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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那你住在哪里呢?没有地方的我话,你就先搬来我家,我给你解决。”
“不用了,姐姐。郑家二老说可以把他们的房子留给我,让我住着,但那房子太大了,打理需要很多佣人,我养不起,所以我向他们借了一间小房子暂住。”宋佳言说:“说是小房子,但也有两个房间,我为你留了一间,很快就能置办好,你可以随时过来。如果姐姐你愿意,也请在网络上找一些你想放在房间里的东西的图片,我尽量找到。”
我说:“你有心了,至于装饰我倒是无所谓,别人的房子还是不要装饰太多。”
宋佳言便说:“我现在不是没有钱买房子,首付是够的,只是我想留着这些钱以备不时之需。”
我问:“你有哪里需要钱的地方可以告诉我。”
“我没有,而是姐姐你。”宋佳言说:“虽然姐夫对你很好,但作为娘家人,我还是应该有一些钱,万一遇到什么事,姐姐你的身体就由我来照顾。”
我说:“谢谢你。不过你还是优先考虑自己,不要为我做这些。我心里并没有把你当做我弟弟。”
“我知道。我也无法从感情上把你当做是我姐姐,毕竟我们之间并没有培养到什么感情。”他的声音发涩,“但你不只是我一直以来寻找的亲人,也是我最后一个亲人了。”
我说:“那你也应该知道,我的病是个无底洞。可能你姐夫对你说了一些奇怪的话,请你不要在意。”
“我姐夫说得都是实情。”他说:“我亏欠你。如果我早一点找到你,至少你不会这么累,也就不会积劳成疾。”
这李虞也太过分了,怎么能骗他说我是积劳成疾呢?
我说:“这是你姐夫告诉你的吗?我的病和积劳没有关系。”
“不是,他说是他的错导致的,但我想,一定也有辛苦的关系。”宋佳言说:“毕竟得病不是突然发生的事。”
的确是突然发生的事啊
罢了,虽然他为我存了钱,但我其实是用不上的。毕竟我的身体要么好好活着,要么就干脆死了,根本用不上治疗。
于是我没有再规劝他,而是对他道了谢,且问他最近是否需要帮忙,以及新家的地址。他一一告诉我,并说等他最近忙完后,将会带我过去。
挂了电话后,我还是觉得很暖心。毕竟,他这一番做法令我觉得不再孤独,至少以后如果我和李虞有冲突,我不至于无处可去,他毕竟是我的亲弟弟。
约见宋佳言失败,晴岚又在跟晴晴见面,我想了想,便去了墓地。
我父母和弟弟的墓地是三人合葬的,这全都要怪我,他们三个相继去世后,我出于不希望他们在下面孤独的心理将他们合葬,没想到这三个人完全不是一家人。
照片用的就是小时候的,那里面是四个人,我爸爸非常英俊,我妈妈非常美丽,弟弟也非常可爱,还有一个当然是我了。当时制作墓碑的工人还劝我,说把自己的照片放在墓碑上挺不吉利的,但对那时的我来说,我的家就在这墓碑里。
不过,现在再看,这照片也很讽刺了,上面的我弟弟是宋佳言,并非躺在坟冢里的人。
毕竟我爸爸还在里面,所以我将墓仔细扫过,至于话是没有的,我知道我爸爸的灵魂已经散去了,人并没有来生,他并不会在天上看着我,从他死去的那天起,我就永远地失去了他。
这样也好,免得他为我而心痛,为我妈妈而崩溃,为我弟弟
唉,免得他知道,那并不是他的儿子。
接下来,我联络了制作墓碑的公司,原因是我想预约一下,把他们三个人的墓分开。
不过对方表示他们今天就没有预约,有时间接待我。于是我便去了,一直商谈到他们下班。
由于最近天暖,我回家时,天色仍是亮得,但已经是八点钟。虽然我的灵魂强大,不过,我今天毕竟消耗经历无数,于是现在也有了倦意。
我不敢怠慢,连忙躺到床上去,入梦然后回家去充能。
进入大厅后,我并没有见到人。我发现,这些灵魂整日都还挺忙碌的。这也难怪,郑家、老鬼、李虞光我知道他们害得就这么多了,吴景康还说他们还有天敌。
我来到那间大厅,在中央的贵妃椅上躺下,瞬间就被卷入了那充盈的舒服感中。
与此同时,我的眼前开始出现一幕幕画面,各式不同时代的街景,不同时代的衣服,各式不同的人脸,不同颜色的天空它们不断的变换着,没有喘息。耳边全是嘈杂的声音,太多了,我一个字也听不清
这一切都如同一个巨大的盖子,我被罩住了,一动也不能动。
279康儿()
突然,一切全都停滞了。
我感到眼前陷入黑暗,但双脚踩到了地面,周遭是死一样的沉寂,只能感到热,不是烈日的灼热,而是下雨前的闷热。
我心里明白自己或许进入了一个不同的世界,毕竟我的体此刻正好端端地躺在床上。
渐渐地,腐败的气味传来,越来越浓烈,夹杂着浓烈的血腥味。这味道我非常熟悉,是腐肉。
眼前开始清晰。
虽然已经有了一定的心理准备,明白附近肯定有尸体,我却仍然吓了一大跳:遍地都是尸体。
目力所及之处只有尸体,唯有尸体,全是尸体,没有其他任何东西。
尸体死状各异,有的拦腰斩断,流着肠子,有的被乱箭射死,仿佛是一只刺猬,有的脑袋已经扁了,生前无论是美是丑都已不重要,有的干脆没有脑袋很难找到一具全尸。
纵然这些尸体已经血迹斑斑,也能够辨认出他们使用的是统一的服装,我也是从插在尸堆中那支残破的旗子了解到,这是一支古代军队。
而且,这里曾经是战场。
我不知自己为何来到这里,如果是灵的世界,那这里怎么一个灵也没有呢?
如果是现实世界,那我我的身体不是在家吗?
待在这里太难受了,我慢慢地往前走着,脚下没有地面,全是柔软的尸体,我只好小心翼翼地提着裙摆。我也是这会儿才发现,自己身上穿着一件洁白的丝裙,裙摆绣着金色的花纹。
地上全是尸体,这种天气都已生了蛆,我虽提着裙摆,但弄脏当然是无可避免,然而走了许久,我才发现,这裙子丝毫没有脏。
或许这个细节可以证明这里并不是现实世界吧?
这想法令我心里稍感安慰,因为我的胆子其实并不大,再者就算胆大,在这满地尸体中走一会儿,也绝对会觉得背后阴风阵阵,非常痛苦。
不过,虽然裙子不脏,日头却也仍旧毒得很,气味儿也真是难闻得头都要裂了。
我不得不停下来歇一会儿,然后,便感觉到脚边似乎有东西在动。
我顿时吓了一大跳,魂都几乎要飞了,呆了老半天才反应过来,低头看过去。
那里有一只手。
与我看到的每一只手都有所不同,这只手不大,但很白净,手指纤细修长,只是有些脏了。
手指抠着地面,而它的主人正压在几具尸体之下。
我见状连忙松开裙摆,想去搬尸体,但我的手刚一伸过去,那只白净的手就像得了感召似的握住了我的手指。
出于自然反应,我迅速直起身,想要以此甩脱那只手。但惊人的画面出现了,我起身的同时,手的主人“出来了”。
或许这样说更为合适,手主人的灵魂被我拉出来了,而那只手仍在原地,但此时已经不动了。
我面前站着一个个头不高的小男孩,看起来顶多八九岁的样子,他的五官干干净净的,眉眼十分细致,但面黄肌瘦,肚子也鼓鼓的,整个灵魂的状态也是委顿且半透明的。
他一出来便盯着我的脸开始发呆。
他的目光清澈懵懂,其中还有着掩饰不住的悲戚跟委屈,我一辈子都忘不掉这样的目光。当年我已被迟风珉家领养,又去看我弟弟时,他便是这也看着我的,我由此明白他受苦了,但他却说不清他的苦。
我心疼地问:“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他这才回神,慌乱地低下了头,用手摸着自己鼓得不对劲的肚子,又扭头看看背后,茫然了好一会儿,才说:“我”他的声音很稚嫩,“我昨夜便死了。”
我问:“昨夜?我看你不像是士兵,只是个孩子,你为什么在这里?”
起初他没有回答,只神情慌乱地到处看看,许久,才又抬起小脸望向我,说:“昨夜守城的官兵又来抓孩子,我娘不允他们带我走,他们便打死了我娘。随后带我进了军中,傍晚时,给我吃了一顿肉。我已饿了四天,十分高兴,吃了许多。”他整个人都在瑟瑟发抖,目光中满是悲戚,“我吃饱后,官兵竟说,这、这是我娘的肉我扑上去与他们拼斗,他们便将我按住,用斧子将我剁了,并煮进了锅中。”
作为一个生活在和平时代的现代人,我完全听傻了。
我好久才回神:“你如何知道死后的事?”
“我也不知。他们剁我时,起初我万分痛苦,不多时便不痛了,但我发现自己只剩一只手,别的都已在锅里。”他的神情其实已经哭了,只是灵魂并没有眼泪,因此他只是满面悲恸,这悲痛之中,还掺杂着许多懵懂,很令人心疼,“我那手仍能动弹,将军惊恐,差人将我的手扔出了营长外,官兵中有一人与我爹是同乡,便替我收起了这手,预备葬我,然而今天一早,敌军大破城门,他也死了。”
我说:“原来如此”
虽然我并不清楚这是哪朝哪代,什么地方,更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在这里,但我自信自己一定可以回去,只是需要某种“机缘”,或吴景康的帮助。
思及此,我又问了一遍,“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小男孩仰脸望了我许久,才小声开了口,“我娘唤我康儿。”
我说:“那我也叫你康儿。你虽然已经死了,但从今往后,你便与我一道,好吗?”
康儿的眼睛顿时亮了,但还是问:“那我娘呢?”
我说:“我们可以试着找找你娘,但多半是找不到了。”
在场这么多死人,按照康儿的说法,这些都是今天上午死的,比康儿还“新鲜”。但这里只有康儿一个灵魂,我想这是因为这事是需要机缘的。
康儿的眼睛暗了下来,我见状便说:“康儿,生死有命。”
康儿点了点头,又露出了那种正在哭泣的神情。
我由着他哭了一会儿,直到他的情绪平稳下来,对我说:“康儿感激仙人的救命之恩,愿与仙人一道,当牛做马,在所不辞。”
“接下来咱们还要在这里逗留,你的灵魂看起来十分弱了。”我伸出手,说:“握住我的手。”
他伸出小手,握住了我的手。
我之所以这样做,还是因为上次吴景康就是这样做的,所以我想试试。
没想到这法子竟然奏效了,顷刻间,我只觉得自己仿佛被打开了闸门,而对面的康儿则越来越清晰,看上去越来越有质感,而且他竟然长高了好多。
与此同时,我突然想起了吴景康前不久才对我说过的话。
他说他是被“我”从死人堆里拉出来,并将灵魂之力渡给了他。
那不就是现在的样子吗?
然而我也来不及多问,因为随后,我便感觉到了一阵强烈的眩晕,这次我的眼前直接陷入了黑暗。
不论失去知觉的时常是多少,对我这个当事人来说都只是一瞬。于是一瞬间后,我再度张开了眼睛。
眼前模模糊糊的,有个人影。人影越来越清晰,先是康儿的脸,待他完全清晰后,则是吴景康最近找到的新身体的脸。其实这两者完全没有相似之处。
我仍躺在贵妃椅上,但我感觉到自己确实少掉了许多力量,而新的力量正源源不断地进入我的灵魂。
吴景康跪在贵妃椅前,我头的这一侧,正满脸担忧地望着我。
我问:“我刚才怎么了?”
“你消失了。”吴景康的神色还算镇定,但他的声音在颤抖:“我眼看着你消失了,我用任何方法都找不到你,只能在这里干等。”
我本来很讨厌他,但想到康儿,心便柔软了许多。那么小就死于非命,身前身后还有这么多非人的痛苦,也难怪会如此憎恨人类。
我说:“让你担心了。不过,并不是我故意想要消失,我只是想躺上来歇歇,但突然就穿越了。”
“穿越?”吴景康诧异地问:“穿越到了哪里?”
我说:“一个我也不知道的朝代,但我想你知道。”
“朝代?”吴景康一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的表情,“怎么可能穿越朝代?我以为你是说自己穿越到了其他同一时间的地方。”
我说:“我本来也不信,不过”我看着他的眼睛,说:“康儿。”
吴景康愣住了。
我说:“真的是你啊?这么说,我总叫你吴景康,倒也算歪打正着了。”
吴景康呆了好久,才震惊地问:“你已经想起来了吗?”
我知道他所说的是恢复记忆,也就是所谓的苏醒,“没有,我只是穿越去了第一次见你的那个朝代。不过我不确定我只是进去感受了一下,还是真的做了那些事?你记得你第一次见到我时,我说话是古代人那样,还是现代人这样?”
吴景康却露出了不好意思的神情,说:“我当时极度悲伤,也紧张极了,没有注意这些细节,也早就忘了。”
我问:“你紧张什么?觉得我是仙人?”
“一方面。”吴景康舔了舔自己的嘴唇,说:“也因为你太美了。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美的事物。”
280我没死掉吗()
“呃”我诧异地问:“你当真这么想?”
吴景康更显尴尬,“那种时候,的确不该想这个。但你实在太美了。从我有记忆起就是在打仗,从没见过什么体面的女人。更何况你浑身干净,一看便知是仙人。”他趴在贵妃椅边上,害羞的脸有些可爱。
我说:“我不是说你不该想。我只是觉得虽然我长得还不错,但还是没有电影明星好看。你每次夸我,我都觉得听起来有些假。”
吴景康急急道:“假?你要知道,女人之美分为多种,那种充满性吸引力的美不过是由于他们的繁殖需要,那只是凡俗的美。”他的模样很虔诚,“但你是仙人,你有超凡脱俗之美,你以人类,特别是戏子来与自己比较,是在侮辱你自己。”
“呃”这一番慷慨陈词弄得我一个字也说不出,我又错觉自己进入了精神病院
我还是换个话题的好,“先不说这个了。我想问你,是不是因为你经历了战争和那样可怕的事,才对如此痛恨人类。”
“痛恨?”吴景康一愣,继而微微地笑了,自信了起来,“我从未痛恨过他们。”
我说:“可你想消灭他们?还是统治他们?”
“我要改变他们。”吴景康说:“人类的欲望太可怕,他们制造了权力,制造了战争,你看到了,死伤遍野。而那不过是一个甚至没有被载入史册的小打小闹。他们太恶心了,他们需要被改变。”
我说:“但你要如何改变他们?”
“自然是要让他们好的。”吴景康激动地说:“我早已说过了,留下正义,除掉他们的欲望。事实上,这是你教我的。这是我们所追求的大义。”
我忍不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