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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蓝心为殿下加好了饭,请殿下享用。”宫女说着,把碗呈到了德宣的身前。
德宣笑了笑,说道,“嗯,蓝心,不错。”
第一百四十七章 以儆效尤()
林曼半靠着坐在坐榻上,望着殿里,正忙着收拾餐桌的宫女和太监们。
他们中大多数还是专心地忙着手中的活计,但少数却心不在焉,总是故作无意地偷窥向德宣的这边瞥上一眼。这都被林曼看在了眼里。
“殿下,奴婢服侍您午睡吧。”宫女蓝心看着无所事事的太子殿下道。
“不了,随本宫去问候父皇吧。”林曼望了一眼殿外的太阳,已稍稍西斜,只要不是正当午,魂魄便不会受到惊扰。
蓝心愣了一下,以往,太子都是喜欢睡上一两个时辰的,把问候皇上的例行公事当作任务一般能拖便拖。没想到,今日太子的性情大改。
德宣站起身,见蓝心仍一动不动,黑着脸问,“怎么?有什么不妥吗?”
“没,没有,奴婢蓝心遵旨。”蓝心说着赶忙出了殿,传来步辇。
德宣坐在步辇上,命人将步辇上的珠帘放下来。
太监阿旺边放下了珠帘,凑到德宣的耳边,小声说,“殿下,去长安殿前,要不要先去芙华宫呢?”
德宣隔着珠帘瞪了他一眼,没有作声,步辇继续朝长安殿走着。
林曼没有责骂阿旺,是因为她知道,这次阿旺确实是好心,让德宣尽量少挨温皇后的训斥和责骂难道不是好心吗?
到了长安殿,德宣从步辇上下来,看着熟悉的殿门紧闭着,林曼感到了一丝凄凉。
“太子殿下,今日皇上下旨,说殿下不必每日都要前来,每月最末一日过来一次便好。”殿门的侍卫说道。
“今日,本宫有要事向父皇禀报。”德宣说道。
“请太子殿下恕罪,皇上的旨意奴才不敢违抗。”侍卫没有前去通报的意思。
德宣往里张望着,大喊道,“父皇,父皇”
这时,小安子从殿里慌慌张张走出来,一根手指放在唇前,“嘘太子殿下,莫要叫喊。”
林曼看到好久不见的小安子心生欢喜,走上前去,“小安子,皇上怎么样了?”
小安子愣住了,低头看着素来对皇上畏之如虎的太子殿下,今日竟这般关心起皇上来,而且他说出口的不是“父皇”而是“皇上”,实则把小安子惊到了。
“父皇的龙体可还好?”林曼觉出了问题所在,赶忙改口道。
小安子行礼道,“太子殿下,皇上一夜未合眼,这才刚刚睡下了。”
“我能进去探望父皇一眼吗?只看一眼,我便离开。”德宣眼泪汪汪地祈求着。
小安子觉得哪里不对劲,德宣看起来和往常不一样,但想到温皇后和近些天德宣在处理朝政时的做法,小安子还是没有把德宣放进去。
“请太子殿下见谅,皇上睡前刚刚颁了旨,所有人等没有皇上的口谕,均不能进殿,太子殿下例行的每日汇报政务一事取消,可准殿下每月月末一日前去问安。”小安子说道。
林曼自然知道皇上向来说一不二,没再为难小安子,而是上前一步,往小安子的手上塞了一个字条,这个字条是林曼午膳后信手写来的,本是打发时间,没想到此刻竟派上了用场。
小安子岁数虽不大,但毕竟是跟在皇上身边的宫里的老人儿了,非常麻利地将手里的字条变戏法儿似地塞入了袖管。
“哈”德宣回到东玺宫后,坐在木椅上,伸着懒腰打了个哈欠。
“奴婢蓝心扶殿下去午睡吧。”宫女蓝心走到德宣身边说着。
德宣站起身,迷迷糊糊地说道,“你们都退下吧。”说完,朝寝殿走去。
林曼坐在寝殿挨着窗前的坐榻上望着窗外
看到阿呆从宫门进来,林曼迅速地走向卧榻,躺下来扯了锦被盖上了。
“殿下,殿下”蓝心在卧榻边上喊着。
德宣揉了揉惺忪的眼睛,“何事?”
“阿呆公公奉皇后娘娘命,请太子殿下前去芙华宫。”
德宣懒洋洋地站起来,蓝心动作麻利地为他整理好衣衫,又神速为他梳好发髻。
“这边的头发不是很整齐,重新梳理吧。”德宣坐在铜镜前,指了指头部左侧的头发道。
蓝心看了看,并没有发现哪里有不妥,但看见铜镜里太子阴沉的脸,赶忙又将刚刚梳好的发髻放下来,重新梳理。
太监阿呆候在殿前有些不耐烦,问道,“阿旺,去看看,怎么殿下还不出来。”
“是,阿呆公公。”阿旺应声后,赶忙进了殿。
“殿下,阿呆公公让奴才看看殿下是否已准备出发去芙华宫。”阿旺进来禀报。
蓝心拿着木梳的手抖了一下,德宣生气地斥责道,“催什么催!”
阿旺听到了里面德宣的怒吼,不屑地撇撇嘴,看向了一旁,吐了一口口水在地上。
过了半盏茶的时间,德宣终于从殿内走了出来,看到阿呆正在殿外望着宫门的方向候着。
“走吧,怎么本宫出来了,你倒是不急了?”
阿呆一副老成的样子,甚至连身都转过来呢,便说道,“奴才不敢,奴才是怕皇后娘娘等得着急,请殿下恕罪。”
阿呆边说边转过身,说完时才把目光落在太子身上,霎时间,如遇冷箭般躲闪了。阿呆顿时觉得浑身不自在,刚才的神气立马收了起来。
“阿呆,自打阿超过世后,你在母后身边的日子一天比一天好过吧?”德宣坐在步辇上,把一只脚伸在了扶手上,距离跟在一旁的阿呆很近。
阿呆低着头,回道,“日子一天比一天好,是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庇佑的结果。”
“知道便好。”德宣说着,用手拍了一下腿,把脚收了回来。
蓝心和阿旺低着头紧跟在太子的步辇后面走着。
到了芙华宫,温皇后正一脸忧思地坐在正殿上喝着茶,看到德宣前来,脸上不但没有喜色,反而多了一丝怒气。
“儿臣给母后请安。”德宣跪在地上,毕恭毕敬地行着礼。
“德宣,你可知今日之错?”温皇后把玩着手里的茶碗,冷冰冰地问道。
“儿臣不知。”
温皇后把茶碗停在半空中,吃惊地望向了德宣,林曼也望向了温皇后,简单的一句话足以让温皇后动容。
“你不知?”
“母后请直言。”
“你为何私自前往长安殿见你父皇?”
“见父皇,向父皇陈述每日朝政,是儿臣每日例行之公事。”林曼说着,望着对自己充满疑虑的温皇后的眼睛。
温皇后从坐榻上站起来,走到德宣身边,想要拉他起身,但手刚放到他的胳膊上,只听德宣“啊”的一声。
“怎么了?”温皇后赶忙问道。
德宣故意往后躲了躲道,“无碍,无碍是儿臣失礼。”说着,将一只手放在刚刚温皇后碰到的肩膀上。
温皇后拉着他坐回榻上,轻轻将他肩膀上的衣衫褪下,德宣肩膀的一块淤青顿现眼前。
“这是怎么了?如何受伤的?”温皇后皱着眉头问道。
林曼装作异常害怕的样子低着头不说话。
终于,在温皇后的逼问下,德宣说出了口。
“你不要记恨舅舅,他也是为你着急心切,一时失了手。”温皇后说着,“他定是无意的。”
德宣抬起头看着温皇后的脸,点了点头,“舅舅一向为儿臣好,儿臣都知道,若不是儿臣太笨太傻,在朝堂上没有很快看清舅舅给儿臣的指示,舅舅便不会这么着急了。”
温皇后点点头,帮德宣整理好衣衫。
“你今日去长安殿时,可见了小安子?你给他递了什么?”温皇后问道。
“母后一直教导儿臣,要儿臣学会收买有用之人,儿臣给了小安子一个金元宝。”德宣说道。
温皇后哈哈大笑起来,“真是本宫的傻儿子,金元宝?啊哈哈”
东玺宫里,所有的宫女和太监都被召进了正殿里,有的有气无力地傻站着,有的和身旁的宫人在嬉皮笑脸地小声闲聊着
德宣手里持一把木质的弹弓坐在木椅上摆弄着,直到殿里的宫人都安静下来了,他才朝宫人们一个一个地看去。
“小陶子,今日若本宫赐你一死,你可有什么冤屈可说?”德宣把手里的弹弓上好了一颗小石头,直冲着太监小陶子。
刚才还在和旁边的太监在小声攀谈的小陶子,一下子跪倒在地,哀求道,“殿下,奴才不知犯了何错,求殿下息怒。”
“作为奴才,第一要做的是什么?”德宣问道。
“忠于主子。”小陶子随口而答,说完他的脸色暗了下来。
“啪!”
德宣的弹弓发射的一颗小石头直接打在了一个玉瓶上,从桌上摔下来,碎了一地。
殿里的宫人们都战战兢兢起来,低垂着头,几乎不敢出气。
“拉出去,斩了,找了干净的地儿埋了。”德宣说道。
“饶命呀,太子殿下,饶命啊,奴才只是按照皇后娘娘的吩咐办事的,从来不敢背叛殿下”小陶子大喊着。
德宣丝毫不为小陶子的叫喊所动容,门前的两个侍卫进来,将他拖了出去。
德宣从木椅上站了起来,围着满殿双腿发抖的太监宫女们转了一圈,回到木椅旁,把一只脚蹬在了木椅上,冷冷地说道,“之前的事,本宫一律不会追究,但从即日起,若再有人吃里扒外,别怪本宫不客气,今日算是便宜小陶子了,斩刑是最舒服的死法了。”
东玺宫的正殿上,宫人们黑压压地跪了一地。
第一百四十八章 太后驾崩()
太阳的晨辉洒在东玺宫的院落里,经昨日太子的一番整顿后,太监和宫女们精神了许多,虽少不了提心吊胆被主子责罚,但也总好过被非东玺宫的主子责罚要强好多倍。
今日对林曼来说,是崭新的一天,她就要第一次去早朝了。
太监阿旺意气风发,细挑的眉毛往上翘着,一副似瓜子的笑脸捧上来,“殿下,去早朝的时间到了,步辇已备好,桂公公已在殿外候着。”
林曼刚刚用完了一顿还算爽口的早餐,坐着木椅上,等候每日早朝的时间,看到阿旺进来,便起身缓步走了出去。
“今日,父皇精神可还好?”坐在步辇上的德宣问身旁的小桂子。
“回殿下,今日皇上精神比往日好了一些。”小桂子回答道。
林曼扭头看向了小桂子,并没有在他的脸上看出有什么讯息。
“父皇依旧谁人都不召见吗?”德宣问道。
“是”小桂子说完,犹豫了一下,“今日皇上许小安子进殿了。”
德宣微笑着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朝堂上,林曼坐在龙椅上,俯视着下面的群臣,这高高的龙椅让她有些眩晕的感觉。
大臣们的奏报,林曼无一错过地听了进去,自幼喜欢历史和政治的林曼,听着这些奏报似小儿科一般,在古代看来是难题的政事,在现代来说十来岁的孩子都能解答。
林曼并没有提出任何解答的方案,而是静静地听着朝臣们的议论和争辩。
在朝臣们对政务的纠纷的讨论中,除几位老臣外,其他的朝臣都或多或少地在迎合着温柏新和温锦麟的观点。林曼纵观朝野,有几近四分之三的朝臣在讨好温家叔侄二人。
“翁卿何在?”林曼发现朝堂上竟没有翁相的身影。
“太子殿下,翁大人昨日突然疾病,需在家修养数日,特托臣为他请假。”说话之人正是淮扬王,林曼还记得当初曾登门拜访过他。
若不是在早朝前,林曼听到两个小太监私底下的轻声议论,还真就信了。那两个小太监说是,淮扬王暗地里跟一个老臣说,翁相今日没来,身体并无大碍,想必是避一避朝堂上的纷争和凶险罢了。
林曼听后并没有说话,而是装作不知所措地看向了舅舅温锦麟。
温锦麟给他递了个眼色,但德宣傻愣愣地依旧看着他。
“翁大人年迈,身体不得不好好疗养,但宰相一职关乎大韩之江山社稷,一日不得空缺,还请殿下尽早寻得代职之人。”温锦麟说道。
德宣连连点头,战战兢兢地说道,“舅舅所言极是,还请淮扬王带话给翁卿,若是明日他的身体还不能康复来早朝的话,以后就不用来了。”
朝臣们个个脸色都变了,一来是即便温锦麟是太子的舅舅,但在朝堂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儿直呼本为臣子的人为舅舅,实在是与礼仪不合,二来,翁大人辅佐君王鞠躬尽瘁,从不贪赃枉法,今日太子竟听信了温锦麟的话,直言若不早朝便要罢免他,实在不是明君之举。
温锦麟有些尴尬,德宣今日竟在朝堂上直呼舅舅,这让他顿觉树敌百万,但很快,他的心绪便平复了,这一声“舅舅”无疑将他的地位提升了不止一级,这足以让那些平日里不拿他放在眼里的老臣们喝上一壶。
林曼看到了温锦麟眼神中的自鸣得意,不禁暗暗发笑。
翁显祖,绝对一个官迷,装病不早朝无非是怕朝廷纷争丢了官职罢了,而如今给他下了这样的通牒,就不怕他再装老狐狸躲清闲。
下了早朝,几个年轻的朝臣纷纷追到温锦麟的身前,不是行礼寒暄,便是拿出一个根本不叫问题的问题装得煞有其事地请教温锦麟。
“锦麟,”温柏新在不远处,喊了一声。
温锦麟寻声看去,发现叔父的脸有些严肃,便将左右挥去,径直朝叔父走去。
“叔父,有什么要紧事吗?锦麟看您神色有些不对。”
温柏新拉着温锦麟便上了一顶轿子。
“麟儿,今日在朝堂之上,你有些得意了。”温柏新说着,眼神中有些不安。
“叔父所指莫不是太子喊我舅舅之事?”
温柏新点点头。
“太子懦弱,毫无帝王之相,无非让朝臣们对太子失了信心而已。叔父多虑了。”温锦麟说着掀起轿帘漫不经心地望着窗外。
温柏新看温锦麟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低头从袖管里掏出了一张字条,递给了温锦麟。
“看看吧。”温柏新说着叹息了一声。
温锦麟狐疑地接过来,登时脸色凝重了起来。温锦麟将字条狠狠地攥在了手里,用力地咬紧了牙。眼里露出一丝凶光。
芙华宫里,温皇后从秀青那里听闻了早朝上的动向,知道德宣现在有些上道了。
“只要德宣能听锦麟的,本宫就放心了。”温皇后说着,脸上带着微笑。
“娘娘英明。”秀青说着。
“这两日,御膳房的点心倒是越发不用心了。”温皇后咬了一口莲子酥,把剩下的半个放在了碟子上,又将口里还没来得及下咽的吐在了帕子里,丢到了桌子上。
秀青眼神飘忽,欲言又止,被温皇后看到了眼里。
“怎么回事?说。”温皇后冷冷地问。
秀青小心地说,“奴婢昨日没有领到李师傅刚出炉的点心,寻思是去得晚了,今日特意早早便去了,谁知道,御膳房的奴才说李师傅刚出炉的点心被董太后的夏嬷嬷占下了。所以,所以”
御膳房里有几位点心师傅,但若说做酥心点心无人能比得上李师傅,但每日的时间是有限的,而做酥心点心的工序却是不能删减或缩短的,因此,每日李师傅亲自做出的酥心点心的数量也仅仅只有那么多。
皇宫里,爱吃酥心点心的人众多,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