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何况就算不是这样,也得找到真正的李虞才行。
吴霁朗无法说服我,最终只得表示他得问李暖暖。不过不等他联络李暖暖,后者便打了电话过来。我原以为李虞用谎言支走她,现在她肯定会大怒,没想到她根本没有,只是交代让吴霁朗回医院去。
挂了电话,吴霁朗不安地说:“看来他已经向暖暖解释过了。”
我点头说:“我也这么认为,显然他也想跟我聊聊。”
李暖暖让他走,吴霁朗不好再留下。但他在走前反复叮咛我,说一旦有事就要立刻打给他,就像他能帮得上什么忙似的。
我目送着吴霁朗的车开走,做了个深呼吸,告诉自己要坚强,这才转身进了门,然后便在全无心理准备的情况下看到了李虞。
他就站在大门的正对面,双臂抱胸,目光认真的看着我。他的头发仍是湿漉漉的,身上穿着浴袍,看样子是利用刚刚那点时间洗了个澡。
我一见这场面顿时有些腿软,禁不住退了一步,他见状便笑了,“你真的很敏锐。”他的声音很温柔,就如他脸上的笑容,但语调不冷不热,也如他脸上那毫无温度的笑容。
我说:“看来你的确是吴景康没错了。”
他不说话,仍是笑。
我吞了吞因为恐惧而浸入口腔的津液,说:“看来你已经知道今天发生了什么,那你可不可以告诉我,鲤鱼到哪儿去了?”
“可以。”他一边说话,一边向我走来,“但你得先告诉我,你刚刚运到之后‘去’了哪里?”
虽然知道自己现在最佳的选择是直接缠上去,用“女人的方式”来讨得他的欢心可能才是最好的方式,但知易行难,我还是不争气地连连后退,一直退到了门边。
我的后背贴上了门,再无退路,而他也来到了我的面前。
他的手掌撑在了我的头边,头慢慢地低了下来,我的身材比李虞矮小很多,所以这姿势就仿佛将我装进了一个盒子里,极富压迫感。
我能感觉到自己的汗毛正在根根倒竖,冷汗正顺着脖颈往脊背的方向流淌,控制不住得瑟瑟发抖。
他突然开了口,嘴唇擦过我的额头,“说呀。”
我小声说:“刚刚你的肚子上烂了一个好大的洞,还好臭,就像一具尸体我又恶心,又觉得好害怕,不由自主晕了过去。”
他只笑,声音更低了,“晕到了一个奇妙的世界?”
我垂着头,这样他就看不到我的眼睛,因为我在说谎,“晕了之后,我就没有知觉了”我说到这里,便感觉下巴被捏住了,且被抬了起来。
我被迫看着他的眼睛,他的目光平静如水,且有种即将审判冷漠感。我发誓我以前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吴景康以前给我的感觉是模模糊糊的,在他逼我欺负李暖暖之前,我甚至觉得他似乎没什么个性。
他说:“再给你一次机会,别撒谎。”
我想了想,问:“说实话能得到什么?”
他微微一笑,“种瓜得瓜,最简单不过的道理。”
这件事没办法问别人,只能先答应他的条件,于是我说:“我晕倒之后,发现自己到了另一个世界,虽然场景还是一样,但四周并没有任何人。我四处乱转,也没有什么头绪。”见他微微挑眉,明显看出我仍有所隐瞒,我干脆说:“于是我砸烂了镜子。”
他微微地眯起了眼睛。
果然这是他想询问的重点。
我说:“我在镜子里看到了一团雾气,我一走动,那团雾气就跟着我走。我停下来时,它就会慢慢地回归成一团人形它看起来和我好像,我觉得好害怕。”
其实想起那团雾气,我真的依旧觉得好害怕,所以说这句时,我的颤音便更重。
他见状松开了捏着我下巴的手,转而在我的脸颊上抚了一下,柔声道:“别怕,那是你的灵魂,但那不是坏事,只是你的灵魂与普通人稍有不同。”
我忙问:“是你上次所说的,我的身体有重要的部分缺失吗?”
“不。”他柔声说:“你的灵魂原本就很特别。”
我问:“有什么特别?”
他露出了一抹神秘的微笑,道:“你慢慢就会感受到了。有些人降生的目的就是为了改变世界。”
我被他最后那四个字搞得愣了一下,改变世界?是指我?这也太魔性了。
不过他神情认真,我自然不能让自己笑出来。恐惧倒由此消退了不少,我也想起自己的主要目的,虽然交代了一部分,但镜中的李虞这件事看样子是顺利瞒过去了。我也连忙回到正题,“我如实交代了,现在轮到你了吧?今天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鲤鱼出了什么状况?”
141你真的爱上他了()
他似乎并不喜欢这个话题,脸上显出了些烦躁,“他没了。”
我心里一紧,“没了?”
他轻描淡写地说:“就是‘死’了,灵魂意义上的。”到这里忽然邪邪一笑,“从今以后,你就只有我了,你唯一的老公。”
我震惊道:“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没有。”他敛起了笑容,脸上现出了几分认真,“这怪不得我,而是怪他自己。他的灵魂太弱了,弱到根本支撑不起他的身体,而他却不老实,搞那条狗来给我添堵。所以我一怒之下就彻底离开了他。”他得意道:“他被压垮了。而且因为他早就是一个死人,他的身体当然会快速腐败,以尽快回到他应该成为的样子。”
我呆呆的说:“你骗我”
“我骗你?”他目光中闪过阴冷,轻而易举就被激怒了,“你说对了,我的确骗了你!”
我呆呆地看着他,不敢说话。
“我并不是一怒之下离开了他,而是一怒之下消灭了他。”他阴沉地盯着我,说:“我陪你们玩这么久,不过是因为希望一切都进行得完美些,你们却好像误会了我的意思。是不是以为我没有直接摧毁他的能力?”
我说得是实话,“我没有听懂你把他怎么了?”
“我把他消灭了。”他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就像他杀死别人那样,我杀了他,区别只是杀掉一个灵魂并不犯法,我不需要因此而付出任何代价。”
我终于确定他并没有开玩笑,也不是吓唬我,登时便觉得气血一阵上涌。离我眼睛最近的便是他的脖子,我忘了自己与他的体力差距,抬手便扼了过去,却刚刚触到,手腕便被钳住。
剧痛之下,我不禁松了手,他也松了手,却转而握住了我的肩膀,一声闷响,我的右肩传来剧痛,右半边身子也跟着垮了一截。
这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了,我甚至来不及惊叫出声便被扼住了喉咙。我痛得发晕,眼前只有他那双死灰般的眼睛,“看来你真的爱上他了。”
我连呼吸都很困难,更不可能说话。
“没立场的蠢女人,”他面带惋惜:“干脆直接掐死吧。”
他这么说着,却在下一秒便松了手。
我捂着脖子,因喉咙剧痛而说不出任何话。
他抱起双臂,好整以暇地欣赏着我死里逃生的狼狈。
许久,我终于发出了声音,“你”我又住了口。
他问:“想说什么?”
我摇了摇头,“算了”
他微微地眯起了眼睛,“说。你在想些什么?”
我说:“没必要说了,他死了,我什么都不用想了。”
他沉默了半晌,说:“你是在向我显示你对他的感情吗?”
听得出,他还是挺在意这个的,虽然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但这并不妨碍我利用它,“对。”见到他目光更冷,我不惜一切地说:“我爱他。如果不是因为杀了他,我都没想过我竟然爱他。本来他复活了,虽然多了一个你,但我还以为这个错误至少得到了弥补,谁知到现在他又”我悲伤得说不下去,捂住了脸。
他倒并没有发狂,而是沉默了许久,然后平静地说:“看来你不仅蠢,还很执拗。”顿了顿,又道:“别哭了,他没死。”
我不由得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屏住了呼吸,抬起头看着他的脸。
“对付执拗的人,劝说是没有意义的,需要让她自己体会到答案。”他微笑着说:“我原本也是打算先看看你的态度再做决定,现在我决定先留着他的命。”
我不禁开口,开心倒还没来得及,诧异确实真真切切的,“为什么要看我的态度”
“因为他会替我教你个乖。”他伸手在我的脸颊上抚了抚,说:“等你发现他对你的感情不过尔尔,发现他永远不会原谅你,甚至已经把你列在了死亡名单上,到时你就会明白错了的,不如就让它失去。”
我喃喃道:“这么说你真的没有杀死他?”
他闭上了眼睛,也不说话。
我连忙问:“那他现在在哪里?我为什么找不到他?”
他豁然张开眼睛,看着我,目光中有几分迷茫。
他不说话的样子真是太让人着急了,我忙催促道:“你说话呀!鲤鱼现在到底在”
他忽然皱起了眉头,问:“你的肩膀怎么了?”
这回轮到我傻眼了。
他伸过手来,捏了捏我的肩膀,剧痛顿时令我淌下了一串冷汗,他说:“忍一下,脱臼了。”
随后一捏,我顿时觉得肩膀轻松了许多,方才回神,问:“你你是鲤鱼吗?”
他没答,只问:“是谁把你打成这样?”
我说:“你先告诉我你是不是鲤鱼?”
他微微皱起眉头,似是有点嫌弃:“我当然是。你别再浪费时间,快说是怎么回事?”
我问:“你是哪个鲤鱼?”
“还有哪个?我当然是我!”他瞪起了眼睛,催促道:“快说!不要耽误我抓人!”
这口气
我小心翼翼地问:“你不会是被我从镜子里放出来了吧?”
他彻底无奈,“当然啊!”
我失望极了,“我知道了。”
他似是有些抓狂,道:“你倒是说啊!到底是谁打伤了你?”
我说:“我告诉过你的,是你的另一个灵魂。人应该是没有跑,但你也抓不住的。”
他皱起了眉头,显然对我的答案非常不满,道:“你把事情详细讲给我。”
我摇头,说:“我现在没空理你,而且请你离开,让我老公出来,我要确定他死了没有!”
“我就是你老公!”他瞪起眼睛,怒道:“你是笨蛋吗?”
“你才是笨蛋!我老公的脾气好得很!”我急死了,“要冒充我老公也拜托你收敛一下自己的脾气好吗!”
“你老公在被你毒死之前脾气确实好得很!”他虽这么说,语气却比刚刚温和了些,“你口中那个脾气很好的才是假的吧?他是不是一直在冒充我?”
我摇头,觉得万分无力,“我求求你快走吧”
“我不走,也不知道要怎么走。”他说:“算了,没法跟你沟通,你休息吧,需不需要医生。”
“你才是没法沟通!”我说:“我都说了,我要见我老公!你再这样我就不客气了!”
他打量着我,玩味道:“你想怎么不客气?”
“我”我咬咬牙,道:“如果他出了什么事,我不管付出多少代价,都要把你们这窝孤魂野鬼全都端了!”
“唷,好大的口气,”他露出一脸嘲讽,“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有多爱我呢。不过,如果不是因为我死了,你口中的孤魂野鬼也不会找上门来,一切全因你而起,既然你这么有能耐,就先把自己端了,好不好呀?”
我没办法说服他,心里又急得不行,现在遭他一讽刺,眼泪便忍不住簌簌而下。
李虞见状冷下脸,道:“别哭了。”
我哪里控制得了这个?何况事情搞不定,我着急哭都不行?
我没理会他,继续哭我的。
李虞便又说了一遍,“叫你别哭了。”
我自然不会理会他,他算老几?不过是一个镜子里的孤魂野鬼。
我不仅不理会,还哭得更厉害。就在这时,我擦眼泪的手臂突然被拽了开,我还没有反应过来时,一个耳光突然扇到了我的脸上。
我的耳朵顿时感觉到嗡的一下,半边脑袋就像被重物砸了一下似的,连脖子都木了。
我许久才回神,抬起头看着李虞。
李虞冷冷地看着我,问:“可以闭嘴了?”
我咽了咽口里的血腥气,喃喃道:“你果然不是他。”
“是才打你。”他看着我的眼睛,冷冷地说:“我死那天你在笑,现在却假惺惺地流泪,这太让人恶心了。”
我说不出话,倒不是因为他的话,而是因为我的脸太痛了,嘴巴是僵的。
就在这时,nemo走了过来,手里托着李虞的手机,汇报说有来电。
李虞拿起来看了一眼,放到耳边,一边叫了一声“姐”,一边往里面走。
nemo却没有跟上李虞,而是在我的脚边转了转,说:“蠢蛋主人,您受伤了。需要nemo为您通知主人吗?”
我说:“谢谢,不用了。”
“那么,”它又问:“需要为您联络医生吗?”
我说:“不用,谢谢。”
它便说:“检测到蠢蛋主人受伤并不能正常回答问题,现在执行通知主人的命令。”
随后便转身走了。
我没再理会它,靠着墙壁坐了下来,歇了一会儿,却觉得身上受伤的地方比刚刚更疼了,心里也觉得十分害怕:事情已经朝着更可怕的方向发展了,以前我起码不会挨打,今天却根本就是捡了一条命。
而且,以前李虞这具身体只有两种形态,现在现在但愿他有三个。
我发了一会儿呆,便见李虞又出来了,已经穿戴整齐。他似是要出门,但见我还在原地,便问:“真的不需要请医生?”
142这样我就满意了()
我问:“你这是要去哪里?”
他说:“我姐姐说有要紧事要见我,可能是知道刚刚的事了吧,毕竟nemo通知了霁朗。”他说到这里,轻轻地歪了歪头,脸上显出一丝微妙,“没想到你竟然跟霁朗认识,而且关系还不错。”
我皱眉道:“你在想什么?”
李虞轻轻一笑,道:“没什么。霁朗那个人有些烂好人,最容易令那种童年不幸,心灵敏感的可怜女孩子误会。我可提前告诉你,那是我姐姐的男人。”
我一阵恶心,“拜托你既然什么都不知道就不要贸然胡扯了,会显得你戏很多!”我摸了摸口袋,发觉手机不见了,才想起是检查时放在了医务室,忙说“你先不要出门,等我先去取手机给你姐姐打个电话。”
李虞不悦起来,“做什么?”
“你别管。”我说着站起了身,正要往前走,眼前却一黑,幸而我反应快伸手扶住了墙,站了好一会儿,那令人作呕的晕眩感才减少了一些。
期间李虞就站在原地看着我,待我缓过来了,才说:“我不明白你这是什么意思,但我权当你这是好意。放心吧,那可是我姐姐,我不会伤害她的。”
“谁知道呢。”我说:“我还是要把你的情况先告诉她为好。如果你真的如你自称是真的他,那你就站在原地等一下又何妨?”
他没吭声,也没动弹,显然是同意了。
我便往医务室走去,头依旧昏昏沉沉的,好像神经都被那一巴掌扇乱了似的。
走了一会儿,李虞的声音传来,“你的手机在哪里?”
我不想理他,自顾自地走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