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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你，千千万万遍。”呢喃着重复了沐晴天的话，梁千夜不由笑了起来。一向邪肆冰冷的男人，这会儿眉目之间竟然染上了几分温柔，“谢谢，沐医生。”
“……”耸了耸肩，沐晴天并不是很在意，拉开了椅子站起，起身便往书架那边走去，漠然地说道，“只要梁少爷不做奇怪的事，不威胁到我的性命，我会无比感激你的。”
奇怪的事……
摸着唇，梁千夜看着沐晴天的纤纤背影，想着刚刚的那个吻，不由笑了起来。他倒是很想说，味道不错。不过怕沐晴天生气，终究作罢。
“吱呀——”沐晴天放好了书，很凑巧，病房的门边被人打开了。进来的是梁家夫妇。
“爸，妈。”梁千夜的心情不错，已然没有了前两天的那种剑拔弩张。看到自家父母，笑着同他们打着招呼。
“……”微微一愣，梁教授和梁夫人相视而看，然后皆是一笑。礼貌地同沐晴天问候了一下，梁教授便将所有的注意力转到了自己儿子身上。走近，笑着问道，“千夜，你饿不饿……”
父子俩在说话，梁夫人站在一旁，脸上的表情甚为柔和。沐晴天看到，心里犹如扎了一根刺般，难受，说不出的难受。
面前这个人，和陈博士到底是什么关系？又会不会是记忆中的那个女人。
察觉到沐晴天在打量着她，梁夫人立即回馈了一个温柔的笑容，优雅而美丽。沐晴天也只是颔首微笑，很好地隐藏了心中的感情，转而走了出去。
“沐医生。”没有料到，梁夫人倒是主动搭话，追了出来。病房的门被反手带上。看着疑惑不解的沐晴天，梁夫人撩了一下头发，笑着说道，“千夜的事……真是谢谢你了啊。”
“梁夫人，你可气了，这不过是我分内的事情罢了。”
“……”又是温柔一笑，梁夫人踌躇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沐晴天也没有催她，只是安静地等待着。又过了一会儿，梁夫人才问道，“千夜的双腿……”
“呜呜~”的震动声打断了两人的对话，手提包里的手机响了起来。梁夫人有些歉意地看了一眼沐晴天。拿出手机一看，见到上面显示的号码，脸色不由僵了僵。
“沐医生，请你稍等一下。”梁夫人歉疚地说着，在得到沐晴天的同意后，返身便走到了安静的拐角处，刻意压低的嗓音里带着些许愤怒：“我不是说了，不要再打过来了吗！”
“中午说的交易你考虑一下呗。”凉凉地笑着，电话里头的那个声音，沐晴天非常熟悉，是陈博士的，“我可以救治你那宝贝儿子的双腿。但是同样的，能不能请你将她的主治医生带过来。”
“主治医生？”梁夫人的声音一下子就尖锐了起来，“她不过是个普通的医生罢了，你为什么对她感兴趣？！”
“你是真忘记还是假忘记啊。”陈博士不屑地轻哼了一声，“她的真实身份难道你会不知道吗？一句话，你是要你的儿子从此以后毁在轮椅上，还是希望他可以站起来。”
“你！”梁夫人有些气恼地喝道。
“下午六点，东街那边。”陈博士冷冷一笑，说出了会面的地点，末了还不忘加上一句，“你说是宝贝儿子重要，还是实验体重要啊？”
说完这些话，陈博士便切断了电话。沐晴天捕捉到细微的哭泣声，应该是梁夫人在哭。
心里很烦乱。
沐晴天隐隐猜出梁夫人的身份了。可是又不是很能确定，毕竟梁夫人同记忆中的那个女人并不一样。
有些疲累地靠在了墙壁上，仰头望着天花板。沐晴天在想，如果梁夫人真的是记忆中的那个女人，那么她又该怎么做。
她们之间还有“情”存在不？还是说，彼此不过是陌生人罢了，无牵无挂。
也不对。
想到这些年来自己所受的哭，沐晴天不由冷笑一声，若真是自己所想那般，她和梁夫人之间怎么会没有关系。
恨，沐晴天想自己绝对会恨她的。
“真是不好意思啊。”梁夫人带着歉意的声音打断了沐晴天的思绪。漂亮的女人从拐角处走了出来，眼眶红红的，一看就是刚哭过。强挤出一抹笑容，倒徒增了几分悲凉，梁夫人解释道，“家里发生了一些事，让你见笑了。”
“没关系。”沐晴天淡淡地说道。
“对了。”梁夫人终于将话题转到了关键上，带着期望问道，“千夜的双腿……可以恢复不？”
“不能。”鬼使神差的，沐晴天直接摇头。对的，她就是想知道，在自己和梁千夜之间，她会选择谁。
“哦……”眸底是难以遮掩的希望。但梁夫人还是极有涵养地温柔一笑，又同沐晴天寒暄了几句，便进了病房。
下午六点，东街。
抬腕看了一下手表，正巧要下班了。沐晴天眉头微皱，思考了一番，还是决定过去。
076陈博士（求订阅）（）
青城在医院门口那边守着。
沐晴天并没有从大门那边走，从三楼望出去，正对医院后面的小花园。正是用餐时间，整个园子安静无人。
掏出了绳索，沐晴天身体探出了窗户，用力往上一抛，绳索上的钩子直接勾住了四楼的窗台。用力往下拉了拉，很好，很结实。
看了一眼楼下的花园，沐晴天下意识深呼吸了一口气，嘴唇微抿，拽着绳索巧劲一使，整个人便快速荡了出去。在绳索荡到了一棵茂盛的大树顶上，沐晴天又是一个深呼吸，而后手一松，身体就那么直直落了下去。
风吹得她头发飞舞，衣服的一角被掀开，在她的腰间处，隐隐可见“x2”这样的字体出现。
毕竟是受过训练的人，其身手的灵敏性真的让人无法企及。眼看着自己就要落到树顶。沐晴天迅速做出了反应。身体蜷缩成一团，双手护头。感觉正好到了树顶，她又忙打了个滚，双手拽着树枝，又是一个荡漾，转而跃到了围墙上。
真是千钧一发。
看着面前茂盛的高树，沐晴天不由长舒了一口气。
现在她就在三米高的围墙上。
围墙外面是寂静的马路，沐晴天第一次感激医院的清幽环境。若是让人发现她现在爬上了围墙，估计不知道要惹出什么样的动静。
调整了一下呼吸，沐晴天双手扒着墙头。她本身就有167公分，加上手臂的长度，剩下的一点儿距离对她来讲根本不算难度。
顺利从墙上跳了下来。沐晴天立即往小路蹿了出去。
现在正值下班时刻，若是不见她出来，青城肯定会找她的。口袋里的手机已经在震动了，沐晴天看也不看是谁打来的，直接设置成静音的。回头看了一下医院，沐晴天暗暗吐了舌头，小哥哥对不住啦。
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她不能一直逃避，沐晴天觉得自己一定要反被动为主动，怎么着，也要探查到一点实质性的内容才可以。
从小路里跑了出来以后，沐晴天拦了辆出租车直接往东街的方向过去。在一家咖啡店那边下了车。
“小姐，请问你要什么？”一见沐晴天进来，穿着燕尾服的侍者立即走了过来，微笑着问道。
“一杯卡布奇诺。”沐晴天笑着说道，在侍者小哥端来了咖啡之后，她又问道，“请问你有没有看到一位身高大约178公分，穿着儒雅，戴着眼镜的中年男人？”
“……”侍者小哥想了想，然后才说道，“还真有那么一位。不过，他身后还跟着两位保镖，不知道……是不是小姐想要找的人？”
两位保镖？
“……”沐晴天眼睛一亮，立即想到了陈博士口中的“小王小刘”。敛眉想了一下，沐晴天期待地看着侍者，“帅哥，能不能帮我安排一间包厢，我等下还有朋友要过来。”
“嗯，好的。”也没有问沐晴天有何打算，顾客就是上帝。侍者小哥耐心地替沐晴天打开了一间包厢，而后便微笑地离开了。
咖啡厅本来就安静，包厢这边更是阻止了外界的喧哗。可这些对沐晴天都不是问题。
拿下了耳塞，她集中注意力捕捉着陈博士的声音。
“最近有什么消息没？”温润儒雅的嗓音，陈博士的。他似乎在问自己的手下。
“李市长还想再拿一些药回去。”毫无感情地汇报着，沐晴天觉得应该是小王小刘中的某一个人。
“嗯。”那边的声音顿了顿，沐晴天听到陈博士继续说道，“让他尽快打理好内部关系，给厉南潇施施压，x2号真是会找靠山啊，竟然找了厉氏集团的总裁，哼。”
“是。”
“她来了没有？”陈博士又问。
“没有回信，不过……”不知为何突然就消了声音，沐晴天隐隐只听得唰唰的细碎声响，疑惑不解，而后才恍然大悟，是对方在写字。
damn！
沐晴天心里一股火憋着，真想砸死狡猾的陈博士。犹豫着要不要再听下去，包厢的门突然被人敲响。
“谁？！”冰冷了眼神瞪着门口，沐晴天下意识防备地挺直了脊梁。
“小姐。”侍者绅士的声音响了起来，他继续说道，“有一位先生点了杯咖啡送给你。”
“哦……”顿了顿，一种不安的感觉隐隐在心中升腾。沐晴天摸着下巴，凝着门口，暗觉这件事是不是有点儿不对劲。
听到梁夫人和陈博士的对话，她便跑来了。而后从他们的对话中，沐晴天猜，梁夫人应该是没有赴约。那么刚刚那人所说的“不过”后面又是什么。
说有见到中年男人的侍者，现今又送来咖啡的侍者。
混蛋！想通了一切的沐晴天目光不由更冷了，蹬地一下便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捞过身边的椅子直接往窗户那边砸了过去。
“啊——”痛苦的哀嚎响起，沐晴天毫不留情，抓过桌边的咖啡杯直接投掷了过去。站在窗台那边的人明显也是个高手。眼看着咖啡杯砸过来，他立即换了手，右手抓着窗台，左手抓住了已经破裂的玻璃窗。
得亏沐晴天听觉灵敏，就在侍者小哥声音响起的时候，她也察觉到窗边那里的动静。
细细碎碎的，虽然不大真切，但同时她也察觉到了一种不对劲。
椅子直接砸向了玻璃，那些碎渣子直接划伤了男人的头，鲜血淋漓，真是有够触目惊心的。沐晴天却不犹豫，一个箭步上去，抬脚就直接往男人的头上踹去。
门外的侍者听到门内的打斗声，终于按捺不住了。扔了咖啡，一脚利索地踹开了包厢的门。眼看着沐晴天要对自己的同伴出手，二话不说，他拽紧了拳头就往沐晴天的方向攻击了过去。
察觉到脑后强劲的拳风，沐晴天堪堪止住了攻势，一个矮身，修长的劲腿随即横扫而出。再弄倒侍者的时候，沐晴天一个利索直接上去，抓住了侍者的手，用力往后那么一掰！
只听得卡擦一声清脆响，那人立即哀嚎地惨叫了出来。沐晴天这是才发现，在这人的后颈那边隐隐可见黑色的字体——
z6。
陈博士那边的人！
“……”在沐晴天同侍者打斗的时候，原谅悬荡在窗户那边的男人趁机往上一跃，一个巧劲便落在了房间内，看着沐晴天，二话不说，抬脚就要往她身上踹去。
沐晴天亦是察觉到了他的存在，一个翻身便躲到了另外一边。目光阴鸷如剑，狠狠地瞪着那人：“你们到底有多少人到了s市？”
“这句话就说得不对了。”包厢门口突然传来了温润儒雅的声音，带着笑意，男人的心情似乎不错，背着双手轻巧地躲过了倒下的椅子，走近，一个眼神便止住了男人的攻击，正视着沐晴天——
“x2号，每个城市都有我的人哟。哈哈。”
“……”看着出现的陈博士，沐晴天止不住地冷笑了一声，“你现在要和我炫耀你那些恶心的实验吗？陈博士，人在做，天在看。别以为你永远可以逍遥法外。”
“哈哈。”听到这样的言论，陈博士不由抚掌大笑了起来，认真地问道，“为什么说我的研究恶心。x2号，你该知道的，我这么做，完全是在促进科学的进步。”
“以别人的性命为代价吗？”沐晴天嘲讽地问道。
“为了科学，一些人的牺牲是必要的。”泰然地说着，陈博士那张温润的俊脸让人看不到一点儿罪孽。沐晴天却打心底觉得发寒。
到底是要怎样的丧心病狂，才能说出这么残忍的话。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边的？”沐晴天又问，“你和梁夫人联合起来算计我？”
梁夫人既然和陈博士有联系，那没有道理她不知道自己听力超绝这件事。沐晴天总觉得，梁夫人在设置一个圈套，故意让她听见和陈博士的对面，故意引她前来。
那么在她和梁千夜之间，梁夫人是选择了自己的宝贝儿子对不对？
“你是这么想的吗？”并没有给出确切的答案，陈博士笑着反问。
“梁夫人的真实身份是什么？”边问，沐晴天边搜寻着逃跑路线。窗口的路线被刚刚那个男人堵死了。离她不远处的侍者在这些手下中，身手应该是最差劲的。
咬着樱唇，沐晴天决定到时候放手一搏，钳制住侍者小哥，好歹也能争取到一点逃跑的时间。
“你觉得她是谁，她就是谁了。”依旧是模棱两可的答案，陈博士笑着说道，“x2号，你乖乖跟我回去，我就告诉你所有你想知道的事情。包括，老太婆是怎么求我让你出研究所的秘密。”
“……”奶奶！沐晴天不由瞪大了眼睛，惊讶地看着陈博士。
“看起来老爷子没和你说啊。”陈博士不由笑了起来，像是掌握了一切的王者一般，他悠然说道，“你以为老爷子动用了军方那边的关系，就能保你出来。没那么简单，当时若不是老太婆服下了药，你句觉得我会放了你。”
“你？！”
“可惜啊，老太婆那么快就死去了，数据根本没有拿到多少。”独自叹息，陈博士脸上的表情无奈却讽刺。
“你……”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浑身气得发抖，却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你要和我说老太婆是我母亲？”陈博士不屑地笑了起来，“你还是我的亲身骨肉呢。但是为了学术研究，我觉得这些牺牲都不是问题。”
“……”他说得那般泰然，每一字每一句却像极了锋利的刀子刻在了心尖伤感。想要镇定，沐晴天却还是控制不住心里的痛楚，悲愤地控诉道，“畜生，你还有没有良心！”
想起生前奶奶所受的苦，泪水在眼里打转，却倔强得不肯落下。沐晴天一把捞起身边的椅子冲陈博士就砸了过去。跟在陈博士身边的手下，一个挡住了椅子，另外一个拽紧了拳头就攻击过去。
沐晴天一个闪身灵敏躲过，下一秒，迅速上前掐住了侍者的脖子，冰冷地低吼着：“滚开，不然我立即掐死他！”
“哼。”替他挡下椅子的人满脸鲜血，陈博士却熟若无睹，看着沐晴天挟持侍者威胁他，不由冷笑一声，一个眼神扫射过去，他冷声道：“小刘！”
“是！”话音落，名作小刘的男人抽出了一把刀直接朝侍者飞射了过去。动作太迅速，沐晴天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发现刀锋已入额头三分，猩红的液体流下，侍者也只是*了一声便彻底没了气息。
寒意，止不住的寒意迅速从脚底窜起。难以置信地看了侍者一眼，沐晴天又看向了陈博士，那人只是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