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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你有事吗（）
“醒啦？你吓死我们了也，你也太次了吧，就那么一杯酒就醉成这样。”丁多田收起了手机，嘲笑地说道。
“我从来没喝过酒嘛，那象你们喝酒根喝水似的。”我掀掉被子，准备起床，感觉肚子里空空的，饿的发慌。
丁多田忙前忙后，为我热饭菜，端到我的手边。
“大舅和我妈啦？”我接过丁多田递给我的饭碗，问了声。
“他们去村长家送礼去了，我大大想让村长把地再增加二十个平，建个小院长。”丁多田陪着我吃饭。
我很是感动，一个大男生不离不弃的陪着你，为你盛饭端菜的，还看着你吃饭，神情还那么专注，这样的男人应该是值得拥有爱情的了，但是可惜的是我有我的故事，我现在心情只想再大一点，去找我的亲生父母，我至少要知道我是谁生的，生我的人是怎么把我弄丢的，是不是生下我又后悔了，而把我扔掉了，我要解开这个谜。
“哥，你不能对我这么好，我会惭愧的，你要的我不能给你，你还是找别的女孩子去吧。”吃着吃着我的眼泪下来了。
“福贵，我知道你瞧不起我坐过牢，没关系，我还是那句话，我不强迫你，就是我大大和姑逼着我们在一起，我也不会欺负你的，你一天不愿意，我就等你一天，你一年不愿意，我就等你一年，反正，我这辈子就认定你了。”丁多田的痴情再一次让我感动不已，我的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流。
吃过了饭，丁多田抢着要洗碗，弄的我实在不好意思了，这在大山里，男孩子是极少干家务活的，什么洗碗啦洗衣服啦，都是女人的活，男人做了是会被人笑话的。
“你跟别的男人不一样，你不要这么好啊，我会难受的。”我说的是真心话，小阴寨的男人，我见得多了，几乎都是推倒油瓶都懒得扶的那种，而丁多田是个另类。
“知道吗？我们教导员说过了，部队和监狱是最能磨练男人的地方，我这不是磨练出来的吗？我跟别人当然就不一样了。”丁多田还骄傲起来了。
“那照你这么说，做牢还是好事了？”我顶了丁多田一句。
“不是，我不说我错了嘛，我错了我改啊，我犯错那年十九岁，小，不懂事。”丁多田说话的样子可爱极了，我心里颤动了一小下。
“我不嫌弃你做过牢，有人没做牢，也不一定就是好人，你是个好男人。”我由衷赞美丁多田，他值得我这么赞美他。
丁多田一激动，冷地冲上来抱着我，亲了我几口，是亲在脸上和额头上，想亲我的嘴，但是，被我推开了。
不是我理智，而是我心里有他所不能理解的东西，大山不是我的归宿。
“我们去村子里走走。”我建议道。
“那好吧，我陪着你。”丁多田擦擦手，陪着我出了家门。
天完全黑下来了，村里偶尔传来几声狗吠。
我和丁多田并排走在村子里，谁也没说话，就这么傻乎乎地走，就象电视上城里人散步似的。
突然，我看见一个小孩在奔跑，是一个一周岁左右的小男孩，刚学会走路的小孩子，可是，跑步的样子却象四五岁大的孩子一样。
“那不是德琴家的小宝宝吗？这么大孩子怎么一个人在外面跑呢？”我自言自语地说，并且往小孩子大步走过去。
“福贵，你说什么啦？这哪里有什么小孩啊？没有人啊，你要去哪里？慢点！”丁多田急忙跟上了我。
丁多田的话让我感到很恐怖，我走得更快了，我想证实到底是我的眼睛出问题了，还是丁多田的眼睛有问题。
小孩子明明在德琴家房子前的空地上奔跑着啦，丁多田为什么说没人影啦。
“小宝宝，妈妈啦？怎么让你一个人在外面跑啊？来，姐姐抱抱。”我蹲下身子，伸手要抱德琴家的小宝宝。
“不，我要走了，我就要走了。”小家伙还很机灵，一骨碌就滑出了我的手，跑开了。
“福贵，你在跟谁说话呢？这也没人影啊，你不要吓我噢，我胆小。”丁多田真的头皮发麻，心里打鼓，问话都有些结巴了。
“哎？你眼睛啦，那不是吗，小孩子，好可爱的。”我指着跑在前面不远处的小宝贝说。
丁多田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怕极了，他在山里长大的，从小就受山里鬼文化的影响，知道有的人阴气重，火光低，能够看见不干净的东西，所以他并不怀疑福贵说看见一个在跑步的小孩子了。
“我们回家吧，夜深了，别着凉了。”丁多田说话语气有点不对，突然声音那么小，怕惊着人睡觉似的。
“丁多田，你说实话，你真看不见那小孩？”我问。
“不说了，我看见了，行不？我们回家吧，我小姑和大大怕已经到家了，看不到我们又要着急了。”丁多田明显是胆小，死活要拉我回家。
我回头再看，德琴家小宝宝已经不见了。
我这时候也怕了，我想了想，发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两天前才见德琴家小宝宝，他还在牙牙学语啦，那刚才他说我走了，我要走了，说得那么熟练，那么老道，那是什么原因？
“回家吧，福贵。”丁多田拉我离开。
我想去德琴姐家证实一下，其实，我应该没必要去证实的，我看到的明明就是德琴家小宝宝的阴魂，我开始感到怕了，很怕，心里怕得发抖。
看来，阿发说的是真实的，那不是鬼话，要是看见的是德琴家小宝宝的魂，那是不是说明这个小宝宝活不久了。多可爱天真的小宝宝啊，就是因为到了德琴家，就是因为德琴家上辈人做过作孽的事，他就要陪着倒霉，我越想越替小宝宝惋惜。
丁多田紧跟着我，我敲开了德琴家的门。
开门的正是德琴。
“福贵？这大晚上的，你有事吗？”德琴对我不是很客气，因为没有帮到她的忙，她和芹子婶佩珠姐三个人同时求我的，我帮到了另外两个，却唯独不能帮她，她不客气是情理中的事。
“德琴姐，小宝宝睡了吗？”我笑着问。
第17章 你敢吗（）
“睡啦，怎么了，早睡了。”德琴惊讶地看着我，没有让我们进门的意思。
早。睡。了！
。“哦，我顺道想来看看，那我走了，不打扰你休息了。”我扭头就离开了德琴家。
回家的路上，我心里扑通扑通的跳得发慌。
丁多田也不敢轻易说话，我知道他也怕，应该比我还要怕。因为我一直都在跟鬼打交道啦，而且这事是早已经就知道的了，现在心里还怕成这样，那么丁多田什么都不知道。
“哥，你怕吗？”我问。
“不怕，我胆子肥着啦，没什么好怕的。”丁多田是打肿脸逞强啦。
不知道什么时候，丁多田牵了我的手，湿漉漉的，手心全是汗水。大晚上的，又遇上了小鬼，丁多田是阿发的表弟，我现在又叫他哥，牵下手，我没在意。
“还说不怕啦，不怕，你手心全是汗水？”我问道。
“那个什么，福贵啊，你刚才真看到小孩了吗？”丁多田避开了我的问题，反问我。
“没看到，我会瞎说吗？”我答道。
丁多田和大舅晚上都没走。
大舅和养母给村长送了一万块钱，村长又给加了三十平的地。两个人在一起亲热无比，我以醉酒头晕为理由，提前进房间关门睡觉了。当然，我是想在梦里求阿发再想点办法，那么小的孩子死了多可惜，还有德琴的未来将怎么面对人生啦？
躺床上，我怎么也不能入睡，因为由德琴的小宝宝，我联想到了我自己的身世。
要说这世界上的人嫌弃女孩子的话，那么德琴家的小宝宝可不是个男孩子吗？在什么地方，男孩子不都是当作个宝吗？他的亲生老子娘不至于把他丢弃吧！那不也是和一样，是被人贩子偷的抢的，这些该杀的人贩子，这么可爱的小宝宝丢了，亲生父母该是多么伤心欲绝啦！也不知道找过多少地方，也不知道过着怎样暗无天日的生活！我的亲生父母呢？会满世界找我吗？会过着暗无天日的生活吗？这多遭罪啊？！这些该遭天谴的人贩子！
这么想着，自言自语着，忽然，耳朵里听到了那阵熟悉的窗户纸响动的声音，我下意识地扭头一看。
“阿发！我看见你了！我怎么会看见你啦！？这是真的吗？我不是在做梦吧？”我惊喜，我激动，我跳了起来，扑向了阿发。
阿发的身影不是很清晰，有些朦胧。
“你还记得我给你吃了一颗糖吗？”阿发问。
“糖？对，我想起来了，是不是那糖吃了就能看见鬼啊？”我急忙问。
“那不是糖，那叫地阴灵，是我想尽办法才弄到手的，目的就是让你看见我，那天，我看见天兵天将在巡视地府，就吓得躲藏起来了，没跟你说清楚，你吃了那颗地阴灵，以后就能看见鬼怪之类了，但是，你不用怕，我送你的那块玉佩可以避邪，鬼怪见了你是不敢害你的，所以你胆子大一些。”阿发解释道。
“谢谢老公，那你以后可以每个晚上都来陪我吗？妈和大舅要在小阴寨盖房子，说是要我和丁多田住一起，我有点怕。”我说道。
“没关系的，小田子那家伙还有一劫，他在小阴寨住不下来的。”阿发很有把握的说。
“阿发，你什么意思？你说的好像丁多田要离开似的，他能去哪里呢？”我急忙问，其实，我现在也想有丁多田陪着，阿发怎么说也是鬼魂，只能晚上才能见面的，人间许多事情都是在白天完成的，没有个朋友，许多事就不方便，所以，我不愿意丁多田离开小阴寨。
“小田子去哪里我不能说，这是天机，泄露天机，我会遭天雷轰的。”阿发说不能说，我也就不想追问了。
“阿发，德琴那小宝宝好可爱啊，你都能想办法弄到地阴灵，那能不能想办法让那小宝宝不死啊，算我求你了。”我真心想帮德琴家。
“没办法，他们家绝后是定下来的了。”阿发无可奈何地说。
阿发帮不了德琴家小宝宝，我也不能怪罪他，如果是违反了天理，那是神仙也帮不了的。但是，从今往后，我又能见着阿发了，虽然人鬼殊途，跟看影子是一样的。但是，总归能够看得到他的模样儿，成了鬼的阿发没有有那份傻气，样子还很帅气，他是我心动过的男人，我喊他老公是出自内心的。
但是，也不知道是我这个人犟的原因，还是我和德琴家小宝宝有相同命运的原因，我心里始终还想帮帮那小宝宝。阿发没办法，我就找丁多田帮忙。
“丁多田，我跟你是个事，你不准告诉别人啊。”我次日对丁多田说。
“你说，我这个人口封很紧的。”丁多田拍胸脯说。
“你也知道，我昨天晚上的确看见德琴家的小宝宝魂在外面跑了，我还跟那小鬼说了话，你也听见了，其实，德琴家的小宝宝是长不大的，就这几天，小宝宝可能就要死，你想知道他为什么会死吗？”我问。
“想知道啊。”丁多田现在对我是一往情深。
“因为德琴家太公公以前做个一件很缺德的事，害死了许多无辜的人，那些人的鬼魂不散，等着报仇，所以，德琴家到她这一代就要绝种，就是抱养的孩子也养不大。”我转弯抹角地就想让丁多田给我想个好办法。
“那把那孩子偷抱走不就得了吗？”丁多田真是爱我至深，想我所想，担忧着我的担忧。
“你敢吗？”我试探性地问。
“敢，只要你点头，我今天晚上就把那孩子给抱走。”丁多田想都不用想，就答应了我。
我才十三岁，懂的东西还是十分有限的，考虑问题过于简单，我扑上去在丁多田的脸上亲了一口，这一亲，就鼓励了丁多田。
我们这还没进行抢小宝宝计划啦，德琴家就来了三四个女人骂上门来了。
“你小仙姑了不起吗？你就不死吗，你就是真神仙了吗？巴下村的神二姥不也说自己的仙姑，还不照样被公安局抓起来了，你明天也要被公安局抓起来，我咒你做一辈子牢！”德琴骂得吐沫四溅，引来了许多乡亲看热闹。
第18章 她是谁？（）
养母和大舅上城里找建筑队和预定盖房子材料去了，家里就我和丁多田。
“骂什么骂？再骂人小心老子撕你的嘴巴子。”丁多田打架骂人是好手，往人前一站，有一夫挡关，万夫莫开的架势。
“德琴姐，你这就不对了，我也没说什么啊？你骂得这么难听。”在丁多田的保护下，我壮起胆子根德琴理论。
“你妈妈说的，满村子都说遍了，说你算到了我们家小宝难养活，你什么意思？你这不是咒我们家小宝啦，我跟你说，如果我小宝有个三长两短，老娘就找你拼命。”德琴气冲牛斗，那架势想吃掉我。
是养母说出去的，我心里恨得牙痒痒的，决定等养母回来好好教训她一顿，我做的这事也是保密性很强的工作了，要是以后遇上更大的秘密泄露出去了，那可怎么办啊？
德琴骂了一个多小时才罢休。
本来丁多田说偷了德琴家的小宝贝，我还有些迟疑，被德琴这么一骂，我气昏了脑袋，就依着丁多田去偷德琴家的小宝贝。
丁多田做事好冲动，尤其在他喜欢的女孩子面前。
次日，我们两个人上午十一点多开始了行动，我先进了德琴家里。我假装去给德琴姐赔礼，丁多田在门口栅栏外的小树林里，村子四周都是低矮的丛林。
选择这个时间，是因为这个时间村里人家都在忙着中午饭。德琴家也不例外，她正在后院子里剥大葱，我进屋看见小宝宝在房间里的摇篮里睡觉，就喊了一声德琴姐，房间里没有人应声，我就向后院走，走到后门，就看见德琴姐拿把镰刀在一边割墙上挂着的大葱，一边哼着流行歌曲。
我先向外咳嗽了一声，这是我和丁多田两个人的暗号。
丁多田听到我的咳嗽声，就冲进了屋，我指了指房间，丁多田会意地点点头，就冲进去抱孩子。
我在看着德琴姐，等她转头，反正我是来放哨的，看着德琴姐就好了，真正的目的还是把小宝宝偷走。
不曾想，丁多田在抱孩子的时候，把小孩子弄醒了过来，小家伙哭了一声。
德琴很敏感地转身。
“啊哟，我的亲娘也，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说话呢，你吓死我了！”德琴一边拍着胸口，一边在埋怨我。
“姐，我正要说话呢，可是，还不来得及说出口，你就忽然转身了，怪不到我。”我说着瞟了一眼大门口，丁多田已经飞快地翻过栅栏冲进丛林里去了。
“小仙姑，你来我家作什么？”德琴态度不大好，对我还有敌意。
“德琴姐，我来是想带我妈向你赔礼道歉的，我妈那个人嘴巴就是喜欢瞎说，你别再生气了哈。”我象模象样地赔礼道歉。
德琴见我道歉来的，也红了脸。农村人面子都薄，出于见面七分情，她没有在讲什么，而是，经过我身边要去看看孩子。
我这个时候不好突然离开，只得等德琴发现孩子不见了大喊大叫，慌乱不堪的时候，我才离开，这样，到时候说起来，我有理由辩解。
“啊！小宝啦？我小宝不见了，小宝！”德琴惨叫了一声。
我还以为德琴会冲出去找小宝宝，谁知道德琴朝我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