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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赵玉燕打伤丈夫这事,揭过去其实也就彻底过去了,等伤都好全了再回头看,更可能会被归类于家庭矛盾,能运作的空间很大。
赵向东看得很明白,伤人这事已经彻底结束了,对于赵家人来说,这是最好的结果。
“我和卢庆儒说了,燕子既然嫁入了卢家,就是卢家人,她言行若有不妥当需要管束的,卢家自行管束即可。”
“我爸年纪大了,病了一场后身体大不如前,我们兄弟几个希望他能安享晚年,不要太费神。”
这两句话的意思是,在不要太过分的情况下,若赵玉燕犯毛病,卢家直接下手管束即可,不需要顾忌赵家。但这前提是,消息不能传回赵家让赵老头知道烦心。
这是兄弟几个商量过后得出的结果。
赵老头病了一场衰老得十分快,半月前的健壮老人已不见踪影,他的精气神像被一场大病掏空了大半,拿筷子的手都开始微微颤抖。
兄弟三个心酸难受,不知天高地厚的没良心妹妹,和垂垂老矣的亲父,毫不犹豫的,他们选择了后者。
赵母没吭声,默认了。
就这样的话,赵家能和卢家维持良好的亲家关系。
卢父心领神会,大喜之余,他当场还表示,请赵向东放心,他家绝不会亏待赵玉燕的,不管吃穿喝用,他能给儿子的,儿媳妇也有一份。
在赵玉燕不知情的情况下,两家人已经达成默契,之前间隙一扫而空,各取所得。
“卢庆儒是个聪明人,只要燕子安分守己,她的日子不难过的。”
赵向东最后结论,姜宁听了却暗暗摇头,想要她这小姑子安分,估计比较难。
不过人总是会适应环境的,吃了几次亏以后,估计就会老实点吧。
她耸耸肩,“希望吧。”
“好了,咱们不说这事了。”
赵向东抛开这个话题,笑着亲亲媳妇儿的脸颊,“这半个月委屈你和安安了,咱们明天去南坪村好不?”
他挺愧疚是,媳妇和儿子长途跋涉,和他回老家过个年,糟心事却一波接一波,没一天平静的,连去姜宁娘家村里都给耽误了。
姜大伯是姜父的亲大哥,姜宁既然回来了,本来年前就该去一趟,还有关系亲近的姜家族人。
“好啊,咱们领安安去一趟刚好赶上拜年。”
姜宁冲丈夫安抚一笑,说实话她除了儿子发烧气愤以外,其他感触不大。不过换了赵向东,估计就得难受多了。
人还累,回来这半个月他几乎都泡在医院里头。
她拍了拍丈夫的背,以作安抚。
赵向东捉住她的手亲了一下。
“宁宁睡吧。”
“嗯。”
*
次日是年初五,赵向东和姜宁早早起来,抱着还在呼呼大睡的胖儿子,往南坪村赶去。
任务还挺重的,姜氏家族大,就算只走亲近人家数量也不少。
从早到晚,赶场了十几户人家,不过总体来说都十分和谐,笑着进门笑着出来。安安也十分高兴,他红包收了非常之多,自己裤兜衣兜都揣满了不算,还往姜宁包包里放了好些。
养了好些天,小胖墩的精气神恢复了,勾着小腿坐在他爸怀里,攥着红包,得意洋洋冲他妈咯咯笑着。
安安虽然小,但也知道红包是个好东西。
“这小子。”
姜宁没好气,唇角却翘着,亲了亲儿子的小脸蛋,“走咯,咱们吃饭去。”
中午饭是返回姜宁大伯家里吃的,许久不见一回,还是大过年的,大伯母金桂枝没弄出啥奇葩事,对侄女一家和颜悦色。
当然,金桂枝人逢喜事精神爽也是很大一个原因。
说起这个,姜宁就不得不吐槽一下她刚知道的新鲜事儿了。
堂姐姜艳有消息了。
没错,就是当初那个勾搭堂妹男友吕文伟,好不容易梦想成真结了婚,却遭遇丈夫出轨,被殴打一顿后索赔大笔钱离开林县从此再无音讯的堂姐姜艳。
姜艳衣锦还乡了。
她当初跑出林县,一狠心往南方去了。因为她听人说,南方有经济特区,那里啥都有好赚钱,跑一趟只要避过火车上的乘警,带回来的货就能发一笔。
避过乘警很难的,一不小心被逮住就得坐牢,两三年起步,让大部分心思浮动的人裹足不前。
那她干脆不走了,那不就不用害怕这事。
姜艳手里有钱,介绍信火车票以及该办的证件都办好了,来到了鹏城,算是在这扎下了根。
她赚过,也被人骗过,一个独身年轻女人还差点被人占过便宜,但后来运气好,却狠狠赚了一大笔。
当然了,她运气好还不止这个,那次她还遇上了一个有钱有能力的男人,人家挺欣赏坚强打拼的女人的,一来二去,这两人居然结了婚。
这真是时来运转的巅峰人生了,唯一有遗憾的,就是那个男人年龄挺大的,四十多岁了,比姜大伯也小不了多少,前头娶过两任老婆都病逝了,共留下三男两女五个孩子。
年纪最大的继子,也就比姜艳小两岁,今年刚刚大学毕业。
新婚的姜艳领着丈夫风光返乡,改革都好几年了,笑贫不笑娼,况且她的二婚丈夫除了年纪偏大孩子多以外,也没其他毛病,中年儒雅形象好,艳羡的乡邻不在少数。
在小小的南坪村这事儿还挺轰动的,说来也凑巧,姜艳和她丈夫前脚走,姜宁一家后脚就回老家了。
“宁宁,也是不凑巧,你和东子回来就晚了两天了。”
大伯母喜滋滋,饭也顾不上扒,吐沫横飞,“你瞅瞅我家这两层楼房,敞亮不敞亮?”
“这是我闺女女婿寄钱回来盖的!”
姜艳第一次联系家里,就给打了一笔钱回来,让给家里盖房子的,还叮嘱这房子必须盖,盖小楼房。
她没说自己结婚了,只说自己做买卖赚了钱,不止是金桂枝,就连姜大伯都挺欣慰的,闺女虽然犯了错误,但终究是改正了。
老两口兴冲冲找了建筑队,把老房子扒了,盖上一栋两层楼房。
姜艳确定房子盖好,才说自己结婚了,领丈夫回家。
人一到地方,姜大伯愣住了,咋是个年纪这么大的男人呢,都能给闺女当爹了。
他浑身不痛快,住这楼房也不高兴,要不是金桂枝反复唠叨闺女二婚不容易,他能当场撂脸子。
饶是如此,他也十分不痛快,偏侄女一家好不容易来一趟,金桂枝还在反复炫耀,他忍无可忍“啪”一声拍下筷子,冷冷道:“给五个孩子当后娘,亏你这个妈还能高兴得起来!”
气氛立即尴尬,姜宁准备敷衍的话也不用说了,笑笑换上几句打圆场的,随即避开大伯母面前几个菜盘子,给丈夫儿子夹了菜。
姜大伯脸色很难看,但顾忌侄女好不容易才回来一趟,三个儿子也是过年才能回来团聚的,他忍了忍,对姜宁露了笑,“宁宁东子和安安多吃点儿,在大伯家可不许客气。”
刚才在大伯母滔滔不绝时一直保持沉默的三个堂哥,也连声让姜宁一家多吃。
姜宁微笑点头。
话题终于被岔开,金桂枝讪讪闭上嘴。
姜宁就把这桩事当八卦听了就算,毕竟鹏城远在南方,距离杨市足足一千多公里。
听了一耳朵八卦,下午继续拜年,等完成任务后天都擦黑了。姜宁连自己娘家老房子都没空回去看看,一家三口紧赶慢赶赶回家吃饭。
明天是初六,他们一大早就得离开老家返回杨市了,今晚这顿饭是最后一顿团聚饭。
回了家,果然一大家子人都等他们吃饭。
“东子,好好干!”
吃了饭,赵老头一手抚着安安的小脑袋,一手拍了拍赵向东肩膀,“不用惦记家里,我和你妈都好得很。”
灯光昏黄,赵老头脸上的皱纹显得格外深,手也干枯了许多,赵向东心里一酸,“爸,要不你和妈到我那边住一阵子吧。”
赵老头摆摆手,笑道:“不去了,你有了休假就回来看看爸和你妈吧。”
他生在这块地方,长在这块地方,一眨眼大半辈子过去了,离不开了,万一有个什么,他也想在这块地方闭上眼睛。
也不给孩子添麻烦了。
他欣慰,“爸知道你孝顺。”
赵母也说:“你和你媳妇好好照顾我孙子孙女就行。”
她更走不开,好不容易撑起一家小店,要不是这段时间大事频发,她还舍不得暂停营业。
老头子病好了,二儿子一家也回去了,要不她明天就启市吧,这不做买卖店租也得交的,想想就肉疼。
赵向东没办法,只好多多叮嘱父母注意身体,莫要太过劳累,他有假期就会回来。
“那下回,就得把我孙女也领回来。”赵母惦记着没见过面的乐乐,“阿奶还没瞅过我乐乐呢。”
“对,对对!”赵老头连连附和。
赵向东笑道:“好,我们下回就带她回家。”
都大半个月没见了,也不知那小丫头胖没胖?
赵向东姜宁对视一眼,他们都想念小闺女了。
第 一百五十一 章()
次日;赵向东姜宁天没亮就起来了;吃了早饭;和赵家人告别;离开林县往火车站赶去。
安安还没醒;姜宁就把他背在身前;罩上一件大衣让他继续睡。
来时两个大箱加背包;走的时候一个箱子就行了,赵向东一手提箱子,一手护着媳妇儿子。
火车“况嗤况嗤”;下午三点抵达杨市。
挤下了火车,呼吸一口冰冷且新鲜的空气,姜宁觉得自己终于活过来了。
唉;在老家半个月;比她工作学习半年还累。
回到了杨市,接下来就简单了;姜父和姜家兄弟都来接他们;把行李往后备箱一扔;油门一踩;就直接回到四合院。
姜母翘首已久;忙不迭迎上来;“东子宁宁,累不累?”
一路舟车劳顿,姜宁一脸倦色;说不累也没人信;姜母心疼,一边说话,已一边解下闺女身上的背带,把外孙子接过来自己抱着,“赶紧进屋歇着。”
“阿婆?”
被这么一折腾,本来睡得不安稳的安安也揉着眼睛醒过来,他一睁眼看见姜母愣了愣,随即飞快转头,东张西望。
阿公?大舅二舅?
还有大舅妈,哥哥弟弟也在。
安安眼珠子转了一圈,发现自己终于回到四合院了,他立即憋憋小嘴,“哇”地一声高声啼哭。
“哇,阿婆阿公!”
他委屈坏了,嚷嚷完阿公阿婆,又哭着喊舅舅舅妈,把疼爱他的人都喊过一遍,抽抽噎噎,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哎哟,阿婆的乖安安,哭啥呢,赶紧告诉阿婆?”
小胖墩是一家人的心肝宝贝,这么一哭大伙儿心疼坏了,赶紧凑过来,七嘴八舌安慰着哄着,安安的哭声反而更大了。
“你们两口子咋照顾我外孙子呢?”
姜宁这个贴心小棉袄,还是首回挨了姜母的埋怨,“看把孩子委屈的?”
爸妈哥哥一脸不认同,姜宁百口莫辩,好吧,这回她得退居二线了。
被亲儿子挤的。
嗯,好在还有丈夫陪着她。
姜母也不需要回答,埋怨完就哄安安,“安安告诉阿婆,咋回事呢,谁欺负安安了?”
安安哭得打了嗝,呜呜咽咽一阵子,边哭边嚷:“血!壶壶!”
他随即做出一个丢的动作,动作幅度很大,小身子差点跳出姜母怀里,反复强调了“血”和“茶壶”之后,他想了想,又嚷嚷道:“小姑!”
安安太复杂的句子还说不出来,只能这样表达自己的意思。
他真被吓到了,大半个月前的事情,现在还记着呢,一回到熟悉安全的地方,就迫不及待要诉说自己的委屈。
大伙儿吓了一跳,咋回个老家就摊上血呢,安安反复嘟囔,恐怕还不是一点点血。
姜母看向闺女,目露迟疑,“宁宁,这”
她其实也不想窥探女婿家的隐私,但心里偏又惦记着孙子。
姜宁挺无奈的,赵玉燕这破事太丢人了,前因后果说出来,老赵家的脸面就扯下来搁地上了。
丈夫的感受需要照顾的,他在媳妇娘家的脸面也需要维护,因此姜宁从不把婆家的大事小事当八卦说,在娘家也一样。
姜宁迟疑了,反倒是赵向东十分坦然,言简意赅将家里发生的事说了说。
他说得很简单,细节一律不提及,能用一句话概括不用两句话,三言两语把大概提了提就算了。
末了,他摸摸儿子的小脑袋,有些歉疚,“吓到安安了。”
事后两口子轮流安抚了安安,安安看着已经恢复平时模样,不想还是没忘。
姜家人听明白了,赵向东细节没说但不妨碍他们脑补,无语了好半晌,姜母说:“好了好了,外头还冷着,咱们进屋再说话。”
不好评价,这个话题只能略过不提。
姜母暗暗嘀咕着赵玉燕不靠谱,细心安抚外孙子。
暖烘烘的客厅边上放着一个婴儿床,三个多月大的小女婴在呼呼大睡,白嫩嫩的小脸蛋透着健康的粉红,上头还有睡印子。
赵向东和姜宁安抚了儿子随即直奔婴儿床,大半个月没见小闺女恨不得抱着不放,但最终两口子还是没探手。
坐完货车又坐火车,身上脏着呢,还是赶紧洗了澡再说吧。
热腾腾的水浇在头上身上,姜宁痛痛快快地洗了个澡,由奢入俭难,连专门浴室都没有的农村屋子,真的感觉非常不方便。
洗得清清爽爽,抱着可爱的小闺女,再瞅着大儿子在屋子里活蹦乱跳,满屋子讨红包,姜宁和赵向东对视一眼,面露微笑。
安安到底还小,哭过一场后已经恢复正常,和哥哥弟弟闹作一团了。
热热闹闹吃了晚饭后,姜宁早早就睡了,她其实挺累的。
回了杨市,这边的拜年就该提上日程了,可惜赵向东年初七就得回部队销假,能利用的时间只有晚上。
好在需要他们上门拜年的地方也不多,两口子的其他亲人长辈都不在,省了很多事,就往赵向东的长官同僚去一趟得了。
这首先去的,就是许家。
许家和姜宁家关系好,许卫国和赵向东兄弟相称,另外,许卫国的父亲许海胜将军对赵向东也多有照拂,于情于理,许家都该排在第一位。
白天姜宁开车在市里走了一圈,巡视一下门店和工厂,下午去了和哥哥们去了几处地方拜年,再腾点时间整理好礼物,等赵向东下班吃了饭就直奔部队大院。
部队大院大门有哨兵站岗,检查比家属院还要严格,不过兵哥们经验丰富,很快就搞定了。
许卫国早等在大门口,他直接拉开车门上了车。
“东子你回一趟家咋憔悴成这样?”
其实赵向东也没多憔悴,就是许卫国太熟悉他了,一看他就知道他没休息好。
许卫国面带关切:“家里都好吧?伯父伯母身体还硬朗着吧?”
赵向东也不好将家里的破事拿出来到处说,只抹了把脸,说父亲生病了,“年前已经出院了,没事,好起来了。”
这事儿还真谁也帮不上,许卫国只能又关心了几句。
许家位置靠前,说话间就到了。
这个大院都是独门独户的三层小楼,带院子的,赵向东来过好几次,熟门熟路,到了地方直接踩了刹车靠边停下。
三个大人加一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