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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潜意识中,并不愿意伤害这个世界,”太公望呲出一口白牙,“不管怎么说,我们得感谢你的善意。正因为你的善意——”
“我们就可以利用这一点,刺伤你自己。”
醍醐京弥:“!”
“而我,就是最大的帮凶。”
“怎么样,”太公望扬起下巴,“我很可恨?”
作者有话要说:
1、引号席慕蓉
2、念白就是这种感觉,出自奇幻儿童,混了尼采的句子——分享v。a。的单曲poem1
第385章 自杀()
“你想让我恨你?”
“因为现在这个局面,的确和我有莫大的关联;”太公望清了清嗓子;难得摆出一副一本正经的表情;显得十分严肃,“我并不是故意想要形成现在这个结果;只是”
醍醐京弥下意识地重复了一句:“只是?”
“只是特意在针对你而已。”
“”
“”
醍醐京弥简直抓狂:“你这家伙!”
“你越想保护什么,就越会毁灭什么,”太公望双手托腮;用怜悯的眼光看着他;“到最后;你会变得一无所有。”
“也许的确如此,”醍醐京弥眼神一暗;“这世界上;只有死亡才是永恒的。”
太公望吹了声口哨。
“但我不相信;我会在此终结;”醍醐京弥很冷静,“差不多;也该说出你的目的了?”
“现在;有两条路摆在你眼前;”太公望笑了笑,“第一条路,就是放任自己;继续轰炸下去。”
“这是不可能的?”
“啊,对了;关于人柱的事情,其实是我乱讲的。”
“哈?!”
结果真的是在开玩笑吗?!
醍醐京弥简直难以置信——这家伙竟然真的会在这种时候拿这种事情开这种玩笑!
“只有一部分是真的,就是他们的确可以被做成人柱这件事。”
“”
“松了一口气吗?”太公望摇了摇头,“还太早了。”
“请说。”
“你自己的那个安全机制也是有漏洞的,”太公望用打神鞭敲自己的手掌,“总有一天,你要么灵光一现想起一切,要么浑浑噩噩死在梦里,不管是哪种情况,这个安全机制都会失效。到时候,该被毁灭的,照样会被毁灭。”
这倒是真的,醍醐京弥自己也考虑到了这一点,不过当时没时间想更多,只能尽量保全那些对他来说最重要的东西。
“而且,没有物质世界作为依托,”太公望指出了最关键的问题,“你以为,你的那些刀剑付丧神们,你的亲朋好友们,到底能撑多久?”
醍醐京弥:“!”
“小世界成了安全区没错,但孤岛的生态环境并不健康,缺乏能量交流,所有的一切,终将彻底湮灭。”太公望的话虽然残酷,但这是事实。“连你的那些刀剑付丧神,也终会沦为一堆废铜烂铁。”
说不定,在醍醐京弥或重新想起一切、或干脆死在梦里之前,那些得到他保护的小世界就已经寂灭,那些他爱着的人,已经腐朽成泥,没有了一丝一毫的痕迹。
“你所做的一切,只是将世界末日暂且推迟了一小段时间而已。”
醍醐京弥受到了很大的打击,难以接受:
“竟然都是无用功?!”
没办法,他的知识和阅历到底有所不足,指定的计划,也是漏洞百出。
“再这样下去,人柱的确会被制造出来,”太公望继续给他补刀,“只不过,他们被做成人柱的原因,并不是为了利用你的力量对付你,而是为了利用你的力量,延续那些硕果仅存的小世界。”
接下来,太公望善解人意地住了口,给了醍醐京弥消化这一切的时间。
“那么,”过了一会儿,醍醐京弥就主动问了,“第二条路是什么?”
“自杀。”
“啊?”
“虽然奇点的炸裂本来就是在自杀,不过亚当。加达蒙只是在帮助自杀,现在,你得自己勒紧那根绑在脖子上的绳子,”太公望笑眯眯得说,“在你亲手毁掉你看重的一切之前,先想办法毁掉你自己。”
“”
“反正,你本来也是要死的。”
奇点的存在目的就是爆炸,醍醐京弥现在已经炸开了,走在了自毁的道路上。等爆炸结束,他就要烟消云散了。
“只有把你自己放上天平的另一端,才有达到平衡的可能,”太公望点了点醍醐京弥的胸口,“你爱的人,是你给你自己制造的人质。”
醍醐京弥喃喃道:“说谎。”
“我这次可没有骗你,”太公望摊开手,“虽然很不好意思,但是促成现在这种局面,可是废了我好一番心思。”
“你也参与进了亚当。加达蒙的计划吗?”
“我和他可是一句话都没有说过,默契这种东西可不能拿来当呈堂证供,”太公望一点也不怕醍醐京弥会生气,说得十分坦荡,“如果你当初肯老老实实成为通灵王,乖乖镇压女娲的话,就没现在这么麻烦了那时候我可以利用另外一套系统,更加安全,更加稳定”
醍醐京弥忍不住打断道:“合着我必须上赶着被你利用是?!”
“哪里需要你上赶着,”太公望勾起嘴角,“我不过是顺手为之,你的意愿,从来不在我的考虑范围内。”
“”
醍醐京弥也做过类似的事情,他虽然尊重当事人的意愿,但偶尔也会替别人做决定——尤其是他讨厌的人。他和太公望,算是五十步和百步的差别。
只不过,他在一般情况下,可不会吃饱了没事干,跑到被害人面前揭露一切。
某种意义上来说,太公望这人还算不错,好歹让他知道了自己是怎么“死”的。
“是不是觉得自己很委屈?”太公望笑得越发灿烂,“但委屈没用啊,我们这种人就是这样,能利用你,是因为你有利用价值。你以为,大家为什么对你这么容忍,明知道你的危险性,却对你的所作所为睁一只眼闭一眼?”
“容忍?”醍醐京弥忍不住苦笑,“我难道有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吗?”
“没有吗?”太公望眨了眨眼睛,“哎呀,那你真的是太亏了不过,这也不关我事。我只是想说——”
“的东西最为昂贵。人活在这个世界上,想要获得任何东西都是要付出代价的。而大部分情况下,良心并不能拿来折价。”
醍醐京弥明白,太公望想说的是,良心毫无价值,这家伙对自己一点愧疚都没有。有权不用,过期作废,没能抓住机会为非作歹,是他自己白痴。
“你的资质并不差,一开始被自爆冲击得意识差点消散,不过是猝不及防而已,”太公望的身形变得黯淡,醍醐京弥这才意识到,他是真的快要死掉了,“现在,我会成为你的一部分,辅助你完成这件事。”
紧接着,太公望这个人就像亚当。加达蒙一样,成为了纯粹的能量,只剩下毫无意义的信息簇。
不,也不能算是毫无意义。
至少这些信息簇,能够引导醍醐京弥一点一点收拢这些狂暴的能量。
构成太公望的基本粒子已经尽可能地铺散开来了,分布在醍醐京弥四周,固定住了这一片时空,只有下一句似有似无的余音:
“努力!”
努力?
努力好杀死自己吗?
醍醐京弥忍不住苦笑。
他大概明白了太公望的意思,对方是希望他能掌控自身的力量,将自己扭成一个莫比乌斯环,形成一个封闭的悖论。
亚当。加达蒙想要用外界的力量促成这个环,结果失败了。太公望明知这件事失败的可能性很大,却放任对方运作这件事情,并想要说服他自己这个内部的动力来完成这个环。
到现在这个地步,醍醐京弥已经骑虎难下了,不想做也得做。
他怎么舍得让其他人给自己陪葬。
不过
“居然,”醍醐京弥忍受着能量在体内不断冲突,“会这么痛”
他从周围开始,划定范围,把自己的意识延伸出去,以尽可能快的速度把逸散出去的纯能量收拢,然后察觉到,事情没这么简单。
收拢纯能量很简单,但收拢正在湮灭的纯能量很难。
这些正在湮灭的纯能量实在太过霸道,不断冲击他的自我意志,几乎要把他的意识完全冲垮。
真的是剧痛。
这些能量能把一切吞噬撕裂,所有负面的滋味一拥而上,混合在一起,就成了难以忍受的、千刀万剐般的痛苦。
无边无际,永无止境。
可醍醐京弥必须忍受,还要保持神志清明才行,不然这些纯能量就会失控。
人在勒紧自己脖子的时候,会因为窒息而昏过去,是不能就这样自杀的。但醍醐京弥毕竟不是普通人,不会也不能就这样昏过去。
一旦他在这场拉锯中失败,后果不用想了,大家一起完蛋。
可就算他坚持下来,结果也不过是一个人去死而已。
这种自杀方式,也太痛苦了点。
连思维都断断续续,根本没法进行长时间、理性的思考,只有坚持、坚持、再坚持。
好几次,醍醐京弥的精神疲惫无比,意识都变得模糊了起来,差点直接消散。
但是不行啊。
好不容易有了个当悲剧英雄的机会,他趁着间隙,苦中作乐地想,怎么可以就这样放弃。
绝对、绝对不可以。
作者有话要说:
第386章 补完()
醍醐京弥原本是想,自己死掉也无所谓;只要大家能活着进入新纪元就好。
但按照太公望的话来说;他的安全设置存在漏洞;这些亲朋好友根本撑不到进入新纪元。
就比如说醍醐京弥的本丸,备用灵力生成装置也只能坚持一个月而已。但本丸深处爆炸范围之内;时空间并不连续,和外界存在的时间差难以估量。
说不定,已经有刀剑发生了碎裂。
这就让人不敢深想了。
到头来;他只能按着亚当。加达蒙的步调走;以数个小世界为限;控制住自爆范围,画地为牢。
抱着侥幸心理;能保住一个是一个。
但是
真的很痛啊。
如果活着必须得这么痛苦;那还真不如早点死了算了。
他现在一点求生欲望也没有;只想赶紧结束这一切;早死早超生,动作愈发激烈。
一切应激反应都被强行压制住;意识变得越来越强大。
痛着痛着;醍醐京弥渐渐也就习惯了;终于可以稍微思考一点别的事情——必须得用点别的东西转移注意力才行。
比如说,鹤丸国永的生命序列。
结构精密,设计复杂;分割比例恰当,每一种不同的定义都能解读出不同的姿态;有的姿态对称,有的姿态不对称,体现出最基础的、数学的美感。
他就死死盯着那团数据不放,也不敢去碰——他擅长的是破坏,一不小心给碰散了怎么办?
无尽的暗影里,绵长的痛苦中,只有鹤丸国永的存在给了他一点点心灵上的慰藉。
实际上,这时候的醍醐京弥已经有点心理变态了。
眼前的混沌之海暧昧不清,他仿佛能看见一抹飘忽的白色,时有时无。
幻影。到处都是鹤丸国永的幻影。
或坐或卧,或悲或喜。
因这股亮色,他时而为之欣喜,时而为之悲伤,时而心生愧疚,时而迁怒不已。
他甚至搞不清楚,自己对鹤丸国永到底是爱是恨。
渐渐,演变成了一种本能的执念。
醍醐京弥有时候会想,也许所有的一切,不过是自己臆想出来幻影而已。
过去的一切,是真的曾经发生过吗?
不知道。
梦和现实的分野,到底该如何区分?
不知道。
缺乏参照物的他,几要迷失了前进的方向。
快乐不过是虚幻的泡影。
唯有痛苦是活着的证明。
醍醐京弥躺在破碎的水镜之上,歪歪扭扭的镜片在歪歪扭扭的虚空中,拱出一个歪歪扭扭的王座。
与其说是王座,不如说是凹凸不平的废墟。
“真狼狈啊,”一个愉快的声音出现在醍醐京弥耳边,“京弥。”
温暖的手覆上醍醐京弥的脸颊,抬起他的下巴。
“可怕的眼神,”对方紫色的瞳孔闪烁着满意的光芒,“死寂,冰凉,无欲无求,几乎是个完美的魔族了呢。”
是吗?醍醐京弥有气无力,一动不动,声音通过意念传达出来,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呢,杰洛士?
“当然有关系,”杰洛士坐在他身边,一手绕过他的脑袋,把他揽在怀里,玩着他另一侧的发丝,“你已经听不到其他人的声音了呢。”
其他人?
“是,托你的福,只有几个小世界被毁掉了,”杰洛士告诉他外部发生的事情,“在其他人的帮助下,你想要保护的那些人,也已经过渡到了安全地带。”
“现在,你应该有精力看看外界了?”杰洛士提议,“他们,你爱着的人们,都在等你。”
醍醐京弥对此不置可否。
杰洛士挑起眉毛:“你居然对他们不感兴趣了?”
已经无所谓了,醍醐京弥的心神波动了一瞬,又沉寂下来,反正,我已经回不去了。
“也对,”杰洛士单刀直入,“你已经无法回头了。”
不管怎样,醍醐京弥都是要死的,在这个自己给自己划定的牢笼里,逐渐燃烧殆尽。
现在的他,就像那些得了绝症、饱受病痛折磨的患者一样,根本不想再拖累自己的亲朋好友。
他以前以为,自己会是那种,即使在生命的末期、也要活得绚烂恣意的人。
但现在他知道了,他其实是渴求安乐死的那种人。
没办法,实在是太痛了。
“要不要我帮忙把你的遗言传递出去?长痛不如短痛。”
“还有遗物,鹤丸国永的生命序列——”
不行。
杰洛士眨了眨眼睛:“哇,你居然对他抓着不放?”
没错,醍醐京弥终于动了,却只斜了杰洛士一眼,那一眼中的肃杀令人心惊胆战,他会是我的陪葬。
“哇,果然好可怕,”杰洛士愣了一下,“你以前可不会说出这种话。”
醍醐京弥收回视线,不打算理他了。
“可怕的占有欲,可怕的爱情,”杰洛士轻笑,掐了掐他的脸,“不过,也挺可爱的,我喜欢!”
这到底算不算爱情,醍醐京弥自己也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绝对不可能对鹤丸国永放手了。
不管是快乐还是痛苦。
鹤丸国永都必须和他一起才行。
“那么,”另一个人的脚步声传来,“差不多,也该做决定了?”
银发红瞳的少年双手插在裤兜里,全身都在发光,就像天使一样。
“你对自己的补完,已经到了最后一步,”渚薰坐到了他的另外一边,“再一次升华,京弥。”
这就是你当初接近我的目的吗?
“嗯,”渚薰点了点头,“我,我们,一直在等着你,”他顿了顿,“等着你主动舍弃自我。”
“描绘看不见事物的形体,吟唱听不见声音的歌谣,手捧逝去的过往,我们就是这种存在,”渚薰的声音像是在咏唱一样,“我们是燃尽的恒星,我们是烈火的余烬。”
“死魂,”他的手中开出一朵花,又迅速凋零,“腐骨。”
醍醐京弥的睫毛颤了颤,第一次理解了这种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