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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她敢再使坏,我的剑可饶不了她。”水玉心未存一丝侥幸,挥了挥手上的青锋剑,“真结果了她,我就仗剑江湖,专打抱不平。”
“水玉,你们四人进沈府前就认识?”沈千染眯起眼,视线有些模糊,为这两个忠心耿耿的丫环感动。
“不认识,我是当初在建州犯了事,是舅老爷救下我,这一辈子,我都感激在心,没有舅老爷就没有我水玉在!二小姐,你放心,有我在,申姨娘动不了你半分。”水玉信誓旦旦地拍了拍胸口。
沈千染眼圈泛红,“水玉,我也不会再让她动你半分!”重生前,她听信了申氏的馋言,用软筋散把水玉药倒,结果任由申氏活活将水玉打死,也冷了水荷和水月和水苋的心,她们相继离开沈府。从此,就更无人护得住她们母女。
沈千染带着两丫环出来时,申氏已候在马车旁,旁边竟站了亭亭玉立的申柔佳,冬日暖阳下,一身淡粉的繁复蝶袖裙频频引起路人的注目,申柔佳确是倾国倾城的美人胚子,妩媚又不失端庄,娇俏中又带了几分沉静。看她今日,分明做了精心的打扮,沈千染心里笑得更加灿烂,果然好戏要开演了。
今日的重头戏果然是申柔佳。
“二小姐,柔佳听说此行是为三小姐求平安,她也想要一同随往,只是车驾只能容下三人,小姐您看?”申氏状似乎一脸为难,眼光在申柔佳和沈千染之间骏巡着。
沈千染转首,只见申柔佳眉心若蹙,目光中隐隐透出哀求和凄柔,“二小姐……”
总不能让申氏跟着跑?沈千染淡淡一笑,“我的丫环都识得骑马,就让她们骑马跟随!”
沈千染瞧了一眼马儿,它正安静地站着,看身姿矫健,不象是病马的样子。轿身簇新,是沈老夫的常用的轿,她脸上掠过暗讽,看来申氏真做了一番万全的准备!
疯狂马车一()
水玉扶着她率先上了马车,她看了一眼马车内的布置。按理,她是小姐的身份,正中的位置该由她来坐,而左右靠窗的位,恰好在窗棂边安了一条横杆,让人扶手时用。她唇角若有若无的挑起,靠着窗便坐了下来。
申柔佳在申氏的搀扶下上来,扭捏了片刻,在她的对面坐了下来。
申氏上了车,呆了一下,面色尴尬的吱唔,“二小姐,您是小姐的身份,还是您坐正中间!姨娘不敢逾越身份!”
“这里没别人,我让你坐你坐便是。染儿向来也没当姨娘是外人。”沈千染心底暗暗窃笑,希望你这把老骨头经得起摔才行。
申氏只能坐了下来,想了想,从后头拿了个靠枕垫在身后,偷偷地吐了口气,唤道,“刘全,走吧!”
申柔佳往申氏方向靠了靠,柔声道,“姑姑,你放心,我昨夜里还做梦梦到表妹回来,这是好吉兆。”
“好孩子,承你吉言了!”申氏心理鄙夷申柔佳自私,脸上没有丝毫不满,她轻轻叹了一口气,“三小姐自小没吃过苦,这回在农庄,天寒地冻的,也不知是不是穿得暖吃得饱,那些下人,是不是用心照顾。”
“我看三妹呆在农庄也不是长久的事,祖母这回在气头上,谁也劝不了,二姨娘何不求求爹呢,爹那晚不是正巧回府了?”沈千染似笑非笑地打趣,她自然知道这回她连爹的面也没见着。申氏向来要强,又在下人面前好颜面。常常十句话里头便有一两句说她为沈家添了三个人丁,处处显摆着与沈越山的感情,尤其是挤兑着年青貌美的四姨娘。今日,当着申柔佳的面,她偏往她心里里撒盐。
申氏心脏抽搐似的恶狠狠地酸涨起来,可喉咙好像被什么牢牢扼住了,竟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如果沈越山肯出面救沈千雪,她何苦要绕这么一大圈想这么多的法子?
都是那贱人,半截子进了棺材里的人,还使妖法让好不容易回府一趟的沈越山在她房里呆了一宿。你不死,就活着看我怎么收拾你生的这个小贱种。
只是,眼下为了女儿,这口气先暂时忍下,她不差痕迹地装着默默抹泪,掩去眼中的恨,许久方抬首叹,“那夜闹了半宿,回房便歇下,竟不知老爷回府,第二日知道时,老爷又进了宫。哎,也罢,这事便不劳烦老爷了,现今朝庭这么多事够老爷烦。”
“二姨娘真是贴心,难怪我爹这么多年,对二姨娘就是不同。”沈千染不冷不热地接着讽刺,一个演得卖力,一个看得开心。
“哪里,老爷对夫人才是长情!”申氏半僵着脸笑了笑。
妾氏和嫡妻有可比性?申氏真给自已长脸!
“姨娘,我是说,爹在几个姨娘中,对二姨娘是最特别。”沈千染慢吞吞地,怪声怪调地提醒着申氏不要误解她话语的意思,而后,似笑非笑地睨了一眼申柔佳,“申小姐也是嫡小姐,自然也是知道,宅门里的夫人都是大白天从正门里抬进来的!”妾氏则是夜里从侧门抬进来。
申柔佳尴尬着,一时也不知怎么回答,只能挑了窗帘看了看窗外,“京城里好繁华!”
申氏的脸给沈千染一番话气成酱青,苦的是面上还得连连陪笑。只是再跟她兜下去,申氏怕会给她不经意吐出的三言两语给呕死,她马上转开话题道,“二小姐,一会我们在广华路停一停,姨娘买些供品。”
“一切听姨娘的安排!”沈千染淡淡一笑,往后靠了一下,道,“姨娘,给我个靠枕!”
“好,姨娘找找!”申氏往后找了半天,方找到一个垫足的软垫,心头火得要命,只能把自已后背的软枕递给沈千染。
沈千染装做啥都不知情地,将软枕覆于小腹上,懒洋洋地斜靠着休息。
马车不徐不急地朝着京城最繁华的荣华街驶去。
一刻钟后,沈千染挑开帘看向窗外,水玉朝她展颜一笑,无声地用唇形道了声,“二小姐,请放心!”
马车行至品天下酒楼时,马儿突然长啸一声,高高地抬起前足,马车先是骤然刹住,刘全一时不防,一头栽到地上,连连打了几个滚,一时摔惛了。
街上摆摊的小贩吓了一跳,拉长脖子就惊叫,“马惊了,马惊了……”
沈千染早就把两手用力地抓住窗棂边的扶手,稳稳地坐着。而坐在中央的申氏虽然防着,耐何那突然来的冲力依然将她从座位上甩了下来。
紧接着,马儿双足落地,瞬时加速狂奔。此时,街上已满是人群,街道两边摆满了各种商品,突见马惊了,人群瞬时慌乱起来,惊叫声更刺激得马以更快的速度狂奔。
跌倒在地的刘全半晌才从地上爬起,一看马车已跑远了,吓得整个人清醒过来,一瘸一拐地追着,“二小姐……二小姐还在车上……”
申氏跌在马车上,一时间车子剧烈地摇晃起来,她在车里左右滚了几下,一时分不清东南西北,惊惧万分连连大叫,“救命,二小姐,快让你的奴婢拦下马……”茫茫然中,她抱住了申柔佳的大腿,她怕跌出马车外,十指狠狠地掐上了申柔佳的腿肚,却被马车的甩动中,连着申柔佳也跟着被她的力道拉扯着。
申柔佳早已吓得花容失色,神魂不聚,只是本能地紧紧地捉住窗棂,直到被申氏的力道牵着往车外拉扯时,游离的灵魂被急遽的疼痛拉了回来,她开始尖叫起来……
沈千染先是莞尔一笑,突然脸一沉,“我为什么要让马车停下来?”
申氏露出吃惊的表情看着她,张了张嘴,似乎不太明白沈千染怎么就突然语气变得恶劣起来,她心虚地嗫嚅,“二小姐,若车子不停下来,我们都会有危险……会死!”
这一计,算足的是沈千染的丫环会挺身而出,控制住马。
疯狂马车二()
她让兄长找来经验极丰富的马夫,在马儿的护蹄上暗藏了一根绣花针。马车从沈家出发,随着马儿的奔跑,护蹄上受了地面的冲撞力,绣花针会一点一点地往马蹄上刺。到马儿因疼痛发作时,刚好马车接近荣华街。
按着计划,马车被两丫环控制下,有惊无险地停要最繁华的荣华街,而她已安排好一个人假扮游方和尚,故意当众道出,此前探出京城吉鸟汇集,隐有百鸟朝拜的趋势,他前来探求是哪一方贵人惊了吉鸟前来朝拜,如今看来,就是眼前这贵人。假和尚会当众指出申柔佳面相奇佳,乃大福大贵之人。才能让马车里的人避过这一劫。再看到沈千染时,此游方和尚会大惊失色,言及沈千染印堂发黑,噩运缠身,劝小姐早日归铱佛门,消业障,否则家宅难安,轻则身边的亲人百病缠身,重则家破人亡。
可若是马车过了这条街,一切的安排都成泡影。
“是你们死,不包括我!”沈千染面色阴鸷冷厉,傲然扬起下颌,朝花容失色的申柔佳道,“申小姐,这游戏好玩么?”
“什么……游戏?”申柔佳早已惊得脑子全乱,甚至不记得这一切都是自已和申氏的阴谋。
“死亡游戏!申小姐,抓紧了,到时别死得太狼狈!”沈千染满目促狭。
“不……我不想死……二小姐,求求你,救救我……”申柔佳这才意识到今天的一切早就被沈千染识破,她心道完了,眼泪便籁籁狂涌出来,“二小姐,我错了……以后我不敢了……求你救我……”寒风猛地灌进嘴里,呛得她开始剧烈地咳嗽……
疾速带来的狂风顺着沈千染的下颌滑进她的衣领,冰冷又刺骨。此时,与死亡如此接近,却没有让她有丝毫的恐惧,她感觉体内的恨像是要炸裂开,“我又为什么要救你?你们唱戏,我跟着来,就是要亲眼看你们怎么死……”
车外,前方的行人早就远远地避开,路边的小贩有些来不及拉着货避开的,眼睁睁着着瓜果散了一地,指着马车的背影哭天喊地的咒骂着。
繁华的荣华街此时一片狼籍,却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阻止狂奔的马车。
“二小姐,来,把手伸出来……”水玉探下身,手伸进马车车窗朝着沈千染疾声叫,“二小姐,快把手给我。”
沈千染咬着牙马上抓住水玉的手,水玉双腿紧紧夹住马腹,侧身俯下,“把另一手也给我,二小姐别怕……快!”马上要过荣华街,接下来的一条是西凌的景华街,这条街虽没有荣华街繁华,但此街是步行街,街口处设立了两个长桩,马儿可以通行,但马车却进不了。到时,马车撞了拦桩,一定会翻车。
水荷紧紧跟住马车,盯着前方疾驰,如果在进入景华街前,水玉还没把沈千染弄出车外,她就控下马。
申氏看到沈千染双脚蹭着,极力把身体往窗外探,眼看她的另一只手就要够上水玉时,她面上血色尽失,唇上微一哆嗦,突然她左手一探,已凌厉地抓住沈千染的一只脚,她咬牙,声音里逼出一丝嘶哑,“叫水玉那奴才把马车停下来,否则要死大家一起死!”
沈千染倏然转首,她虽脸色蜡黄,小脸瘦尖。但眸光依旧凌历,她没有丝毫的畏惧,一只脚狠狠的朝申氏的头踹去,一边灿颜笑开,笑得眼角迸出泪花,“你有什么资格和我一起死?”
本来这几日就睡不安枕,哪禁得起这么临头一脚,申氏被踢得头昏脑涨,又见申柔佳只顾一边抓着窗棂一边张着嘴大哭,样子又丑又滑稽,还哪有平常端庄秀美的模样。
瞧她没用的样子,申氏又急又气,朝着她怒吼,“快点帮忙,别让她离了车,要不然你跟我都要倒霉。”
申柔佳早就失了主意,听了申氏的话,怯怯地想探上前,却稍一松手,人就失去控制地乱巅,又见染千染眸光如历鬼倏然恶狠狠地咬向她,她吓得全身颤抖,脊梁骨上飕飕发冷,只能更紧紧捉了窗棂,眼泪鼻涕一起齐流,哭得眼前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只能一遍遍地嚷着,“姑姑,我不敢……我不敢……”
“没用的东西……”申氏爆出一声怒吼,话未落,沈千染一脚刚好踹在她的嘴巴上,唇瓣砸在牙眶上,噎了一下,手不自觉地松开。
沈千染马上足下用力踩上座位,抓住了水玉的另一只手,整个人从车窗中探出,水玉用力将她腾空抓起,紧接着,迎空一抱,稳稳地将沈千染抱在怀里,落在了马背上。
“小心我的肚子!”沈千染轻轻交代一声,右手缓缓地护住小腹,为了防患,她今天在里面不仅穿了护甲,中间又多做了几层的防护。可以防外力的撞击。
申柔佳绝望地大声叫,“救我……也救救我……”看着水玉的马渐行渐后,申柔佳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放声大哭起来,“姑姑,怎么办……”
申氏此时早已被踢得昏沉沉,只是本能地死死抱住坐椅的一角,马儿愈行愈快,车轮不时发出难听地“嗒嗒咔咔”之声,她怕这样下去,马车迟早会散架。
“姑姑,都是你出的这主意,还说什么,那两个奴才武功不弱,一定会控制住马车,你看,她们根本不管我们死活……怎么办……我不想死!”申柔佳看着窗外的景物飞快的掠过,心里已冰飕飕一片,懊悔着不该听申氏的一番话来做这样的冒险。
“闭嘴,这一切还不是为了你?”申氏的眼里有怒、有恨、有惊、有颤……那样的眼神极端疯狂恐怖!申柔佳被她的眼神蜇了一下,差点就要被这种眼光扼杀得窒息而亡!
英雄救美()
“说到底,还是你连累了我……”申氏怎么也爬不起来,只能死死抱住坐椅的脚,她眼神凌厉,寒芒毕露地瞪视着申柔佳,“如果你刚才不是那么没用,和我一起拦住她,只要她出不了这车子,她的丫头自然会控制住马车,你这蠢货……”申氏的脸被沈千染踢得散发覆面,那恶狠狠的模样比鬼还狰狞。
申柔佳被震得眩晕感越来越强烈,她心中恐惧感愈来愈盛,再不敢再看申氏,只能紧紧抓住窗棂,朝外面嘶喊着,“救命……救命呀……”
身后,沈千染坐在水玉前面,保持一定距离地跟随着,风从两边灌过,她心中畅快地想仰天大笑,因为,没有什么比看到敌人的恐惧更开心。
眼看疯狂疾驰的车越来越接近景华街的路障时,沈千染看到身后一骑白马以更快的速度追上。
水玉练武之人,眼光锐利,在沈千染耳畔道,“二小姐,是兰郡王的坐骑……兰郡王在试图从车里救出申小姐。”
沈千染心倏地往下一沉,刹那间说不清是种何等的滋味绕上心头,为什么如此凑巧?
难道申柔佳真的命不该绝?难道申柔佳还能如她重生前一样,站在人上人的高度,对宁家斩尽杀绝?
沈千染冷冷而笑,既使真有那么一天,她此前送给申柔佳的一匹江南彩帛就是申家全族的陪葬品!
沈千染追到马车时,正巧看到兰郡王将申柔佳抱进怀中,那风度翩翩的佳公子当街抱着一个落难的绝色佳人,宛若一副完美的图画。
几乎是同时,马车与长桩相撞,那样的疾速,车子从后轮方向朝前翻转,只听一声巨响,马车的车身碎裂开,马儿连连惊啸,拉着几块碎板以更快的速度冲去……
申氏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似乎感到自己手里拉到了一块布料的东西,她本能的拽紧,然后兹啦声,伴着手里的东西的扯裂之声,她连连惊叫着跌落在地。瞬时,小腿的腿心上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好象刚才砸到了什么。
随后而来的沈千染看到申氏如纸鸢般在空中打了个滚,掉落稠缎摊面上,再打了几个翻滚,落在地上。
街头巷尾的人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