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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晚上在某项运动上找补回来一些，但还不够，他还是有些吃味。
还是将她藏在家里好，只给他一个人欣赏。
她气呼呼在他身边坐下，一个下午将电视机调来调去，什么都没有看成，也不要他看。
其实她不知道，他什么节目都懒得看，只要看她就好了。
再过一天，她强烈要求出去玩。
好不容易一起出来，总不能天天待在酒店中，那还有什么意思，不过换一个地方睡觉罢了。
这几天的觉真是睡够了，她再也不想这个了。
可她不喜欢的事情，偏偏有人喜欢得很，只恨不得天天都做那一档子事好。
他胡乱绉了个借口：“这两天天气不好，就在房里待着，我们看电影吧，好不好？”
明明晴空万里，哪里来的天气不好？
可他就是那么霸道的一个人，非要自己说什么就是什么，她又拗不过他，只能心不甘情不愿顺了他的意。
每天在房里，他最喜欢的事便是将她抱到沙发上，单手圈在怀里，同她一起看碟看书听音乐。
间或因为某个演员作家乃至某首曲子的喜好不同，而发生争执时，他们往往争得面红耳赤，可是下一秒又会很快和好。
她仍然每天为他做饭，他晚上还是一样喜欢同她做那档子事，并且十分乐在其中。
待一个一个借口被他全拿来用过之后，终于没有什么借口能再拦着她出去玩了，可这个时候，假期也快结束了。
假期的最后一天，他“吃”饱之后，她便搂着他的脖子，央求：“明天就要回去了，今天去那个非常有名的景点去看看，好不好？”
非常担心他不答应，她又补充道：“情侣来海南，都是要去那里的，不去以后就会分手。”
前半句话是真的，后半句话是她自作主张加上的。
当时这么玩笑的一句话，日后竟成了真的。
后来他不止一次想过：要是那回陪了她去，她是不是就不会离开他那么多年？
她还在不住求他，知道这段时间将她禁锢在身边，确实不大厚道，他便软下了心，答应了。
应下来那一刻，他也不知道究竟是为了她，还是为了还宋薇当年的一个许诺。
情侣来到海南必去的一个景点便是海角天涯，多年之前，他曾经答应过宋薇，会等空下来那一天带她来这个地方，可是他没有做到。
不，不是他没有做到，是宋薇没有给他一个实践承诺的机会。
这样一想，他心中便坦然多了。
曾经没有为宋薇做到的承诺，他一定要对秦笙做到。
然而他最终同时失信于两个女人。
出门之前，她爱漂亮，穿了一双细跟凉鞋，他一见就皱起眉头，命她脱下：“那边路不好走，不要穿这个，否则肯定要摔。”
她赤着脚去重新找鞋，他将她抱到沙发上坐好，替她挑了一双白色低帮运动鞋，执了她的脚，为她换上。
难得他亲自服务，她高兴地亲了他一下，“谢谢。”
他起身，满意地看了她一眼，说：“这下就不用担心会摔跤。”
但他真是个乌鸦嘴，还没到景点，她就崴了一脚，疼得龇牙咧嘴。
她怨他，“都是你，还没出门就乱说话！”
他一把抱起她，辩解：“自己走路心不在焉，好意思怪我吗？”
是她一想到要来这个景点太过激动，有点没有顾及到脚下，可摔惨了，走都走不了了。
但是好不容易来海南一趟，甚至人已经到了景点口，就这样擦肩而过，实在太不甘心。
第27章 你身边的第一个女人（）
顾易川只好哄她：“明年再来吧，先回去，都肿了。”
秦笙心不甘情不愿，“我真的很想去看一下。”
她总觉得：他们是情侣，要是去了，两人便圆满了。
最后他们各自妥协一步，他抱了她到高处，远远看了一眼。
请路人给他们拍了合照，他看着手机中的照片，说：“不就是一块破石头吗，有什么好看的？”
他们没有走近，远远看去，只是海面上矗立一块石头，上标“海角天涯”四个大字而已。
她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你懂什么，那是国内所能抵达最远的地方，所以叫海角天涯。”
这个名字和营造出来的意境多美，怎么经他嘴那么一说，怎么都不对劲了呢？
既然她说美，他也懒得争辩，只好顺了她的话，跟着夸：“美，确实美。”
回了酒店，他先拿冰块给她敷了一会儿，又用药酒按摩伤处。
见他按摩的手法意外专业，她不禁问：“你怎么这么会按摩啊？”
这种伺候人的活，按理不该是他擅长的。
他轻轻给她按摩的手顿了一下，过了一会儿回答：“很专业吗，也许我无师自通。”
说完，轻轻笑了起来。
其实是因为宋薇，那个时候他们在一起，她总是因为长时间穿高跟鞋而不舒服，他便特意跟人请教了这个，每次宋薇喊脚疼，他都上前为她按摩。
久而久之，手法倒真的越发专业了。
正遐思间，电话响了起来，他却似乎没有听见。
她推了他一下，“接电话。”
他回过神，待看了一眼手机，眉头一皱，将药酒搁下，去到外面接听。
她不是好奇心重的人，何况一直认为两人之间应当保留各自的私人空间，因此事后并没有问是谁打来的电话。
一晚上过去，果然恢复如初，又能活蹦乱跳了。
待回了B市，在机场，他没按之前说的送她回学校，给她道歉：“临时有点事情，必须过去一趟，我让高叔送你去学校。”
她点点头，“好。”
在她额上印下一吻，他便匆匆离开了。
之前与高叔见过一回，在车子里，两人有一搭没一搭闲聊。
高叔很会开玩笑，说：“秦小姐，你别怪少爷不送你，实在是顾太太实在太难缠，少爷在家最怕的人就是太太，这不，太太一个电话，他就是硬着头皮也要回去。”
原来是回家了，那昨天那个电话想必是顾太太打的了。
怪不得接完电话之后一度如临大敌的样子，肯定是被顾太太骂了。
她在心中想：其实直接告诉她就可以，何必遮遮掩掩，她又不会管他这个。
顾家。
顾母呷了一口茶，问：“玩够了，舍得回来了？”
顾易川探着母亲的脸色，怏怏开口：“您昨天在电话里也骂够了，今天没必要再数落我一顿了吧？”
因为一整个春节没有回家，一直待在海南，顾母气得要命，昨天不知怎么发现他在海南，特意打电话狠狠骂了他，直说他不孝，过年也不陪父母。
哪是他不孝，实在是家里人太多，便是尽孝，他也要排好队的，怕是还轮不上他呢！
两个姐姐早早结了婚，各自育有一子一女，平时带回家来，四个孩子吵成一团，在顾父顾母跟前不停说些贴心话，二位老人哪有时间顾得上他？
再说，他并不喜欢小孩子，也不知道怎么与他们相处，一见四个孩子纷纷吵着要他抱，心中就发慌。
大姐说：“老三自己还是个没长大的孩子呢，怎么能指望他带孩子？”
每当这个时候，谈话总会不约而同转到他的感情生活上。
家中人都知道他与宋薇的事情，近几年频频催促他结婚。
顾母恨不得他明天就结婚，立马生孩子给她带。
她曾经在私下对他说：“你姐的孩子再好，始终跟人家姓，只有你的孩子，才是我们顾家名正言顺的家人。”
母亲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可在有些问题上，仍然封建得厉害。
几回下来，他就不胜其烦，一年都回不了家几次。
如果这回不是顾母打电话，他不会主动回家。
顾母不理他，继续骂：“大年三十你都不回家，就打了一个电话回来，陪什么大客户这么重要，能让你连妈都不要了！”
三十那天晚上他同秦笙一起过的，在岛上看了一夜的烟花，十二点时往家里打了一个电话，只告诉父母他同一个重要客户在一块，走不开，就不回家了。
当时便令顾母十分不高兴，直说儿子长大了，越来越不恋家了。
只是那时好歹以为他在B市，便没有追问下去，待后来得知他同一个女人在海南厮混，家都不回，如何不气？
他知道母亲一贯刀子嘴豆腐心，从来最是疼他，便笑嘻嘻说：“工作嘛，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见他还不老实，顾母火气一下子上来，“你还不说实话呢，以为我不知道吗，这段时间跟一个女人待在海南，对吧？要不是圣爱科技的老秦告诉我，你还打算瞒我到什么时候？你现在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为了一个女人，连她都敢骗，这是顾母最介意的一点。
顾易川心中暗骂秦朝阳多嘴，又不知如何在母亲跟前过关，只恨父亲今天怎么不在家中。
如果顾父在，他就不用在这里看母亲发威了。
顾母冷笑，“怎么，是不是又想找你爸，好让他给你说话？”
这父子俩，平日总是一个鼻孔出气，一唱一和，不知气了她多少回。
今天知道他回来，她早安排顾父去了公司，好安心在家教育儿子。
见指望不上父亲，顾易川只能硬着头皮解释：“不久前认识的一个女孩子罢了，要是妈你感兴趣，改天带回来给你看一下。”
顾母不屑一顾，回答：“老秦都跟我说了，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孩子罢了，据说还在读书，家世不好，你还打算带来给我见，我就那么闲？”
按照顾母心高气傲的个性，看不上秦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只是见自己母亲这样赤裸裸表达对她的轻视，他仍然有些尴尬和不舒服。
此刻不好再火上浇油，惹顾母不悦，他没有反驳。
一会儿，顾母又骂：“你不是一向最会狡辩吗，怎么现在不说话了？我告诉你，趁早跟那个女孩断了，不要成天跟这种妄想攀龙附凤的人在一块。”
能为一个女人连家都不要了，再发展下去，那还了得。
自己的儿子，她一向最是清楚。
知道他身边往上扑的女人不少，但是他是个克制的人，从没有一个女人能迷惑他，让他家都不回。
就怕这个女人早有预谋。
他们顾家的门，哪是什么阿猫阿狗都可以进的。
顾易川本就不是好脾气的人，一听母亲再三贬低秦笙，这下火也上来了，说：“人家没想攀龙附凤，是我先招惹她的。”
他一顶嘴，顾母更加气急败坏，就差指着他鼻子骂了，后槽牙咬得紧紧的，放话：“那小丫头是B大的吧，我跟她们学校校董是老朋友，看我怎么收拾她！”
这样的话彻底勾起他的叛逆之心，越是他们不同意的，他就偏要得到。
一时也顾不得会不会惹顾母不悦，他当即回答：“只有你认识B大的人吗？校董又怎么样，我捐出几千万，马上就能成为她们学校名正言顺的校董，比你求人家发话简单多了。”
顾母一惊，问：“你就这么喜欢哪个女孩？”
他成年之后，与顾母的关系虽然并不亲密，但是血浓于水，怎么也不至于同此刻一样，直接与她撕破脸的。
看来确实是对那个女人上心了。
顾母这样一问，他也愣住了。
他喜欢秦笙吗？
不久之前，曾经同样问过自己这个问题。
如今被顾母当面问到，他心中竟然没有答案。
一个“是”字说不出口，一个“不”字同样说不出口。
恰好这时，顾父回来，见母子俩剑拔弩张的样子，不由疑惑，“你们又吵起来了？”
顾母不说话，冷冷觑着顾易川。
顾易川眼睛望着屋外，眼中闪过一抹捉摸不透的神色。
顾父看了母子俩一眼，对顾母说：“儿子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你别天天挑他毛病。”
顾母气不打一处来，别人家都是严父慈母，偏偏他们家慈父严母，反过来了，这么多年，黑脸都让她一个人唱了，他倒好，天天在儿子跟前塑造善解人意的父亲形象，衬托她多么十恶不赦一样。
顾易川适时机转移话题：“爸，我有个项目想跟你请教一下。”
顾父笑呵呵点头，心知肚明儿子是打算溜之大吉，乐得给他找台阶下，“嗯，去我书房谈。”
就这么将顾母丢在楼下，气得顾母后来又大发一顿脾气，家里佣人都有苦难言。
待进了书房，顾父问：“到底怎么回事，今年三十都没回来，干什么惹你妈生气了？”
顾易川想打马虎眼，将秦笙的事情一句话带过，“没什么，就是跟一个女孩走太近，妈不高兴了。您又不是不知道，她成天张罗给我相亲，我身边的女人，她就没一个看得上的。”
他没提秦笙的名字，顾父却一下子抓住了重点，问：“都能让你同你妈吵起来，这个女孩不简单，叫什么名字？”
眼见瞒不下去，他老老实实回答：“不久前认识的，叫秦笙。”
顾父点了点头，“名字很好听。”
其实顾父早在昨天的一个饭局上，自秦朝阳处得知了秦笙同儿子在海南度假的事情，方才有意装作不知道，问儿子秦笙的名字，是有心试探，看儿子会不会对他说实话。
眼下见他如实交代，心中满意，说话的语气也缓和下来：“你这么大人了，交什么样子的女朋友，我跟你妈本来管不到。但是我们家在B市也是有头有脸的，过去你肯定见过不少豪门争产的笑话，十有八九都是那些外面的女人闹出来的。不怪你妈太紧张，她也是关心你，担心外面那些不知根不知底的女人是刻意接近你，怕你被骗。”
顾易川眼神一黯，问：“爸，你也这么认为吗，你也觉得我身边的女人都是不怀好意？”
顾父叹了一口气，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坐下，说：“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在外面玩玩可以，但是如果真认真起来的话，还是要考虑一下对方的家世背景，家境决定的不只是一个人的出身，更在很大程度上决定了一个人的价值观。同一个价值观有巨大差异的人长期生活在一起，那是极为痛苦的。尤其是你这个性子，暴脾气，一点就着，根本不是个会迁就对方容忍对方的，长此以往，矛盾越来越大，最终两个人都会受伤害。”
不懂父亲为什么说这么多，他回答：“您想多了，我跟她还没到那个地步，现在也不住在一起，扯什么价值观的问题啊。”
再说了，照他看来，他同秦笙的三观总是出奇地一致。
顾父是过来人，当下拆穿他，“她不是你身边的第一个女人，可是你自己明白，以前除了宋家丫头之外，你还没有为了哪个女人做到这种程度。过年不回家不算，还跟你妈顶嘴，你到底是玩玩还是认真的？”
他老实回答：“我不知道，我没想过这个问题。”
一定要思考这个问题吗？
他们如今不是一样很好，他对她好，她很开心，这还不够吗？
顾父的语气严厉起来，“什么叫不知道？如果真的喜欢人家，就认认真真对人家好。如果只是把她当做那些随便玩玩的普通女人，就早点跟人家说清楚，不要给她不该有的希望！”
他一愣，不该有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