
这是一个过程,没有人可以幸免,不会是乐乐,也会是别人。
他现在只希望经历这一次的慕东佑能够彻底回归到正常人的生活轨道,不让家人继续担心。
“二哥,走吧,爸妈在家里等你。”他上前拍拍他的肩膀。
慕东佑躲闪了一下,仰头看了看天花板,沉默的走向大门口。
他没有上车,一个人沿着马路慢吞吞的走着,任凭风雨将他的衣衫湿透,狼狈不堪的贴在皮肤上,又滴滴答答滴落在地,周而复始的循环。
曾经威风凛凛的上将,如今却是这般落寞。
在爱情面前,果然人人平等,皇帝亦是乞丐。
保镖开着车慢慢在后面跟着,慕至君放下车窗,目光紧随着那孤寂的背影,心里却在想着他跟简以筠的事情。
如果简以筠真的离开了他,恐怕他会把慕东佑表现出来的还要更加难以承受,到底会怎么样,他不敢想,所以一定不可以发生!
“你们先回去,我和二少爷等会儿回去,跟少奶奶说下,晚上回老宅晚餐。”
“是。”
前座两名保镖下车,上了一直跟在后面的那辆车,慕至君打开副驾驶的门,将慕东佑塞了进去,亲自坐上驾驶座。
“酒吧?还是会所?”
慕东佑不理他。
慕至君又自顾自继续道:“二哥,真不是我说你,在部队这几年倒是把你呆迟钝了。”
其实他原本想说,干脆别再部队干了,成天面对一帮子男人,性取向不变也得变了!
可是这话,他最后也没好意思说出口,想着还是让母亲去操心算了,反正现在说了二哥也不一定听得进去。
慕东佑依旧不吭声,侧过头看着窗外,也不知道到底在看些什么。
“算了,还是先回去吧。”
慕至君刚准备调转车头,却听见他道:“别。”
慕东佑觉得很尴尬,因为不久前他才因为乐乐跟家里人闹翻天,还跟自己弟弟大打出手,怪责自己的弟媳妇儿,这会儿却是弟弟来保他,他觉得自己没脸再进家门。
“瞧你,还矫情起来了,你是大姑娘吗?”
慕至君倒是没听他的,管自己掉头,往岑府去。
“好了,别想这么多了,安安心心回去吧,别再让家里人担心。”
车厢内,又是一阵沉寂。
生活就是这样血淋淋的,不比战场温柔到哪儿去,慕东佑忽然觉得自己更适合战场,因为那里,有他向往的相对平静的一切。
他将身体往后靠,把冰冷的雨水贴在车座上,开始进入沉思状态,直到车子驶入岑府大院儿,慕至君都没有再喊他过,将他一个人反锁在车里,算是反省算是惩罚。
简以筠就站在廊下等着慕至君,见他安然无恙的回来,这颗心才算是完全落肚。
“二哥这样,真的没事吗?”
慕至君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却是指着车里的慕东佑对她道:“老婆,请你一定一定要记清楚,这就是一个被心爱之人甩掉的可怜男人,如果是我请你在这样悲惨基础上最少乘以十。”
他将俩食指架成一个文字十,表情十分郑重。
简以筠差点没被他逗笑,实在是看着慕东佑那惨样儿没好意思笑出来,横了他一眼,“你二哥现在都这样了,你好意思拿他开玩笑?”
“我可没开玩笑,我在很认真很认真的告诉你,让你知道这样的惨状,以后你就不会忍心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