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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走多远便看到了瑾珣和一个嬷嬷的身影。
“奴才阿呆给王爷请安。”林曼紧走两步,追上了瑾珣。
瑾珣停住本来就不快的步子,低头望着给自己行礼的小太监,“本王看着你眼生,你是哪个宫里的?”
“奴才是芙华宫的。”林曼答着。
瑾珣脸色阴了下来,没有让他起身,便继续朝自己宫殿的方向走去。
林曼直起身,又追上去,小声问,“王爷,皇上允您进长安殿了吗?”
“好大的胆子,竟敢过问皇上和皇长子的事情,难道以为自己是温皇后娘娘身边的人就这么嚣张吗?”宋嬷嬷说道。
林曼并没有一丝被吓住,而是走到了瑾珣的跟前,用眼睛直看向了瑾珣的眼睛,这样的动作放在太监和宫女身上是大逆不道之罪。
“你”宋嬷嬷上前拉了一下阿呆,但阿呆动也不动地站着。
这样的举动果真吸引了瑾珣的眼球,瑾珣好奇地看向了他。
“王爷,您是从长安殿回来的吗?是为了她吗?”林曼问道,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瑾珣。
瑾珣感觉到了蹊跷,上下打量着眼前的小太监,点点头。
“她有了着落,请王爷放心,安心调养身体便好。”林曼说着,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
这个笑,瑾珣很熟悉,这绝对不可能出自一个卑微的小太监脸上,而是她。
“父皇没有见我,如今,父皇除了太子德宣谁都不见,而德宣也只是例行公事一般每日去一趟长安殿,也许,停留时间也不过半盏茶的时间。”瑾珣说道。
林曼点点头,笑了笑,“我知道了,我想我找到了新的落脚点。”
林曼的话里露出了破绽,瑾珣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点了点头。
宋采薇站在一旁,看着一直提不起精神的皇长子竟然跟这个小太监说了这么多话,有些费解。
“爷,您今日是怎么了?怎么跟他说起话来?奴婢听说这个叫阿呆的小太监如今是温皇后身边的红人,跟以前的阿超一个地位。”宋采薇看着阿呆远去了,不放心地提醒着瑾珣。
“他不是敌人。”瑾珣的心情大有好转,大踏步地朝自己的宫里走去。
林曼从瑾珣身边离开后,正朝着芙华宫走,突然看到一棵大树的后面有人在鬼鬼祟祟地躲藏着。
林曼趁那个人影不注意,偷偷窥去,原来是董太后身边的夏嬷嬷。
夏嬷嬷是宫里的老人儿了,对董太后忠心耿耿,而董太后最是疼爱自己的皇孙,今日她的举动无非是为了帮董太后监看皇孙周围的安全。
想到前两日温皇后命阿超去给皇长子下毒的事情,林曼顿生一计。
她故意偷偷向凤祥宫的方向望去,看到瑾珣已经进了宫,便悄悄走到宫门口向里张望着,又作出一副瞻前顾后、小心防范的样子。
停留了一会儿,林曼看到一队侍卫从远处走来,才赶紧离去。
阿呆的这些动作,藏在大树后面的夏嬷嬷都看在了眼里。
林曼回到芙华宫,正在想着下一步的安排,这时,一个侍卫手持一封血书,从宫门外闯进来。
“阿呆公公,小人有要事禀报给皇后娘娘。”
林曼走近问道,“娘娘不在芙华宫,有什么事,交给我吧,我帮你禀报。”
“这”侍卫看着手里的血书,犹豫着。
林曼脸上现出了怒色,大声说道,“怎么?不能交给我吗?”
侍卫赶忙摇摇头,把手里的血书呈给了阿呆。
“梁全培在狱中撞墙而死了,流下了这份血书,血书上虽写着交给皇上,但皇上”侍卫说着,脸上出现了一丝难堪,“小人还是觉得呈给皇后娘娘最为妥当。”
“退下吧。”林曼冷冰冰地说道。
侍卫原以为会获得点打赏,没想到只是这样的,便垂头丧气地退下了。
林曼看完了血书上的内容,里面除了谢罪自己年幼时犯下的罪过,便是罗列温府的种种劣迹,最后提议皇上要小心温府上演王莽篡政的闹剧。
梁全培确实是一国之栋梁,他句句在理,又洞察人心,这样的血书要早些交到温皇后的手中,这样才能让她提防她的娘家人。
林曼这样想着,也便这样做了。
当阿呆来到东玺宫里,温皇后正端坐在正殿上,颐指气使,而太子德宣正跪在地上,默不作声。
“娘娘,奴才有要事禀报。”
阿呆说着,把手中的血书呈给了温皇后。
温皇后看完后,完全不似林曼的想象,她的脸似要结出冰来,手一挥,把血书扔到了德宣的跟前。
“这就是你想护着的对你忠心耿耿的大臣。”温皇后怒吼着。
德宣惊慌失措地拾起血书看着,只见他的细弱的胳膊开始颤抖。
“怎么样?他这是为你的父皇写的。这下你知道他的忠心了吧?若是你的父皇看到,恐怕不但是温府,就连你的太子之位和本宫的皇后之位都不保了。”温皇后生气地大口地出着气。
林曼看着眼前哭哭啼啼的太子,和对自己娘家忠心不二的温皇后,有些蔫了,后悔将血书呈给温皇后了。
“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办?”温皇后冷冷地问道。
德宣摇摇头,手抹着流向唇边的泪。
“本宫刚才跟你讲了这么多,算是白费口舌了!”温皇后大声喝道,“若是这般愚笨,那就做个听话的人!听到没有?”
德宣被温皇后突然扬起的声调吓得点点头,“嗯嗯。”
“本宫会让你的舅父助你将梁府一网打尽,永不留后患,你只要配合你的舅父便好。”温皇后说完,站起身,头也没回地走出了东玺宫。
这时,天色已晚,林曼确定,德宣便是最好的下一个落脚点。
她默念了一遍解魄咒,解魄咒是钟馗交给自己的脱离附体之人的咒语。
阿呆似梦醒一般,缓过神来,赶忙朝着温皇后的步辇追了出去。
林曼的魂魄站在太子德宣的身边,低头望着跪在地上痛苦不堪的德宣,竟不着急将附体大法用在这个柔弱的孩子身上了。
第一百四十六章 以身相许()
东玺宫的大殿里,太子德宣跪倒在地上,一双泪眼婆娑的眼睛无助地望着摸着地板的手指。
林曼环顾四周,除了德宣外,这大殿里足足有九个宫人,他们面无表情地分散在各处,有的站在大殿门口,有的守在寝殿门外,有的就站在离德宣不远的木椅旁,竟没有一个人要来扶起他们的太子殿下。
这时,一个圆眼睛,有着婴儿肥的宫女犹豫着要倾身过来时,被身边的一个太监拉住了。
“你去干嘛?”
宫女低声说,“去扶太子殿下。”
“你找死呀,娘娘是为太子好,太子想透了自然会自己站起来,你难道忘了小春是这么死的吗?”太监说着。
小春是太子身边的贴身宫女,对太子的照顾可谓是无微不至,一向细心周到,只因一次在温皇后责罚太子后对太子露出了心疼和劝慰之意,被温皇后命人拉出去杖毙。
小春被杖毙的理由是不但教唆太子殿下玩物丧志,还离间太子殿下和皇后娘娘的母子之情。
宫女赶忙挺直了身体,站在了原地。
他们的对话声音虽在极力压低,但林曼能听得到,德宣也一定能听到,但他似没听到一般,依旧躺在地上痴痴地看着自己的手指。
林曼知道,此刻,德宣的心智能量极为微弱,只需轻轻念一声附体大法心咒,她便能轻松将自己的魂魄附于他的体内。
林曼有心扶起悲痛的德宣,但实在是没有这个能力。只好挨着德宣坐了下来,陪在他的身边。
殿外想起了蟋蟀的声音,夜已深,林曼站起身,试着趁着夜深,也许能靠近皇上的身边。
“唰!”
眼前一道金灿灿的光照得林曼睁不开眼睛,步子再不能朝前移动一丝一毫,林曼感到有股强大的力量在身前推着自己。
林曼撤回到德宣的大殿里,那束金灿灿的光消失不见,林曼这才借着月光看清了原来是宫殿门两旁的石狮雕刻发出的光。那是镇妖驱魔的圣器。
这样的圣器在皇宫中是数不胜数的,钟馗早就跟林曼说过。在皇宫中能够自由行走的唯一办法便是寻得一个赢弱的身体,以这个属阳的身体,守住她这个属阴的灵魂。
“殿下”突然,宫女叫着跑过去。
德宣在地上睁开眼睛,看也没看宫女,便任由她搀扶着站起来,走回到寝殿中。
林曼跟过去时,宫女从寝殿出来了,走到刚才的太监身边,太监冲她摇摇头。
“我以为殿下昏过去了”宫女小声说着。
林曼瞥了他们一眼,慢悠悠地回到德宣的寝殿,坐在他的榻旁,望着那个沾满泪痕的小脸。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德宣的呼吸声逐渐变得均匀,窗外时不时地传来乌鸦和猫的叫声,这样原本凄凉的叫声让林曼觉得似交响乐一般悦耳。
透过薄薄的窗纸,林曼看到天边开始出现光亮,清晨马上到来,自己若再不行动,等待自己将是无尽的痛苦折磨。
林曼转身来到德宣榻前,刚要默念附体大法心咒,德宣的眼睁开了,直直地盯住林曼,嘴里说着,“救我,救我”
德宣的两只胳膊伸向了自己,林曼被德宣惊到了,放下自己的念头,拉住德宣的手,慢慢将他的胳膊放回到被子里。德宣这才慢慢地闭上了眼睛,又一次进入了梦乡。
窗前越来越亮,眼看着太阳就要出来了,林曼躲到了厚厚的寝帐里面,刺进来的光亮如同针尖一般扎向了林曼,本来无声的阳光,像是嘈杂无比的颗粒弥漫在自己的周围,让林曼眩晕头痛不已。
德宣像往常一样,坐着步辇去早朝了。
早朝上,德宣坐在高高的龙椅上,听着大臣们的奏报。
“殿下,原户部尚书梁全培没有经过审讯,便撞墙自尽,有大臣认为此案到此终了,臣以为不妥。”工部侍郎阮江进言。
“阮卿,有何不妥?”太子德宣问道。
“梁全培撞墙自尽,此乃畏罪行为,若所有的人都这么做,用自尽的方式换来案件审理的结束,那恐怕罪大恶极之人将都来效法。”阮江说道。
“阮大人所言极是。”温锦麟附和道。
“臣查到梁全培的兄长梁全育早年私开粮行,大量囤积粮草,低买高卖,让民怨沸腾,虽现已关闭,但其早年聚敛金银数万,不可不查。”
“对,定要严查梁府上下。”
“”
三两个以阮江为首的大臣七嘴八舌地进言着,德宣自然知道,虽然舅父温锦麟话语不多,但他才是这些议论的主导。
就当德宣一言不发时,他看到了舅父温锦麟严厉的目光,那目光似在给他指示。
“查抄梁府。”德宣小声说道。
“殿下英明。”朝堂上几位大臣齐声喊道。
翁相和另外几位大臣一直默不作声,他们对视着,眼里充满了无奈。
下朝后,德宣刚要上步辇,就被温锦麟叫住了。
“德宣。”
德宣赶忙回转身,战战兢兢地叫道,“舅舅,有什么事?”
温锦麟给德宣左右的太监使了个眼色,他们都退后了。
“你该不会装傻吧?没看到我给你递的眼色吗?”温锦麟质问道。
德宣有些窘迫,“德宣不敢,德宣看到了。”
温锦麟冷笑一声,“看到了?看到了,为何那么迟才说查抄梁府?你知不知道你越是优柔寡断,朝堂上的大臣便越是欺负你年幼!以后在朝堂上,若不知道如何是好,便多看我几眼。”
德宣点点头,眼睛里噙着眼泪。
温锦麟把一只大手放在了德宣弱小的肩膀上,“舅舅也是为你好,让你能够早日顶天立地。听到没有?把眼中的泪水收回去!听到没?”说着,温锦麟的大手狠狠地在德宣的肩膀上握着。
“嗯嗯,舅舅,德宣谨记舅舅的话。”德宣说着,强忍住泪水不掉下来。
温锦麟看到了脸上现出一丝诡异的笑,转身离开了。
抬步辇的太监们看温锦麟走远了,才怯怯地走过来,慢慢抬起步辇,继续朝东玺宫走去。
德宣回到东玺宫,下了步辇便朝寝殿里跑去,趴在榻上嘤嘤地哭起来。
受尽阳光刺射和嘈杂绕耳的林曼,听到了德宣的哭声,睁开紧闭着的双眼。
“发生什么事了?”林曼问着。
德宣自言自语起来,讲述着今日在朝堂上和下朝之后发生的事情,边说边哭。
“我不想当太子,更不想当皇上。”最后,德宣哭着说。
“你怕死吗?”林曼问道。
“不怕。”德宣说道。
林曼吃了一惊,德宣的自言自语是在回答自己的提问吗?
“你不怕什么?”林曼试探地问。
“我不怕死。”德宣说着,这次,林曼看清楚了,这句话发出声音时,德宣的嘴根本就没有张开,说这些话的是德宣的灵魂。
有了这个发现,林曼欣喜若狂。这是她昨日到现在一直纠结的问题,她必须借德宣的身体去做一些事情,但她又不愿就这样霸占如此可怜的孩子的身体。
“如果我借用你的身体一段时间,你愿意吗?”林曼问。
“愿意。”德宣考虑都没有考虑,便答道。
“你不问我需要借用多长时间吗?”
“多长时间都愿意。”
“只是,你的灵魂需要休眠,就像睡觉一般。”
“我喜欢休眠。”
林曼顶着灼灼日光,趴到德宣身前,摸了摸他的额头,闭着眼睛仅仅想了一遍附体大法心咒,再睁开眼睛时,自己已经附在了德宣的身上。
林曼,也就是德宣的眼旁的泪流了下来,这次,是林曼流的,本想着夜晚再施附体大法,没想到,德宣的灵魂这般柔弱。林曼摇摇头,也许,不是他的灵魂柔弱,而是他的灵魂太累了,太需要一个人去代替他了。
和上次附于阿呆身上相比,林曼格外珍惜这次机会。
林曼攥了攥拳头,从榻上爬起来,擦干了脸上的泪水。
“来人。”
门外的宫女跑进来,“殿下,有什么吩咐?”
“午膳什么时候开始?”
宫女看着坐在榻边的德宣,有些诧异,赶忙回道,“午膳马上就开始了,殿下今日要用午膳吗?”
“难道本宫不能用午膳吗?”德宣的脸上有一丝气愤。
“不,奴婢没有这个意思,而是,往常殿下都只是午后吃一些糕点的。”宫女解释道。
林曼不禁明白了为何德宣身体如此赢弱,便说道,“还不快去准备。”
宫女应着,小碎步地跑了出去。
饭桌上,德宣大口大口地吃着各色菜和主食,身旁的宫女和太监看着食欲这般好的太子殿下都目瞪口呆。
“奴婢再给殿下加点饭吧。”宫女说着,端起了德宣身前的空碗。
德宣放下筷子,擦了擦嘴,说道,“以后,称呼自己时,都要加上自己的名字。”
看满殿的宫女太监都皱着眉头充满了疑惑,德宣故作镇静地说道,“没有原因,这是本宫给你们立的新规距。”
“遵命,殿下。”宫女太监们赶忙跪在地上,齐声应着。
“奴婢蓝心为殿下加好了饭,请殿下享用。”宫女说着,把碗呈到了德宣的身前。
德宣笑了笑,说道,“嗯,蓝心,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