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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她听见又有老鼠在房内跑动,但她已经不再害怕了,只是对刚才被自己打死的老鼠感些许不安。
“你还怕老鼠吗?”李嬷嬷问。
“不怕了。”林曼冷冷地回答。
“怕就继续打死它。”李嬷嬷说着。
“嬷嬷的房里有无数只老鼠,嬷嬷既然不怕为什么不早些打死它们?”林曼反问道。
黑暗中,传来李嬷嬷尖声的笑声,“正因为老奴不怕它们,所以不用打死它们,它们可以为老奴作伴,说起来,老奴还得感激它们呢。”
“那嬷嬷还让奴婢打死老鼠干嘛?”林曼不解。
“老奴让你打死老鼠,不是因为老奴害怕它,而是因为你害怕它。”李嬷嬷说着,“世间可怕的事情千千万,躲避非但不能让你解决问题,反而让那些可怕的事情越来越猖狂。当你心无所畏惧时,那些可怕的事情才以它本来的模样呈现在你的面前,为你所用。”
林曼认真地听着,细细地琢磨,这个老刁婆在变相教自己生存之道,是这样的。
林曼望着李嬷嬷的身影,她又在不停地喘息。
“嬷嬷,你为什么不去找人叫太医呢?”林曼舀来一碗水送到李嬷嬷身边。
李嬷嬷喝了一口水,说:“老奴在世上活得已经很久了,现在只想早些去服侍太皇太后了。”
“原来嬷嬷是服侍太皇太后的呀!”林曼感慨。
“老奴从小服侍太皇太后,如今太皇太后的皇孙都即位了,老奴都快记不得太皇太后的模样了。咳咳”李嬷嬷声音中带着沧桑。
“嬷嬷,奴婢扶你躺下睡觉吧。”林曼看李嬷嬷的喘息越来越严重。
“丫头,你我算是有缘,本以为老奴死后会放到尸身发臭,没想到身边来了一个丫头。”李嬷嬷喘息着,用干枯的手握住林曼的手。
“嬷嬷,你不会有事的,你还得教我礼仪规矩呢。”林曼安慰着李嬷嬷。
“丫头,你聪颖睿智,礼仪规矩只需一看周围人便知,不需老奴教了,只是你心地善良,在后宫之中,仅仅凭着心地善良便想生存的人,几乎没有活下来的。”接着是李嬷嬷急促的喘息。
“嬷嬷,你别说话了,明日再说吧,奴婢扶你睡觉吧。”林曼劝着。
“你的心地善良和聪颖睿智足以让你在后宫无忧。礼数不可忘,心无所惧更加重要。咳咳”李嬷嬷不住地咳着。
紧紧拉着林曼的干枯的手慢慢松了下来,垂在了地上,李嬷嬷靠在林曼肩旁的头也搭了下来。
“嬷嬷”林曼叫着。
第四十八章 暗骂皇上()
林曼被惠皇后身边的宫女玲珑带回到了自己的房中。
“在娘娘安置你之前,你暂时在我这吧。”
“谢谢玲珑姑娘。”林曼向这个看上去比自己小至少三岁的姑娘行着谢礼。
玲珑指着一个木盆说,“你先去洗洗吧,万一娘娘唤你,你这样蓬头垢面是很不敬的。”
林曼不好意思地点了点,便去洗漱。
这一天一夜对林曼来说无比漫长,不但经历了平生的第一次被鞭打,而且第一次眼见了人的死去。
林曼脑子里都是李嬷嬷的身影,耳朵里不时地传来李嬷嬷急促的喘息声,她时不时用手堵一下耳洞,好分辨这声音是幻听还是真实存在的,还好,是幻听。
“你没事吧?”玲珑看见玉茹不停地堵耳朵,问道。
林曼赶忙放下脸巾,答,“嗯。”
“给你。”玲珑手里拿着一个小药瓶递给她,“擦了这个,你脸上的伤会好得快些。”
林曼不禁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脸,丝丝疼痛,接过药瓶,“谢谢。”
“娘娘快起床了,我先过去了,娘娘可能会随时唤你。”说着玲珑麻利地把衣服放在椅子上,自己带上门出去了。
玲珑和雪儿一左一右服侍着惠皇后更衣,浓重的黑眼圈,接二连三的哈欠,让惠皇后的气色甚是不好。
“娘娘,昨晚李嬷嬷毙了,总管让奴婢将玉茹姑娘暂时领了回来,请娘娘再行处置。”玲珑汇报着。
“毙了?”惠皇后先是吃了一惊,“李嬷嬷算是活在宫里最久的奴才了,喘息了这些年,在这个时候毙了真是便宜了玉茹。她怎么样?”
“奴婢看她仅脸上和胳膊上有鞭伤,不是因她的伶俐,就是李嬷嬷实在是打不动了。”玲珑分析着。
“伶俐?本宫倒要看看她能活几日!唤她上来,贴身伺候本宫。”惠皇后冷言道。
林曼临走前,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俨然一副宫女的形象,既来之则安之,给自己一个坚定的眼神,活下去,亲临一场宫廷好戏。
如果能活三年,她就能看见一个好好的朝廷如何被推翻,如果再多活些时日,便能看到一个蒸蒸日上的新朝如何深得人心。
林曼跟在玲珑身后,进了惠皇后的房中,低着头,规规矩矩地跪下身。
“奴婢玉茹拜见娘娘,愿娘娘福体安康。”
惠皇后看着穿着宫女装饰的玉茹顺眼多了。
“起身,伺候本宫早膳吧。”惠皇后由玲珑搀着往餐桌前走去。
玉茹起身,赶忙把餐椅拉开,由惠皇后慢慢坐下去。
饭桌上,玉茹站在一旁,学着玲珑的样子为惠皇后添菜递汤,动作尽可能轻盈,举止尽最大可能点头哈腰极尽卑躬之味。
饭后,雪儿为惠皇后端来漱口水和帕子,玉茹在一旁待惠皇后漱口和擦拭完毕,忙低头接过漱完口的器具和用过的帕子。
惠皇后竟没找到一丝破绽,心里虽没有尝到为妹妹出口恶气的甜头,反而因自己或许多了个可心的奴婢而由些许欣慰。
这时,太监满福进来通报,“娘娘,越皇太后传旨,请您过去一趟。”
“有说什么事吗?”惠皇后除了重大节日会去给越皇太后请安,其他别无往来,她的召唤让惠皇后想不到原因。
“传旨的太监只说让娘娘过去,说是去了便知。”满福答道。
“玲珑雪儿跟本宫去一趟,玉茹留在宫里。”惠皇后吩咐着。
惠皇后坐着步辇到了越皇太后的宫中时,看见一个奶娘拉着九皇子离开。
看见惠皇后望着九皇子发呆,玲珑说,“娘娘,那是一直抚养在越皇太后宫中的九皇子。”说着,搀扶着惠皇后从步辇上下来。
“可是紫妍昭仪所生的九皇子?”惠皇后问着。
“回娘娘,正是。”
越皇太后端坐在作塌上,手里摸索着一个木制的老虎,应该是九皇子的玩具。
“臣妾参见母后。”惠皇后行着礼。
“起身吧,赐座。”越皇太后放下木制老虎,看向惠皇后。
“惠后,你与皇上近日可好?”越皇太后直接就问。
惠皇后听后感觉此问必有蹊跷,想到了紫妍昭仪的九皇子,或许越皇太后可助自己一臂之力,除去紫妍昭仪这个祸害,但她又不想此事牵连皇上。
“惠后?”越皇太后见惠皇后闭口不语,便叫她。
“回母后,臣妾与皇上还好,多谢母后关心。”惠皇后回答者,但脸上却没有一丝笑意证明他们还好。
“哀家听闻昨日皇上的长安殿上歌舞升平,可有此事?”越皇太后发问。
惠皇后如鲠在喉,不吐不快,但提醒自己慎重,不可牵连皇上。
“确有一女想以此勾引皇上。”
越皇太后端坐的身体放松了些,“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胆敢跑到长安殿勾引皇上!惠后可知是谁?”
“臣妾,臣妾不知。”惠皇后答着,她自己也不确定皇上对紫妍昭仪到底用心几分,如果因供认紫妍昭仪而使自己遭皇上厌恨,这样的赌局她还不敢接。
越皇太后面色不悦,“惠后作为后宫之主,如果不能洞察后宫的风吹草动,恐怕这个位子不稳吧?”
“母后教训得是,臣妾知错了,今后臣妾会严加管控,不让后宫再起风波。”惠皇后赶忙请罪。
越皇太后毕竟在宫里已久,直到惠后此刻不肯招认便不会再招认了,她在乎着皇上的颜面,还仰仗着皇上给她恩宠。
有朝一日,等皇上让她心灰意冷之日,便是紫妍昭仪的忌日。越皇太后暗暗地想着。
“下去吧,哀家要歇息了。”
惠皇后迟疑地走出来,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最后怯懦了,等等吧,如果皇上能不再胡作非为那这件事就这样过去吧,否则,自己还有机会说出来。
此刻,皇上下了早朝来到惠皇后的寝宫,想着因昨晚的事安慰一下惠皇后,毕竟她是一国之母,朝政上的好多事都要她的家族去做。
没让通传,皇上便进了宫殿,看见一个面生的宫女正在忙碌着擦拭瓷瓶玉器。
“惠后没在宫里吗?”皇上问着。
林曼被突来的声音吓得一哆嗦,差点将手中的玉瓶滑落。
林曼上下打量着这个气貌不凡的男人,浓黑的眉毛下一双不大不小的眼睛,眼睛晶莹透亮,身着一身赭红色长袍,身上秀着景致的花纹。
“娘娘没在宫里。您是?您是皇上?”林曼赶忙轻轻放下玉瓶,看到此人身边没有宫女太监相随,但能如此出入皇后宫里的也只有皇上吧,林曼想到此,急忙低头跪下。
宫里还没有人这样问过皇上,皇上望着这个和宫女有些不同的姑娘问,“你刚入宫?”
“奴婢昨日入宫,今日才侍奉在惠皇后娘娘身边。”林曼不禁兴奋,竟然亲眼看到了古代的皇上,虽然只是个在位三年的主儿。
“昨日入宫?为何今日才侍奉惠后?”皇上说着走到坐榻前坐下来。
“回皇上,昨日奴婢在李嬷嬷那里学习礼仪规矩。”林曼依旧跪在地上回着话。
“能从李嬷嬷那里活着回来,你是说你有些本事?”皇上问。
林曼不知如何作答,便实话实说,“李嬷嬷昨晚毙了,玲珑姑娘将奴婢领了回来。”
“呵呵!原来如此。朕等惠后回来。你起身吧。”
林曼起身给皇上斟满茶,递给皇上,站在了皇上一旁。
呼林曼长出了一口气,悬在嗓子眼的心终于又落回了原地儿,幸好自己刚才没有失礼,不然这个昏庸无能的皇帝不定会怎样处置自己呢?
过了半盏茶的时间,惠皇后坐着步辇而归。
“不知皇上驾到,恕臣妾失礼。”惠皇后一进门便给皇上行礼。
看到皇上正喝着热茶,惠皇后看了一眼站在皇上身旁的玉茹,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皇上放下茶碗,搂住来到他身边的惠皇后,让惠皇后坐到了他的怀里,用手挑起惠皇后的下巴,问道,“爱后昨晚没有睡好吧?可曾又生朕的气?”
惠皇后脸上浅笑着,轻轻推开皇上的手,“臣妾不敢,只是,适才越皇太后请臣妾过去询问昨晚长安殿之事。”
皇上放开了怀里的惠皇后,“你是怎么回答的?”
惠皇后贴上去,轻轻地说,“臣妾当然不能招认了。”
皇上脸上立马大悦,又搂住了惠皇后,笑着说,“还是爱后最识大体。”
“只要皇上从此不跟紫妍昭仪来往,这件事就会神不知鬼不觉地化为灰烬。”惠皇后说着。
皇上起身,冷言道,“如果爱后愿随时留她在此宫中,朕便不会再在长安殿召见她。”
“皇上”惠皇后无奈地喊着,皇上挥袖而去。
惠皇后无力地瘫坐在坐榻上,用手将皇上喝完茶的茶碗推到了地上,自己趴在了桌子上悲伤地哭泣。
玲珑站到了惠皇后身边,静静地。
林曼赶忙把碎在地上的茶碗一一拾起,再用抹布擦着地上的茶水。
皇上果然无情,合自己心意了便搂着惠皇后,不合心意了便推开,竟然让其他女人来惠皇后宫里,活该就当三年皇上。
不知道为什么,林曼竟在心里帮惠皇后暗暗地骂薄情寡义的皇上。
第四十九章 逃过一劫()
惠皇后终于在玲珑的搀扶下去午睡了,林曼一颗提心吊胆的心终于可以放松片刻了。
对于林曼来说,这半天的时光仿佛是一年那么久。
奴才在生气的主子面前就是出气筒,不是这儿不行了,就是那里不合适了,即便是一直陪在惠皇后身边的玲珑都在手忙脚乱,林曼感叹自己尚能好腿好脚地站着,实属不易。
“玉茹,把娘娘换下的衣服送到浣衣房吧。”玲珑抱出来一捧衣物,递给玉茹,“出门往东一直走,看见老槐树往南拐,往前一直走便能看见。”
“是。”林曼抱过衣服,玲珑关于浣衣房方位的指示对她来说,就是白费口舌,东南西北根本不分,谈何往东往南。
林曼本想再请玲珑按左右方向说一遍浣衣房的方位,但听惠皇后在唤玲珑,自己只好识趣地离开了。
边走边问宫里的宫女太监就好,林曼暗自给自己安慰。
果然走了没多远,林曼看到了一棵老槐树,只是该往左还是往右呢?
正在这时,林曼听到有人苦苦哀求,夹杂着哭哭啼啼,一时的好奇心让林曼顾不上太多,寻着声音便去了。
只见树林里一个太监正用手掐着一个跪在地上的宫女的脖子,那个宫女被勒得已经不能再发出声音。
“说!是不是越皇太后让你跟踪皇上?”那个太监问着。
只见那个宫女脸色铁青,摇着头。
“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那个太监一下从身上掏出一把匕首,往宫女的脸上比划着。
林曼藏在树后面直觉得两腿发软,正要转身离去时,一个强有力的手抓住自己的肩膀。
“啊!”林曼吓得叫出了声音,回头看时发现是皇上!
林曼一下子跪倒在地,“皇上恕罪!”
“哼!朕看后宫里的戏越来越好看了!”皇上冷笑着,“小安子!”
那个太监跑步前来,“皇上。”
皇上一手拿着折扇在另一只手上轻拍着,“连这个一块儿处置!”
“是,皇上。”
“皇上,奴婢是要去给惠皇后娘娘送衣物去浣衣房,误入此地,并没有跟踪皇上之意。”林曼解释说。
这个名叫小安子的太监一脚踹在了林曼的胸口,“狗奴才,去,滚到一边儿别污了皇上的眼睛。”
一阵受辱的感觉从疼痛的胸口涌出来,林曼起身半站着走到那个跪着的宫女身边跪下来。
“你是惠皇后宫里的?”小安子问道。
林曼点点头,“奴婢是伺候惠皇后娘娘的玉茹,因昨日才入宫,今日送衣物去浣衣房,误入此处,请公公饶了奴婢。”
“浣衣房离此处甚远,就是说下大天儿来,也没人信你是去浣衣房。”小安子不屑。
林曼抬头朝皇上的方向望去,只见皇上似悠闲般坐在一棵矮矮的桃树树枝上,腿垂下来,手中摇着折扇,看来他是要放任小安子审问了。
“今儿,咱们也来了先来后到。”小安子一把抓起旁边宫女的脖子,用匕首狠狠地往脸上划了一道,只听一声尖叫,随之便见鲜红的血崩出。
“公公饶命”宫女说道。
“还不说实话吗?”小安子面无表情地问着。
“奴婢确实是越皇太后派来跟踪皇上的。请公公饶奴婢一命。”宫女一个劲儿在地上磕着头,根部不顾流了满脸的鲜血。
“把你知道的统统说出来。”
“越皇太后怀疑皇上和紫妍昭仪有染,便命奴婢跟踪皇上,想以此除掉紫妍昭仪,如此便能保九皇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