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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你那天才醒,那我先把你醒来之前的事告诉你,然后你再把你的情况告诉我,”我问:“咱们时间还够吗?”
“还有二十分钟才到机场。”他一边说,一边启动了汽车,并又点了一支烟,“路上说吧。”
于是我便把从李虞死时所发生的事都讲了一遍,并抹去了我流产等与重点无关的细节。
他听完后又陷入沉默,许久才问:“你这么容易就相信?”
“相信什么?”我问:“灵魂转换么?”
他“嗯”了一声。
我不禁笑了,“因为我从一开始就知道那不是你。”
他问:“因为他不吸烟?”
我疑惑起来,“你怎么知道他不吸烟?”
他说:“我醒来时身上没有烟。”
“但我并不是因为这个,”我说:“而是因为他称自己失忆,所表现出的样子却丝毫没有一个失了忆的人该有的懵懂,而是很有经历,十分成熟的样子。”
他微微地勾起了嘴角,“没想过是我自己假装失忆么?”
“理由呢?”我问。
“为了继续和你在一起,”他说:“又不能直接说原谅你,只好找这么一个借口。”
我摇头,“你不会做这种事。”
他问:“为什么?”
“说了你又要打我。”我说:“我的肺现在还很痛,既然还想用我做事,就让我再活一阵子吧。”
他没吭声,将手里的半截香烟扔了出了车窗。
我说:“轮到你了,你怎么会突然活过来?”
他又陷入了沉默。
我有点心急,但没敢催他。
终于,他开了口,“我醒来时发现自己在家里,查了监控记录之后,我发现自己还活着,联络了我姐姐之后我确定了这一点。所以我决定去找你,后面的事你都知道了。”
我问:“那你怎么会有那么多人?”
他说:“家里本来就有。”
也对,他醒来之前,那个“李虞”已经开始参与工作了。
我问:“那那个女人呢?”
他微微侧脸,看了我一眼,微微地笑了,“她怎么样?”
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什么怎么样?”
“很迷人吧?”他笑着说:“我最近很宠她。”
“很迷人,”我客观评价道:“脸很美,胸很大,腰很细,腿很直很长,气质也非常妩媚。你确实应该宠她。”
李虞睖了我一眼。
我说:“我问她没有其他意思,只是想知道她是谁找来的。如果是他找来的,那要多加防范,因为她很可能还有另一重身份。既然是你找来的,那就当我没问过好了。”
他又不说话了。
我重新回到正题,“那从你死了到你醒来的那段时间,你都在做什么呢?”
“在恨你。”他说。
我无言。
他说:“那段时间我对外界也一无所知,只觉得自己被困住了,完全动不了,就像被扣在人形模具里一样。现在想来,困住我的应该是我的身体。”
我问:“这么说你完全不知道另一个‘人’钻进你的身体里吗?”
他说:“不知道。”
困扰我许久的问题得到了解答,但又有一个新的问题出现了。
我说:“从他到现在的表现来看,他好像是故意进入你的身体里,想做点什么事似的。”
李虞说:“我也这么认为,而且我现在还面临一个问题。”
我问:“什么问题?”
他说:“我发现自己没办法一直保持清醒,有时明明是没做过什么,我却觉得非常疲惫,睡着后再醒来,就发现几天已经过去了,而这期间我的身体做了许多事。到今天为止,我最长只能醒来四个小时,现在已经两个半小时了。”
两个半小时
我扫了一眼车上的时钟,顿时讶异道:“这么说早晨让李桢来接我出院的人并不是你?”
“对。”他说:“这也是我要你帮我做事的原因,你不用幻想他喜欢你了,他已经在动手杀你了。”
“不,”我说:“你姐姐说李桢跟你是竞争对手关系。”
“但杀你是我爸爸的命令,现在我爸爸依然昏迷,我大伯暂代,你是李家所有人共同的敌人,”他说:“‘他’只要假意拜托李桢接你,李桢就会对你动手。”
我说:“原来如此。”
李昂竟然没醒,哎我可真是歹命,如果待在医院,至少李虞不会在虞雯面前那样打我,也就不用欠吴霁朗那么多钱。
李虞瞟了我一眼,“失望?”
“不,”我说:“我有办法重新跟他建立关系。”
他默了默,问:“什么办法?”
“不告诉你,”我说:“我只负责达到你的要求,不负责把我的想法全盘告诉你。”
“好,”他的口气更差,“记住我的话,不准跟他上。。床。”
“放心吧,”我说:“上床是图穷匕见时的做法,给得太多就显不出珍贵了。”
他笑了一声,“你就是这样在背后算计我的。”
我没说话,闭上了眼睛。
他便陷入沉默,而我很快便睡了过去。
因为体力严重透支,我这一觉睡得十分沉。醒来时发现自己正身处于一个陌生的房间,它是原木风格,小而精致,但我确定自己从未来过。
我低头一看,发现自己身上的黑衬衫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条绘有红色小花的沙滩裙。
起初我有点紧张,小心翼翼地下地之后,推开木门,来到了外面。
窗外是一抹皎洁的月色,海的咸湿扑面而来,夹杂着青草蓬勃的香气。我拍了拍发痛的头,回忆起自己睡着前明明还在李虞的车上,如今他却连人带车全都不见了。
附近都是草坪,目力所及之处并没有任何人,但我仍旧不放心,小心翼翼地四处走了走,直到看到了一座教堂。
那里亮着灯,也许我可以去问问这是哪里,却刚迈了一步,身后就传来声音,“佳音?”
我吓了一跳,转头见是李虞。
他温和一笑,问:“果然是你,我刚刚还在想,你已经睡了十三小时,我是否应该叫你起床,让你吃点东西。”
我的注意力原本在他的脸上,听到最后这四个字时,突然开始饥肠辘辘。于是我顾不得别的,问:“你有吃的吗?”
“当然有了,我们八点钟刚刚吃过烤肉。”他朝我伸出手,说:“我留了给你,跟我来。”
别说话,Kill e31以后我会乖乖的()
我没有伸手,但朝他走了过去。他见状收回了手,跟我并肩走着。
我问:“你说‘你们’,除了你还有谁?”
“还有怀信哥以及他家的一些人,我全都不认识。”他神态和语气就如这夜色一般温柔,“今天我们约好一起打猎,你不知道么?”
我摇头,“没人告诉我这个。”
显然这个李虞并不是上午那个,他们两个人的气质可以说是天壤之别。费怀信是李虞的亲哥哥,两人感情一直非常好,之前李虞失忆,费怀信能够察觉到异常并作出暂缓交接的决定就可以证明他们之间的默契。
一个月前李虞突然醒来,而后发现自己的身体跟家里居然出现了这样的状况,他肯定会像我一样,判断出对方来者不善。他不像我一个帮手也没有,所以肯定会比我对局面判断得更为清楚。所以,交接的事必然不应该被眼前这个“李虞”知道,因为这样,就可以避免费怀信交来的势力被“李虞”所用。
我觉得肯定是因为这样,费怀信才会借口说来这里只是为了打猎,不与他办正事。
我问:“那你们猎到什么了吗?”
“猎到了一只鹿,”李虞笑着说:“我把味道最好的外脊留给了你。”
我笑:“无功不受禄,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有点对不起我?”
他并不意外,似乎很了解我,已经预料到我会这么说了,懊恼道:“的确,我听说我打断了你的肋骨。”
我说:“不仅是这么简单。”
“对,”他叹了一口气,满脸惭愧地说:“我还差点害死了你。”
我没吭声,在心里设想接下来即将进行的对话。
他也没有说话。就这样,很快便走到了餐厅。
在路上,李虞告诉我这里是一个小岛,这些木屋的主要用途是度假用。岛上还有温泉可以泡,但我这次就不行了。
餐厅是一间独立的木屋,里面摆着桌子,面积不大,但装潢雅致。李虞让我在桌边坐下,自己则打开保温箱,将菜一样一样地端上了桌,最后在我面前坐下,笑着问:“怎么不吃呢?”
我说:“我在等你一起吃。”
“我已经”他猛地一顿,又笑了,说:“那我再去拿一副碗碟。”
我直到他开始吃了才开始动刀叉,这当然是因为我担心他给我下毒。虽然我找不出他给我下毒的理由,但毕竟李虞说是他指使李桢杀我,我自然要谨慎些。
最初的十分钟,因为我一直在吃,我们谁都没有说话。
直到饥饿的感觉终于被缓解,我才放下刀叉,说:“现在可以继续刚刚的话题了。”
他缓慢而仔细切着餐盘中的肉块,笑着问:“什么话题?”
“我知道错了,”我说:“今天早晨李桢来了,说你要他接我出院,之后他给了我一杯毒酒他们太危险了,我以后不会再擅自行动了。”
他微微一笑,注意力依旧在盘中的肉上,这使得他的口气有些漫不经心,“比起这个,我更关心的是你那天为什么会出现在迟风珉的家里。”
我说:“因为他是我哥哥。”
他动作微微一顿,抬起了头,诧异地问:“亲哥哥吗?”
“当然不是,”我简单把自己被迟家领养的事交代了一番,叹了一口气,说:“接下来的话可能在你听来很离奇,但这确实是我亲眼所见。”
他望着我,没有说话。
“我承认,虽然你对我不错,但因为你对李昂说得那些话,我心里始终有些怕你。”我说:“我觉得眼前这一切都太奇怪了,我承受不了。我想逃走,却没有钱,更没有人能帮忙,就回去找了迟风珉,想跟他换一点钱。”
他温柔地望着我,轻声问:“你想怎么换?”
“我刚刚也说了,迟风珉他一直都对我”我说:“所以我打算陪他,然后趁他高兴,就要点钱请他帮帮忙。”
他露出了怜悯而温柔的神情。
“结果你突然来了,你就像变了一个人,”我继续说:“你用脚踢我,把我踢得吐血,还说要我自生自灭。后来我没知觉了,醒来就在医院。”
这事我说得轻描淡写,因为我确实没有因为李虞的复活而感到大悲或大喜。
所以我不太理解他为什么突然红了眼眶,还伸手来握我的手。这令我很不适,用力抽出手,他便掉下了眼泪,哽咽着说:“对不起”
我顿了顿,调整了一下情绪才继续照着我计划好的剧本说:“住院的这段日子,我后悔极了,我知道你发怒打我一定是因为我不听你的话,没有乖乖呆着。以后我会乖乖的,不会再到处乱跑了。”
无论是当初对迟风珉,还是后来对李虞,用这样的态度说话都会取得奇效。我想这是因为他们都是骨子里极贱的类型,总想让人像个布娃娃似的被他们随意摆弄,可当对方真的表达出这样的姿态时,他们又会开始窝心。
我这么想着,只见对面的“李虞”摇了摇头,说:“这也是我想告诉你的,我觉得自己的精神出了问题。对于突然打你的事,我完全没有印象。”
我说:“你不用找这种理由,我真的不会再胡乱做决定了,全听你的。”
“可我真的没有骗你。当我知道自己居然把你打成这个样子之后,我真的佳音,”他猛地握住了我的手,话锋一转,“我承认你之前的乱来让我有点生气,但是我爱你,你是我即便失忆也还惦记着的人。无论你对我做了什么,即便你曾经杀了我,我也不会舍得把你打成这个样子。”这次他捏得更紧,我几次三番想要抽出,都没能得逞。
客观地说,此时此刻,他的表情非常真诚,即便是我,也并不觉得哪里有破绽。
或许他觉得我信了吧,神色微微放松,笑了,“你住院时,我曾经去看过你。我见你躺在床上,戴着氧气罩,脸上没有一点血色。我看着那样的你,好害怕你突然没了呼吸,又好心痛自己居然对你做出了这种事。”
我不想再听了,“你别难过了,反正都过去了。我以后不会再乱来,只希望你不要再打我。”
他依旧忧伤地望着我,却并没有答应我的话,只说:“等这件事结束,咱们一回国,我就立刻去看医生。如果是需要吃药,那我就吃药,如果需要我住进精神病院,那我就去。”
聊完这个,我便继续吃饭,间或聊了几句。他说我们一下飞机,费怀信就来接我们打猎,因为我那时还睡着,李虞便按费怀信的意思把我安置在了这里。我一睡,就睡到了晚上十一点。
毫无疑问,我之所以睡了一天,是因为之前被李虞狠狠地折腾了一顿,体力严重透支。所以走到我房门口时,我又在打哈欠。
他见状便问:“你是不是不舒服?”
我摇头,说:“只是还没有恢复好,自然虚弱一点。”
他点头说:“那你快休息吧,我不打扰你了。”
我问:“你不跟我住同一个房间吗?”
他微微一怔,神情尴尬,脸颊微红:“这不方便吧?”
看来不是他给我换的衣服,我笑着说:“咱们是夫妻呀。”
“我当然知道咱们是夫妻,”他笑着说:“只是你的胸部还有手术刀口,我睡在你旁边,万一压到你就麻烦了。”
但是我不想让他离开我的视线,便说:“这样啊,那你可以给我找一部电话来吗?我刚刚起床时就发现自己浑身无力,刀口也痛,我差点起不来。万一出了什么状况,我身边连一个人都没有。”
“也对。”他略一犹豫,说:“那我就睡到地板上吧,如果你哪里难受就叫我。”
我笑了,说:“好。”
他见状也笑了,朝我伸了一下手,却又放了回去。
我问:“你想做什么?”
“想抱你一下,但突然想起你的刀口”他惭愧道:“真是对不起。”
接着我便回到床上,李虞也抱了一床被子铺在地上,和衣而卧。
我没有同他聊天,既是因为累了,也是因为心情不好。
虽然“李虞”对李家不利,却也一直没有伤害我,唯一一次扼我脖子时,力道其实也不算很大,威胁的成分居多。
相反,那个曾爱过我的李虞,他死了,我被打了个半死,连肚子里的孩子都被打流产,他复活了,又立刻就将我打进了icu。
我也清楚这只是一个开始,他不可能原谅我,而是会一直、一直折磨我。
如果他没有爱过我,那该多好。
我这一夜睡得不太沉,因为我总觉得李虞会背着我出去,有几次我甚至觉得他已经走到了门口,但当我睁开眼时,他却仍好好地躺在地板上,一动不动。
第二天一早,有人敲门,李虞还没醒,我便去开门。
来人是费怀信。
我以前见过他几次,记得他长得跟虞雯很像,但沉默寡言,冷若冰霜。他已经结婚了,并且有两个孩子。
32宝宝()
他见是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