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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城的天气还是阴雨连绵。
宿清欢睡到自然醒,拿起放在床头的手表看了一眼,也才七点半不到。
这要是在学校,只要是下午有课上午没课的日子,不到八点半,她是不会醒的。
掀开被子走到窗户边,把深色的窗帘拉开。
外面的天色一片沉郁,让人都觉得提不起精神。
简单的洗漱了一下,下楼,在一楼的楼梯口,就听到厨房的动静。
她往那边走过去,看到顾启敬,立在厨房的流理台前,在做早餐。
刚趴在门框上,他就回头了。
“感冒好点了吗?”
他问。
晨间做早餐的男人,好像有着一种别样的魅力。
宿清欢曾经幻想过这样的场景,不过,男主人,不是顾启敬……
“应该是好点了吧。”
她点了点头,觉得头没那么重了。
……
早餐很快就上桌。
两人面对面的坐在长形的餐桌上,太过沉默的气氛,让宿清欢有点不适应。
喝了一口奶,放下杯子,她想有点声音,于是她问对面的人:“你每天都是自己做早餐吗?”
顾启敬用起餐来很专注,拿刀叉的样子,说不出的优雅高贵。
闻言,他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才说:“不,你来了才开始自己做,一起吃在家里的餐桌上吃早餐才像是一对夫妻,才有家的感觉”
“……”
一句没有任何华丽的辞藻修饰的话,但却让人心跳加速。
为了掩饰自己慌张,她连忙低下了头。
早知道会这样,她就不说话了,一直沉默着,其实挺好。
而顾启敬似乎看出了她的不自在,放下手中的刀叉,拿起餐巾擦了擦嘴,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岑薄的嘴角翘了翘,额前的黑色短发自然的垂在额前,几分慵懒。
“心里是不是有悸动?”
他笑着问她。
而听到这话的宿清欢,把头埋的更下了。
和卓伊然谈了三年,一开始谈的时候,可能会说点情话,会搞点浪漫。
但是时间久了,两人之间,就感觉是在过日子了。
情话少了,浪漫少了,矛盾却多了。
这样的悸动,似乎,很久没有体验过了,加上对面这人是顾启敬,以至于让她有点不知所措。
她低着头,不回应,但是对面的男人,又低沉的开腔了。
他说:”每次想到这样的场景,我心里也会有悸动,我今年32岁,我可能不知道你这种年纪的女孩子的心里是怎么想的,但是,在我看来,和自己的妻子一起用早餐的时光,是值得去珍惜的,清欢,如果你不是打心眼里的厌恶我,请你试着慢慢的接受我好吗,接受我已经是你老公的这个事实。”
宿清欢慢慢的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心跳却越来越快。
她抬头,看着他的眼睛,沉黑的瞳孔中,有柔情,亦有无奈。
一个人的眼睛是不会说谎的。
所以……
宿清欢迷茫了。
他之前对他说过,他对她有感觉。
再加上他方才说的这几句话,她可不可以理解为,他是喜欢她的?
但是,如果一个人喜欢另一个人,为什么要用一些让人难以接受的手段,强行把喜欢的人,绑在自己的身边?
他用别墅逼迫,让无从选择,不得不和他结婚,按照协议上面写的,婚期为一年。
种种事情,都让宿清欢很费解,既然绑住了她,为什么不绑她一辈子,而是只绑一年?
越想,脑子越乱。
她慌乱的放下了手里刀叉,起身,“我吃饱了,我先去学校。”
又是逃避。
没有再去看那男人的表情,她跑着上了楼,拿着包下来时,见他站在玄关处。
脚步迟疑了一下,玄关处是必须经过的地方,她最终,还是硬着头皮走了过去。
他双手虚掐着她的肩头,微俯身,吻了吻她的额头。
然后,她听到他说:“以后,我打电话给你,你要接,去了哪里,不要对我撒谎。”
宿清欢的脑子都那么一刻的怔愣,她眨了眨眼睛,眼睫毛纤长,他昨天打电话问她在哪里的时候,她说谎了。
难道,他知道了么?
顾启敬垂着眸瞧着她呆愣的样子,她浑身不带刺的样子,让他的眼眸充满柔情。
给她拿了挂在衣架上的外套,他交代她:“把你在宿舍的东西收拾一下,你今天下完课我来接你,顺便把东西也搬来这边。”
宿清欢接过外套,点了点头。
顾启敬把宿清欢送出到了小区门口,才回来。
餐桌上还有未吃完的食物,家里请了小时工,这要是以前,他应该是直接上楼,换衣服,然后去公司。
但是今天,他很有兴致的把这些剩下的食物都处理掉了。
从厨房出来,手机在客厅响。
走到黑茶几旁边,他往手机屏幕上瞥了一眼来电显示,见是顾雨墨打过来的,他便不急不慢的抽了一张纸巾,先把手擦干净,才接电话。
手机一贴到耳边,顾雨墨大喊大叫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哥,听说你和清欢姐领证了!你把人家的肚子搞大了么,这么快就把领证了!”
顾雨墨说不出的惊讶,她觉得她哥都没有和清欢姐见过几面吧,怎么就领证了呢!
“你上次不是说,除了她,谁当你嫂子你都不认么?”
顾启敬闲适的往楼上走,和顾雨墨开起了玩笑。
“那次不是你叫我搞砸相亲我才这么说的么!”顾雨墨撇嘴,转而又一副很伤心的样子,说:“哥,你和清欢姐领证了连我这个妹妹都瞒着,也太不够意思了吧!”
“原本打算时机到了再告诉你的。”
顾启敬似乎很不给面子,确实是打算瞒着这个妹妹的。
顾雨墨哼了哼,“时机,什么时机?等家庭聚会了再告诉我么?”
听到这话的顾启敬,脚步一顿,神色变了变,问:“什么家庭聚会?”
顾家逢年过节的才有家庭聚会,而元宵节过去之后,应该有很长一段时间不用家庭聚会了。
“你娶了老婆,家里当然要一起吃一顿饭啊,刚刚吃早餐的时候爸还对大家说这件事呢!”
顾启敬神色一凝,他突然就严肃了起来,问顾雨墨:“家里人都知道我和清欢领证了么?”
“对,知道了。”
……
挂完电话,顾启敬立在台阶上,拧眉沉思。
和宿清欢领证的事情,宋华恩他是不打算瞒着的,昨天宋华恩在这里的时候,他就跟她交代了,顾家那边,不要提这件事。
她应该知道事情的轻重,虽然她昨天在知道自己的儿媳妇是宿清欢后,有点不满,但也不至于把事情跟顾家的人说。
那么,把这个消息说出去的,就另有其人了。
一只手捏着手机,抬步往上面走。
整栋别墅里,只有他‘沙沙’的脚步声。
想要彻底瞒住顾家,他知道不太现实。
但是他也没有想到,这么快就被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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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清欢的计程车是顾启敬给她叫的,原本是打算去学校。
车子开了十来分钟,宿清欢接到陶知意的来电。
宿清欢对于昨天把陶知意落在酒吧的事,觉得很抱歉,接起电话 ,她就跟她道歉,并且跟她解释了一下,顾启敬实在是不放她走。
陶知意笑着说没事,反正她也没出什么事,闺蜜之间不用计较这些。
这个话题说完,陶知意说起了她打这个电话的目的。
“清欢你赶紧来一趟市区的维也纳酒店吧,我和蔓青都在这呢。”
陶知意那边有车鸣声,听着应该是在外面。
“啊?”宿清欢一惊,听着陶知意的语气,直觉是出了什么事,她忙问:“蔓青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天晚上将近十一点了,你先过来吧,电话里面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
“好!”
挂完电话,宿清欢赶紧跟司机说不去c大了,去市区的维也纳酒店。
……
车子开了二十分钟左右,在离维也纳酒店很近的一条街道上,宿清欢似乎看到了陶知意的身影,趴在车窗上看了一眼,那人果然是陶知意,于是叫司机靠边停车,就在这里下。
付了钱,她站在路边,朝正在一个临时搭建的早餐摊在前买早餐的陶知意喊了一声。
陶知意侧头看她,她小跑着过去了。
“酒店没有早餐吗?”
她问。
陶知意一副沉重的表情,摇了摇头,向摊主付了两个麻园的钱。
两人手挽着手朝酒店那边走,陶知意才叹了一口气,说:“蔓青也不知道怎么了,昨天晚上十点多的时候向我打电话,就一直哭,然后我就去高铁站接了她,瞧她状态不好,我就在酒店里先开了一间房,想让她先休息一下,她还是哭,问她怎么了也不回答。晚上我眯了一会儿,但是一醒来,就是看到她眼神空洞,满脸泪痕缩成一团的样子,这样的状态一直持续到今天早上,刚才我问她早餐想吃什么,她才跟我说了一句话,她说想吃麻园。”
陶知意说不出的担心,她们三个人里面,要说,她和蔓青算是没心没肺的那种类型。
如今看到她这样哭,且不知道原因,真的有点不知所措。
“酒店里面没有麻园,我找了好几家早餐店,也没有看到,就在刚刚那个小摊子上看到了。”
听着陶知意这一番话,宿清欢的心情突然也变得沉重了,“是不是家里出什么事了啊?”
她突然回家,回到这边后状态这样差,宿清欢是真的想不到除了家里出事之外还有什么原因了。
但是蔓青从来不讲她家的事,这更让人猜不透了……
…本章完结…
070红了脸()
离酒店还隔着一段距离,天就开始下起了小雨。
宿清欢陶知意忙跑了起来,到酒店的房间,一开门便看到了坐在缩在床头的徐蔓青。
她双手抱着腿,整个一副成自我保护的状态。
远远的看去,也能看出她精神不好。
“蔓青。”
宿清欢担心的喊了一声,坐在床边,伸手抚了抚她的脸。
她现在倒是没有哭了,只是双目无神。
见人都来了,她才抬了一下头,“买到了吗?”
声音满是哭过后的沙哑。
大概是闻到了香味,她看向走在后面的陶知意身上。
陶知意叹了一口气,走上前,把手里的那个小小的透明的装着麻园的带子递给她,笑了笑,“买到了。”
“很难买吧?好久没看到这个东西了。”
徐蔓青抱歉的笑了笑,但是这笑,比哭都难看。
她看着手上的两个麻园,又开始,湿了眼眶。
“不难买,你想吃就吃,不够的话等会儿我们一起再去买。”
陶知意安慰的说。
面对这样的徐蔓青,她很无措,不然也不会一大早打电话给宿清欢。
麻园很香,徐蔓青咬了小小的一口,在嘴里咀嚼。
宿清欢看着,她大颗大颗的眼泪,往下掉。
她再次把头埋进了屈起的膝盖上,闷闷的哭。
她说:“不是以前的那个味道了。”
宿清欢心疼,抱着她,无声的在她背上轻怕,安慰。
陶知意掩了下脸,这样的场面,她有点受不了,于是转身,在离床不远的沙发上坐下了。
……
徐蔓青的家在晋城的一个邻市。
六岁那年父母离异,她跟着父亲,十岁那年,父亲出意外去世。
奶奶把父亲出事的原因全部怪罪到她的身上,只因父亲是在去学校接她的路上出的意外。
整整一年,她一直生活在奶奶的咒骂声中,她一直以为奶奶是个慈祥的人,在听到那些骂词之后,她才知道,原来一个人,真的可以狠毒到如此的地步。
现在想起那些日子,心仍旧揪的疼。
12岁那年母亲接走了她,而当时的她,严重自闭。
母亲早已再嫁,所幸嫁的是善良的人,对她很好。
继父有一个比她大六岁儿子,她第一次见他,是她去他家的第一天。
她晚上八点多才到,母亲怕她累了,带她回家后,给她洗漱了一番,就让她在房间睡觉。
刚来到一个陌生的家里,对面从未见过的豪华别墅,柔软的床,她失眠了。
其实才12岁的她,就经常失眠。
睡不着的时候,她就爱坐在家门口的台阶上,发呆。
晚归的人,偶尔会被她吓到。
一开始还好,这样的时间长了,周围的人就会知道,然后就开始有了她‘脑袋问题’这样的话出来。
奶奶觉得这样事很丢脸,一到晚上,就把她锁在房间里,不让她出来。
11岁的那一年,她自闭,自卑,时常觉得自己生活在恐惧中。
到新家的第一天,在一切都归于安静的时候,她小心翼翼的从房间里面走了出来。
怀着对新家的好奇,她借着月光,四处张望。
和徐昊天的第一次见面,也就这样发生了。
他当时18岁,高中的最后半年,学习紧张,估计是复习的太晚,肚子饿了,他开着冰箱在偷吃东西。
猛然间看到站在楼梯口的徐蔓青时,他愣了一下,但很快就笑着朝她做‘嘘’的手势。
“你也饿了吗?”他朝她走了过来,手里就拿着一个麻园,然后递给了她,“你也吃一个,吃完早点休息。”
他说完,还在徐蔓青的头上摸了摸,才上楼。
那天,徐蔓青手里拿着那个麻园,舍不得吃掉,在台阶上坐了很久。
好像,很久没有一个人陌生的人对她这样善良过了。
徐昊天就是一个暖心的大哥哥,家庭氛围很好,她的自闭,也慢慢的得到治愈。
随着年龄的增长,她对徐昊天的依赖也逐渐增长,慢慢的,她发现自己已经爱上了他,不可自拔。
可是,他是哥哥,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也只能偷偷的把这份感情藏在心里。
掩藏对一个人的感情很痛苦。
爱上了一个人,自己却深知和他不可能,更痛苦。
越是无能的人,越是喜欢把错怪在别人身上,如果母亲没有和继父结婚,那徐昊天就不是她的哥哥。
母亲其实是个挺温婉的人,继父说就是因为看上了母亲的温婉,才娶了她。
但她,渐渐的,却和母亲的争吵越来越多。
18岁高考完那一年,她和母亲吵了有史以来最严重的一次架,因为名字的事情,她质问母亲为什么要给她换名字,她本来姓林,为什么要给她改成徐。
徐蔓青这个名字,只要和徐昊天这三个字放在一起,别人就觉得他们是兄妹关系,她痛恨这层兄妹关系。
但是母亲说,你的奶奶,不认你是他们林家的人,这才给你改了姓。
她顿时无言,突然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多余的人,如果从来没有来过这个世界该多好。
也是因为这次,徐昊天知道了徐曼青爱他的这件事。
徐蔓青永远记得徐昊天在得知这件事后的反应,他说:“蔓青,你去晋城读大学吧,那里离家不是很远,想家了随时可以回来。”
自己对他的感情被发现,而他却把她推向了别的城市。
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