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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清欢愣愣的点了下头,后知后觉的,用手环在胸前挡去这一片美景。
……
顾启敬出去后,宿清欢从浴缸里面出来,用毛巾擦干身上的水,直接在身上套了一件浴袍就出去了。
他还在房间。
听到身后的动静,男人转身,看着湿漉漉的女人。
叹了一口气,骨节修长的手指指着沙发,示意她坐着。
而他,去拿了吹风机,插好电,站在她的身旁,给她吹头发。
手指穿过发丝,带来一片柔软。
他有点想念她长头发的样子。
吹风机很静音,不影响谈话。
宿清欢的目光落在某一点上,失神良久,才开口问道:“我听到了周医生和你的谈话,我和雨墨的各项指标匹配度高达百分之九十多,他说要有血缘关系的人才能达到这样高的匹配度。”
“嗯,我去找你的时候,看了医院的监控。”
男人说道。
宿清欢这才有所动作,抬起头,看着顾启敬:“你知道的肯定比我多对不对?不然你不会这么肯定的告诉我,你和我不是兄妹。”
“事实上,我也是今天听到周医生的话后才知道你和雨墨有血缘关系。”
“可是你当时不是否认了吗?”
“在外人面前,没有必要什么都摊开来。”
宿清欢抿了抿唇,这倒是。
“那我到底是我爸的女儿还是顾世峰的女儿?”
她问。
既然确定了她和顾启敬不是兄妹,那她最在意的,就是这个问题了。
223()
吹风机的声响,把房间衬得格外的静。
如果宿清欢今天没有听到他和周医生的谈话,估计他可能永远不会把他知道的这些告诉她。
毕竟,他也经历过这样的事情,爸爸妈妈在自己心里的形象一瞬间崩坏。
这样的感觉真的不好受。
“清欢,你爸爸之前跟我说,你母亲……可能和顾世峰有一点不寻常的关系。”
“不寻常?就是我妈妈结婚后背着我爸爸和顾世峰在一起过吗?”
“你爸爸没跟我细说。”
男人拨了拨她差不过干了的头发,关了吹风机。
他知道言语的厉害性,不知道的事情,他不想妄加评论。
宿清欢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和顾启敬面对面的站着,她说:“有一段时间顾世峰不是对我特别好吗,那他是不是早就知道我是她女儿的事情?”
“这个我不太清楚,或许他只是看到你母亲的面子上,对你好也说不定,爱屋及乌。”他说。
宿清欢抿了抿唇,想起今天下午在墓园和顾世峰见面的场景,她拧了下眉头,然后说道:“我看不像是因为我母亲,今天下午我在墓园碰到他了,说起了我母亲,我觉得他对我母亲,称不上爱,反而更偏向因为得不到才喜欢的那种感觉。”
不是有几句话说,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吗?
宿清欢觉得,顾世峰对周素芳就是这种感情。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宿清欢觉得,顾启敬昨天晚上说的那句话真的很对,you惑太多,顾世峰对周素芳来说,就是you惑。
“那你现在怎么想,要去跟他聊这件事情吗?”
男人深邃的眸子望着宿清欢满是愁绪的小脸,问道。
宿清欢摇了摇头,眸光暗了下去,“不知道。”
其实她内心是有点无法接受这件事情的。
突然想起了什么,她倏地抬头看着顾启敬,“那你说你和我不是兄妹,又是怎么回事?”
“我的亲生父亲,不是顾世峰。”
男人很轻松的把这话说了出来。
但也只有他自己清楚,在他刚得知这件事情的时候,他内心经受了多大的折磨。
“怎么……怎么会这样?”宿清欢惊讶的一时都有点语无伦次了,“所以你和顾世峰的关系不好,就是因为这个吗?”
“当然不是。”
站得久了,顾启敬动了动腿,然后坐在了沙发上。
沉静的脸庞,幽深的眼眸,仿佛,是在回忆过去的那些日子。
半晌,他才开口说道:“顾世峰一直知道我不是他的儿子,他也从来没有把我当做他的儿子对待,我18岁的时候他把我送去美国,刚去那段时间,有时候连一顿饭都吃不上,但是我对顾世峰这样的做法没有抱有怨恨,反而松了一口气,我那时候的想法是,我终于不用欠他什么了,我走了,或许他就会对我妈好一点了。但是事情一点都没有往这样的方向发展,我22岁的时候开始在美国的商业圈展露头角,也是从那个时候起,经常会有混混来找我的麻烦,小则拿棒拿棍,大则拿刀拿枪,这些都是顾世峰指使的。”
“所以……沈俊也是因为顾世峰的指使才去世的吗?”
宿清欢垂在身侧的手无意识的握紧。
她不知道她自己内心现在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虽然很不想承认顾世峰就是自己的父亲这一事实,但听到顾启敬说这些,她会觉得她欠他的。
“对。”
男人点头。
他对顾世峰的恨,也是从那一刻开始种下的。
……
后来顾启敬回了他自己的房间,宿清欢躺在客房的床上,可怎么都睡不着。
一天之内接收了太多的信息,超过了脑袋的负荷。
其实,她想去见见顾世峰,问问当年的事情。
母亲在她心里的形象一直很温婉,她无法把‘出轨’两个字印在她的身上。
但她内心深处清楚的知道,她有点自欺欺人。
伸手拿过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时间已经跳到了凌晨,又是新的一天,可心情还是持续昨天的坏心情。
忽然从床上坐了起来,她掀开被子下床,套上室内拖鞋,开门,去了顾启敬的卧室。
这么晚了,想必他已经睡了吧。
她这样想着,抬手,轻声敲了两下门。
心里数着数字,心说,如果数到十,里面没有回应的话,她就回房间睡觉。
“……九。”
不自觉的数出了声音,并且把这个数字拉起了长长的尾音。
话音落下,宿清欢笑了一下,没有继续在往下数了。
转身……
可这时,门锁‘啪嗒’一声响,紧接着,宿清欢听到了独属于顾启敬那磁厚的男声:“睡不着么?”
宿清欢可能没有意识到,她转头时脸上的表情有多惊喜。
“你也睡不着吧?”她看到他脸上一点睡意都没有,“那怎么这么久才开门?”
“我腿不好啊。”
他用手指了指。
虽然他表现的毫不在意,但宿清欢心里还是被刺痛了一下。
抿了抿唇,她抬眸看着他,说道:“那你可以在里面应声就行了,我自己开门进去。”
“我想亲自给你开门。”
说这话时,男人带笑的眸子,紧紧的凝在宿清欢的身上。
被他的视线扫过的地方,宿清欢只觉得一片灼热。
她不自在的抬手摸了摸脖子,这样的气氛下,她觉得,还是回房间睡觉比较安全。
“那个……我突然有点困了,本来想问你一些问题的,还是明天来吧。”
她看都不敢看他。
刚一抬起脚,不料,手腕一紧,她被他一拉,整个人就贴在了他的胸膛上。
一阵天旋地转,宿清欢甚至都还没有反应过来,他的唇,就覆了上来。
他只是吻着她,一点一点的,慢慢的深入。
“顾启敬……我们不能这样。”
宿清欢脸一偏躲开他的吻,强迫自己保持清醒。
她没有忘记,他现在是人夫的事情。
“清欢,这两年多来,我一直很想你,不管是你的人,还是你的身体。”
男人仍旧沉寂在一片情慾之中,他掐着她的腰,俯身,低头,在她的脖颈处轻轻慢慢的吻着。
这样的吻真的特别的磨人,吻得人心痒难耐。
再加上他直白的话语,宿清欢只觉得自己心潮一片彭拜。
多想放下一切就这样和他爱一次啊!
但是她不能。
“你别忘了,你现在是吴佩珊的丈夫。”
这话,在这样的气氛下说出来,难免有些伤人。
顾启敬停下了动作,从她的颈窝边抬起了头。
虽然他从来没有把吴佩珊当成是自己的妻子,但他们领了证是事实。
他觉对不会做出让清欢处于情、人或者小三这样的境地,所以,尽管再想和她温存一番,他也只得忍住。
满含某种情愫的眼眸深深的锁视着宿清欢,带着点薄茧的手指在宿清欢脸上轻轻的摩挲着,“如果我把和她的离婚证拿在你面前,你愿不愿意?”
他没有具体指愿意什么,但宿清欢很清楚。
过往和他翻云覆雨的景象在脑海里闪现,她隐隐察觉到自己的身体竟有了变化。
为了不让他察觉到自己的异常,宿清欢忙低下了眼眸,“你知道的,我可能做不了那些。”
“那你的意思是,愿意!”
宿清欢:“……”
她可没有这么说!
“我和她离婚的事,快了。”男人用自己的额头抵着她的额头,掐在她腰间的大手,隐隐约约的揉着他的腰,“你要不要和我讨论一下,到时候你想让我在哪里,用什么姿势进入你的身体。”
“顾启敬你……”宿清欢面红耳赤。
“我记得你特别喜欢我从后面进,每次从后面进你都叫得好大声,来得也特别快。”
“你能不能别说了。”
宿清欢急的跺脚,简直想找个缝钻进去。
刚刚闪现在脑海中的画面,似乎更加的清晰了。
可顾启敬明显是逗她上了瘾,看着她红着脸的模样,心情大好。
224你以后别跑得太快,我可能会追不上()
宿清欢知道,她对顾启敬的感情,还是割舍不下的,像风走了八千里,不问归期。
不管前两年她有多恨他,但内心深处,都是爱他的。
就像蔓青说的,没有爱,哪里来的恨。
时隔两年多,两人再次躺在同一张床上,什么都不做。
宿清欢的腰被他用手圈着,感受到了久违的安心。
“你睡了吗?”
昏暗的光线下,宿清欢眨着眼眸,问贴着她睡的男人。
“没睡。”
他答。
“那你跟我说说两年半前你去美国发生的事情吧。”
宿清欢转了一个身,和他面对面。
那个时候,原本说好了当时的那个春节不一起过,可以换来以后的每个春节都在一起过。
可谁都没有料到,结局会变成这样一幅模样。
“其实也没有什么好说的。”顾启敬抬手,帮她把头发掖在耳朵后面,岑薄的唇角微微扬起,“还是把头发留长来吧,长头发好看。”
“那我现在不好看吗?”宿清欢颇有点傲娇。
“现在也好看。”
“这还差不多!”宿清欢轻哼,“别转移话题,如果没有什么好说的话,那你的腿是怎么回事?”
“不是说了是枪伤吗?”
“那过程呢?”
……
终究还是拗不过宿清欢,顾启敬只能慢慢的把当时的事情经过全部告诉她。
在美国下了飞机后,顾启敬就忙着整理那边的资产。
那时候只想着,早点忙完,早点回国。
他希望能赶回去陪着宿清欢去小镇上给她外婆拜年。
但是没有想到,他会看到宿清欢撞人逃逸的消息。
这则消息是在吴冠森的别墅里面看到的。
那一刻,他完全乱了分寸。
当时的吴冠森,也许是有意把这则消息让他看到的。
吴冠森在乎的完全不是那些所谓的属于他的资金,吴冠森就算缺什么他都不会缺钱。
吴冠森的目的很明确,那就是必须给他的孙女吴佩珊留住顾启敬这个人。
为了达到这个目的,他可以不计一切方法。
这也怪顾启敬当时轻易的相信了他,真的以为只要把欠他的全部还清了以后就可以不用被他们打扰。
顾启敬看到宿清欢撞人逃逸的消息后,当即就像扔下在美国的一切立马回国。
可他又忘记了一个事实。
美国是吴冠森的地盘,就凭吴冠森每天出门都要带几个保镖在身边这一点,他顾启敬就算有一点身手,吴冠森不想让他走,他就走不出吴冠森的别墅。
顾启敬执意要回国最终还是惹怒了吴冠森,他叫保镖松开对顾启敬的束缚,却拿了一把枪对着他。
“你敢跨出这里一步,我就开一枪。”
当时吴冠森是这样说的。
顾启敬没有受吴冠森的威胁,义无反顾的跑了出去。
吴冠森说到做到,顾启敬跨出了他的别墅,他也真的开了枪。
但因为顾启敬是吴佩珊点名要的男人,吴冠森不敢往要害上面开枪,只敢对准他的腿。
挨了一枪后,他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力气,竟支撑着他跑了好长一段路。
但,一个十足路口,顾启敬没有注意到红绿灯,就这样直冲冲的跑了过去,结果被车子撞出了几米远。
枪伤加上车祸,当时的顾启敬,已经奄奄一息了。
后来发生了什么,他全部都不知道了。
意识再次清醒过来,已经是十天之后,但那个时候,他的情况也不乐观。
肋骨骨折,刺破了肺,他连呼吸都困难。
意识虽然清醒了,但他也只能躺在床上,什么都做不了。
枪伤和车祸让他的腿的韧带和神经都受到了严重的损伤,从医生口中得知,他的右腿可能这辈子都不能行走了。
尽管他已经变成了这样,吴冠森和吴佩珊对他的逼迫,还是一点都没有减少。
“宿小姐撞人逃逸,被判刑两年,如果你不答应和她离婚,或许,我会让佩珊去改一改证词,让她这辈子都呆在里面出不来。”
顾启敬那个时候的状态,对吴冠森这样的威胁是没有丝毫抵抗能力的。
他只能选择答应。
离婚协议书是吴冠森他们写的,顾启敬只是签了一个字。
后来和吴佩珊领证,也是迫于无奈。
顾启敬的软肋就是宿清欢,只要吴冠森一搬出宿清欢的名字,他基本都只能答应。
……
房间里面一片沉寂,宿清欢虽然尽力在忍,可还是哭出了声音。
心疼顾启敬,也心疼她自己,心疼他和顾启敬过去的那两年半。
听到这一番话,她觉得她对顾启敬过去的那两年恨,真的毫无意义。
“他们怎么能这样!”
她实在找不到词去形容吴冠森和吴佩珊这两个人了。
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就能为所欲为吗?
“吴冠森已经得到报应了。”
顾启敬还算沉静,他伸手,在宿清欢背上一下一下的拍着,安慰她。
宿清欢往顾启敬怀里缩了缩,手攥着他胸口的睡衣布料,抽噎着说道:“可是我不想让你受伤!”
“已经发生的事情,我们就只能选择接受了,你以后别跑得太快,我可能会追不上。”
一句看似很平常的话,却让宿清欢再次大哭出声。
她想念顾启敬曾经晨跑健身的样子,可现在,大概是不太可能了。
他的右腿连站久了都疼,怎么能够跑步呢。
“那我以后不跑了。”
宿清欢闷声说道。
“真乖。”