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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胡兰儿拽着他,让他寸步难离。
正在他打算该做点什么事情时,屋外传来一道清脆的声音,“胡姐姐,你在吗?”
原立听出是林家妹子的声音,他急声对屋外的林妹子说道,“林家大妹子,你去叫你娘过来,就说你胡姐姐要生了,让她赶紧过来帮忙。”
听到原立的话,她答应了一声,就急忙向屋外跑去。
不一会儿她就领着麻二婆进了原家院子。
脸上还有点小汗珠,一张苹果脸红通通的。
麻二婆让林妹子到厨房烧了热水。
她脸上还有细细麻麻的汗,显然是听到自己姑娘说胡兰儿要生了,就急匆匆地赶来了。
她一进屋就看到原立站在床边给胡兰儿擦着脸上的汗水,而胡兰儿的手一直抓着他的衣角,床上已经沾满了红色的血迹。
那鲜红的血迹在床上妖异的铺散开来,就像开的妖艳的红莲。
原立柔声安慰着胡兰儿,手上抓着一块湿毛巾,擦着她脸上的汗水。
可是胡兰儿却就像没有听到他的声音一样,扯着嗓子,眼睛睁得大大的,汗水泪水糊了一脸,头发已经湿漉漉的了。
她急忙走到原立身边,想将原立拉开。
这女人生孩子,一个大男人杵在那里,成何体统!
可是不管她怎么使劲,原立却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她开口说道,“你家娘子生孩子,你一直在屋子里,这不大好哩。”
原立扭头看了她一眼,说道,“大嫂子你有什么法子,能减轻她的痛苦?”
麻二婆摇了摇头,这女人生孩子,头一胎都是非常痛苦的。
见着原立不移动脚步,心疼的看着他家娘子,也只好摇摇头离开了。
她要到厨房看看林妹子有没有将开水烧好。
就在原立等的不耐烦时,麻二婆和林妹子就进来了,手里头提着
一只木桶,和一个木盆,里头盛着热水。
木桶里散发的热气使得屋子里面无比闷热。
胡兰儿因为疼痛发出的声音,一直在屋子里面回荡着,声音已经有点嘶哑。
原立怕她将自己的喉咙喊坏掉,将自己的手腕往胡兰儿嘴里塞。
胡兰儿也不知道自己叫了多久,模模糊糊的似乎有人将什么东西塞着她嘴巴里,她的嗓子有点干,特别难受。
见着嘴里多了样东西,就一口咬了下去,再也没有松嘴。
下身传来的疼痛已经让她散失了意识,唯一能感觉得到的就是疼,撕裂般的疼痛。
胡兰儿的牙齿磕着他手腕上的肉,鲜血从胡兰儿的嘴角蜿蜒而下,在深蓝色的床被上蔓延开来,变成一朵又一朵的血花。
就像是开在寒冷冬天枝头上的红梅,一朵又一朵的在床被上妖艳绽放。
麻二婆看到这般脸上紧绷的神情动了动,她将木桶放在地板上,走过来为难的看着原立,说道,“原大小子,你一直堵在这里,我没法接生这村子里本来就没有娘子生孩子,丈夫站床前的传统,你这样不成体统哩。”
原立皱了皱眉,声音里有着怒意还夹带着隐隐的担忧,“这先例本来就是人破的。”
他记得,胡兰儿也曾经说过这句话,那时候她还是一脸俏皮的样子,哪像今日
麻二婆为难的看着原立,见原立还是站在床头,一动不动,眼睛又飘到他的手腕上,只见上面血迹斑斑,动了动嘴唇,最终还是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麻二婆知道自己说不动他,只好就当原立不存在这个房间里。
她对原本一直站在房间门口的林妹子招了招手,两手抓着围裙的林妹子,使了个眼色。
林妹子见到自己的娘亲叫她过去,这才抬起脚步走到床边,脸上红彤彤的,鼻尖上冒着细细的汗珠。
她用手擦了擦额头,一脸疑惑的看着麻二婆,围裙上的手也在不断的搓着。
麻二婆看着她这般模样,又想起原立不听她的劝告,心里面的怒气不由提升了几分,声调也就提了几分。
她尖着嗓子说道,“赶紧过来,一直站在那里做什么?”
她走到床侧,林妹子听到她尖利的嗓子,身子抖了抖。
但还是端着热水放到麻二婆的身侧。
麻二婆撩起胡兰儿的裙子,只见胡兰儿的身下已经是一片血迹。
不知过了多久,自己的嘴角有点发酸,嘴里隐隐的还有血腥味。
只是那一瞬间,似乎有什么东西从自己的肚子里面脱落下来,然后就是一身啼哭,响彻了这个屋子。
模模糊糊的她似乎听到有人在她耳边轻轻说着什么。
可是不管怎么凝神细听,都听不清楚。
那个声音就像是从遥远处传来。
他,在说什么呢?
在昏迷中的胡兰儿并不知道,原立抱着孩子倚在胡兰儿的身侧,细细的擦着她脸上的汗水,说道,“兰儿,你看孩子出生了,真像你”
听到这话,胡兰儿长长的睫毛颤了颤,因为嘴唇染上了原立的血,倒是显得不那么苍白。
缓缓睁开睁开眼,眼前是一大片的白,许久眼前的物什才清晰起来。
她艰难的转了转头,看到原立抱着孩子倚在自己的身侧,一脸喜悦的看着自己,她扯了扯嘴角。
生孩子的疼痛已经将她折磨的精疲力尽。
“我看看”气若游丝,满是虚弱。
见她伸出手,原立小心翼翼的将孩子放在她的臂弯处。
她用手肘将自己的上半身微微支起。
原立见她这般将枕头微微拉起,垫在她的颈侧,想让她舒服些。
低垂着眉眼,嘴角微微勾着,看着怀中的婴儿。
这眉眼不像她,倒是像极了原立。
“原家娘子好福气,生了个带把子的哩。”麻二婆向胡兰儿挤了挤眼,满脸堆笑地说道。
麻二婆心想:生下来的孩子是男的,那么胡兰儿下半辈子可就不用愁了!
胡兰儿抬起头,眉眼含笑,嘴角动了动,“谢谢嫂子,今日多亏了你们。”
麻二婆摆了摆手,笑容都溢到脸上的皱纹中去了,“不客气,这都是我们该做的,你可能是前几日太劳累的缘故,所以孩子才会比预计的时间早出生。”
原立听到这话,有点疑惑的看着麻二婆。
自从胡兰儿怀孕之后,她并没有干什么重活,今日麻二婆说她这几日太劳累,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麻二婆被原立看的有些不自在,她嘴唇嗫嚅了一下,“这几日,隔壁村的人有几个人染上了天花”
原立听到“天花”二字时,脸寒了寒。
得了天花就相当于在鬼门关前转悠,命大的回来了,命小的就赴了黄泉路。
“你现在还怀着孩子,要是染上了怎么办?”皱着眉头,隐隐含着怒气。
林妹儿看到这样的原立,整个身子也是瑟缩了一下,她往麻二婆身后站了站。
她从未见过原立这般模样,心里面多了点害怕,可心里面那无名的情愫在心底如野生藤蔓一样,疯狂滋长着。
“不是没有事吗?我自己有把握的,我才赶过去的。”胡兰儿细声说道。
她望着怀中的婴儿,肥嘟嘟的小脸蛋,一只手在空中乱抓着,她吻了吻自己的额头,那孩子竟是呵呵的笑起来。
原立看了看胡兰儿有点苍白的脸,还有她怀中的婴儿,神情莫测。
村子里的人无缘无故,突然间有人染上天花
而这方圆百里之内,并没有人会医术,除了胡兰儿之外。
这其中必定有人中甩了什么阴谋诡计。
莫非
原立抿紧嘴唇,眸子暗了暗。
胡兰儿因为失血过多,脸上苍白,他走到胡兰儿身边想要将孩子接过来,抱在怀中。
一伸手,胡兰儿就看到上面一排齿印,血肉模糊。
胡兰儿伸出还有点颤抖的手,抓住原立的手腕,嘴唇有点发抖。
她将原立的衣袖往上拉了拉,伤口处的鲜血已经凝固成暗红色的血痂。
她记得昨日似乎有人将什么东西放在口中,自己意识模糊,并不知道那是什么?
嘴里弥漫的血腥气提醒着她,昨日放在她口中的正是原立的手腕。
她的眸中划过一丝后悔,自己竟是在不知不觉将原立的手腕咬成这样。
心里面就像是弄翻了什么东西,心里甜甜的,但还参杂着点什么东西。
她的眉眼低垂着,湿漉漉的睫毛,掩住她眼里的神色。
她看了看原立的伤口,又看了看怀中的孩子,说道,“你可以不用将手腕放在我嘴中的,现在你伤成这样”
“看着娘子痛苦的模样,只是想着帮助娘子承担一点痛苦,却不想”
“却不想什么”胡兰儿抬头看了看原立,两只眼睛的眼角处红红的,想必是昨日真的是太痛了,哭的狠了些。
原立凑近胡兰儿,用手点了点她的唇说道,“却不想,娘子竟是对夫君如此狠心,一口白牙利的很”
第40章 真相()
胡兰儿扭头,有点尴尬。
那麻二婆二人还站在屋子里呢,这原立也不知道收敛些。
她有气无力的瞪了原立一样,又将脸埋到被中。
胡兰儿生了孩子,身体有点虚弱。
在百里村,妇人生了孩子都是要好好调养一个月。
若以后妇人还要参加田间劳作,如果在这期间没有将身子调理好,以后就会大病小病不断。
因原家除了原胡二人,并没有什么旁门亲戚,如今添了一个小奶娃,家里有点忙不开。
原立只能去村里面请麻二婆过来料理家中琐碎之事。
今年又是原立头一年回到村子,家中并没有种多少粮食,所以他大部分时间都是呆在家中陪着胡兰儿。
胡兰儿生完孩子一直卧在床上,有时候他也会扶着胡兰儿在院中走走,带她在院门口散散心。
现在已经是深秋时节,落叶铺满了一地,脚踩在上面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桂花的清香弥漫了整个村子。
百里村中树木都染上了金黄色,天空的大雁拍着一字型或者是人字型往南方飞去。
原立扶着胡兰儿坐在院中的竹椅上。
孩子刚刚喂完奶,在屋中睡的正香。
这几日胡兰儿的脸上倒是没了平时的红润,嘴唇有点发白。
原立坐在她的身边,她将头枕在原立的大腿上,沉沉睡去。
突然间她的眉头轻轻拧着,额头上冒出了许多的汗珠。
原立用手轻轻的拍打着她的脸,可是却是怎么也唤不醒她。
他只能将胡兰儿抱到屋中,去厨房弄了点热水端到屋中,将毛巾浸湿。
他一边擦着胡兰儿的脸上的汗水,一边低语着。
胡兰儿却好像听不到他说的话,一只手在空中乱抓着,带着哭腔,“不要不要”
他将自己的大手盖在胡兰儿的额头上,从他掌中传来的温暖,似乎使她安静了许多。
见胡兰儿不挣扎了,原立这才松了口气。
他拧了拧毛巾,将它搭在胡兰儿的额头上,将胡兰儿的手抓在掌心,伏在胡兰儿枕头侧,便闭起眼来。
胡兰儿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她睁开眼的时候,恍惚地瞧着原立的侧脸。
她做了一场梦,在梦中,只觉得自己好像已经是过了一生一世般。
在梦境里,她站在原家院子的门口,周围站着三三两两的村民,他们手指着那原家紧闭的大门鄙夷的说些什么?
她凑近细听。
“这原家,也不知上辈子造了啥孽,遇到这么个事,不是我家那老头子去山里打猎,碰到这事,可能她早被狼叼了去哩。”
“可不是,那日我家的那位和你家的一块上山打猎,他俩一块发现的,听我家那位说,不只大腿肉露出来,脖子上,身上都有淤青呢,衣衫也是被撕得一块一块的,也不像摔伤了,莫不是”
“听村口老二家的说,那时她看到原家媳妇被抬到村子里时,光溜溜的胳膊露在外面,呼吸都快没了,一张脸煞白煞白的,也是被唬到哩。这也是个怪事,草席都准备好了,她却一日一日好了,我看那肚子呀,肯定是怀了一个种。”
“我觉得也像,只是这原家媳妇肚里的种不知道是谁的,她丈夫都出去一年了,说是她丈夫的,谁也不信,也不知道她男人知道,会咋整?这胡家也就她那么一个闺女,父母早亡,也就她与她的姥姥相依为命,她丈夫看她孤苦伶仃,一来到村子,就娶了她,可如今闹出这么一件事,要是死了倒好,草席一裹,黄土一埋,也就没什么事了,可如今人没死”
胡兰儿站在人群中,那些话语就像一根又一根的倒刺扎在自己的心口上。
画面一转自己又站在屋子的一角,那屋子的布局与自己现在所住的屋子一模一样。
她环顾了一周,才发现有个少妇低头在缝补着什么,嘴角挂着笑。
十六岁的模样。
她瞪大了眼睛,那眉眼就像是与自己一个模子刻出来一样。
缝补了一会儿,那少妇便熄了灯,上床睡觉。
她想靠近再看看那少妇的模样。
却不想一个黑色的身影推开窗户,猫着腰进了屋子。
见着那个少妇闭着眼,便如饿狼扑食般就冲了上去。
少妇听到响声,睁开眼,有点惊恐的望着眼前黑黝黝的身影,颤着声音说道,“你想干嘛!”手指紧紧地抓着棉被,身子不住的颤抖,脸色煞白。
胡兰儿疾步走到床前,想要将少妇从那人的狼爪子中救出,她将自己挡在那少妇前面,却不想自己就像一个隐形人一般。
那人穿过自己的身体继续向少妇靠近。
她仔细瞧了瞧那黑影,看清他的面目,才知道,他就是隔壁村的张狗蛋。
他不是已经死在一场大火中了吗?怎的会出现在在这,而那少妇又是谁?
张狗蛋见到少妇醒来嘴里骂道,“奶奶的,狗娘养的,你娘个蛋,狗屁郎中,卖假药也卖到你爷爷我身上来了,别让我逮到机会,到时候我操死你婆娘。”
少妇听到这样的恶声恶语,身子抖动得更厉害了,嘴唇已经发白,她不住的往墙角缩着,“你不要过来。”
见着张狗蛋靠近自己,她的恐惧更甚,恨不得离他远远的,少妇哭着大声喊道,“别过来!”
胡兰儿见到少妇满脸的泪水,也顾不得许多,抡起桌子旁的椅子就要往他身上砸去,却不想自己抓到椅子把手的时候,抓了个空。
她呆呆的看着自己的双手
听到尖叫声,她惊恐的抬起头,看到张狗蛋在对与自己长得一般无二的少妇说话。
“小娘子莫怕,爷今天来就是让你快活的。”张狗蛋开始撕扯少妇的衣服。
胡兰儿见到这般,又尝试着去抓张狗蛋的衣衫,任她怎么抓手上都是空空的。
少妇的无助感就像是自己产生的一样,像洪水将自己淹没在其中,无法自拔。
她满脸泪水看着少妇一直往后挪着。
只见少妇手里头突然抓到一把剪刀,抡起来往张狗儿身上刺去,带着哭腔喊道,“你别过来!”。
张狗蛋改手过来抢少妇的剪刀。
少妇的力气哪有张狗蛋大,手都快被掐出淤青来,她还是紧紧地抓住剪刀。
张狗蛋抓起桌子上的陶制茶壶,就往少妇头上砸去,嘴里念叨着,“你个骚妇,还给脸不要脸了!敬酒不吃吃罚酒,背地里也不知勾搭了多少汉子,如今还给老子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