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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得浮生半日闲的赵向东,也和她一起去,夫妻俩形影不离,隐晦地给撒下了一大把狗粮。
白天和丈夫出门,晚上回家陪爹妈,姜宁虽忙活,但心情也非常不错。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预计最迟一两天就该到家的姜建设兄弟,一直没见人。
姜宁的心不禁提了起来,外面很乱,明省还属于比较贫穷的省份,人穷了更容易铤而走险,时间拖得越久,她越忧心忡忡。
赵向东安慰她,明省水灾,可能有地方需要绕路而已。两个舅哥带了一群壮小伙子出门,还有孙鑫一行结伴,硬茬子打主意的人肯定少。
姜宁只能这样盼望了。
为此,赵向东夫妻还稍稍延后了一下回老家的日期,打算等见了姜家兄弟,放下心再说。
这样翘首盼望着,连最淡定的姜父坐不住了,到了第五天,姜建设兄弟才回了杨市。
姜宁是第一个见到哥哥们的。
那天早晨,她正和孙弘毅田斌开个小会,突然听见货车“轰轰”的引擎声响起。
她登时大喜,哥哥们的货车,休整期基本是停在厂子门前的院子的。
这是哥哥们回来了!
姜宁和赵向东急急奔出去,果然见两辆灰扑扑的红色货车已经并排停好,车门打开,里面的人正准备下来。
她很高兴,一边往前赶,一边喊道:“大哥,二哥,你俩终于回——啊!”
“二哥你的手咋回事?!”
姜红兵这边车门正好冲着姜宁方向,一跳下车,立即笑着看向妹妹,不过,他却下意识侧了侧身,让左胳膊避开她视线。
只是姜宁很眼尖,避也没用,她第一时间就瞅见二哥略显苍白的脸,和左前臂缠了的厚厚绷带。
“二哥你受伤了!”她大惊失色,“咋回事?!”
第 七十九 章()
姜红兵左前臂缠着绷带;厚厚的一层又一层;白色的纱布上还染了已干涸的褐红色血迹;硬币大小的一点接一点;显然是包扎好后;伤口又崩开出过血。
他精神头还行;就是脸色不大好看;眼下泛青,面色苍白,显然失血不少;休息得也不好。
姜宁又惊又心疼,也不敢碰他的伤臂,“二哥疼吗?”
她上上下下打量姜红兵一番;见其他地方未见不妥;又急急问道:“那大哥呢?”
“我没事,宁宁甭担心。”抢先说话的;是快步绕过来的姜建设。
他坐的后面一辆车;先吩咐旁边的人赶紧把货卸了;又安慰了妹妹;随即蹙眉对姜红兵说:“我看咱得再去医院一趟;你们几个这伤口得重新包扎一遍。”
处理伤口那个小镇医疗条件并不算好;一路他们也不愿意再绕路去其他县城,紧着赶回杨市再说。
“对,对对!”
姜宁连连点头;不管怎么样;再次出血的伤口得去收拾一下的。
兄妹三个感情好得很,姜宁眼圈已经红了,姜红兵安抚道:“我受的是轻伤,已经不疼了。”
包成这样,说是轻伤也只相对而言而已,姜宁拽着他没受伤的的右臂,连声急问:“咋回事,你们这是遇上劫道的吗?”这虽是疑问句,但她已知十有八九是实情了。
姜宁抿了抿唇,余光见两辆车上的人陆陆续续下来了,她赶紧仔细一看,发现受伤的足足七八个人。
赵向东的老战友管锋,还有她大伯家的二堂哥,前者受伤的是左上臂,活动自如看着还好,他上过战场,根本没把这点伤放在眼里,面色自如,已经上去指挥卸货去了。
后者是肩背位置,厚厚缠着纱布,褐红点点片片,连上衣也穿不了,是被搀扶着下车的。
他们俩和姜红兵受伤是最严重的,其余还有几人稍稍包扎,看着伤比较轻,有两人已经帮忙卸货去了。
受伤的人真不少,幸亏没致命的,也没减员,姜宁见状是既担心又后怕,一手拉着姜红兵,腾出另一只手又拽着姜建设,哥哥们暖热的体温,才让她惶惶的心定了定。
“你们人这么多,咋还被盯上了呢!”
其实姜宁也明白,当然是财帛动人心了,随车人员越多,证明货物越金贵,姜家兄弟加孙鑫足足五辆货车,一票干下来,啥也不用愁了。
然而,面多这么一个明摆着的硬茬子,真敢上前劫道的,得是真有实力的。毕竟姜建设兄弟一行十三四个壮实小伙子,再加上孙鑫那边二十余人,足足三四十个青壮年。
姜宁早就想明白了,所以这两天才会这么担心。
“好了宁宁,你看,咱们不是好好的回来了。”
见小妹急红了眼,姜红兵赶紧哄两句,不过姜宁不吃他这一套,拧眉道:“哪有好好的,这胳膊都伤成这样了,赶紧说不许漏一句,我听着呢!”
糊弄不过去,意料之中的事,兄弟俩无奈,“行行,咱们这就说。”
“上周日咱们不是出发回家的吗?本来两三天该到了,谁知路走了一半,”
说起三天前突发的那场意外,姜建设姜红兵不禁对视一眼,心有余悸。
其实早在几个月前,外面就已经开始骚动起来了,比城里乱得早,乱得更严重,尤其是某些偏僻道路。
拦路抢劫频繁发生,求助哄骗,碰瓷讹诈,等等招数不足而一,反正把车截停以后,往往伴随着偷窃抢劫。
你说绕一绕,避开这些道路不久行了吗?
可是有些必经之路没办法绕啊,且就算能绕,照样有其他偏僻地方呀!
现在全国上下,偏僻地界比人烟稠密地方多太多了,只要往外面跑,总是会碰上的,而且还不少。
可是,眼下长途跑货却是极赚钱的行业,后世还戏称这年头的长途车司机,数钱数到手抽筋。
事业已经上了轨道的姜家兄弟,被吓退是不可能的,当然他们也是很谨慎的人,一再研究出行路线,规避风险,沿途再小心戒备,并预演过了突发情况,调整应对措施。
这么小心谨慎之下,前几个月都没出什么岔子。
直到这次出门。
这次出门时间长达一个多月,其中半个月是耗在明省的,他们刚到地方雨势就突然变大,没几天引发洪灾,好在不算严重,等水退得差不多,他们赶紧离开。
因为旧路线是沿着大江边走的,现在江边积水不浅,而且还有满满的江水在头顶晃晃荡荡,极不安全,于是他们商量后给调整了一下路线。
明省山多,百般斟酌,调整过后的路线,依旧需要穿过一段不短的山路。
意外就发生在这段极偏僻曲折的山道上。
姜红兵一行是十分警惕的,一进去山路就便以最快速度行驶,很可惜的是,这路很曲折,即使是最快速度也快不到哪里去。
五辆货车轮流打头,车技最好的几人也轮流开车,这次轮到姜红兵的车走第一,刚好也是他开车。
天一直阴沉沉,沿途寂静罕见人烟,他打起十二万分精神留意前路,这样开了两三个小时,刚拐过一个大弯后,他眼尖,突然瞄到不远前的路上,似乎横躺着一根长长的东西。
姜红兵定睛一看,原来是一颗刚刚被砍下来的树,枝叶被差不多削干净了拖下来,横架在两边路肩之上。
他心头一凛,当即狠狠将油门一踩到底,货车飚了出去。
明显是有路匪劫道了,敢一口气劫五辆货车的,肯定是狠角色。这种情况下,不管是他本人的判断,还是同行经验之谈,车子不能停。
必须加速冲过去,把路障撞开!
反之一旦停下来,立即就落入被动境地。
“对!赶紧的,赶紧冲过去!!”
坐在副驾驶的管锋同一时间发现问题,他立即直起身子扫了左右一圈,“两边埋伏了不少人!”
他从军受过专业训练,还上过战场,观察力格外敏锐,发现拐弯过后,山坡两侧的人高茅草丛中,埋伏了不少人马。
后排四个小伙子已经抽出随身长砍刀,这是姜红兵废了些功夫专门备来防身的,管锋迅速翻出一面一米多高的旗杆,将其插在倒后镜旁特地焊出来的凹槽上。
这旗子橙红,非常醒目,是示警用的,通知后面的车前方有危险。
哪怕管锋行动力很强,做完这些货车也到了树干前面了,他赶紧捡起自己的砍刀拿着,另一手抓住车顶扶手。
姜红兵紧紧抿着唇,全神贯注盯着前面,脚下死死踩着油门。
“砰!”
一声巨响,加厚加固过的货车车头果然给力,成功冲开了树干路障。
可是没等他们高兴,姜红兵就怒声喝了一句,“你他妈的!”
原来,冲开树干还没完,只见前方长长一截子路面上,撒了大块小块的碎玻璃,还有生锈的铁片,两者唯一的共同点,就是边缘被磨得十分尖锐,且尖面被特地放置朝上。
这段加了料的路很长,大概能有一百米出头,铁片玻璃放置得十分密集,硬冲过去轮胎肯定被扎破。
一旦轮胎被扎破,就陷入最坏的境地,因为就算有备胎,山坡上的路匪蜂拥而下,也没人有空去换。
唯一的法子,只能是彻底把劫匪干翻,闲下来才能去换胎。
这法子真是千难万难,毕竟人家是有备而来,以逸待劳。
连续两个陷阱都太阴损,难怪一向罕见爆粗的姜红兵也忍不住了。
既然肯定无法冲得过,他当机立断狠狠踩下刹车,猛地往旁边打方向盘,货车轮胎和地面猛烈摩擦,发出“嗤嗤”声,最后货车才堪堪在碎玻璃前停下。
然而,就在姜红兵踩刹车这当口,山坡顶上传来一声呐喊:“兄弟们,冲啊!给老子拿下这几只肥羊!!”
紧随着这一声大喝,茅草丛迅速涌动,竟出来了四五十个壮汉,一窝蜂的朝五辆货车猛冲下来。
第一辆货车首当其冲,两个拿着斧头的黝黑山匪冲下来狠命一劈,“哐啷”一声巨响,玻璃应声而碎,闪着寒芒的斧刃直劈正打方向盘的姜红兵。
姜红兵赶紧靠右往里一缩,管锋反应敏捷,已经抓着驾驶台和椅背,飞起两脚,越过姜红兵往对方手腕踹去。
那两人惨叫一声,手一松斧头被踹飞,人为了躲避倒飞的斧头也摔倒。
可惜的是,其中一柄斧子距离姜红兵的手太近,他被划了一下,登时血流如注。
可惜现在也顾不上包扎,姜红兵匆匆抄起塞在前排的毛巾,胡乱缠了两下,抄起放在身边的砍刀推门就下。
这是一场血腥的混战,刚开始姜红兵这边吃了点亏,因为就算演练得再好,真拿着砍刀上时,也难免会慢一拍的。
好在有管锋六人带着,他们上过战场见过不止一次血,手脚利落指挥得当,给了其他人稍稍缓冲的时机。
“我们有管锋几个在还好些,孙鑫那边吃大亏了,一开始就伤了好些人。”而且还不轻。
姜红兵面色沉重,“好在没有致命伤,能养好的,孙鑫已经将人送到市医院去了。”
当匪首发现这群真是啃不下的硬骨头以后,也不愿意两败俱伤,骂了几句,立即吆喝着底下人往山上撤离。
匪徒走得走,抬的抬,潮水般就遁入深山,穷寇自然不敢追,赶紧粗粗给受伤的同伴处理了伤口,上前清理干净路面,就急急上车走了。
他们本来不愿意在明省再停留的,但无奈孙鑫那边有两个人伤口很大,血还没止得住,再这样恐怕得失血过多而死,不得已,他们只能在沿途一个小镇停车,先找个诊所处理伤口。
姜红兵的伤口也在诊所处理的,但那个小镇距离事发地也就三十公里上下,山里居民关系总是一片连一片的,他们不敢多留,一弄好就连夜匆匆走了。
走了一夜,天蒙蒙亮出了这片山区,前方有两条岔路,一条是原定计划接着走山路,另一条则通往大江边。
大江边是老路线,安全很多,水灾最严重那段已经绕过去了,后面那段地势高些,估计就算泥泞也能慢慢走的。
几乎毫不犹豫地,一行人舍近求远,浪费一天时间回到原来的老路线上,再慢吞吞地开在泥泞的路上,比原定计划晚了三天才回到杨市。
一进了杨市,孙鑫连货也来不及卸,赶紧就载着伤员往市医院去了,伤势最重那两个昨夜已经开始低烧。
姜红兵这边伤轻,而且还是顺路,也不差一时半会,先卸货吧,也给小妹报个平安。
兄弟俩你一言我一语,简明扼要地将事情说了一遍,尽量轻描淡写。
但姜宁还是轻易听出其中凶险,她不禁瞥了货车的车窗玻璃一眼,泥点儿密密麻麻覆盖着,看不出来是刚换上的备用玻璃。
不过货车车身多了好些微凹,仔细看是被砸的,幸好现在车皮真材实料,够硬耐砸。
她无意中瞥一眼货车的前轮,虽基本都被。干涸的泥浆子覆盖着,但这个角度望过去,却能看见轮毂里头有一道褐红色的痕迹。
这是鲜血喷溅上去形成的。
姜宁心肝一颤,回头又仔细看了看车身,发现类似的痕迹还不止一道,登时心惊胆战。
战况肯定比哥哥们说的还要凶险多了!
她又庆幸又后怕,眼圈都红了,忍不住说:“大哥二哥,这个太危险了!”
姜宁想劝哥哥们干脆转行算了,但想想他们事业已经完全上轨道,正蓬勃发展,肯定不答应的,说了只让他们平添烦恼,于是话到嘴边,还是咽了回去。
小妹想说什么,姜建设兄弟心知肚明,但他们还真不能答应。
长途货运利润多高?做过才知道,姜红兵之前又联系到车源,兄弟俩正打算扩大规模呢,咋能说撒手就撒手。
再跑一两年吧,等原始资金积累足够,他们就转行,或者慢慢涉及其他行业,反正是不亲身涉险了。
遇上这么好一个时机,还开了一个好头,大男人不闯出一番事业出来,总让人不甘心的。
兄弟俩对视一眼,默契绕过这个话题,姜红兵笑道:“宁宁,咱们正打算让东子给多介绍些老战友来,咱待遇从优哈。”
之前来的六人,特别是管锋,经此一役,已经从他的得力助手,一跃成为心腹。
管锋胳膊那一刀,还是替姜红兵挡的,不然以他的身手不能受这么重的伤。
不过兄弟俩都没敢说,怕小妹更担心。
“嗯嗯,这个当然要的,我再让东哥问问卫国。”
不用哥哥们说,姜宁都是这么打算的,之前赵向东问她需要几个人,她就说多多益善,反正哥哥们打算扩大车队。
不是每个人都适合当管理者的,到时候她挑一挑,合适的留两三个,其他的都给哥哥。
“好,那你让东子问。”
兄弟俩又哄了小妹好半响,见姜宁情绪好了些,姜红兵才问:“今天东子咋有空呢,休假吗?军校名额出来没?”
说话间,他往仓库那边瞅了眼,伤员多,人手严重不足,赵向东帮忙卸货去了,所以最后一句他才直接问出来。
军校资格从一开始,姜家兄弟就出门在外,不过通过电话两人是知道这事的。
他们十分关心,毕竟军校毕业,对一个在现役军官影响力巨大。
总算说到点高兴话题,姜宁露出笑脸,“嗯,东哥拿到资格了,现在休探亲假呢,七月初才去指挥学院报到。”
这真是一件大喜事!
刚好还能转移话题,兄弟俩赶紧顺着这话询问下去。
姜宁不是不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